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与法海互穿的日子[法青]>第40章 泡脚

  经过我跟法海整整一日的救治,孔雀的伤情终于稳定下来,现在需要做的,只是等他醒来。

  次日用晚饭的时候,李嫂照例将饭菜送到我们俩的小屋子。法海落座后,先夹了一筷子菜到我饭碗里,看着我急不可耐地夹起来放入口中,这才悠哉开了尊口:

  “今天早上,李嫂跟我说,她家闺女二大爷家的四堂姐貌美如花,德才兼备,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姑娘。”

  “你回她什么?”我刚刚吃了一口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他这话惊得呛了一呛,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快说啊,你怎么回她的?说这话的人显然居心叵测啊,想男人想疯了吧!”

  自打我们帮忙解决了家里的麻烦,在知晓一切后,又没做出什么对夫人有害的举动,李嫂就一直对我们,特别是法海青眼有加。这不,都到要介绍媳妇儿的地步了。

  法海却不再理我,自顾自吃他的青叶小菜。

  “喂,喂喂喂,”我霍然站起,拿筷子敲了敲他还套着发套的脑袋,“你要时刻记得,你是和尚!就算现在暂时长着假头发,那也是和尚,和尚是不能娶妻的!”

  “我跟她说,我已有家室。”

  “你……”

  “小青。”

  “我……”

  我愣了半晌,一屁股坐下,连带着把空无一物的筷子放进嘴里好几次。后来还是他实在看不下去,给我把筷子拿开,这才避免了我在他面前一再出丑。

  “所以……”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猛地蒙住耳朵,竟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你变了,法海。你以前一提起捉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都学会磨洋工了。说,是不是被我感化了?你……你……”

  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不知怎的,这话我怎么都问不出口,一想说就卡壳,简直比问他今晚要和我睡几次还要羞人。

  “我吃饱了,我要洗脚去了。”

  我撂下筷子,下了桌跑去弄洗脚水。法海没喊住我,也没与我同来,但我总觉得有道幽幽的目光,一直钉在我背后。

  众所周知,我们蛇本是没有脚的,化成人形后才有了脚。所以我一直都觉得特别新鲜,也格外宝贝它们,但凡条件允许,每晚都一定要泡脚。哪怕洗了澡,也要再热气腾腾地泡一泡我那俩脚丫子,不图别的,就图一个舒坦。

  但今晚,哪怕洗脚水再热乎,我都怎么也舒坦不起来。

  法海的话点醒了我。其实我一直不曾真正明白,自己先前觉得骄傲,究竟是因为哪怕得道的高僧,也抵御不住我的诱惑,还是因为我心爱的人,也愿意回过头来爱我。

  单纯的□□交欢,跟心中真真切切装着彼此,应该是不同的。可究竟不同在哪,我也说不上来。至于究竟谁先谁后,有了一个是不是必然能引发另一个,那就更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了。

  我抱着脑袋,正盯着盆中明晃晃的水面发呆。忽见有熟悉衣摆停在眼前,这才发觉法海已经收拾好碗筷,走到床边来了。

  他在我身侧坐下,很快褪了鞋袜。我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迷思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法海要干什么,就见他又往我这边靠了靠,双脚一抬一放,就伸进了我泡脚的水盆里。

  我知道,这世间有很多写足的诗词,人们诗兴大发,总能将它描绘得香艳又引人遐思。我没上过学堂,没有文化,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诗句,可对面前这香艳小景的反应,却非常直接。

  法海叹了口气,提醒我:

  “小青,你流鼻血了。”

  我猛然仰起头,却还是阻止不了几滴鼻血滴滴答答掉进水盆里,将整盆水染成了浅浅的红色。

  “我去换一下水。”

  “不用。”我一把按住法海的胳膊,手下臂膀依旧紧实有力,让我回想起被它抱着的感觉。

  法海又叹了口气,反手将我揽进怀中。盆中双脚叠上我的,一点点揉搓起来,仿佛将我的心也泡在温水里揉,揉得温吞吞,熨帖帖的。

  我靠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再度仰起头,心中憋了股劲。等到不再有咸咸的东西涌进嗓子眼,便忽然发难,率先踢起一大片水花。法海被踢了一身水,不甘示弱,也朝我踢了一脚水。就这么踢来踢去,弄得彼此衣裳都湿透了,我猛地翻身压过去,吻住了他。

  法海被我压在床上,一动不动,任我从他的嘴唇亲到鼻梁,又慢慢向下,一点点舔吮起他的胡茬。

  他的胡茬硬硬的,像刺猬炸开的刺,有毛茸茸的地方,是新长出来的。我把自己的舌头想象成母兽的舌头,努力回忆着,新生的幼兽经母兽用舌头舔过,是不是就能长得快一点?我刚出世的时候,我娘亲是不是也这样舔过我?

