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海维]言语即地狱>第14章

  Chapter Notes

  凹三是找人代发的,我没有办法回复评论,但是每次有评论凹三都会发邮件给我,我是看得到的。感谢大家的热情!

  等待的时间有时候会很长,比如说在健康之家排队等待拔掉扎进喉咙里的那根鱼骨头,或者是在假期晚上的兰巴德酒馆等一个好位置。

  有的时候等待也可以很短,比如你在沙漠里搞一个麻烦程度排得上你的建筑史前三的大工程,为了赶上中途耽误的那些时间,你只能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十天对你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

  对于卡维来说,他的等待并不算漫长。

  这些天他忙得焦头烂额,有时甚至连打一壶水都成了问题。这对于确定关系不久的情侣来说是很致命的,特别是在卡维晚上加班的时候,他偶尔会想到艾尔海森已经下班回家,正在做他自己喜欢吃的肉饼。

  这让卡维几次差点掰断羽毛笔。好人果然没有好报,只有艾尔海森这样对周围事物毫不关心的人才能活得舒舒服服。

  卡维平等地憎恨着这一切,又在想起之前在这样的下午,艾尔海森肯定会选择和他一起共度这样休闲的时间…他们会靠在一起,接吻,甚至做爱…

  他在想起这些的时候又短暂地爱了一下这个世界,艾尔海森也不差,至少自己每次想买把剑杀了他的时候,还都能找到劝自己不要这么做的理由。

  卡维自认自己是个好人,而且他对感情的敏感度让他不能对这段分离时间坐视不理。他觉得他需要写信,于情于理,这都是情侣分居两地时必然的一种联系方式。

  所以还要挤一点时间去做这件事,繁重的工作压榨了他在文学方面的灵感,他应该写一首情诗,但最后写出来的只是一封很普通的问候信,新的一角还因为他错误地放置羽毛笔而沾上了墨水。

  在信的最后,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冒着被艾尔海森抓住把柄的危险将思念宣之于笔下。

  “我总是觉得你好像还没走,不如你再来沙漠一趟?开玩笑的,不过这里的事一结束我马上就会回家,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请我喝酒啊!”

  卡维这样写,他觉得这样的话不至于太明显,也不至于被艾尔海森说“大建筑师怎么这么粘人”。

  他小心翼翼且满怀期待地把信封口,恍惚间他意识到这封信的结尾不再是他寄给妈妈的信尾巴处写的盼而不得的“想你”。这封信的思念不是悬空的,而是切切实实地落在某个不会离他而去的人身上的。

  艾尔海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家人,他急切盼望回去的那个归宿。

  有他的地方变成了“家”,这个事实让卡维震惊,又觉得并不算出乎意料。

  卡维把这封信交给运货人员,几天之后他就收到了艾尔海森的回信。他在拿到信的时候心脏还不争气地扑通乱跳了几下,迟来的青春期汹涌澎湃,正潜伏在他的身体里等待着用肾上腺素将他谋害。

  他打开那封信,躁动变成了愤怒。艾尔海森回复了一句话,或者也能算作两句。

  “一切都好,本月房租已从你的账户扣除,勿念。”

  “艾尔海森”

  没有情调,无趣至极,卡维几乎要从这短短的一行字上看到艾尔海森那面无表情的臭脸。这是正常的,卡维默念,艾尔海森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时而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想念他,时而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想揍他。

  卡维叹了口气,他的少女心思和欲望一样,没有在这封信上得到全部的满足。而他短暂的休息时间马上就要告一段落,他只能垂头丧气地把信折起来,准备放进口袋。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点潇洒的笔迹,从折起信纸的缝隙里悄悄流出。

  卡维赶紧展开信纸的背面,去抓住那一点点漏出来的小尾巴。这封简洁的信在背面仍有半分秘而不宣的深意,像是那个就知道拿着本书在看的人难得吐露的心里话。

  “也想念你,望速归。”

  卡维把脸埋在信纸里想要发出一声模糊的尖叫。他心里的粉红色泡泡咕噜咕噜地冒个不停。他满心欢喜地又读了那句话几遍。

  艾尔海森怎么搞的,也太粘人了吧,刚刚一个月的分离就说这么肉麻的话…果然学弟就是学弟,没有自己那么稳重自持呢…

  他欢快地把信叠起来收好,迈着轻快的步伐,活力满满地继续开工了。

  怀抱着这些字带来的动力,卡维可以说是超前完成了他们的工作。

  当天晚上负责人购买了三大箱子酒来,这是个晴朗的夜晚,他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把酒杯底剩下的一点酒液泼进火里,火苗窜起,照亮夜空,他们在火焰与星空的照映下与他人碰杯。

  卡维作为这次工程的大救星,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许多人的感激与爱。他们轮流和他拥抱,为他反复满上蜂蜜般的琼浆。

  沙漠风味的酒有一种烈香,初入口时像正午的沙子般滚烫,带着灼烧一切生命的力量。但很快它就变得柔软细腻了起来,像绸带,像波浪,像在他们头上不变的沙漠银河,在寂静中记录着他们的歌唱。

  他们唱歌,他们跳舞,卡维也兴致勃勃地拿了一把琴边弹边唱。和声回荡在天空中,他甚至怀疑是否浩渺寰宇里也有生物能听见这纯粹快乐的歌谣。

  建筑也好,文字也罢。或许这一切都是为了在历史的石板上留下印记。或许以后他们会建造出人类难以想象的奇迹,在那时,时间长河中的今夜,也会随着记录而闪闪发光。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他,永远也无法突破才识者的藩篱,他们终究会变成沙砾,在夜色下的沙丘中,如同千千万万平凡人一样存在,滚动,被风磨散,直至消亡殆尽。

  那这说明这个夜晚不重要吗?不,它或许不能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刻下一笔,但它确确实实在在场的人的人生记录中留下了华美的一个段落。卡维也是如此。

  卡维和他们拥抱,与他们勾肩搭背地喝酒。沙漠会让人产生许多想法,这片广大的土地陷入沉默,人类在它的身上因为短暂的成就而欢欣鼓舞。在那一刻所有人都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懂得在人生中“自我”的伟大之处。

  卡维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他短暂地忘记了一切烦恼,苦闷与无奈。在他自己的人生中,他无可替代的前二十几年人生正磨砺出了现在的自己。他自身的存在即是“伟大”一词的诞生地。每个人皆是如此。

  他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的目标,选择自己的爱人。他获得失败与成功,获得赞誉或贬低,获得爱,没有其他。

  他的人生是很好的,现在,艾尔海森的存在让这一切变得更好、更好了。

  眼前欢呼的人群渐渐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小。卡维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们真心诚意地为自己高兴,他又收获了难忘的一段时光。

