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瓶邪同人)年轮>第65章 戒指

  胖子准备年后结婚,选的日子是在五月。他和老板娘都没什么亲戚,再加上老板娘说年纪大了搞多了也累,就计划扯了证后在村子里随便摆几桌,请帖给熟人发一圈,能来就来。

  我出院回雨村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回村里又适应了一段时间,感觉以前那些毛病基本上算是好全了。胖子一周前搬了出去,走之前还一通干嚎让我不要太想他,说他走了家里就剩两个傻子了,让我们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

  结果第二天一开门我就看到这人撅着屁股在院子里喂鸡,一想那老板娘家不也在村子里,走路到我们家最多五分钟,这他娘搬了等于没搬,相当于他把窝挪到了我们隔壁的隔壁。

  这样一想胖子的房间我也懒得收拾了,他很多东西还是摆在我家里,以后出去一起捣腾土货回来晚了就直接在我家睡,不吵着他老婆孩子。而老板娘有时候店里太忙胖子会直接在我家开伙,他吃完了给送过去,有时候我懒了也直接拉着闷油瓶去胖子那边蹭饭。

  就这样两家人关系也是越来越近,虽然胖子搬出去了,但这日子却还是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临近胖子结婚我也跟着忙活了起来,虽然他们两口子想着一切从简,但一些东西还是省不了。就比如这请帖,我说现在都是网络请帖了,你随便搞一个微信群发不就行了,胖子却说我们老一辈都兴手写的,这优良传统不能丢。

  我骂他,什么优良传统,他这是咸菜吃多了,太闲。但他结婚他最大,老板娘店里还忙着,也就我们三个凑一块搞这东西。胖子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糙,也就是能看的程度。闷油瓶的字倒是很好看,刚劲沉稳,很有他本人的味道。

  胖子拿起来看了一圈,说:“那还是天真你写吧,我们怎么写也比不过你这手瘦金体。咱们哥仨一个先锋,一个爆破,你不就是个军师,这文化工作还是你做比较合适。”

  最后这一堆请帖全丢给了我一个人写,我戴着眼镜趴在桌子前干了一下午,颇有种以前抄手拓本的感觉,差点没把我写吐,写完之后我看到“王月半”和“林雅娴”这两个名字就太阳穴直跳。中途闷油瓶还是帮我分担了一些,胖子有些朋友是之前道上认识的,他拿着闷油瓶写的那几张就直乐,说要是谁收到哑巴张写的那就赚大发了。

  其他一些比较零碎的事情不用我和闷油瓶忙活,我最多再帮忙去收些土货给他那酒席添点菜色,接下来我也就琢磨起这送礼的事儿。虽然胖子说了我们三个谁跟谁,不整这套,但毕竟是胖子结婚,我最好的兄弟。

  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能送什么,只能包了一个贼厚的红包,但看着又觉得有点俗,也不知道胖子会不会收。

  闷油瓶对这事儿倒挺上心,我看他也琢磨了一阵子,隔天就说要去山里一趟。我问他去干什么,他思索片刻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这还是闷油瓶第一次主动问我要不要一起进山,不去我就是傻,忙回着去去去,生怕他一个反悔把我撇下了。第二天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进了山,他去年就老是在山里转悠,对于我们村周边的山熟得不能再熟,领着我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在山林里东绕西绕,绕了半天就不知道深入到了哪个山头。

  我现在肺好了,走起山路倒不费劲,就是看着他东一个歇脚点西一个歇脚点,总感觉跟地鼠打洞似的,游击队搞据点都没他这么勤快,心里不由得有点好笑。

  最后当他带着我停在一个塌方的地方的时候,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这里有个斗。

  闷油瓶说:“昨天想了起来,我很久以前在这里留了一些东西。”

  这个斗非常小,已经被破解了,也不知道闷油瓶是什么时候来过的这里。我蹲在洞口给他打手电,看他肩膀一缩钻进了那条狭窄的裂缝,很快拖着一个箱子爬了上来。这木箱保存得很完好,虽然不大但体积也不小,差点卡在洞口。我让他让开点,几铲子下去砸开了一些土岩,才把这东西拖出来。

  闷油瓶紧跟着爬了出来,我帮他拍了拍身上和头上的土,然后打开那箱子一看,发现是一对如意耳花觚,大清乾隆年制的金银琉璃珐琅器。

  哪怕我已经从良一段时间了,眼下看到这东西还是眼前一亮,很小心地拿起来翻转看了起来。这是一对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双如意耳花觚,撇口、束颈、鼓腹,高足外撇,颈部两侧各饰一如意云头形耳,其上套活铜环。上嵌纹样繁复清晰,蓝色珐琅彩为地,色泽明丽,各式花卉、卷草纹色彩绚烂丰富,保存完好,实乃上品。

  我看着看着都不由得有点爱不释手,好一阵子才想起了正事,看了一眼闷油瓶:“你藏的?”

