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在网上看过类似情节, 这次黎玉帛亲身体验,感觉就是两个字:过瘾!

  霍曜白日打马球剽悍勇猛,晚上又兴致勃勃力大无穷, 浑身简直有使不完的力气。

  况且这次他拿出打马球的那股狠劲儿, 故意粗野凶厉, 仿佛一只受原始本能驱动的猛虎,一点点探索,一层层递进,谁受得了啊!

  尤其是球杖不轻不重打在身上的时候,黎玉帛感觉灵魂都要出窍, 眼神黏腻得如一泓粼粼春水。

  “‘梦里脐橙相公’是什么意思?”

  黎玉帛站在地上, 两只手扶着床柱,霍曜从后面紧紧贴着黎玉帛,忽然一动不动, 问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正是要紧处,就像荡秋千荡到最高的地方,忽然回落到最低的地方,被人一把拉住,不允许再往高处荡。

  黎玉帛急得胡言乱语:“好哥哥,那没什么意思。”

  他伸手拍了下霍曜的腿, 示意他继续。

  霍曜不知从哪里拿出个橙子:“新鲜的橙子,要不要现在吃?”

  黎玉帛忍不住笑出声,他扭头对上霍曜温柔的目光,真是又好笑又感动。

  云雨过后,霍曜还真的给他将那个橙子剥开, 小心翼翼撕掉上面的白丝。

  黎玉帛躺在霍曜怀里, 道:“王爷天潢贵胄, 那双手该弯弓射大雕,骑马平天下,只是给我剥橙子,岂不可惜?”

  霍曜将橙子放进黎玉帛嘴里,手指探究似的摸着他的红唇,意味深长道:“这只手能做的事可多了,你不是不知道。”

  黎玉帛笑得几乎要把那口橙子吐出来。

  吃了两口橙肉后,霍曜拿出《怀崽后我逃出了王府》(上)(下)两本书,慢悠悠问道:“你知道这话本是谁写的吗?”

  黎玉帛:……

  先前王爷问他“梦里脐橙相公”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知道那是黎玉帛的笔名,这会儿又这么问,摆明是故意戏耍他。

  “不知道。我困了,睡觉。”黎玉帛往霍曜怀里蹭了蹭,一问三不知。

  霍曜捏着黎玉帛的下巴说道:“刚刚还精力旺盛,让我不要停,怎么这会儿就困了?”

  拜托,任凭谁被那样肆虐侵犯一番,这会儿也只想躺在相公温暖的胸膛睡个好觉,好嘛!!

  霍曜却意犹未尽道:“元咏竹说这本书挺好看,来,我们一起读读。”他随手翻开一页,开始读起来:“燕王命下人拿来绳子,将小梨四肢绑在床柱上,先是挠了挠了他的脚心,教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别读了别读了。”黎玉帛翻起身,合上霍曜手里的书,仰起脸对着霍曜道,“王爷故意羞我呢。”

  霍曜笑着低下头,带了点热意的气息扑在黎玉帛唇上:“你喜欢这样啊,下次我们试试。”

  那是狗血虐文的发展套路!

  可不是黎玉帛的癖好!

  他轻轻咬住霍曜的唇:“我不要,我不喜欢。”

  霍曜探出舌尖,腻歪了片刻后方道:“看来那本书我得好好研读研读,里面也许会有很多意外之喜。”

  黎玉帛: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写那本书!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次日黎玉帛收到了数本新鲜的话本,《和世子成婚那日我跑路了》《守寡三年后相公回来了》《偏执王爷后悔了》等等,一本比一本狗血,一本比一本香.艳。

  黎玉帛问怎么回事。杨智及说:“自从那本《怀崽后我逃出了王府》火了之后,市面上就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这些书。今天王爷特意让老奴买这些书回来,给侧王妃看,想来王爷是体谅您在王府无聊。”

  他才不是这么想的!

  黎玉帛气呼呼地想,王爷这是故意找来这些书嘲笑我的!

  不过说真的,黎玉帛翻开其中一本,读了几百字便欲.罢不能,里面的情节引人入胜,比他写的那本精彩生动多了。不只是情节,那些香.艳场面也是一个比一个牛批。

  还得是古人!这文字功底太强了!

  黎玉帛当天就直接读到晚上,连霍曜走了进来都没发现。

  “读什么呢?”

  黎玉帛吓得将书藏在身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入迷地看过一本书了。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绯红色,实话实说道:“我在认真品读王爷给我的书。”

  “有什么心得?”

  狗血文图的就一爽,哪还有什么心得?

  不过黎玉帛还是认真想了想,道:“有。相公一定要对自己娘子好,不然迟早会倒霉。向来有女德一说,但这几本书都是从男德角度切入故事,相公要把初夜留给自己的娘子,哪怕娘子也是个男人;相公要每天夸奖娘子,不能对娘子大吼大叫……掌握男德,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么看来,这些书其实王爷看更合适。”

  霍曜微微一笑:“这些本王也有留意。不过本王还看到绳子、抱在腰上、浴桶、野外之类的字眼,这些都不太懂,所以想和你探讨探讨。”

  黎玉帛角度清奇:“王爷今天当值也在偷偷在看话本吗?”