  当然,在最开始他被迫半夜离开家的时候或许也有些懊悔。但是人生并非坦诚大道,即便是绕入岔路,风景也同样美妙。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路途,插曲终结,他人生的下一篇章即将继续奏响。

  人们昏昏欲睡,卡维抱着一把琴出神。他拨了拨琴弦,音符蹦出,又在他的手指下重回寂静。

  这首插曲是独奏,接下来,则是宏大的合奏乐章。

  第二天早上他辞别工程队赶回须弥。他坐在驮兽上面策划这次突然袭击的见面礼。等他赶到的时候却已经差不多到了晚上。

  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近乡情怯突然慑住了他的脚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开门?像以往一样打招呼?还是…还是要做点其他的…

  他摸了半天自己的钥匙,发现自己大概是忘在了工程队里。那见面礼只能从简,他敲了敲门。

  很快,脚步声响起,卡维舔了舔嘴唇,紧张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门打开了,艾尔海森像以往很多次一样站在门廊上。他手握着门把,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卡维。

  卡维有猜测到他想说些什么,也准备好了应付艾尔海森的那些锐利的评价。但是这一次艾尔海森什么都没说,他反而笑了一下。

  “欢迎回家,”他说,“进来吧。”

  艾尔海森完成了他的工作,准备转身离开。他还没能走掉,一个卡维就冲了上来,像蕈猪一样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喜欢这句话。

  卡维紧紧地搂着他的爱人,在艾尔海森抚摸他的后脑时,把哭出来的眼泪蹭在他身上。

  卡维不知道是谁关掉那扇门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扯掉对方的衣服,去亲吻对方的脸颊的。

  卡维觉得自己的内心太过于鼓胀,好多东西在他的心房里砰砰乱撞。他设想过这个开端,他们会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秒时就撞在一起,接下来的整个晚上嘴唇不会离开对方一秒。

  他们带着一直被生活延误的欲望狠狠地亲吻抚摸对方,性会成为他们表达爱的直接途径。他们可能会做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他们以性作为基底,在上面挤上无数欲望催开的繁花。

  但现在却感觉有点不同。卡维并没有体会到什么直接的强硬欲望。他的包裹和外套被扯掉扔在一边,艾尔海森的外套也是。他们仍旧在亲吻与抚摸对方,但是这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这个活动应当会有下一步,他们会甩掉更多的衣物,把手指放在更舒服的地方。但是他们没有,亲吻的速度甚至慢慢地减缓了,那甚至算不太上亲吻,艾尔海森只是紧紧地贴着他,在他的耳畔轻轻地用嘴唇触碰着他的皮肤。

  他们抱在一起,在之前的所有时间里,他们似乎都没有那么亲密过。拥抱,亲吻,卡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安静,以往他们之间的每个接触都让他自己的胃中似乎有火在燃烧,但现在,他的胃里不再有那么激烈甚至于疼痛的欲望了。

  卡维感到一种酸胀,从他的每个器官中都发出这样的呼喊。他不仅想亲吻艾尔海森,更想进一步了解他。

  他想用这个夜晚的三分之二时间和艾尔海森促膝长谈,去了解他的人生,了解自己错失的那些岁月。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卡维想用来说说自己的事情,比如说他并没有那么傻,他知道这个游戏根本不应该在两个没有什么深层次关系的人之间开始,但是他纵容了这一切的发生。

  为什么?他想告诉艾尔海森自己假装忘记了的原因。因为爱是不能被欺骗的,心也是。从最开始,艾尔海森让他跪下,含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刻起,他其实根本无法否定那时的心如擂鼓只是因为位置的调换。

  他一开始就喜欢艾尔海森,或者没有到爱那么严重,也可能被他们日常琐碎的争执与他们之间的种种不同而掩埋。不过小小的几颗种子可能就可以顶起重物,爱情也如此。

  “我在沙漠里…我一直想见你,”于是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开口,“有的时候我晚上会…会想到你,我想…不是、我大概真的…虽然不愿意承认…”

  艾尔海森纵容着他的结结巴巴,他把脑袋放在卡维的肩膀上,这时候才像一个真正的学弟一样抱着学长,安静地听他说话。

  “我…我可能一直都很喜欢你,”卡维莫名其妙地开始委屈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和其他任何人吵过这么多次还保持着联系,我们…我们或许早就不是…”

  “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你自己蒙在鼓里。”

  艾尔海森又亲了他两下,“我也是,我从未如此为我祖母以外的人担忧,”他低声说,“我很担心你,卡维,从教令院的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即便是那段时间,我都没有停止关注你,后来我想,这大概也是出于怕你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的原因吧。”

  “……你一直…我们吵翻了的时候你也…?”

  “没有人规定吵一架就要绝交,”他说,“这只是吵一架而已。”

  卡维扁了扁嘴,他们都知道并不仅仅是吵了一架,但是现在看来,那又确实仅仅是吵了一架。“我也…我也有关注你,”卡维说,“你在校刊上发的那些东西…我经常有看,还有你的论文…之类的…”

  “须弥城不大,有的时候我也远远看见你…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们闹掰了…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

  卡维越说越觉得委屈,他错失了好多好多的时间,他们本来很早就可以在一起了,他本来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我也曾经见到过你,”艾尔海森说,“我也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

  他们沉默地抱在一起,卡维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涌上来了,他赶紧用手背去擦。

  “你说,”他说,“如果我们不吵架的话…”

  “我并不后悔,”艾尔海森轻抚着他的脊背,“理论的纷争并不能用回避解决。我们当时太年轻,都自以为了解对方,能够影响对方的观点。”他叹了口气,“虽然我现在仍然认为我是对的,但是我愿意为我当时的态度道歉。”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活,他们在象牙塔内被认知的片面所影响。在现实中,没有人能完全改变另一个人,即便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唯一。

  “我认为我是对的但是我不会道歉,”卡维说,“因为是你先开始摆臭脸的。”

  “我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才没有!你当时的态度很差…”

  他们翻了两句旧账,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胸口沉重的过去松开了一道缝隙。艾尔海森再去吻他,在他嘴角尝到了一点点未形成的笑意。

  “以后我们还会吵架,对吧,”卡维的手已经攀向了艾尔海森的肩膀,而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我不想…但是…唉。”

  “我会想见你的。”

  “什么?”

  “即便是吵架了,我也会想见你。”艾尔海森说,卡维挪开了一点距离,他看见艾尔海森的那双眼睛,他看了无数次,但是还是完全不能厌倦,“比起现在问'要不要喝酒'或者'要不要带饭',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和好方法了。”

  “比如说…这样?”

