“每当事情终于完成的时候,总会发现做的远不如当时说得好”—无名

  阿拉贡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捧着精灵温暖的脸颊,莱格拉斯意识到了这点,不好意思的哼了一声—但他却没有推开人类。“我并不脆弱,人类,我从未脆弱过。”

  “你很坚强,但我的心却经不起折磨,”游侠严肃的说,他再次倾身吻住精灵甜美的唇,把接下来的话吐入他甜美的口腔里,“我的生命太过短暂,来不及诉说我对你的感情的万分之一。我在短短岁月里已经看到了太多失却和毁灭…只有你在我失去希望的时候帮我将它重新点亮。”

  “你在想的是整个精灵族赐予你的福分,并不是我一个精灵的力量。”

  “就是你。”男人加深了这个吻,莱格拉斯允许自己被完全交付出去。他抛开担忧,让阿拉贡尽情享用着自己的双唇,自己的身体…还有他永生的灵魂。

  他们在沙漠的星辰照耀下缠绵,彼此抚慰着共同跳着攀上激情高峰的慵懒舞蹈。莱格拉斯迷人的声音在夜色中荡漾,沙漠因此而焕发蓬勃生机,连月亮和星星的光芒都似乎更明媚了。仙人掌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夜晚的动物们停下他们的动作来惊叹这沙与石之间的优雅舞曲。精灵的声音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康复,并且将最终痊愈,他的欲望则证明他心的愈合。

  高潮过后,莱格拉斯靠在游侠的胸膛上,他惊讶的看到情人脸上一片湿润,“是什么在令你困扰,我的爱?”他悄悄问道

  “这个时代的人类如此挥霍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这是个不可思议的世界,这个时代的人本应有无限的机会和希望…”

  “世道本就如此,”莱格拉斯回答,“连精灵都无法逃避这种命运。我们也经历了无数战争和内乱。我自己的父亲大概是世间最倔强的生物之一了,他的大部分决定都来自心的冲动而不是大脑的思考。事实上,如果我再次见到他的话,他一定会对我表示出极度的不满,估计要几个世纪他才能原谅我。”

  “因为你加入了护戒队?还是因为你爱上了个人类?”

  “哈!”精灵笑起来,“因为我和一个矮人做了朋友,与这相比,亲吻你只能算是小意思,毕竟,我让你的心从暮星身上动摇了…我的父亲会很赞许的。”

  “我衷心祝愿你将有机会向你的国王赎罪,我的王子。”

  “啊,我会的。在我发烧昏迷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们回去的方法。”

  阿拉贡坐起来的动作猛地以至于把他的情人摔倒在粗糙的沙地上,精灵狡黠的躺在地上嘲笑他的惊讶神情,然后抬眼一派从容的望向洒满夜空的星星。“什么?”人类焦急的追问,“什么!快告诉我我们之前错过了什么!”

  “萨鲁曼一直具有回到中州的通道,他只是不知道,或者是无法启动它。我们必须要逼他行动。”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拉贡追问。

  “我们必须杀掉他。”

  空军上校白了麦森一眼,然后深深叹气,他现在能想到至少20件比监视一栋空房子更有意义的事。

  陆军中尉低声清了清干涸的嗓子,继续拿起望远镜望着寂静的小平房,自从他们两个小时前开过来把房子周围的几只土狼吓唬走后,这破地方就再没动静了。带来的三个警官正在车的阴凉处打着牌,他们明显觉得这个任务没有任何意义。

  “你确定关于空军实验的消息是从这个家伙那儿漏出来的?”上校第四次问道。

  “我完全确定,上校,但是那些关于万星来客的谣言也许另有其人。”

  “是的,那些传言大概来自某个无聊的坐在车库里一边喝酒一边看外星人漫画的神经病,”上校叹了口气,摘掉帽子抹着头发上的汗,“不知道他到哪里了,我们的人汇报说哈鲁曼大概三点半离开基地,要开过来应该不超过20分钟,早知道就派人跟踪他了。”

  “他会回来的。”麦森刚开口,远处挡住他们视线的小山丘处就扬起一小片风沙,大伙纷纷藏好,当然,这更多是出于无聊而非需要。黑色的轿车在房子前停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谨慎地审视着周围的一片区域,视线在停在路边的车上多停留了几秒后转身走进了房门。

  “这人看起来可够阴森的,”上校观察到。

  “说得对,”麦森附议,“我想凑近点看看。”

  “好的,”上校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

  萨鲁曼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并认真的捋平肩膀上的褶皱。他把公文包扔在墙边,用手理了理他花白的头发然后转向客厅。直到走到沙发边上时他才注意到凌乱的茶几上放着的印第安弓。好时糖纸皮随意的扔在茶几上,有几个还掉在地上,盖革计数器也被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巫师调转方向向客厅走去,刚刚准备开口说点讽刺的话,一把飞刀便飞了出来深深地扎进他的肩膀,另一把刀紧随其后扎入另一边肩膀让他直往后退去,直到他撞到客厅的落地窗上。萨鲁曼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手拿匕首,优哉游哉的朝他走来的精灵。

  “你没事,”巫师结结巴巴的道,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还没死。

  “你很失望吧,”阿拉贡冷冷的说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的剑已然出鞘,剑端直指向萨鲁曼的心脏,下午的阳光照在游侠的武器上,让锋利的剑刃镀上一层钻石般的光芒。

  麦森中尉一脚踩偏,从沙丘上滑了下去,余光瞟到房子里的动静,“等等!房子里还有别人!”他看见哈鲁曼撞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有人在威胁他!”上校大叫着利落的抽出手枪。

  “别开枪!”麦森伸手阻止他,“你会打到那个科学家的!”

