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间，江黎尾巴一抖，动作很大，不小心泼出来的水直接洒了晏凌枫一身。
但江黎却连道歉都顾不上，慌乱地避开晏凌枫的手，努力地压缩着自己的存在感，就差把脸埋进水里去。
耳垂是人鱼最敏感的地方。
正因为敏感，一般是碰不得的。
对人鱼来说，碰耳垂这一动作往往代表两层意思。
第一，是轻佻的调戏，即便已经普及高等知识很多年，也还是会有没教养的人鱼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用这种方式来欺负其他人鱼。
不过，这样的人鱼都是要被人鱼卫抓去劳改的。
第二，是求爱。
常见于人鱼伴侣间……
所以，不管处于何种目的，摸了人鱼的耳垂，都是要负责的。
江黎偷偷去打量晏凌枫。
骤然被泼了一身水，晏凌枫却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有些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是江黎下意识的行为后，他立刻猜到了人鱼的耳垂多半是碰不到的。
“会疼吗？”晏凌枫有些担心。
但看江黎的反应，又不像是疼的。
青年双手抱臂，微微缩着身子，小脸完全埋进臂弯，只留一点红透了的耳垂在外面，像是羞的。
江黎小幅度摇了摇头，小声地控诉：“耳垂不可以乱摸，摸了是要负责的……”
要负责啊。
晏凌枫了然，浅笑着问江黎：“我该怎么负责？”
该怎么负责？
江黎微微抬头，打量晏凌枫。
晏凌枫不是登徒子，即便是在向来温润高雅的人鱼中，晏凌枫的风度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就算现在浑身上下都被他弄湿了，也能挂着浅浅的微笑，温柔耐心地问他要怎么负责。
可晏凌枫摸他耳垂也不是要求爱。
他只是不知道摸耳垂是什么意思……
江黎闷闷不乐：“只有真正的伴侣才可以摸人鱼的耳垂。”
居然是这个意思吗？晏凌枫忍不住想笑。
他不是人鱼，自然无从得知江黎的话是真是假，但不管事实就是这样，还是这只是江黎的一面之词，他竟觉得都可以接受。
对江黎负责。
晏凌枫想，也许要把一些事情提上日程了。
可还没等他具体想好，江黎又懊恼地补了一句：“但这次就……就当你不知道，不让你负责了。”
“你确定？”晏凌枫笑着问江黎。
“当……当然了。”江黎看了眼晏凌枫，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又将自己埋了起来，声音都染上几分羞：“你出去嘛，出去等我。”
“好吧。”晏凌枫有些遗憾。
虽然遗憾，他却没有强求。
要是江黎真要他负责，他自然会立刻负起责任，哪怕他们相处时间很短，也会尽力把一切做到最好。
但要是江黎没说，他其实还是希望能慢慢来，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刻给江黎一个惊喜，一个许诺。
晏凌枫起身离开后，江黎也磨磨蹭蹭地起身走了出来。
看见晏凌枫还穿着那件半湿的浴袍，黑发上也挂着不少水珠，有几颗顺着发丝滑下，沿着肌肤，流入看不见的深处。
江黎的眸子一缩，心跳乱了几分：“哥哥……你要不要再去洗个澡……头发还……”
“嗯。”瞧见江黎出来，晏凌枫放下手机，站起身来，也不多说，直接进了浴室。
剩江黎一个人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着。
但没等到晏凌枫还没出来，却等来了江澈。
“你最近还好吗？”
“不太好。”江黎如实回答。
被人摸了耳垂，还没要求人家负责，他人鱼的清白都没了。
“怎么了？”江澈愣了愣。
“我的耳垂被人摸了。”回忆着刚才的一幕，江黎只觉得脑袋昏热，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哪来的登徒子，我派人鱼卫去教训他。”江澈下意识骂骂咧咧起来。
“不是……不是登徒子。”江黎赶忙解释，担心江澈真的派人鱼卫来教训晏凌枫。
但听到江黎说不是登徒子，江澈却更担心了，“你喜欢他？”
江黎没有立刻回答。
喜欢晏凌枫这种话他也算熟练，工作时信口拈来，一口一句。
没工作时，那自然是不喜欢晏凌枫。
但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因为“喜欢晏凌枫”说了太多遍，突然让他去说“不喜欢晏凌枫”，居然还变得有些困难。
不过这点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
江黎嗯了一声，明确道：“我不喜欢他。”
正巧推门而出的晏凌枫眸子一沉，冷声道：“不喜欢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事情太多，日更的字数可能会减少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