  记忆太久远了,已然模糊到面目全非。我被刺猬扎疼了,便又顺着下巴一路往下,将他的喉结一口含住。感觉那小球滚动了几下,便将它包裹在我湿热的唇舌间,咂摸几口,几乎要吞下去。

  我正咂摸得起劲,忽闻他难耐地低喘了一声。紧接着,便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一扭头,就将灯吹熄了。

  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们躲进被窝里,紧紧缠在一起,觉得无比心安。抬头往上看,房梁总是起伏得很厉害,地震似的。我咬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法海却盯紧了我,眼睛里面渐渐泛起雾气。

  终于,雨停了,我们双双瘫软在床上。法海也像夫人那样,让我枕在他的胳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疲倦得抬不起胳膊来,却还是强撑着伸出手,去摸他刚生出点毛寸的头顶,一开口,还带着点尚未平息的哭腔:

  “跟……跟你说,我这只手上,蘸了我的眼泪,口水,精,血。都是□□,对生发最有用不过了。”我神神道道地念,“头发,头发,你快点长,等你长长了,他就再也不是和尚了。”

  法海深深看我一眼,又偏头过来,噙住我的唇。我跟他纠缠了一会,实在招架不住,便按着胸膛把他推开,小声埋怨:“都肿了,你还亲。”

  “哪里肿了?”他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我给你揉揉。”

  他话虽这样讲,揉的却不是正地方,弄得我尾巴尖都酥了。于是我赶紧背过身去,拼命往墙角缩,口中不住嘟囔:“不玩了不玩了,我要睡了。”

  法海从背后抱住我,手搭上我腰间。我以为他还不肯放过我,不由哀叹一声,为何法海人前是个不染红尘的正人君子,人后就变成了一个大淫/棍。转念一想,还不都是我主动招惹的?自己惹下的烂摊子,果然还是得自己收拾。

  我本已做好了彻夜奋战的打算,谁知,他却只是安分地抱着我,默不作声。

  那怀抱实在很暖,我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忽听有人在耳边轻声问:

  “小青,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我正迷糊着,反问他:“想做的事……就像,秦桑落说她想继承家业那样?”

  “嗯。”

  “我啊,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我仍旧闭着眼睛,瞌睡虫却吓跑了,“姐姐一直想成仙,我嘛,就想化成一条龙。天上地下,无处不可去得,再也没有谁敢欺负我。”

  “蛇五百年成虺,虺五百年成蛟,蛟千年化为龙。再过一千五百年,你就能成龙了。”

  “好久啊。”我喃喃道,心下微沉,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般:“那你呢,你想做什么?想成佛吗?”

  “以前想。”他用胡茬磨蹭过我的后颈,沉默了一会,才又道:“现在,没那么想了。”

  那你现在特别想做什么呢?

  你特别想做的那件事,会与我有关吗?

  我想问,却不敢问,心里七上八下。法海没再说话,只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背,像在敲一个催眠的木鱼。就这么催着催着,慢慢的,我竟真的睡着了。

  那时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所以也就不急着问,法海他究竟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这段孽缘。总想着,将来那么远,我只要守住眼前这个人,就好了。

  他已经不是金山寺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妖的法海禅师,而只是我自己的裴文德。

  我还想,等小孔雀醒过来,镇内水井的问题就该解决了。拿到夫人的酬银,我们就去没人认识的地方,置办一个带院儿的小房子,做我俩的安乐窝。

  可谁料,等孔雀妖真的醒过来,说出那些水井为何而干涸,前方又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我竭力维系的这块小小天地,便全然为之翻覆了。

  问不出口的,直到我与法海决裂的那天,也还是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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