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第63章 尖叫

  应家祖宅连绵宽阔, 好在应春晚休息的这间房在主宅内,离前院并不远。

  祖宅在多年岁月的流逝下仍旧保留了那一份悠然古朴,晌午后的阳光烈日穿过层层树影, 在青砖墙上打下一连串的绚烂光斑。

  但走过的三人根本无心心上这番景色,烈日更像是一滩涌出的粘稠岩浆, 顺着领口钻进去,却难以捂热那一层冷汗。

  一路上默默无言, 只有应春晚坐的轮椅时不时磕到石阶边缘的轻微桄榔声,震得身上伤口有些轻微疼痛,但他无暇顾及。

  路长的出奇, 前院里姑奶奶在,看到应春晚来了后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但还是没说什么,看了应浅一眼示意他们进来。

  前院正厅, 三个人隔着老远就看到虎子和石头坐在一张圆桌旁, 虎子怀里抱了个瑟瑟发抖的小孩, 衣服上灰扑扑一层灰,看着相当可怜。

  听到声音, 虎子和石头看起来像是有些被刺激过了头, 先是下意识身体一抖,随后才转过身来看向应浅他们三人。

  虎子嘴唇几乎全白了,双眼睁得大大的,脸上表情仍旧呆滞惊恐, 连带着呼吸看起来也急促了不少。

  石头更夸张,嘴唇颤抖着好像在默默无声地念着什么, 眼神干脆一直游移不定, 像是什么疾病发作了一般。

  应春晚的手忍不住扣紧了些, 光看虎子和石头这幅惊恐至极的样子,就能大概想象到一些当时的场景。石头先不说,虎子在宅子里的时候看到尸鬼反应都没有这么大。

  “...应小师傅,您没事吧?”虎子还是有一丝理智在,看着应春晚T恤下层层绕绕的绷带喉咙动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

  应春晚摇摇头,虽然人过来了,但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晌后看着虎子怀里那个小孩,“这个就是...”

  虎子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当时他跑到地窖里,躲过了一劫,我们发现后一起带出来了。”

  后面的应浅有些无力地低下头,她出来接活儿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旁边的姑奶奶低声和他们三人开口,“找人去看过了,确实...全村的人都死绝了。你们给姑奶奶说说,这一趟过去遇到什么事了?”

  应浅双眼有些失神,给姑奶奶应如冰大致把这几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包括应春晚共情到何叶的事情,姑奶奶听了后没说话,但眼神有些疑惑。

  “等师公过来再看看。”最后她一锤定音。

  应春晚听到师公这两个字眼睫一颤,却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些想法。

  自从听到应平说了东河村的事情后,他感觉自己一下子整个人的魂都飞了出去,早就没心思想那些了。

  已经入夏,外面的蝉鸣吵得厉害,吵得人心底发慌。

  几个人没有等很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三人过来的路上传来。淡淡焚香味划过身侧,应春晚后背一僵,却不敢抬头看那位熟悉的银发的漂亮男人。

  他怕一抬头,会看到师公脸上失望的神情。

  应春晚忽然极其害怕,最后会听到是因为他的缘故搞砸了这一切。

  他低着头,胃扭的厉害,脚步声停下,对他来说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时间过去后,他感觉自己轮椅轻微动了下,银发的男人微微俯身,挤进了一直低着头的应春晚的视线内。

  应春晚眼神一晃,看到白咎拧着眉,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胃一紧,

  “怎么出来了,伤还没好,该好好在后面呆着。”

  应春晚攥紧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一些,小声道:“我还是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白咎没有再说其他,直起身子后握住轮椅一边的把手,把应春晚整个人往身后挪,他自己走到了前面。

  虎子和石头看到白咎出现后有些呆住了,他们长年生活在村内,没怎么出去过,上次看到宋冬那种相当优越的长相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过这种惊讶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随后立刻又被浓浓的惊惧所覆盖。

  应春晚听到白咎沉声问虎子和石头具体的事情,虎子和石头一五一十地说了,声音还在打颤。

  虎子抱着的那个小孩始终抓着虎子的衣角埋着头,整个小身躯颤抖着没停下来过,就连虎子和石头说话的时候也仍旧不愿抬头,只有在听到虎子和石头说起那些死去的村民时攥着衣角的手握的更紧。