  小天堂鸟扑腾着翅膀在爱人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亲吻。艾尔海森把他拢在掌心,珍重地将属于自己的一个吻回赠给他。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

  比爱人更高,比情人更亲密。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Chapter 16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每只鸟儿一生中都只会出现一次。他们的羽翼变得丰满,心也渐渐成长。他们会离开自己原来的巢穴,找到自己的爱侣,在一条新发的嫩枝上,满怀爱意地筑起下一个名为“家”的地方。

  卡维和艾尔海森没有离开对方的意思。他们在轻而又轻地亲吻了对方之后便舒服地安静了一会。卡维本能地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想不起。

  “……做吗?”

  他悄悄地说,说了之后又觉得不大妥当,似乎自己不够情调,破坏了这片刻静谧。

  艾尔海森没有回话。显然他足够了解卡维,也足够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去房间。”

  他又在爱人脸颊上落下一吻。

  于是他们互相纠缠着来到房间里。这短短的十几步路程,他们像是两株生长在一起的树,或者是并蒂盛开的花。他们或者是在走路,不过这时候一切步伐统统化作舞步。

  探戈,拉丁,小步舞,他们踩着心里流淌出的节拍,直到双双倒在床上,才为这段曲谱画上终止符。

  外套不知道掉在了哪里,现在上衣也长了腿自己飞走。这是艾尔海森的房间,卡维在忙着扒光自己和对方时,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躺在艾尔海森的床上。

  他的房间还算整洁,就是床头柜堆着一大叠大概是没看完的书。在他们躺到床上之前,被子甚至都是整整齐齐地叠好,睡衣也叠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是艾尔海森的私人空间,和卡维不一样的是,艾尔海森从来把房门紧紧关上,即便是有时瞥到他房间的一角,也不能窥得全貌。

  而他进入了艾尔海森的私人空间。

  在意识到这一点前,他先占据了艾尔海森的私人书本,私人餐桌,私人生活,以及私人时间。

  卡维感到没由来地快乐。他知道艾尔海森不大喜欢“私人”两个字被他人所影响。但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艾尔海森——这个控制狂,已经将他的一切完全向自己敞开了。

  卡维狠狠地亲了艾尔海森一口,声音无比响亮,以至于他有些后知后觉地脸红。

  艾尔海森大概察觉到了他的感受,或许也没有,卡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笑得很傻的自己,在他的眼睛里似乎也闪闪发光。

  艾尔海森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个吻翩翩落下的地方,面无表情,拉住了卡维的手腕,将它按到头顶柔软的床铺上。

  “哎…?你干嘛……”

  卡维没有很诚心诚意地挣扎,但艾尔海森用了些力气,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挣脱开来。

  “你想听答案吗?”

  艾尔海森居高临下,他凝视着他身下的这具肉体,另一只手顺着卡维的胸膛一点点往下。好像屠夫检查待宰的羔羊,又似神佛露出悲悯的表象。

  “我只是在想,我今天能不能把你干到哭出来,学长,”他的好学弟很无所谓地这样说,手指还亲昵地捏了捏受害者的耳垂,“射进你的肚子里,然后看着你自己把精液排出来…一些污言秽语而已,不要在意。”

  他说得好像是这段话只是在形容每天都会做的什么东西,所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说完也不需要等待什么,只是俯下身去,轻轻啃咬着卡维的嘴唇。

  但卡维受不了这种说话方式,不知道艾尔海森的导师会不会因为他把语言的艺术用在这些上面而从教令院房顶上跳下去。

  他平淡地描述了卡维之后会经历的一切,他越让这些听上去没有什么,卡维便越能用自己的脑子把它们变成一处快乐的地狱。

  “呜嗯……”

  在那句话说完的时候卡维就已经硬了。他的裤子被艾尔海森一只手扯掉,他羞耻地并上腿,又被对方强硬地把膝盖压下。

  “硬了?”

  艾尔海森笑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笑,或者什么时候不应该。他应该去上一节课,不知道教令院里有没有这种课程,他需要一个好老师告诉他该什么时候笑才不这样勾引人……

  卡维脑子里思绪乱飞,艾尔海森轻轻地,用指尖压在了他那根耀武扬威的漂亮东西头部。

  “学长好放浪,这么迫不及待吗?把自己都洗干净了。”

  他的手指抚摸过那个敏感的隐私部位,玩味地展示上面晶亮的水光。

  卡维脸颊通红。

  他说不出什么,他确实做了这件事,在回来的路上也预料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一切。他的穴口泛着水光,里面是自己涂抹好的油膏,为了让接下来的插入变得更加通顺。

  他敢做,但是不敢去宣扬这样的一种伤风败俗的行为。艾尔海森的话无异于在公共场合大肆诵读他十二岁时的日记本,让他羞得想要咬人。

  但艾尔海森在安全距离之外,他张张嘴,能发出的也只是哭泣般的呻吟。

  “我…我…总之你快啊…”

  他已经在求饶了,就是不知道艾尔海森能不能看出他的煞费苦心。他的腿弹动了一下,腿根处的软肉就又被坏人警告似的掐了一把。

  “慢慢来。”

  艾尔海森说。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向下退,把卡维的阴茎含住了。

  卡维现在明白了,不掌控主动权的口交不是奖励,而是一种无异于酷刑的折磨。

  艾尔海森学东西比他快,如果卡维今晚过去之后还能活着,他一定要问问艾尔海森的学习方法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他到底是不是摄入了什么和做爱有关的禁忌知识?还是单纯从教令院图书馆里的那些枯燥无味的书籍中推断出应该怎样给性伴上刑?他不会是有经验吧?不不不,怎么可能…还有谁能像他一样,把阴茎插在大书记官的嘴里?

