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墨戒不可以主动丢下或者远离白戒吗……还真是一种强烈的束缚呢。
“啧，帝娜还真是给我丢了个难题。”决影又摆弄了戒指一会，暂时收起来：“我们先走吧。”
帝安摩挲自己手上的戒指，喃喃自语：“如果是决影的话……”
从镜花水月中离开已经是白天，两人突然从水里浮起来，遭遇了大量围观，但这些人都被决影用能力定住，还算没有形成巨大恐慌……
“昨天大家被定住的事，似乎影响很大。”帝安换了几个台，全是关于昨天他们出来走后的视频。
决影翻着电脑网页，也同样全是这样的消息：“啊啊，反正会有人处理好的。”
“但是就这么住到宾馆……会有麻烦吧？”帝安翻了个身。
这里是个双人电脑间，两张床两个电脑，还有一个小电视机，床与床之间的过道不超过一米，整个房间也不过十几平米。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找上门也不会对付我。”决影伸了个懒腰，像是想到什么：“……倒也说不准，如果是西方的人，可能就不会太好说话了。”
帝安看了看窗外，又瞥了一眼门口：“来人了。”
决影点头：“太慢了，昨天那波人在外面设了那么多阵法，结果还是今天才敢进来吗？”
“昨天他们弄好阵法已经半夜了。”帝安坐起来：“为了礼数才没有轻易进来吧？”
“如果真是为了礼数，也不会随便放个结界在这。”决影站了起来，走去开门。
许亦枫在门口叹气，没想到会被说没有礼数，真是……如果不是他们其中一个能随意困住数量那么多的凡人，他们也不会这么慎重……
他刚想敲门，房门却被在里面打开，许亦枫愣了一下，看到决影更惊讶：“杀……杀神决影？”
决影愣了一下，然后平静的把门关上：“好了，解决了。”
“……你还真是……深入人心。”帝安“噗”的笑了：“他对你有相当深刻的恐惧。”
“啊，是啊，毕竟打过架。”决影又拿出墨戒摆弄，现在他已经拿到了，所以并不急着带上。
流光弦微微一抖，墨戒就到了帝安手上。决影微微一愣，叹了口气：“没有恶意的攻击，果然不容易躲。”
“不是攻击。”帝安十分严肃：“我一直对你没有敌意。”
“让我猜猜，接下来你会用流光弦控制住我，然后把墨戒直接帮我戴上？”决影坐到床上，总觉得自己对帝安没有任何办法。
“我……是这么想的。”帝安顿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墨色的戒指：“你不想戴吗，那为什么要去镜花水月？”
决影想了想，躺倒在床上，把手伸给帝安：“早晚要戴的，给我吧。”
帝安看着面前的手，表情虔诚，轻轻把墨戒套到决影的中指上：“……带上之后，你就不会因为触碰被流光弦伤到了。”
决影愣了愣，看到已经被戴好的戒指叹了口气：“我只是让你拿给我吧……”
墨戒化为一支全黑色的笛子，看得久了只觉得相当优雅。
‘决影，你果然如同决暗一样聪明。’帝娜的声音出现在决影的脑海里：‘仅靠这么一点提示就找到了目的地。’
一点提示吗……决影闭上眼睛觉得相当无奈，明明已经算是相当明确的提醒了吧？
‘听着，墨笛不是你之后的武器，我认为你能在身体凝结好之后，拥有自己的伴生武器。如果不能……我会把邬灵剑还给你。’帝娜的笑声优雅，声音也很小：‘墨白戒的作用，我想属于你的生命帝神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不过请你放心，虽然它们是恶魔绑住自己猎物的道具，但恶魔不会把神明当做食物的。’
帝娜的笑声显得她似乎很开心：‘虽然我并不能保证帝安是怎么看的，但生命也会很容易的想要靠近死亡，因为拯救绝望也同样属于希望的粮食。’
‘关于墨白戒，其实帝安所知道还不完整，它对彼此的牵制只能适用在力量完全不对等的条件下才能呈现。它们最开始的产生确实起源于恶魔对真神的掌控，恶魔原本没有力量的吸取方式，只能在混沌中慢慢获得能力，但是随着混沌与虚无的分界越来越模糊，恶魔便发现了神明的血肉以及天生的灵气能够轻松让他们获得强大的力量。’帝娜语气十分严肃：‘但真神和恶魔是彼此获得力量的来源，真神虽然没有恶魔强大，但胜在数量更多，而且真神们掌握着恶魔永远无法掌握的创造之力，即使恶魔拥有毁灭的力量，但也是彼此牵制。恶魔为了不让自己的食物脱离掌控，于是借用混沌的强制之力制作出了墨白戒，用来掌控真神。所以墨戒一旦戴上，就只能由白戒的主人亲手摘掉。’