  完全是被吓到了还没有缓过来的样子。

  “这孩子是唯一幸存的村民?”白咎听了这话后视线挪到虎子怀里这个小娃娃,捏了个符纸折成三角拿给虎子,示意他拿给小娃娃捏着。

  应春晚看了一眼,猜到那是个凝神符。

  这个小孩眼睁睁看到自己的亲人,全村的人都死掉,还是那么个可怖血腥的样子,肯定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连虎子和石头这样的成年人都吓成了这样。

  虎子把三角形的黄符塞到小孩手里之后,那个小孩慢慢止住了颤抖,但仍旧一头扎在虎子怀里不愿起来。

  姑奶奶跟过来,轻声细语地对那个小孩道:“孩子,婆婆想问你几句话,好不好?”

  这孩子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看到了什么的人,虽然这时候问起这个事情有些残忍,但不得不问。

  那小孩摇了摇头,嗓子眼里冒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虎子和石头劝了半天后才看到他埋在怀里动了动。

  姑奶奶应如冰心里叹了一声,“孩子别怕,现在不在村里了。”

  那小孩又被虎子劝了好半天后,才哆哆嗦嗦地微微抬起头,但不敢朝旁边看,似乎血腥恐怖的视觉记忆还停留在脑海里,只敢盯着虎子的衣袖一角。

  应如冰抬起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那小孩又好了一些,看起来能够出声。

  应如冰轻声道:“孩子,你从地窖出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吗?”

  那小孩双唇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扯着虎子的衣角,几乎要把衣服扯破一样。

  “血...好多血...妈妈爸爸都死了...好多血...脸上全是血......”

  应春晚听得呼吸一紧,自己眼前仿佛也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应如冰微微蹙眉,不想让小孩再回忆这些,于是换了个问法,“村里有没有其他人在?”

  应如冰其实想说的是有没有什么怪模怪样不像人的东西,但看着孩子年龄还小,多半也理解不了这些,只能暂时这么问。

  那小孩抬头后,僵硬中发现自己在一处修缮很讲究的屋子里,大概也明白过来自己从那个地狱逃出来了,微微扭了个头小声道:“有人...有......”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随着他这句话提了起来。

  小孩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后半句话还晃悠在嘴边,双眼却忽然定在一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连带着刚才还在颤抖的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一瞬间,应如冰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就听到虎子怀里的小孩忽然发出一声长长尖叫,极为凄厉,隐带着深深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虎子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一看,却一下子僵住不动了。

  小孩双眼里藏着极致的惊怖,死死盯着在场的一个人,一只细瘦的小手高高举起指向那人,嘴里的尖叫持续不歇。

  虎子顺着他的手愣愣地看过去,看到的是站在应春晚身旁,面容有些冷峻的银发男人。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有这种变故,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应平扭头呆滞地看着应浅,应浅看着那个叫声凄厉明显受到了惊吓的小孩,小孩则是指着白咎不断尖叫。

  “怎么......”应如冰滞住,想伸手安抚一下那个小孩子。

  虎子先反应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一层提防,抱着小孩往后挪了挪,咬着牙道:“应家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白咎拧着眉,脚步刚一动准备走近一点,那小孩尖叫声一下子止住,拼命摇着头重新抱着虎子的腰往怀里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虎子的怀里断断续续传出这么几句一听就是吓坏了的话,白咎见状不再向前,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情更加冰冷了。

  石头有些犹疑又惊恐地看向白咎,嘴里没出声,但那副表情很明确地传达出了他心里所想。

  虎子也一脸警觉地抱着怀里小孩。

  如果刚才小孩的尖叫让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现在小孩嘴里的说的话就等于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虎子咬着后槽牙看向白咎,惊疑不定,“应前辈,你......”

  白咎没说话,看着那个孩子颤抖的身子思考着什么,压根就没理虎子。

  一阵令人揪心的沉默在几人之间弥漫开,谁都没有出声。

  应春晚回过神来,攥了攥拳头,在虎子继续开口前清亮一声,“不是师公!”