  这可以说是一个很满足男子气概的片刻,艾尔海森这样的男人放弃自己的权柄,自愿处于被支配的地位,为了爱人而跪伏,去用舌头和口腔取悦他,简直是梦境一般的情景。

  虽然说可以算作礼尚往来,但是看那波澜不惊的脸和那张总是吐出犀利词句的嘴被侵犯,卡维肯定会理所当然地兴奋起来,甚至可能还会有点得意忘形——你看吧,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生疏至极,欲望也操控着你我,像抽动陀螺的长鞭,驱使着我们昏头转向。

  然而这一切只存在于想象当中,卡维在默默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艾尔海森是个天生支配者。

  他支配着自己的生活,支配着卡维的生活,支配着文字资料记录下的历史意义,甚至短暂地支配着整个国家——支配才是常态,控制才是正常。或许艾尔海森有时能短暂地允许他们权力对掉,但这一切都是建造在事态尽在掌握的基础上。

  今天艾尔海森并不准备将这些权利下放给他的爱人。

  他浅浅地含了一下,在卡维顶起腰来的时候,反而向后退了一点。

  “双手向上,抓住你的枕头。”他命令到,“大腿分开…开大一点。”

  卡维几乎是立刻就完成了他的命令。艾尔海森对于他们的训练成果十分满意。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卡维大腿的皮肤,让他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一串串地从颤栗中鼓起。

  “我会很温柔的。”他又笑,那种不合时宜的,甚至有些戏谑的笑,“不要挣扎,乖乖的会更舒服,学长。”

  随后卡维就感受到了,口交这件事情,原来不同的人做起来是不一样的。

  他本来就已经硬得不行,在艾尔海森把他含进去的时候,卡维本能地闭上眼睛。他的所有感官都废弃了,全部剩下能够体会外界的,只有被艾尔海森含住的那个位置。

  知论派的学弟含得很浅,又总是来回退出,临近离开时用唇轻轻地蹭几下,甚至还用那条灵敏的n舌头在顶部微微地绕上几圈。

  卡维知道自己在被撩拨,因为艾尔海森就是喜欢撩拨无辜的小鸟。艾尔海森明明可以让自己更加快乐,但是他就是不要这么做。

  “你…含…全都含嘛…”

  卡维觉得自己在提要求,因为上次艾尔海森都干到了他的喉咙里,现在提一个小要求应该也不足为奇。但是在欲求不满之际,他的声音变得又轻又软,不起理直气壮,更像是低声求饶。

  艾尔海森没有理会他,他向来慢条斯理,不需要赶什么时间。他还是一手压着卡维的大腿,用唇舌继续抚慰。

  他的动作很轻柔,甚至舌头舔过时都没有用太大力气。但水声没有骗人,他在舔的时候,粘稠的声音总是若即若离。

  “啊…呜…”

  卡维眼前开始发晕,他甚至能想象艾尔海森的银舌头是怎样在他的龟头顶部拉出唾液的银丝的。那种酥麻的痒意最是让人无法抵抗,更何况艾尔海森熟悉他的身体。他不仅仅在舔,还用一只手去揉捏卡维的会阴。

  这种快感不够猛烈,像是青蛙用温热的水泡澡,在察觉这是个陷阱之时已经无力回天。艾尔海森甚至没有做什么努力,却已经足够摧毁卡维所剩无几的意志力。

  “慢…慢点…”

  “不是刚才还在催我吗?”

  艾尔海森说这句话的时候暂时退了出来,他所说的每个词都是残忍的颤动,被施加在卡维最敏感的地方。他下腹的小火星逐渐燃烧,欲望又被艾尔海森逼迫到了化作燎原之势的边缘。他一直这样不轻不重地蹭弄,直到卡维下身颤抖,接近高潮。

  “我、我要、不行了…”

  “要抓住我的头发吗?”

  卡维愣了一下,他喘着气去看艾尔海森。那张脸很年轻,很帅,艾尔海森长了一张好脸,看起来像个好学弟的模样。

  “不…不了吧…”

  “不用怕,”艾尔海森说,“我也曾经抓过你的头发,你觉得很痛吗?只要控制好力道,你不会伤到我。”

  “但是我怕…”

  “来。”

  艾尔海森没有再给他犹豫的时间。他抓着卡维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艾尔海森是个大混蛋,是凶猛的鹰隼,是绝对的食肉动物。但他的头发柔软舒适,像什么可爱幼崽的绒毛,摸上去十分舒服。

  卡维没有用力去抓他的头发,他真的是担心自己在无意间伤到别人。万一扯下几撮灰毛,难保艾尔海森会不会事后算账。

  但艾尔海森似乎对这个动作十分满意。

  “学长,”他眯起眼,在那双手上状似不经意地蹭了一下,“温柔一点?”

  “嗯…嗯……”

  明明自己才是被操控的那方,卡维却又因为这种似有还无的示弱心尖乱颤。他答应了艾尔海森的要求,孱弱的君主将皇冠交予权臣手中。

  卡维马上就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被吞入了一个绞碎一切的漩涡。那是一个柔韧又毫不留情的洞窟。艾尔海森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直接向前,很快地把卡维整个吞到了底部。

  卡维几乎就要因为这个射出来了。他前面从来都没有插入到过这种地方,即便是青春期自慰的最高手段也不过是在掌心挤上一些精油。他现在才意识到这和那个时候大有不同,真正的内腔远远不是掌心的软肉可以比拟的。

  而艾尔海森吞得太深了,他怀疑艾尔海森是机器人的又一例证是他好像根本不存在咽喉反射一般。他把那里吞进去,死死地顶到口腔尽头,在这个时候却仍然能抬眼观察他的反应。

  卡维觉得自己才是被操的那个,他被艾尔海森用嘴强迫了。他的手指收紧,鼻腔中发出一些难耐的哼鸣,想要缓解第一次受到如此刺激的不适感。

  接着,艾尔海森只是收紧了一下喉咙,卡维就很丢人地射了。

  他能感觉到艾尔海森吞下了精液,他的喉结滚动,像是喝下了一口水一样稀疏平常。卡维误以为这就是一切的结束,他轻轻地推了推艾尔海森的额头,想让他吐出来。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艾尔海森没有放开他的那一刻,甚至到艾尔海森告诉他,可以抓住自己头发的那一刻开始,卡维就该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

  他刚刚高潮,连大腿都是麻麻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所以当他推了艾尔海森第一下之后,艾尔海森没有退后半点。

  “你干什么…”

  明明在前一秒还希望快感越多越好,真正射了出来之后却又迫切地想要脱离那个暖湿的地方。他仍然十分敏感,艾尔海森的喉头稍微动动,他都觉得自己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他,他捏了捏卡维的大腿外侧,把他摆成一个完全敞开的状态。

  “什么…?”

  卡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甚至不知道艾尔海森到底在干什么,他就被一束激光般的快感贯穿了脊柱。

  “啊!!不、不要!!!不要啊!!!”

  艾尔海森将喉咙和口腔充分利用,造出了一个引力极强的黑洞,无论是什么星球都要在他的动作中被撕成碎片。卡维刚刚射过,阴茎甚至是半软的——艾尔海森的嘴唇碰到了他下身的皮肤,他把卡维完完全全地吞了进去,还用唇舌的配合让他迅速又硬了起来。

  这次勃起并不舒服,卡维体内稍稍消散的性欲被用这种强制手段生硬地唤醒。艾尔海森每动一下喉咙,他都拼了命想要夹紧大腿,把身上的人蹬开。

  快乐变成了诅咒,他最敏感的地方被人像试图用力从椰子中吸出椰子汁来一样,狠狠地用喉咙挤压。

  “不要…不要了!!艾尔海森!!!”