  “你骗了我,你说甘道夫会追着我过来,”阿拉贡把剑抵在巫师的胸膛上。“可是和白袍巫师有联系的并不是我。”

  莱格拉斯走到两人身旁,用有力的手指牢牢握住萨鲁曼皱缩的喉咙,他突然用力的收紧手指,随之而来的剧痛几乎让巫师肩膀中的两刀都失去了感觉。

  萨鲁曼拼命的思考,想说点什么话出来,但是对方并不肯给他机会。

  “永别了,”精灵更加用力的收拢手指,“永别了,邪恶者。”

  “等等!”萨鲁曼张大嘴竭力呼吸,阿拉贡猛地用力,剑端刺破了老男人的胸膛,黑色的血喷涌而出,瞬时染黑了他穿着的白色衬衣。

  游侠咬牙切齿,然后咧嘴笑了笑,“我说过我一定会报仇的,”他用精灵语在萨鲁曼耳边低声道。

  扎在肩膀上的匕首让他难以举起双手,但巫师还是无力的尝试着,他能感觉到逼近他心脏的剑,那金属热的难以忍受。精灵和人类紧紧的围绕着他,与他共舞这曲死亡的旋律。巫师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绷断了,他的嘴张开,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尖叫。

  房子里突然响起回应似的咒语,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抓住巫师,把他向玻璃里面拽去。

  麦森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科学家突然被身后透明的玻璃一口吞下,然后接着,袭击他的两个人也一同被吸了进去—其中一个的长相正符合他们在苦苦寻找的“外星人”。三个人就像是融化到了玻璃里面一样,然后瞬间不见了。一切归于平静,窗户甚至一道划痕都没有。

  三个人离奇的…消失了。

  “耶稣上帝啊,”他身边的上校呆滞的说,“他们跑哪儿去了?”

  “你看见了?”麦森悄声问,“你也看见了?”

  “我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空军长官失了魂一样盯着眼前的玻璃。

  黑塔中央的巨大镜子上闪烁着蓝色的能量光芒,甘道夫猛地往后一拽,萨鲁曼了无生机的身体砸在地上,另两个身影紧紧跟随着掉了出来。

  “主人!”葛力马大叫。

  莱格拉斯松开握住巫师喉咙的手,滚了一下站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扶住面前的石墙,阿拉贡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手里的剑发出哐当的声响掉在地上。晕晕乎乎的游侠试图把自己从巫师身上推开。希奥顿国王赶忙冲过去把游侠扶起来,另一边,甘道夫正因刚刚施展的强大法术而轻轻颤抖。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雳看着莱格拉斯奇怪的衣服,头型和举止,焦急的追问。

  精灵无力的抬头环顾灯光昏暗的塔室,困惑的摇头,“你们还在这里?怎么可能…?”

  “你们刚刚才掉到镜子里啊!”金雳解释着,“阿拉贡追着你过去了,然后甘道夫开始大喊什么咒语,他说他能感觉到另一个巫师的生命力渐渐消失!从你们掉进去到现在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你说得对!”阿拉贡得意的朝莱格拉斯喊,“他们之间确实是相连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希奥顿困惑的问。

  甘道夫还在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他明显被打开入口的咒语弄得精疲力竭。镜子的边缘已经开始重新实质化,玻璃也开始变硬。萨鲁曼就在这一刻突然重生,他愤怒的诅咒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莱格拉斯本能的移动,精灵的动作前所未有的迅速,他猛地跳起来,用有力的双腿把巫师踢到,让他向后摔倒到镜子里面去。阿拉贡紧随其后,他一把夺过希奥顿国王的剑,拔出来,朝巫师消失的方向用力投去。镜子上的能量骤然放光,玻璃啪的一声合上,只余几缕吸烟从烧焦的边缘处袅袅升起。

  金雳意识到了两个战士的意图并出色地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矮人轻易的抡起斧头,朝华丽的镜面劈去,玻璃和木头瞬间变成一千片细小的木屑和碎片。

  众人久久无语。“你们两个去哪儿了?”甘道夫把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后冷静的问。

  莱格拉斯扬起一个笑容,朝游侠伸出手。阿拉贡把精灵一把抱住,深情地吻上自己的朋友和挚爱的伴侣。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进展,”金雳终于略带俏皮的开口。

  本文完

  never 发表于 2012-2-27 19:50:45 |只看该作者 再次感谢anniek的beta 还有翻译这篇文章过程中的鼓励和帮助~ 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