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传闻确实有点让人忧心,听说大小姐现在常带断浪去她房间。”

  “我当什么呢,大小姐只是给他带汤罢了。”

  “就是这样才令人忧心啊。我看这个断浪不太靠谱。之前风少爷好歹也是咱们帮主的入室弟子,还不是说叛会就叛会,这个断浪可是一直作为杂役待在天下会的。”

  “这还是要看大小姐自己喜欢吧。大小姐素来蕙质兰心,虽做汤不太拿手,但做的小菜也是似模似样了。又是我们天下会帮主唯一的女儿,相貌不俗,地位更是不用说,她喜欢的人准没有错。”

  “这倒也是。大小姐的眼光,岂是我们能比的。”

  另一端的幽若紧紧地盯着文丑丑,“你还不说吗?我就这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这都要瞒着我。”

  “大小姐,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骗人,你不是和断浪认识这么多年了。”幽若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断浪在天下会一直是杂役的身份。”

  “嗯,然后呢?”

  “我作为帮主的下属,根本不需要知道一个杂役的喜好啊。”

  “那就帮我问问。”

  “断浪是不会说的。”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就说了呢。”

  “帮内不会有人在意杂役的喜好,杂役也没有资格表明自己的喜好,即使他说了,也只会是投他人所好,毕竟杂役从来就不需要自我这种东西。”

  “断浪需要的。”幽若信心满满道,“而且,他现在不是杂役了,他是我爹的下属。”

  不,他还是杂役。总有一天,大小姐你会明白的。在天下会,一日是杂役,他就日日夜夜都是。

  画像和鸡汤

  杂役没有资格表明自己的喜好。断浪他一直以来过着的是这样的日子吗?没有喜好,不需要自我,一直做着辛苦的事情,却没能从中获得任何足够的回报。幽若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懂他,但那点了解又好像是雾里看花,若隐若现的,有点不太清楚。

  “断浪,可不可以让我画你?”

  “画我?”

  我不知道他到底会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他经历过的一切会不会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地喜欢我。可是,那些种种有什么意义呢。我只要知道:我想要靠近这个人的心情不是虚假的,那就够了。

  画中人,镜中花。画笔在画纸上磨过的瞬间,每一笔一划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题字的时候,幽若清醒过来。如果被人看到,岂不越发显得我像是自作多情般可笑。不仅主动提出给男子作画,还尽写些没羞没臊的胡言乱语。

  “画完了?让我看一下。”

  “不行,这画我还要回去稍作修饰,还没完成的画,谁都不准偷看。”

  “那你画完了,一定要让我看一下哦。”

  “我会记得的。”永远不会给你看。除非以后我们老了,回忆起如今的时候,这副画才会有它存在的意义。

  “断浪,这次轮到你给我推秋千了。”

  “好。”

  所有在一起笑过的日子都过的好快,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断浪你会说你想待在我身边吧。就像我希望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一样。

  “太慢了。”

  “快的话,你会摔到。”

  “反正就和上一次一样,你总是会接住我的。”断浪,我永远信你。

  “不行,万一这次我没有接住你,怎么办。”

  “你不相信自己?”

  “没有啊。我只是害怕幽若你受伤。”

  笨蛋,你就一直在我周围保护我好了。这样的话,就没有谁能令我受伤了。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