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浪,下次你给我画幅画吧。”

  “我不会。”

  “我教你。”幽若得意地扬眉,“所有你不会的东西我都教你。同样的你会的东西,你也得全部教给我。”

  “我会的都太粗俗了,不适合幽若你。”

  你会武艺,我武艺不算太差。你会做饭,我已经会做些小菜了。你劈材,我会学。你倒水,我会学。你洗衣服,我会学。……确实,你经历过的所有苦与难,都是我回不去的时间,可是,我想要努力去学你曾经做过的,想要更了解你、看到你,体会到你曾经拥有过的心情。

  “反正可以学嘛。”

  一起荡舟、一起下棋、一起做菜……男耕女织,所有简单的东西未尝不会令人觉得幸福。

  “你确定?”

  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被断浪握住手,尽管时间很短暂。他及时地收回手。

  幽若是天下会的大小姐,为何要为了谁去学习做那些粗俗的杂事?

  十指纤纤不是为了做这些杂事的。

  “嗯。”

  “我不愿意。”这是断浪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他的眼睛里很亮很亮,似乎装的下另一个自己,幽若不觉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可是,幽若,我想跟你学画画。”

  “好。”

  “画的会很丑,你会嫌弃吗?”

  “不会。”

  幽若靠在他身边,声音确信无疑,“不会,无论画的多丑,只要画的是我,我就不会嫌弃。”

  当上了驸马爷,雄帮主的宝座就坐定了。这是断浪一直以来真实的想法,从未变过。可是,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当上驸马爷能够得到的,好像已经不仅仅是这些了。

  “幽若,再为我煮一次猪肺汤,可好?”

  “不要。你是不喜欢鸡汤?”

  “不是。”无论怎样,感知到的所谓幸福全部是虚妄。幽若一直以来煮猪肺汤全部是为了聂风,我以前甚至连附带都不是。现在又怎么可能去相信她对我的真心真意。

  一日在房内赏画后,幽若正准备将画锁起来的时候,低头看到一把锁,好奇地捡起来,“是那个我之前打不开的箱子?”

  箱子很快真的打开了,露出很大一叠画纸来。画上的人全部为一人,她甚至不知道是谁,唯一知道的那些画全部是同一个男子,却不是她以为的断浪。

  为什么?我一直喜欢的人难道不是断浪?

  她心里慌乱起来,正巧这时看到桌上的火折子,不是也罢。这些东西……不该留下的。

  火盆带了出去,火折子也点上了,烧毁画作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幽若不由怀疑自己:烧掉真的就好了?如果不是断浪的话,我不就是移情别恋了?这想法一出来,她头痛欲裂,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了。

  “幽若。”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来不及了,画还没有烧掉。

  “幽若,两日不见,我有点担心你的身体是否违和。你怎么了?”

  原本是想在今天筹备他的生辰,现在也全部泡汤了。之前的准备显得多此一举了。

  “我没事。”

  “怎么全是聂风,我呢?你给我画的画像呢?”断浪很快发现她洒落一地的聂风画像,似乎很生气。

  “房间里面。”

  “你根本就没有画是不是?”

  “我有。真的在房间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幽若抱住了他,“我没有骗你,断浪。我完全不知道这些画是怎么一回事,甚至画上的人我都不知道是谁。”

  知道是谁的话,是不是就轮不到我了?幽若你还真残忍呢。枉自我对你居然动了真情。

  也是,你以前就画了这么多的聂风,怎么可能会对我真心实意?也是我傻,信了你的虚情假意。我一开始就该应该清楚了,只要能做天下会的驸马爷,什么真心全部都不重要。至于你喜欢谁,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