  他点了点头,说:“很久之前下过附近一个地方,掌灯分的,后来忘了。”

  “掌灯”就是“倒斗”这行里负责分赃的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好像掌灯给他的不是一对珐琅器,而是两块石头一样,他出来后随手一丢,这玩意儿就在山里躺了好多年。

  我嘴里“啧”了一声,我之前也不是没想过闷油瓶当年倒的那些明器去哪里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小子出来后就是随手一丢,想不起来这东西就当没了,想起来了他也懒得去找。眼下这反而是机缘巧合下想起来的,就像地鼠在后山打洞,打着打着打到了之前自己藏的过冬粮食。

  闷油瓶见我半天没说话,又看了我一眼,道:“送这个很合适。”

  我心说,可不他娘的合适,不止胖子喜欢,我从良这么久了,现在看着也心痒。这个时期的珐琅器放拍卖行少说也得值个三百万,更不用说眼下这对保存完好工艺极佳,这价格估计还得翻几翻。

  不过他的确也想得对,这对如意耳花觚不说做工,造型和寓意也好,送胖子很合适。我又看了好几眼,这才收起了那点心思,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回去后我找人打了一个檀木的盒子放这东西,那个大红包我思来想去,还是没收回去,偷偷给塞到了这花觚里面。

  结果真到了胖子结婚那天,我居然有点紧张。我也不知道我紧张个什么劲儿,又不是我结婚。当天还是来了不少人,再加上村子里的老乡,胖子他们那屋院子里都坐满了。小花秀秀他们太忙没过来,但也托人带了贺礼。

  胖子当天精气神特别好,红光满面,老板娘也打扮了一番,两人牵着手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小姑娘穿得跟只蝴蝶似的,在旁边给她妈拎着裙摆,一屋子人都是乐呵呵的,配着鞭炮声和大红的喜字,这婚礼说不上华丽,但也办得很喜庆。

  而闷油瓶虽然和胖子话不多,但我知道除了我以外,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胖子。所以他也的确是了解胖子,这一对珐琅器一送过去,胖子眼睛都直了,爱不释手。要不是现在是正式场合,估计他能直接抱着闷油瓶,感动到痛哭流涕直喊谢谢爸爸。

  当天一群人闹到了很晚,我的心情说不出的澎湃,那种紧张感过了之后比自己结婚还高兴,一整天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有人来敬酒我就喝。后来胖子带着老板娘,单独来敬我和闷油瓶,我乐颠颠地仰头就是一口闷,又给他满上了,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两个字:“恭喜。”

  闷油瓶今天一直很给胖子面子,这酒也喝了不少,此时站在我旁边,主动和胖子碰了一下,也淡淡地说:“恭喜。”

  胖子咧开嘴笑了起来,说:“兄弟一辈子,谢谢捧场,以后咱仨还是好兄弟。”

  说完他哐当一声把我们三人的杯子撞在了一起,我觉得眼睛有点热,马上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等散席的时候我喝了不少,简直像是把我这一年没喝的酒都补全了,感觉走路都开始有点飘了。这时有人吵着要闹洞房,我心说以后估计找不到机会闹胖子一出了,正想去凑热闹,闷油瓶就一把抓过我的手臂扛到了他的肩膀上,和胖子说了声我们先回去,就把我架了出去。

  我倒没坚持,嘀咕了几句,自己也没听清在说什么,被他架着走了一截路,田间的晚风在我脸上一吹,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然后就感觉那酒劲儿上头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蹲到田坎边就是一阵吐。

  闷油瓶在我后面一声不吭地拍着我的背,我吐了一阵反而舒坦了,脑子也更加清醒,但嘴上还是挂着那个笑,想了想又乐颠颠地和他说:“小哥,我就是挺高兴的。”

  我又连说了两个“高兴”,他“嗯”了一声,又把我架了起来,直接半扛着把我架回了家里。

  我一路上都在和他叨叨我今天有多高兴,刚才那一吐我的酒其实醒得差不多了,但我今天这倾诉欲望就是停不下来。直到进了家门,我坐在门口喝他给我倒的温开水,那股子开心的劲儿还是没压下去。

  闷油瓶在旁边看了我半天,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喜欢这种?”

