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狐狸面具野玫瑰>第11章 自首

  一大早就听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浩哲便示意让他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把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我看着便道:“怎么,有什么发现”?

  “墨组长你看”,说着浩哲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电,自己闻言靠了过去就看着紫光往木盒周围近距离照去,上面很清晰的显现出斑斑驳驳的深色斑痕还有几个比较完整的指纹。

  这斑痕我一眼就知这是血迹在长时间氧化下所形成的,不过比较特殊是在木盒上已经是完全渗透颜色也是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仔细检查也许就真的错过了这一重要线索。

  浩哲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

  接着打开盒子把一对女性耳饰拿了出来,再通亮的紫光照耀下肉眼可见的表面几乎被深色斑痕所覆盖。

  这些线索无疑表明物品拥有者已经出了事情,想着自己心中开始有了清晰的答案,我欣赏的拍了拍浩哲的肩膀,虽说平时看上去和人打交道有些怕生,但只要进入工作状态总会给人惊喜,心情愉悦就道:“干的不错,对了你的紫光灯借我一用”。

  我兴冲冲开车出了门,在路上又通知了杨宇来西区,自己先到一步轻车熟路的推门走了进去,打开手中的紫光灯就往墙壁四周和地板上照去。

  尤其是在地板正中处有很大一片面积呈现的是深色斑记,看来自己推断的没错,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不过不是在天台已死的被害人的而是他的老婆。

  想起木盒里照片上女人的面孔,她根本没走而是被自己的丈夫杀害了,从昨天询问老汉口中的说辞,很有可能只是男人为了掩盖自己妻子已死的真相而编造的谎言,那么也就可以理解的通凶手为什么能把男人约到天台从而行凶,这一切就都串联起来了。

  不过倒是还有一点,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虽然死了人但总归两人的关系是夫妻,背景资料里也没有证明两人有过孩子,不应该是仇杀难道是情杀?

  正思索着门外响起翻墙的声响,我出了房门就见杨宇拍着双手的灰土语气无奈道:“怎么又来这个地方,难不成你是翻墙翻上瘾了”。

  “这里有新线索了你进来”,我没搭理他的调侃他招了招手直言道。

  我把刚刚发现血迹的地方又给他照了一遍,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的推断,平静道:“我怀疑尸体还在这个院子里”。

  杨宇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分头行动开始在院中四周查探。我寻找着看土地有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般来说翻动过的土壤,只要是拿起碎土不需要用力它就会散开。

  不停看着直到到了房子边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了脚步,周遭空气中不知何时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臭味越靠近就越刺鼻,我连忙把杨宇叫了过来,他显然也是闻到了蹙起了眉。

  “是尸臭,看来埋了有段时间了,我叫局里的人来处理”,杨宇招呼的说着打了通电话。

  没多久门外的锁被人解决,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陆陆续续封锁了周围,我们识相的让路站到一旁,转眼间看到了跟在队伍后的张晴,她也看到了我们。

  依旧是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身材高挑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清冷气质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按现在的流行话来说是应该算是位高冷御姐。

  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缕说不上的灵光,上下扫视的打量起我们,“你们还真是一刻都分不开”,说完就朝尸体的方向径直走去。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的背影,又把视线转向杨宇,他只是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看她开始检查尸体了,我们便凑了过去,尸体是被装在一个装化肥的尼龙袋里,解开开口上的麻绳后,露出了半截尸体。

  死者裸露出的肤色已经呈现青灰色,两耳则腐烂最严重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味仔细看都能看到里面有蛆虫在蠕动着。

  我和杨宇尽管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但还是抑制不住的皱了皱眉。

  而张晴则永远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不出其它表情,自己瞧着的功夫,她手里出现了一个瓶盖在里面装满水后就往尸体手腕处倒去。

  不知道她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看着。

  片刻口她才开口道:“你们看手腕,这里的肤色呈现青黑色,我刚刚把水倒在上面为的就是检测,如果水不散就能说明尸体手腕处有伤皮肤是偏硬的,反之水散”。

  我好奇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法医有这种验尸方法”。

  张晴回答道:“这是古法验尸常用的,因为人死后尸体伤痕不易察觉,而这种方式就能弥补肉眼看不到的情况,其实这种方法早在宋慈的洗怨集录中就有记载了”。

  接着她又把自己的手往死者后脑部位摸去,摸索了一会便道:“死者后脑位置有一处凹陷应该是重物敲打造成的,是致命伤”。

  一旁一直埋头工作的警员这时说道:“那凶器应该就是这把锤子了,它是在坑里一起被挖出来的”。

  张晴闻言接过锤子放在了密封的作物袋里,点了点头说着:“现在尸体腐烂还不算严重先带回去也尽快通知家属能火化就尽量火化吧”。

  会议室——

  我看着小组其他三人道:“这次案件的前因后果虽然都联系上了,但是我们所面对的这次罪犯却很特殊,没有明确的作案动机,现场也没找到关于罪犯有用的信息,只希望我们今天发现的尸体上能有所突破。