  白咎蓦然眼神转向应春晚。

  虎子一愣,但脸上仍旧挂着怀疑,久久没说话。

  应春晚看着他摇摇头,再次一字一句道:“肯定不是师公。”

  场面陷入僵持,应浅和应平也很快从惊愕里回过神来。

  当然不可能是师公,他们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被那个小孩的反应给惊到了,半天没转过来。

  应如冰不动声色地站过来挡住虎子的视线,平静道:“这孩子现在心神还不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

  虎子不太安稳,脸上挂着浓浓的提防和怀疑。但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能依托的也只有应家,于是只好点点头,听了应如冰的吩咐,和其他应家小辈先下去了。

  等那几个人身影完全消失后,应如冰才收起脸上柔和的表情,变得十分冷静,一双眼睛看向白咎,刚想张口说话,被应春晚声音打断。

  应春晚看着应如冰,“姑奶奶,不是师公,肯定不是师公,师公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见应如冰脸上还是那副冷静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了起来,还想再开口说几句话时,一只冰凉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没事。”

  应春晚猛然抬头,“可——”

  白咎脸上的表情仍旧很冷淡,但眼神十分平静,一下子就抚平了应春晚焦急的心情。

  应如冰弯着眼睛看了应春晚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外孙,你别担心,我们都知道肯定不是你家师公,想都不用想。”

  应春晚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应如冰脸上表情虽然冷静严肃,但并没有怀疑,是他一瞬间太心慌了。

  他后知后觉耳后根发烫,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了个歉。应如冰摇摇头,摸了摸他脑袋。

  “东河村村民的死不一定是何叶导致的。”应春晚冷静下来后脑子也转动了起来,轻声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应浅点点头,脸上表情却一点都没放松。即使不是他们的原因,但毕竟也是一村人的性命一夜之间全没了,仍旧是件很可怖的事情。

  “我也觉得不是何叶,刚才我听小外孙说的,你们渡化何叶的思路是没有错的,而且如果何叶真的渡化失败的话,你们当时刚出来的时就应该有反应了,不可能等到你们都走了才开始下手。”

  厉鬼不像人那么细心,还讲究找个好时机下手。驱使他们的唯一动力就是执念,他们可不会管那么多。

  听了这话,明白不是他们的原因后,三人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凝重。

  既然如此,就更捉摸不透了,是什么人非要东河村全村的人都死绝。而且看那小孩的样子,恐怕还是假扮成白咎,或者以和白咎相近的模样下的手。

  毫无疑问是一场有恶意的阴谋,但下手的是谁?

  应春晚想着想着,脑袋里面嗡嗡直响。

  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精神没恢复过来,后来才慢慢察觉到其实他只是在愤怒。

  “他们竟然栽赃给师公...”

  白咎垂眼看到应春晚气得脖颈都发红的模样,脸上冷峻淡了些。

  “我大概知道是谁。”他抬头,双手抱臂,慢慢吐出一句。

  应春晚抬头看着白咎道:“师公,这么说来之前在剧组里郑美娥说的那个人也是同一个人吧?”

  白咎点点头,“应该是。”

  在场只有应平不太明白几个人在说什么,应浅低声解释了一下,应平疑惑道:“那这么说应春晚第一次和你们一起的时候,那个女孩的男朋友说的微商可能也是这个人?”

  应浅吐了口气,“那时候阿泉找人去查了,但是那个号是个新号,专门骗王艺容这种傻子,IP查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帮助,不过现在看来多半都是同一个人。”

  应春晚攥了攥拳头,“都是冲师公来的。”

  之前他们听郑美娥说那个人的时候就有点隐隐约约的这种感觉,现在东河村那个小孩的反应明显是证实了这个猜想。

  应如冰沉思了一会儿,“以前不是没有对应家下手的,不过一般也是为了抹黑应家,害人命这件事却不多...这是要背因果的,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这样。”

  她想着想着,忽然转向应浅,“我记得你们之前是和另外两家的小辈一起的对吗,最好联系一下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出什么岔子。”

  应浅也反应了过来,他们倒还好,出来就回应家了,方君缪和宋冬两个人又不是一起的,而且身上还带着何叶的遗骸,现在还不清楚搞鬼的人是什么目的,但他们两个人很有可能也会遇上危险。

  应如冰转头道:“是哪家的人?”