‘混战之后，真神与恶魔为了不再无尽的战斗达成了契约，由真神之中最强的神明来带领真神创造世界，寻找真神与恶魔的出路。六界中人界的灵魂则是各个帝神的灵气汇聚，从而产生了相应的情感，它们也成为恶魔新的食物。而那些由恶魔着手所带给人类的欲望，侵略、暴躁等，也深深吸引常年平淡无波的真神，而第一个承认了真神不完整的神明，选择与某位恶魔进行同化合体，但却化成了虚无，空有意识存在，却没有自己的身体。’帝娜声音平稳，但却带着深沉的凝重：‘那道意识，我们现在称为——玉帝。’
原来决暗说的玉帝只是一道意识……
‘玉帝自诞生之后，真神听从玉帝的安排，建立了创世公司，在公司工作的员工也被称为帝神。帝神若要退休就要选择传承者给予试炼，新的帝神通过这些试炼，完成工作交接。退休的帝神能够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以自由进入世界中生活，也可以在六界之外偏安一隅。’
‘初始时，恶魔负责死亡和绝望，真神负责生命和希望，但最终玉帝做出的决定是让真神负责绝望和死亡，在这样的前提下，第一个试验品决异出现了。’
‘决异经历了恶魔所赐予的全部痛苦，深刻体验到了绝望，对玉帝而言是最完美的死亡帝神。但他却因为承受过多的痛苦，心态完全变化，与恶魔无异，所以第二个试验品出现了。第二个试验品就是决暗，为了让决暗不像决异一样疯狂起来，第一任生命帝神的试炼就开始了，我是恶魔中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实验证明恶魔的确能完美承担生命帝神的责任。因为我，决暗也成为死亡帝神，这也证明了玉帝的正确。’帝娜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爽：‘但是，玉帝并不是完全正确的，他拥有感情和欲望，所以他也不可能一直保持正确。他不喜欢死亡帝神决暗，因为他认为真正的绝望中没有一丝希望，所以更多时候的绝望都是因为希望才会产生。这样绝望才会慢慢远离希望，但他同时很清楚生命不能离开死亡，死亡也不能离开生命，这才造就这样的我和决暗。’
‘我是恶魔的叛徒，他是神明的耻辱，造就这一切的人是玉帝，但也是我们自己。死亡帝神同玉帝的感受更加接近，玉帝很清楚永生不灭是对他妄图改变格局的惩罚，所以他创造出死亡帝神来承担他的痛苦。而现在的所有世界，都是基于玉帝最初的想法，创造出来的。’帝娜继续说着：‘但现在妄图剥离自己七情六欲的人也是玉帝，他已经慢慢失去了从前对完整两个字的概念。所以接下来等着你的，是比起现在的决暗多出几百倍甚至几千倍的痛苦和绝望，如果你不想迷失自己，就必须紧紧抓住帝安，那是你唯一的希望。’
帝安……决影翻了个身才睁开眼睛瞥向帝安的方向。果然，帝安才是被帝娜真正选择的生命帝神。
‘我本不该现在就告诉你这些，但是你和决暗现在十分危险。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也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总而言之在下次回到六界之外的时候，你和帝安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牢牢绑定在一起。如果你们自己不能做到，我就会拜托罗刹的诅咒。如果这个办法也行不通，关键时刻，请你和帝安结契，永存契。’帝娜叹了口气：‘决影，希望你们会有一些好的结局……虽然你再也无法从绝望中挣扎而出了……’
绝望是我自己选的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宁愿被绝望包裹的人，是我自己啊……决影闭上眼睛，眼神中带着坚定。
‘还有……其实我骗了你，你和其它六界生命不同，你其实是我和决暗在混沌中产生的灵魂。不过虽然你是我们产生的灵魂，但我测试过了，你是一个独立的、全新的真神。为了不被玉帝起疑，不被其他真神和恶魔怀疑，我擅自向决暗和其他人隐瞒了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