  “喜欢什么?”我愣了几秒,狐疑地抬头看向他。

  他又淡淡地补了一句:“结婚。”

  然后我就见他的眼神在我和他中间扫了一圈,一下子理解了他什么意思,“噗”的一声就笑出了声,摆了摆手说:“不是说我喜欢这种场合,我就是为胖子高兴。仪式这种东西,不就是走个过场。”

  我并不是个很注重仪式的人,这种东西在我看来还真就是个过场。况且我和他之间过日子,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去整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他没回话,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我眯眼看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然后冲他勾勾手:“你过来。”

  他依言走了过来,我抓起了他的左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闷油瓶的手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好看,虽然他底子好,但常年练基本功,下地奔波放血又没个自觉,这上面老茧和伤疤非常多。

  我看了一阵,可能这酒劲儿还没完全下去,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直接张嘴一口啃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我稍微用了一点力,在他手指上咬出了一圈牙印,然后举起他的手左右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乐颠颠地和他说:“戒指。”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乐了一阵,却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我一抬头就见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愣了一下,心想这玩笑场合不会是搞翻车了吧,他这老古董是不是没懂到我的意思,于是补了一句:“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科普一下……”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下子把我的左手也拿了起来,嘴凑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无名指上就是一痛,一低头看到他直接也给我在上面啃出了一个牙印。

  他回了一句:“不用,我知道。”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左手无名指,心里应该是觉得高兴的。只是这场合发生得有点突然,我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当下就傻在了那里。

  他还抓着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指很仔细地在我无名指上摸索,又在指腹环了一下,跟在量什么一般。

  大概见我半天没反应,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眸色沉了沉,又凑上去补了一嘴。这一下我就感觉他直接从我手指上舔了过去,头皮就是一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拉着我又逼近了一步,我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后面是个凳子,差点没把我绊倒。他一把箍住我的腰把我拽了过去,然后直接把我按在门板上亲了过来。

  我差点没被他亲到窒息,满鼻子都是他嘴里的酒味儿,死命拍他的背,最后扯着他的领子使劲往后面拽,才把他分开了,喘着气说:“关门。”

  他依言照做,动作迅速关门锁门一气呵成,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然而还没乐呵几秒又被按到了门上。

  这一撩拨我心思也起来了,生病了大半年,床上躺了大半年,回雨村后养了一段时间,又撞上胖子搬家结婚一通忙活,这大动作是一个没整。

  我心说以前又不是没搞过,这么久没开荤了是个人都得憋死,于是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

  只是当晚我就后悔得非常彻底,不管我是骂脏话还是服软认输,这人都没放过我。这时我也意识到之前根本就不叫整了个大的,甚至都算不上是正式搞过。

  最后我的意识直接中断了,跟喝断片了似的。等我一觉醒来发现我直接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全身都跟被人踩过一遍一样,肌肉酸痛四肢无力,根本爬不起来,特别有些部位一动就隐隐有种撕裂感。

  我一边在心里骂狗日的闷油瓶,一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发现没扭到,这才稍微安了一点心。

  然而我心里骂了他一阵,一转头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房间里。我缓了一会儿,感觉能稍微动动,就很缓慢地坐了起来。这一坐我就发现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衣服被褥全部都换过了,我往后又一摸甚至发现还处理好了上了膏药,所以现在哪怕是坐起来了也不至于太难受。

  我老脸一烧,强装镇定地咳了几声,又伸头往外面看,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最后我一扭头,看到床头放着水和粥,一摸还是温的,下面还压着张纸条。我抽出来一看,是闷油瓶的字迹,上面写着他出去几天。

  这一看我差点没两眼一黑,嘴里瞬间就骂出了声。当天晚上胖子过来了,估计是闷油瓶叫他过来看看我。我如今已经完全进入了贤者时间和在内心持续骂闷油瓶的交替状态,胖子过来了我也不觉得老脸挂不住。

  胖子给我带了饭,看着我嘴里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他娘的,胖爷我结婚,你俩洞房,也是牛逼。”

  我面无表情,忍不住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事儿都到这份上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随便他怎么说。