  卡维用力试图推开那张正在操控他的嘴巴。艾尔海森的牙齿没有碰到他,但是他感受到了一种仿佛被尖细牙齿啃噬的疼痛。一根手指插进了他柔软的穴口,艾尔海森正在用两种不同的方式给他施加刑罚。

  “嗯哈、嗯哈、我、我不行了!!!快松开我!!”

  他试图把脚蹬在对方肩膀上,却被对方抓住了脚踝,在上面色情地摩挲几下。那种下腹部的瘙痒甚至随着他的动作蔓延到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上,他忍不住勾起脚趾,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湿得一塌糊涂。

  艾尔海森没有松开他的意思,卡维的不应期就这样被他生生转换为下一波高潮的动力。卡维觉得自己似乎逐渐适应了这样的侍奉,很快,他没有那么不舒服了,所以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一些。

  “嗯…哈…”

  他的声音软下来了,艾尔海森晃动着头部,将他的阴茎吞上吞下。卡维本来想要用力的手松开了几分,连大腿都违背意愿地重新敞开。

  “饶了我吧…别弄了…”

  他半真半假地求饶,稍后便又小腹一紧,射了一次。这次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根本没有射出多少,但快感却绵绵不绝,温吞地侵犯着他的全身。

  “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卡维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出这句话的。他的金发已经被沾湿了,软趴趴地贴在脸颊上。他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惊人,因为即便是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到上面的热度。

  艾尔海森如愿退开。他吐出那根东西,啵的一声。

  “学长,如何?”

  他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卡维没有力气了,但是还是腾出了几分经历嘴硬。“也就还是一般…”他说,“而且你一点也不听话。”

  “哦?”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他用手蹭了蹭卡维的脸颊,另一只手却仍然盘桓在他的下身,刺激得他哼哼出声。被满足的小鸟乐意去和他贴到一处,像是撒娇一样发出几声鼻音。

  “那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了。”

  卡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艾尔海森把他摸得半硬,就又把他吞了下去。

  这次他的手抓在了卡维的胯部上,他抬眼,里面带着一种很坏的笑意。

  卡维后知后觉地升起一种恐惧,他明白艾尔海森让他抓头发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不是为了让他吞得更深,而是让他把自己拉开。

  “啊!!!啊啊啊!!!!!”

  卡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人类可以去承受的快乐了。在艾尔海森快速地用口腔吮吸同时用舌头钻入他顶端的小孔的时候,他的眼前发白,发出的尖叫声也并非因为极端的快乐,而是因为让人恐惧的性欲。

  他在那么一刻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等他回到这份正在被折磨的躯壳的时候,他正顶着艾尔海森的额头把他往后推。

  但艾尔海森没有退让,卡维觉得自己被含进去的地方一紧,他又被吸得几乎丢盔卸甲。

  “不行了!不行了!!松开!!”

  最好他喊的时候几乎带上了哭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艾尔海森抓住他,像要将他吞食一般,用最柔软的地方去折磨他的弱点。

  那双手很用力,卡维被锁在了床铺这个行刑架上。他哭泣,讨饶,一切做遍,却只能让刽子手从喉咙深处发出哼笑。

  艾尔海森在笑,他一直在笑,这种笑所带来的愉悦毫不掩饰地从他的喉咙中灌入卡维的身体里。他的小舌颤动,不知道是不是知论派学习发音时的附加能力。他笑着实施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顾及承受人的死活。

  卡维真的去用力推他了,但是文弱的知识分子都是什么屁话。他推不开那个把他吸死的口腔,那里一寸寸软肉都在疯狂地逼迫着他去投降,但他甚至不知道白旗放在什么地方。

  “啊啊啊啊啊呃啊!呜呃、呜啊!”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发出什么声音,这一切都是杂乱的,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时弹奏出的混乱乐章。他好想要继续,也好想要停下。他用力想要退开,却又收紧甬道,把艾尔海森的手指裹上。

  “不要了…不要了…”

  他没有力气发疯了,只能如濒死的鱼一样蹬动两下。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在翻白眼了,艾尔海森可能是怕直接把他弄死,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他退开,让濒临灭亡的理智在身下人的脑子里再次生长。

  卡维有那么一秒忘记了对方叫什么名字,他大开着腿,眼神涣散地注视着那个人。

  就是他,他给自己用唇舌创造了一个地狱,却又带自己飞上天堂。

  “艾尔海森……”

  他用叫得口干的嘴巴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

  “嘘。”

  艾尔海森说。

  “省省喉咙,等一下再叫。”

  说着,他将卡维地腿向上压,直到完全暴露出那个水光莹润的入口。

  “接下来,到你来用身体取悦我了,学长。”

  卡维在自己的大腿被压向胸口的时候还是有些怔愣的。他为了暴露下体而害羞的脑细胞已经在刚才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他注意到自己的阴茎还硬着,就着这个姿势,被压到了他的小腹上,粘粘的拉出一点长丝。

  “唔…?”

  他确信自己发出的是一个代表疑问的鼻音,再无其他。但艾尔海森向来不喜欢解释,虽然对他可能会多说两句,但今晚卡维也丧失了这个权力。

  他感觉到自己的后穴被什么东西撑开,一寸寸地向内顶入。

  艾尔海森压着他的大腿,缓慢地插了进来。

  卡维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到粗长的阴茎入了一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泣音。

  “就、就插进来了…?”

  “不然呢?”

  艾尔海森轻轻摆弄着腰,每次顶入,都比上次砌入得更深几分。

  他的肉穴早就被手指淫弄得发烫,估计是红了肿了,但也不会被这个施暴者放过。艾尔海森款款地完成他要做的事,在被学长通红的眼睛望着的时候,只是笑了笑,将微微有些汗湿的额发捋到后面去。

  “啊…嗯…”

  卡维推着他的手,却又把腿分得极开。腿间的那个殷红小洞紧紧地咬住阴茎,在抽出几分时像一个为了吞食精液而生的淫靡花苞,甚至为了被插入而苦苦挽留。

  卡维的脑袋恍恍惚惚,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应该用做做爱的地方?感觉上好像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深地插入过,但这样做很快乐,他们不是正在追求快乐吗?

  在这一刻他看上去很乖,艾尔海森把他的手拉过来,他就知道要自己掰开大腿。那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在做些什么啊?

  “你的穴里很软,”他听见那个正在把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插进他屁股里的人的声音,“是一直在用我给你的礼物吗?”

