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把我的资料全卖给他了?”

  她说:“是。”

  我说:“你和小野花住一个寝室?”

  她说:“是。”

  我说:“没你的事了,再见。”

  她忙说:“哎哎哎,你你你听我说啊!”

  我呆坐在电脑前,怔怔地看着那个翎羽,点开他的装备,衣服上明明白白刻着:爱不重不生婆娑,念不一不见净土。

  我笑了,还真是他。

  回想起这两个月来我和他,“芷莘”和“璞玉”、他和“璞玉”的点点滴滴,全他妈能对得上。我哭笑不得,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下午,天都黑了,我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你在哪?”

  “回家的路上。”

  “好,我去找你。”

  “……智新,你?”

  我面无表情,按下了结束通话。

、那个我深爱着的男人

  这是一份让我终生难忘的开年礼物,各种意义上的。

  刚坐上计程车我就后悔了,怕从那个我深爱着的男人嘴里得到最坏的答案,两个月来或欣喜若狂或肝肠寸断的时光统统裂成碎片,像游戏,关了电脑卖了号,只在生命里留下一堆毫无用处的迟早会被遗忘的虚拟数据;想叫司机停车,又怕我一旦松了牙关会忍不住哭出来让人看笑话。哦,没关系,反正周智新已经是个笑话,一堆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还怕再多一个陌生人吗?缩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握紧拳头,这条路能不能长点,再长点?

  陈唯璞在楼下等我,我低着头,每向他走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想牵我的手,我躲开了,他愣了愣慢慢转过身去,“……有话到家再说。”

  我一言不发跟着他上了楼,抬眼看到他疲惫的背影,我突然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冲到他面前对着他傻笑:“逗你呢,我放假闲着没事来找你玩。”可我现在怎么才能装成若无其事?微微侧过头,电梯镜子里的我脸色铁青嘴唇发白,再看陈唯璞,他紧锁着眉头如临大敌。

  我想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不不不,我从来也没听剁椒鱼头说过那些话……

  “他从刚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跟煤老板打赌呢,说不出两个月就能把你骗上床,等玩腻了再把你踹了。”

  “你爱信不信,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人家能看上你?你在他眼里不就是个消磨时间的玩意儿吗?我们整个联盟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全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哎呀,真精彩啊,敌对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芷莘姐姐,被人睡完就甩了,哈~”

  才刚冷静了点,一想起这几句话,我实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暴躁愤怒的情绪,恨不得立刻就把陈唯璞家砸个稀巴烂。

  “智新?”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了他家客厅,陈唯璞一手搭上我的肩膀,微微欠身看我,“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猛地挥开他的手,把外套脱了扔在地上接着脱毛衣,刚把衣摆撩到胸口,陈唯璞忙按住我的手问:“你干嘛?”

  “干嘛?”我抬起头一眼看到他那双薄削的嘴唇,无情到令我绝望,“怎么?你不喜欢我自己脱?那你来?”

  “周智新!”听语气,他明显发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

  “你呢?你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缓缓地将视线移到他的双眼,可我看不清他了,“离两个月的时限还剩一周,你再不把我办了,就要输了。”

  他皱起眉扫视着我的脸,不悦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龙卷风的中心风力为0,人在气极时反而最是平静,我不以为然地说:“我想告诉你,其实我这样的人用不着你浪费两个月的时间和我玩爱重念一,只要你勾勾手指……两分钟,两分钟我就能和你上/床了,还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周智新!”这个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的男人,此刻震怒地瞪着我,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

  他怎么这么生气?因为我拆穿了他?

  “为什么要说这种作践自己的话?!”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你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苦笑着说:“你能不能别装了?我的璞玉哥哥?”

  他脸色一沉,也仅仅是脸色一沉:“你都知道了?”

  “啊?啊……”我点点头,“知道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和你的巧合,你和原小草的交易,你和煤老板的关系,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