  不过听他说到这里,我还是有点忍不住,又骂:“这狗日的张起灵吃完就跑了,提上裤子不认人,说的就是他这种王八蛋。”

  胖子倒很看得开,说:“小哥肯定有事要做,他能跑哪儿去。来,我让你嫂子给你煲了汤,你补补。”

  我骂了他一句“滚蛋”,心下倒也松了几分。接下来又无所事事地在床上挺尸了几天,有天晚上我一边算着他什么时候回来,一边思考着我该怎么给他脸色看,想着想着就挨着枕头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我在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这人动作非常轻,但我还是察觉到了,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肌肉也条件反射地绷紧了。

  但马上我就发现这人直接掀开了被子到了我旁边,意识到了是谁,紧绷的背一下子就放了下去。闷油瓶没说话,伸手过来抱我,我本来计划着给他脸色看,但他手一伸过来,我屁股挪了下,还是没挪太远,勉勉强强被他拉到了怀里。

  我哼哼了两声,有点生硬地问:“不是明天回来?”

  他的下巴在我头顶上蹭了一下,说:“提前办完了。”

  我“哦”了一声,脸靠在他脖子那里,不由自主地嗅了一口。他应该是洗了个战斗澡,身上还有一股子潮意,但并不让人觉得冷。自从我的嗅觉恢复之后,我就发现我很喜欢闻他身上这种味道,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但就是觉得挺好闻的。

  有说法称人其实也存在着费洛蒙,我的鼻子做过手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哪怕真的有,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味道能让我有反应。

  不过这味道还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我靠在他身上很快眼皮又沉了下去,最后只在模模糊糊中感觉他把我的左手牵了起来,套了个什么东西上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子里又是空的。我看了一会儿,坐起来发了一阵的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这时闷油瓶就从外面走进来了,给我递了一杯水。

  我抓了抓头回过神来,伸手去接,只是这一伸手我就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也不是不对劲,而是我发现我手上多了个什么。我抬起左手,举到眼前仔细一看,看到无名指上戴了个戒指,就是那种很简单的白金戒指,什么都没有。我环着动了动,尺寸刚刚好。

  这一下我完全明白了过来,转头去看他的手,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也戴着个一模一样的。

  我微微眯起了眼,接过水,喝了一口,说:“出去就是搞这个?”

  他很坦荡地“嗯”了一声,在我旁边坐下。我想了一阵,又问:“你哪儿来的钱?”

  这戒指虽然简单,但款式大方,成色材质也很好,卡我手指尺寸卡得刚刚好,估计是加急定的,这一对下来肯定不便宜。

  我又回忆起了他之前在我手上摸索来摸索去,恍然,心说这他娘可白赚,一个牙印换个白金的,同时心里那股子轻飘飘的感觉还是压不住了,一阵一阵晃悠着直往上面飘,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嘴角没有飞起来。

  他这时答道:“想起来了一些东西放在哪里,走了一趟。放得比较分散,处理起来花了点时间。”

  说完,他又递了个东西过来,我接过一看,发现是张存折。

  他说:“剩下的存进去了。”

  我愣了几秒,抬头看他。他的表情淡淡的,但眼里带着几分柔和,见我半天没说话,手指又在存折上敲了几下,补充了一句:“你的名字。”

  我这下又愣住了,低头看了看,“哦”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只是这嘴角压了又压,感觉压不住了,想着老子现在就是乐呵,干脆就不压了。

  不过闷油瓶吃喝住都是我这边扣钱,我全当是我养着他,现在他带了个存折回来,写我的名字我感觉也是正常的,当下就乐颠颠地打开了,想看看有多少钱,够不够他的伙食费。

  只是这一看,我的嘴角就塌了下去。我默默在心里数了一遍后面有多少个零,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你全都卖了?”

  他思考了一下,说:“还有很多,想不起来,处理了一部分。”

  说完,他观察了一下我的神色,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不够?”

  我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心说,人比人,气死人,胖子果然说得没错,我们三个里面就他富得流油,只是这人完全把钱当废纸。得了,以后指不定谁养着谁了。

  但随后我一想,这写的是我的名字,还不是算我养着,于是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心下舒坦了几分。

  他见我神色放松了下来,往我这边又坐了一些,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我回过神来,低头看到他扣住了我的手指,左手扣着左手,十指交叠,两枚相同的戒指挨在一起。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软,勾了勾嘴角,转过头去就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怎么不够,咱俩的养老本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