  礼物?

  卡维的意识回笼了一下。那些在沙漠里的夜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害怕被发现,他总是担心这些,所以他只在晚上用那种东西去抚慰后穴。

  最开始他需要在撸动前面的同时才能达到高潮,后面事情也不知道是变糟糕了还是变好了,他只需要把那个东西插进去,打开震动,让欲望的潮水没过他的口鼻。

  “我有用…”

  “用了,还是经常用?”

  卡维在经历一场游刃有余的审问,他仅剩的一点点羞耻心在角落里死灰复燃。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没办法绕过这个问题。

  于是他聪明地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漂亮的天堂鸟用力分开腿,他承受他人欲望的肉穴早已熟透,甚至在闭合时都不复以前的紧缩,而变成了一道竖直缝隙的模样。他忘记了自己和身上人的所有争论与分歧,只是在这一刻,他乖乖地压着自己的腿,邀请对方进入。

  “…来…快点…”

  艾尔海森今夜心情愉快,他笑了几次,不知道是被什么取悦了。他俯下身来去吻卡维,从鬓角直到嘴唇,卡维颤抖着,把整根东西吃得更深。

  艾尔海森良心未泯,他给卡维留了点时间,去体会自己屁股里那根滚烫的肉棒。他轻轻地来回抽动,卡维很新奇地,在他每次顶弄进去时,都发出一声撒娇般的哼叫。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样的一个器官,在被插入时会让他身体酥软,潮水泛滥。他的屁股被插湿了,油膏融化,在缓慢插入的间隙里漏出来一点,弄脏了艾尔海森的床。

  哦,他现在想起来了。他在艾尔海森的房间里,躺在艾尔海森的床上,正在被艾尔海森插着屁股。刚刚就是这个人把他的脑子从鸡巴里面吸走了,让他傻了好一会。

  卡维产生了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他想要和艾尔海森做爱,而做爱竟然是这样的感受。艾尔海森亲吻他,插入他的那个湿软的洞穴里,他作为承受方,为了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而发出呻吟。

  这和他想象得有些不一样,这和他们之前几次的都有些不一样。没有疯狂闪动的光,没有歌唱的星星,没有吐出的热气化作的欲望怪兽。他们在一个点着暖黄灯光的房间里,像两个普通人一样,做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对啊,卡维又明白了一点。他和艾尔海森之间的爱也并没有那么举世无双。他们相当平稳地走到了这一步,上床也不过仅仅是其中的一个花絮,无法构成完成的篇章。

  他之前从未这样想过,因为他总觉得没有性像是缺少了什么…但真正做的时候,他却感觉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千百次,也并没有什么稀奇可言。

  卡维恍然大悟,真正稀奇的,真正能在他们人生中独一无二的或许是爱,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欲望波浪。

  所以他看向了艾尔海森,他发现艾尔海森的眼睛从未从他身上移开。只要他稍微皱一皱眉,艾尔海森便会在他簇紧的眉头处落下一个吻。

  卡维突然想把这件事告诉艾尔海森,这是他们在探索性与爱的过程中的一个重大发现,他不能自私地瞒着另一个研究者。

  “艾尔海森、哈…”

  他想说什么,却暂时大脑短路,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想了个最简单的词,在以后他想不起该说什么的时候,或许他也会考虑用这个词代替。

  “我、我想我好像…我…我爱你…嗯…”

  艾尔海森对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并不奇怪,他亲了亲卡维烧红的脸颊,压住了他的大腿。

  “乖一点,要开始快了。”

  卡维对没有得到回馈还有几分不满,但很快他就没有机会想这些了。他的肉道足够湿软,直接插入也可以顺畅地顶入到深处。

  艾尔海森的眼睛永远是含情脉脉的,虽然或许只有卡维会这样认为。但他其他的地方都是毫不留情的,这倒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他的体内被顶开,在抽出时软软地收缩,还未恢复原状便又被狠狠撞开。卡维的泣音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被干的时候只有眼泪能顺畅地流出。

  他的身体被填满了,肉穴柔顺地放松,来方便那根大东西在里面捣弄出咕唧水声。卡维一直都很兴奋,他从善如流地勾住了艾尔海森的脖颈,将要吐未吐的呻吟送到他的肩窝里。

  “嗯…嗯哼…”

  他的身体在晃动,像骑着一道起伏的波浪。艾尔海森把他扶起来,让他完全坐下去,那个钝圆的头部便又顶到了深处,甚至让卡维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扎穿。

  他爱人的阴茎在自己肚子里搅动,他的穴内全部颤抖着吸吮对方的性器。艾尔海森没有强人所难,他没有叫卡维自己动,而是托着他的腰,亲自教导他如何去好好骑一根阴茎。

  向上,晃动腰部,再向下。卡维顺着他的手,乳珠坚硬得变成小颗粒,在艾尔海森的皮肤上骚弄。他低低地呻吟着,他一直是个好学生,好学生不让老师失望。

  “很好,”他的老师说,“夹紧。”

  他照做,从学生变成放肆扭动腰部的娼妓。他呻吟着,体会着阴茎插在屁股里的感受。每次扭动腰部,某个地方好像都会有些颤动…

  于是卡维停下,他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按了按。

  “你…你插到我这里了…”

  他只是这么说,自然没有意识到后果。

  “你看错了,”艾尔海森说,“还可以插得更深。”

  他被犯了过来,背后位,他最喜欢的后入姿势。一个暖融融的怀抱把他彻底包裹。他还没享受多久,那个坏东西就又插了进来。

  “嗯哼…又进来了…”

  在做爱的时候他似乎会变得有些多话,但艾尔海森罕见地寡言少语了起来。他们肉体相撞的声音变得明显清晰,艾尔海森抓着他的手,隔着肚皮,去摸他到底被操到了哪里。

  “是这里吗?”

  “呜嗯…是、再前面一点…”

  “这里?”

  “啊、哈、差不多了…”

  卡维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汗珠滚滚掉落在床铺上。

  “龟头插到这里了…其他的…就这么长…”

  他小腹发烫,胡言乱语,比喝了酒发疯的时候说话更毫无逻辑。但是艾尔海森相信了,“让我摸摸。”他说。

  卡维放开了抚摸着小腹的手,艾尔海森的手比他更烫,弄得他整个下身都暖洋洋地舒服。他想引导着艾尔海森去摸,去体会他有多厉害,竟然可以插到这个位置,还一突一突地顶弄…但艾尔海森看起来并不奇怪。

  “这个地方,”他又把卡维的手拉过去,“放在这里,轻轻按下去。”

  卡维一直在被引导,他自然而然地照做,并没有思考为什么。随后艾尔海森在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腰,一个狠入,直接插到了最低。

  卡维发出一声濒死的悲鸣,他的肚子要被操穿了,但是他的手还是紧贴着小腹,一点都没有松开。艾尔海森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觉得自己的整条肉穴都在被毫无怜悯之心地使用着,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泣呻吟着,请求对方稍微温柔一些。

  “不行、不行的、艾尔海森、轻一点点…”

  “感觉到了吗?”