  应浅开口,“衢天派的宋冬,还有北山寺的方君缪。”

  应春晚注意到白咎在听到北山寺这三个字的时候眉毛一瞬间拧了一下。

  应如冰听了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出去看虎子他们去了。

  这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几个人一直窝在这里也没用。应浅看了应平一眼,上前和白咎恭恭敬敬道:“师公,那我和应平先下去了。”

  白咎点点头,应浅又和应平飞了个眼神过去,拉着他往外走。

  应平啊了一声,回头指着应春晚对应浅道:“先别急啊,我推着他一——”

  应浅假笑着一把捂住应平的嘴,带走了应平。

  正厅里只剩下应春晚和白咎。

  应春晚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低头安静思考了好久,抬头才发现应浅和应平人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他和白咎在这里。

  莫名其妙的,应春晚心里忽然又是一跳,抬头正好撞见白咎也在对面,仍旧抱着双臂,一双浅色眼睛直直望着自己。

  那双浅色眼睛像什么绚烂剔透的琉璃珠,按理说应该是很透亮的一双眼睛,但应春晚却觉得那双眼里看过来的目光很深,仿佛透亮之下藏着些别的什么他看不出来的东西。

  白咎的眼神有些发沉,一动不动地安静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应春晚。

  应春晚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眼睛吸引去了心神,在静默中过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和师公对视,急急忙忙挪开了双眼。

  师公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他甚至有些没胆量继续看下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没见过这样的师公,还是因为他自己怀揣着其它说不清楚的心思,所以很心虚,总是不由自主担心别人看穿了去。

  视线挪开的一瞬间,应春晚听到那声悠长寒冽的声音。

  “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弄了一身伤回来。”

  句尾好像隐隐含了一句自责。

  应春晚呼吸一顿,那种熟悉的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鼓起一个小气球的感觉又来了。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笑着抬头道:“师公别担心,我没事的。”

  遇上白咎审视一般的目光,应春晚笑容就有些不太自然。他下意识地再次垂眼,低头很没必要地扯了扯自己其实已经很挺括的衣角,心里有点手足无措。

  扯了衣角手又闲着了,好在应春晚视线一转,看到自己袖口还有点凌乱。

  刚想伸手过去,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仿佛已经预想到了他的想法似的,比他更快地伸了过来,抚平有些乱的袖口,又慢条斯理地替他理好卫衣的两根抽绳,牵了下后面的帽子。

  应春晚低着头,整个人几乎浸在了那股淡淡又好闻的焚香味里,脸上不由自主爬上了一抹绯色,整个人有些被看穿了小心思一样的无地自容,只想钻到地底里面。

  眼前有亮光微微在闪,是白咎衬衣上的金属扣子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的光芒,照亮应春晚不知所措的双眼。

  他看着白咎脸庞垂落下来银色鬓发一晃一晃,莫名想到那天刚到C市剧组那边时,坐在车上闭着眼睛休息的白咎脸庞也是垂落了几缕碎发,在车内随着行驶轻摇慢晃。

  他那时候不自觉看了很久,然后猝然撞上白咎睁开的双眼。

  应春晚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强的,想要伸手摸摸这缕发尖是什么触感的欲望。

  他压下自己这个有些荒唐的想法,视线里那只手替他展平了卫衣所有凌乱褶皱,还牵了牵可能会出现皱褶的地方。

  应春晚整个人几乎有些僵硬,一声不吭,任由白咎动作。

  那缕银发微晃,划过了他的鼻尖。

  摸到了,应春晚那一瞬间在心里这般想。

  是很光洁顺滑的质感,但并不过分柔软。

  替他理完了卫衣的手最后在应春晚的视角里慢慢缩了回去。

  应春晚眼神追着那只手,心里预想出了白咎直起身子站回去的动作画面,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遗憾与失落,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是为什么。

  那只手缩回,应春晚整个人轻微一震。

  是白咎双手按在了轮椅两边的扶手上,整个人仍旧俯身站在他面前。

  应春晚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些,脑内乱七八糟地想着,师公手上按着的那个位置,如果他的双手没有因为紧张搁在双腿上的话,那个位置刚好能够让自己的手包裹在师公的手内。

  这想法几乎一出现,应春晚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压了下去,只是呼吸仍旧变乱了一些。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白咎,不敢看白咎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更不敢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暴露在他的眼前。

  然后他听到一声叹息,不像刚才那样隐藏在句尾里,而是直截了当的声音,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朵尖。

  这声叹息听起来很复杂,包裹着无奈,似乎又有应春晚不敢肯定的劫后余生一般的感情,就像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应春晚。”

  应春晚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僵住了,他试着让自己的头抬起来,但心里又涌上来一股胆怯,迫使他继续垂着眼,视线只敢看着那只苍白修长的手。

  “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指尖随着这句话微微一颤。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读者【演春山】【鷇啾啾】的营养液!

  小春在线给大家表演个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