  霍曜不答这个问题,面对面抱起黎玉帛,将他的两条腿绕在腰间,问道:“本王先问问你,这个抱在腰上可是这么个抱法?”

  黎玉帛被他双手箍得紧紧的,想下来也下不来,感受到那份火热,忍不住抬起头笑出声:“王爷,这会儿天还没黑呢!”

  霍曜亲了一口他的脖子道:“我们是大周朝律法之下合乎法规的夫妻,管它白天夜晚,都是天经地义的!”

  黎玉帛低头吻了下霍曜的鼻子,霍曜又道:“本王看那本书里说,相公将娘子抱在腰上一刻钟便累得气喘吁吁,但本王这么抱着你,甚是轻松。”

  不用想,壮如牛的霍曜能这么玩一个小时。

  果不其然,等霍曜将黎玉帛放下的时候,黎玉帛已经瘫软得像化成了一潭碧波,连晚膳都是在床上用的。

  而霍曜却还神采奕奕,甚至还和元咏竹商讨国家大事。

  痛定思痛,黎玉帛觉得要节制一些,这么任由王爷造作,他一天做一千次提肛运动都不够。以前网上常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怎么到了他这,就反过来了呢?

  接下来这段时间,王爷忙着永安宫工程提前竣工,黎玉帛自然而然就放松下来。但这东西就是这么玄,才放松了两日,他就又会想念王爷,想念那种感觉,果然还是年轻的新婚夫妇,一日都离不得。

  这天,太子妃忽然驾到。

  黎玉帛想着上回马球赛的时候,太子妃对他坦诚相待,虽是太子的正妃,却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和太子并不是一丘之貉。而且梁王赢得马球赛的时候,她是真心和黎玉帛道喜的。

  黎玉帛便真诚地将她请了进来。

  太子妃看着饮翠轩里开得正灿烂的梨花,笑道:“梨花清香,真好闻。秋日结果子的时候,希望我也能尝一个。”

  黎玉帛道:“到时候我派人给太子妃送去。”他看着太子妃光彩照人的样子,不禁琢磨她今天突然拜访,所为何事。

  太子妃进屋坐下后道:“我今天回了趟娘家。回来的时候想着绕个弯来看看你。你知道吗,我听我爹娘说,户部侍郎黎袭志的儿子黎仁果快不行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

  黎袭志那样没有好心眼的纨绔子弟死有余辜,但突然听说这消息,黎玉帛还是大吃一惊。

  太子妃喝了口茶道:“他之前不是腰断了吗?还没好全就急着下地走,又逞强参加马球赛,没想到摔了下来,旧伤复发,腰是好不了了,连着这么病,听说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也是可怜。”

  想到黎仁果那副嘴脸,黎玉帛觉得很是快意恩仇。

  太子妃突然低了声音道:“上回马球赛后,父皇斥责了太子。这些日子以来,太子一直神思不属,怕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不怕和侧王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我心如死灰,是不看好太子的,只希望将来梁王即位,能帮我美言几句,保全我和我的娘家人。”

  黎玉帛没想到深宫中竟然还有这茬,这是要开始宫斗剧情的节奏?不对,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好像越来越激烈了。

  黎玉帛:这个我不会啊。

  他木讷地安慰太子妃:“你别胡思乱想。太子的废立关系国运,没那么轻易下决定的。”

  太子妃叹了口气,似乎极其无奈。过了会儿,她又道:“你最近要小心,梁王更是。太子怕被废,要保住他的太子之位,那么就一定会对付他最大的对手梁王。”

  黎玉帛不置可否,只是以好言劝太子妃,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极端。

  太子妃走后,黎玉帛派人悄悄去查过,太子妃果然是先回了娘家,回来的路上再绕道来梁王府的。

  入夜,霍曜回来后,黎玉帛将太子妃来访的事情告诉。霍曜凝眉想了片刻,道:“父皇斥责太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真真假假很难辨别,我只管端重持礼,这些事来日自有水落石出之时。倒是太子妃,故意讨好你,这个心思不简单。”

  黎玉帛想起太子妃那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忍不住替她分辨道:“她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霍曜摇摇头:“我和太子妃没什么接触,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能做太子妃,一定不是个单纯的人。你还是随便敷衍,少和她来往为妙。”

  黎玉帛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靠着霍曜,简直是既把霍曜当老公又把霍曜当父亲。有时候,他也想为霍曜出点力。这次太子妃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和太子妃打好关系,他将来也许可以在关键时刻帮梁王一把呢。

  霍曜见黎玉帛凝眉抿嘴,似乎不服气他说的话。他笑了笑,抬起两只手,轻轻捏起黎玉帛的脸颊,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脸,非常可爱。

  霍曜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头脑简单吗?”

  ???

  黎玉帛脑袋上一连串问号,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