  艾尔海森突然说。

  “你的手…放着的位置。”

  “我在隔着你的肚子,操你的手心,学长。”

  卡维惊喘着夹紧甬道,他感觉到了,那根刑具一鼓一鼓地顶起他的肚皮,隔着他的肚子,操弄着他的掌心。

  卡维终于爆发出今夜第一声真正的哭泣,他觉得自己要被玩坏了,玩死了,在艾尔海森的身下,他没有讨到任何一点好处,就连身体最私密的深处也被干了个透顶。

  艾尔海森给出的反应是亲吻他的眼睫,“哭的太早了,卡维,这个夜晚还很长。”

  艾尔海森说对了,这个夜晚很长。

  他的控制欲不加限制地全部施加在了卡维身上。卡维在被子组成的波涛中浮沉,每当他想要挣扎逃离的时候,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都会告诉他,“学长,要听话。”

  卡维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他随着自己想法,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团乱麻。他从来不为此后悔,也并不想着做出什么改变,对他来说,自我或许是比过得好更重要的东西。

  但是现在缰绳已经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得不再去听从眼前这个人的指令。“我应该再狠心点的,卡维,”他的学弟将他按进被子里,一个深顶,让他的小腿发颤,“丢掉主人的项圈是值得被打断一根鞭子的罪行。”

  “唔…呜呃…”

  卡维已经几乎要在这样猛烈的性爱中失去意识。欲望像被人遗忘在盒子里的炸弹,在不经意间爆出层层炫目的闪光。卡维觉得一切忽远忽近,一时间嘉年华花车上的彩炮在他面前炸响,另一时间他肚腹内翻腾的粉红魔药要拼尽全力送他进入天堂。

  他不知道艾尔海森是怎么把控节奏的,他蜷缩起来想要躲开控制,却又被一只手抚平摊开暴露所有弱点。“嘘,不要挣扎,”他的主人说,“这是惩罚,是你必须要学会接受的,对吧?”

  最后一个词如此地轻,几乎和那层薄薄的理智一起化为灰烬。他想起来了,在他们做到第二次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要喊出停止,但是艾尔海森没有停下来。

  “跪好,学长。”

  一根纤细的马鞭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卡维意识混沌着被他摆弄成跪下的样子,艾尔海森的手在他臀瓣上轻轻抚摸,正在衡量这次惩罚的方法。

  “我会抽你十下,”他用马鞭的头部轻轻地触碰着卡维的皮肤,“这样等一下你就不会再射得一塌糊涂了…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小时。”

  鞭子所到之处像一窜钻到皮肤下的火焰。不太痛,但是又足够痛了。卡维的脑子却倏然清醒了几分,想要侧向一旁躲避。

  “不要躲。”艾尔海森说。

  卡维已经习惯于去接受这些不平等的命令了,艾尔海森甚至没有给出不遵守命令的惩罚,他的大脑就早已告诉自己这是必然需要遵循的东西。

  于是他趴好,呜咽着张开腿。

  鞭梢是爱人的手指,又是惩戒的荆棘。艾尔海森告诉他这是必然要承受的,就像是苦行僧要审视内心,追求灵台清明。疼痛,以及疼痛之后被施加的快乐,都不过是性中的一部分。

  卡维因为疼痛而脊背抽搐,每一鞭子落下,他都会就着余韵颤抖。他的皮肤后知后觉地发热肿起,痛苦,清醒,然后进一步沉沦。手掌抚摸着他皮肤上的鞭痕,他咬牙喘息,在那一刻,欲望的潮水堪堪退却,露出崖边的礁石。

  很快,鞭子被丢开,他柔软的肉穴再次被插入进去。潮水化作巨浪滔天,他被淹没,在窒息中攀住唯一一个给他这样的爱与快乐的生物。

  那个晚上他被抽了三十鞭,后面的力道稍轻,但疼痛没有丝毫缓解。他的主人不允许他过度高潮,在得到命令前他都没法射出来,鞭子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

  他被抽打,被使用,湿漉漉的在被子之间蜷缩。他不再有名字,甚至不再有自主的意识。主人命令他含入手指,他便含入几根手指。主人命令他翻过身来,张开腿,他便要服从命令,展露自身。

  当然,主人也足够疼惜他。他被充足地抚摸与亲吻。即便被施加惩罚,他感觉到的也更多是舒适与快乐,而非痛苦与折磨。

  他被捞着腰插入,直到高潮边缘,他呜咽着、颤抖着去推主人的手。

  “要、要射了、嗯呃,不要再插了、用鞭子、用鞭子…”

  “用鞭子干什么?”

  湿润的语句在他耳后吐出,他真的要高潮了,但是他记得这是不被允许的。

  他伸手去捏住自己的阴茎,又被主人的手挡开。“真的、真的忍不住了…”他哭着求饶,“鞭子、想要鞭子…”

  “今天没有鞭子了,”他的主人冷酷又温柔地说,“你表现很好,可以射了。”

  这句话拨动了某根琴弦。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融化得要从他的耳朵里流出。他眼前都是跳动的光点,黑的,白的,五彩缤纷的,嗡鸣声化作了他的视觉,视线边缘处都是他交叉的波浪。

  他的高潮持续了可能要有一两分钟,他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射的,也没有发现艾尔海森射在了他里面。

  卡维觉得自己可能晕过去了,他的意识有几分钟或者是几小时的断片。等到他想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房间的灯已经熄了。

  他浑身酸痛,但干爽又舒服。现在的被子似乎也不是刚才的那一床,连床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一张。

  他身边的人却还是那个。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也很慢,不承载任何意义的性让他的灵魂轻飘飘地上浮。他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艾尔海森的头发。

  艾尔海森睁开眼睛。

  “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好像很少见到你的耳朵。”

  卡维像是喝醉了,他的语气也变得又轻又软。“你平时一直戴着那副耳机。”

  “以后你可以每天看到了,”艾尔海森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的耳朵长得很好看,脸也很好看,头发被压乱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帅气…

  卡维想说我为什么喜欢你,不过这句话他问过了许多次,答案早就在冥冥中揭晓。于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蹭了一下艾尔海森的脸颊。

  艾尔海森握住了他的那只手。“睡吧。”他闭上眼,把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卡维放心地闭上眼睛。

  在这个夜晚里,须弥城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平静。鸟儿归巢,虫声渐远,一盏一盏灯在夜色中点亮又熄灭。没有人注意到属于他们的那一盏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这个城市陷入沉眠,等待着下一个晨曦将其唤醒。

  一切不言自明。爱与美皆是良药,他们的苦难与泪水,在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夜里,不仅仅被星空铭记,更被爱来抚平。

  言语或许能构造出一个地狱,但谁又能说,这个有爱人相伴的地方,不能成为真正的天堂呢?