  三人齐齐看向我,尤其是浩哲听的格外认真,我瞧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想了想接着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这件事目前只有我和薛局长知道,其实在成立专案组办的第一个案子开始,案发现场就已经出现了我的作案信息里面发现了我的指纹和头发,也就是说没有侦探我已经可以列入嫌疑人了,这也是我加入特案组的原因”。

  三人同时面露惊愕,杨宇也收起往常吊儿郎当的性格蹲坐开了口,语气异常的平静,“你连我都瞒”。

  我心中微微一颤表情依旧认真讲道:“第一件案子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细说也是怕你们分心受到影响,但这次不一样我们面临的是正真的高智商罪犯,所以我会坦言”。

  “看来背后的人是有意要拉你下水”,张晴说道。

  浩哲则是一脸担忧,“我们相信墨组长,但是凶手会不会伤害你”。

  “既然这么有心布置,我想他还是有耐心的,短时间内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我淡淡回复说道。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把我口中的人理解成了这场凶案的凶手,这样倒也省得自己再多费口舌,思绪着自己就想起了那个狐狸男,到目前为止他的所作所为还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罪犯,在一定程度上反而还帮助了自己破案,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结束后会议室只有我和杨宇两人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我就在一旁保持沉默洗耳恭听,片刻后杨宇开口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有什么事都要压在心里,以前现在一个样,我只希望你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个兄弟是能靠得住的”。

  我默默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毕竟杨宇很少在自己面前能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心中一时五谷杂陈缓缓道:“事出有因,而且你知道我办事一定会有分寸的”。

  杨宇抬眸看了我一眼,眉眼松弛下来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挥了挥,“行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显得我就像是个恶人一样,真是那你没办法”。

  “我还没嫌弃你刚才的话肉麻呢”,我立即反驳说道,抬头相视看了一眼噗嗤忍不住都笑出声来。

  手机震动发出的嗡嗡声这时在自己口袋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见是张晴来的电话便开了免问道:“怎么了”?

  张晴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回答说道:“就在刚刚,凶手自首了”。

  我立马从椅子上坐起震惊道:“等我!我马上过去”。

  显然杨宇也和自己一样在震惊中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我们也不耽搁很快就到了审讯室门前,看着里面审讯还没开始便推门和杨宇走了进去。

  我看向坐在一旁的张朝教授,示意的打了打招呼,想必也是张晴通知过来的,接着我的视线转向前方,发现那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面容很清爽显得很有少年感。

  我试着回想起昨晚遇到的狐狸男和他的面貌重合对比,因为是带着面具只能从肢体语言判断,打量了片刻自己也不是太过肯定。

  年轻人这才从许久保持的安静动了动抬起了头,不过确是直直的注视着我的方向脸色带着笑意突然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着面前的人不禁轻微皱起了眉,他的表情总让我觉得不舒服,眼中似乎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疯狂和兴奋显得身上独有的少年看上去很病态。

  杨宇看可以开始了,便进入正题对凶手道:“说说你的作案动机”。

  “作案动机”?说着就听他嘴里哼出连续不断的笑声,接着道:“我杀人不需要理由,再说你们不也查出来了吗,他该死对不对”。

  “他如何会有法律制裁,这不是你杀人的借口”杨宇冷言道。

  那人没有理会杨宇只是一直怪笑的看着我。

  我被他这种目光盯着很不舒服,冷冷说道:“为什么你要故意把作案道具栽赃给我”?

  那人只是说道:“随便喽”。

  自己被他毫无严肃的回答彻底被激怒拍桌而起怒视着他强势说道:“回答我”!

  他眼底灵光一闪即逝语气装作很慌张的连忙回答道:“我说,我全都说墨组长你别生气”。

  杨宇也暗中拍了拍我,自己回头看着他,情绪这才慢慢克制了下来。

  “我做事真的只是单纯的感兴趣,前段时间你们可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破了一个大案,带头的就是你墨组长,毫不谦虚的说你是个天才,而我恰恰是个疯子”,他最后几个字说的语重心长,眼中升腾起一抹玩味。

  杨宇似乎也察觉了对面的人神情奇怪,转移注意力就道:“你和被害人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眉尾一挑脸上浮起无感的神情,“毫无关系”。

  刚回答完,转眼就又直勾勾注视着我,“我如果猜的没错,墨组长应该至今单身吧”。

  我被他完全没有条理的话问的蹙起了眉,也没有兴趣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淡的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中年人道,“既然凶手自己招了供,就按流程走下一步,您这边有什么见解”?

  张朝见我客气的询问把自己手中一直在记录的笔记本合上平静回答道:“以我了解的案件过程和结合凶手的审讯得出的心里画像,他是完全符合的,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对他人有极强的报复心理,一般像这种人前期作案只是为了自己得到心里满足,如果发展更甚会上升变为□□上的感官刺激”。

  自己听到专注,身旁的杨宇边听边回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年轻人,见还在直勾勾的盯着墨林看,甚至都能看到嘴角分泌出了口水,表情立马厌恶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变态拉着我就出了门。

  我坐在室外的椅子上看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进到审讯室压着凶手的肩膀走了出来,临上警车时他回头看向我,脸上的笑容怪异森冷,直到被押上车自己这才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气,产生了终于解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