  言语即地狱,爱人是天堂。


后记

  “说起来,赛诺好像好几天都没有约我们打牌了呀?”

  派蒙飞在正在吃绿汁脆球的旅行者旁边,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最近大风记官的事情比较多,他自己挺忙的,”提纳里说,“总之,谢谢你们帮我找这种解药了。最近天气潮湿,蘑菇越长越多,乱吃的冒险家也越来越多…”

  “派蒙也不要乱吃东西哦。”

  “你不要乱讲呀!我才不会随便吃东西呢!”

  提纳里邀请旅行者简单用餐之后就先行离开了。派蒙和旅行者继续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摸着肚子准备离开。

  “哎…我总觉得坐在我们隔壁桌子的那两个人有些眼熟…”

  “谁?”旅行者回头,“那里好像没有人。”

  “刚刚有的,大概是一对情侣吧,我看他们拉着手…嗯…但是也不太像…?”

  “是吃错了蘑菇产生的幻觉吗?”

  “都说了没有乱吃蘑菇!”

  旅行者和派蒙吵吵闹闹地离开,背后有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都可以遇上他们,”那个人压低声音说,“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另一个人说。

  “我们两个在吃情侣套餐啊!你不觉得这个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吗?他们一看不就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了吗?亏我还戴了眼镜帽子…怎么会被认出来的…”

  “哈。”

  “你笑什么笑!”

  他们两个之间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吵,旅行者浑然不觉,继续抱着打包的东西向前走去。

  今日是提瓦特最平凡不过的一天,日后也将会继续如此。


番外1:城邦之夜

  “你把我的手都绑出印子来了。”

  卡维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他的脑海像一片平静的浅滩,满足且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他把手腕抬起来,举高,直到从浴室出来的爱人能看见。

  艾尔海森抓住了他的手腕,在昏黄的灯光下,大建筑师匀称的手软软地伏在他的手心。卡维喜欢穿长袖衣服,他的手腕很白,皮肤细腻,更显得上面的红痕粗暴得不讲道理。

  “很浅,”艾尔海森说,“估计不会淤青。”

  他牵着那只手,回到它主人的身边。像在盛大舞会上的开篇一样,他很绅士地将那只手举到唇边,亲吻了舞伴的手背。

  卡维笑了,他被这个动作取悦了,允许了对方上床的请求。

  他挪开一点位置,让艾尔海森爬上来,躺在他旁边。

  “再亲一次。”他说,十分直接地把手背递到了对方面前。

  艾尔海森再次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一只被放飞了还笨笨地飞回来的小鸟。他没有再去亲卡维的手背,而是把他的手拉过来,去亲他的那张话很多的嘴巴。

  他们接吻,在被单下把腿勾在一起。刚刚他们做得很尽兴,但那些勤勤恳恳的辅助用品现在已经全部被扫到了一边,床留给了两位主角,让他们继续表演今夜的尾声。

  但这是一场即兴表演,两位演员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卡维闭上眼睛,艾尔海森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颊,耳朵和后颈,他打了个哈欠,把手放到艾尔海森的小臂上。

  两个人都没有动弹,卡维几乎要这样陷入梦境里了。过了一会,艾尔海森稍微起来了一下,随后灯灭了。

  现在的时候不早,窗外的城邦已陷入沉眠。月光透过花窗,被染上了许许多多斑斓色彩,又被窗棂割碎,投到他们起伏的床铺上。

  今夜月光很亮,卡维侧着睡,把自己拱到艾尔海森怀里。

  艾尔海森揽住了他的肩膀,卡维的鼻子还算灵敏,他能分辨几种好酒里蕴含的香气,也能嗅出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那是他爱人身上的味道。

  不是什么香水或者是沐浴露的气味,只是一种活物…人的气味。暖的,很淡的,卡维说不上来,但是他还挺喜欢的。

  今天做得很尽兴,这个片刻也被性的余波所笼罩。他们身体相结合的亲密感诱发了更进一步的依赖,卡维现在已经很少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即便是不做的时候,他也很喜欢和爱人躺在一起。

  卡维的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他的手乱放,被艾尔海森抓住塞进被窝。被子和身边的人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他马上就要睡着了。

  艾尔海森的睡眠质量也很好,他好像已经快睡着了。他习惯躺平睡觉,所以他又动了一下,转了个身。卡维不计较这些,他仍旧是抓着学弟的手臂,用自己最喜欢的姿势进入梦境。

  他睡得不是太久,睁开眼的时候意识到这是一次不正常的清醒,他有些口渴,这可能是导致他醒了的罪魁祸首。

  他挪动了一下,想要下床倒水。艾尔海森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也睁开了眼睛。

  卡维觉得身体很重,应该是睡前纵欲的后遗症,他打着哈欠,踢了艾尔海森小腿一下。

  “我想喝水。”

  “水在厨房。”

  艾尔海森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刚醒的倦怠,剩下的全都是清醒,他听起来远远没有卡维困。

  “我很困了,还被你绑疼了——你都不知道做个好人,心疼心疼学长吗?”

  “还能说这么多话,”艾尔海森说,“应该是不怎么困的。”

  “我闭着眼睛说的,”卡维强调,“我很困了。”

  艾尔海森在他脸上摸了摸,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闭着眼睛。卡维又踢了他一下,艾尔海森下床。他闭着眼睛,在快睡着之前听见艾尔海森的拖鞋声在床边停下。

  他迷糊着坐起来,就着艾尔海森的手喝了两口水。

  艾尔海森把杯子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刚刚转身就发现卡维已经迅速地缩回了被子里。他把被子卷成一团抱着,呼吸均匀而轻柔。

  艾尔海森回到了自己的那半边床铺。他扯住杯子角拽了一下,卡维咕哝了一声,稍微放开了点。

  天气不算冷,于是这个晚上,艾尔海森盖着一个被子角,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假期他一定、必须要再去买一床被子了。

  不过这个夜晚还算舒适,卡维没有做梦,也没有不老实地乱踢。他们依偎在一起,从夜色浅薄处,向更深更静的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