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今天宫主和他道侣散伙了吗>第四十二章 明知前方是危险的陷阱,却依然忍不住动摇。

  “凭什么?”大堂处, 即墨尘拿着的剑换了只手,耐心显然已经到了边缘,“我这辈子不可能离开仙宫, 守着的人也必须是宫主,要我留在春日楼之事无可商量。”

  “随你意,我只是告诉你最好的解决方式。”叶离抖了抖肩, “我还是那句话,这蛊术最终影响的不是我。”

  “你若能直接拿钱或是灵玉资源等往我身上砸, 我还乐意。”他轻笑道, 落在即墨尘身上的眼神轻佻,“毕竟来找我的客人, 给的都是这些好东西。”

  即墨尘闻言,冷硬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似乎没有因为叶离大胆而又放浪的话语, 而感到歧视或嫌弃。

  反倒是叶离对他的态度, 从他踏入春日楼办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不怎么好。

  “哎呀,我就小半天不在楼里,这是出了什么事?”大堂中心的台阶上方,忽然走来一道水绿色的身影。

  他脸上浓妆艳抹,却依稀能从他的声音与外形辨别出他是一名阳刚的男子。

  “我刚才回来见正门堆满了人, 还有不少好事者,还听人家说出了命案?吓得我还以为是咱楼里的姑娘和少爷们出了事。”他踏着与形象不符的小碎步匆匆来到叶离身旁,温柔地抓起他的手就问:“我的乖乖你可千万别受伤, 你若是受了伤那春日楼损失可大了。”

  来人正是春日楼真正的老板。

  叶离不怎么在意地把手抽了回来:“人好着。不就是仙宫里的护法们来处理公务吗?这种事也不是没遇过。”

  “若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叶离看了眼不打算继续与他商量,转身就想走人的即墨尘, 冷笑一声接道, “就是我们这小破庙难得来了一尊大佛。”

  “那可是一般只有在大事件上才见得着的大护法即墨尘。”叶离眯了眯眼睛, 丝毫没有掩饰他对即墨尘的几分厌恶,“办事效率确实挺好,对仙宫也很是忠心。”

  “只可惜感情上就是个败类,临近大婚之日抛弃未婚妻,宣布取消婚约……嗯,倒是很符合当代仙士的作风。”

  语气间,满是嘲讽。

  叶离的声量也不大,但即墨尘还是听见了。

  他只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为自己辩解什么,揣着一身疏离的寒意,朝他熟悉的几位龙族护法走去。

  他们似乎已经查完了春日楼里的人,像林沐那样撒谎来寻欢的还有几个,有男也有女。身份曝光的他们现在正狼狈地跪在护法面前,苦兮兮地求着不要通知他们的家人与伴侣。

  其中两位哭得最狠,是因为身上还揣着违禁药物。

  身披银鳞甲衣的青年抛了抛从他们身上弄来的神秘粉包,幸灾乐祸地摊手说:“没办法呢,这可是规矩。”

  “既然选择破坏仙规,就要承担后果。”

  每次在这种声色场所逮住的,已经在天道见证下结了道侣契约的人,总有那么一部分是身份地位较为卑微的那方。

  不分男女。

  他们都会企图向护法们求饶,因为如果被自家道侣知道后,很可能就会被断了契约。但这并不是他们担心的主要原因,而是他们当初原本就奔着另一伴的身份地位或能够提供的资源与财力结下的缘分。正因没有多少爱,才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出来寻开心,事情败露后担忧的也只是将来会失去的利益。

  每回逮住这样一己私利之人,仙宫几个正义感较足的护法们就颇有成就感。

  “梓阳,宫主呢?”即墨尘走了过来,对着青年问道。

  他的视线在整座大楼扫视了一圈,都没找着刚才说想在附近走走逛逛了解‘民情’的路明遥。

  岳梓阳回过头,发现路明遥好像真的没在他们视线里后疑惑回道:“哎,我没怎么注意……宫主不是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吗?”

  其余几位护法也纷纷摇头,以为路明遥应该是和即墨尘待在一块的。

  即墨尘正准备深入楼里找人,旁边的廊道突然走来一位少年。

  他瞧着像是春日楼里工作的小修士,模样有些呆呆的。

  他走到他们面前后纠结了一会儿,把手中的纸鹤递给了看起来似是所有人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即墨尘:“这是方才有一位小仙君,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即墨尘接过后,纸鹤便在他掌心里化开,留下了施法者想要传达的信息。

  是路明遥送来的,说他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让他们自己先回仙宫。

  岳梓阳见到后跟着松了口气:“看样子,我们只能先离开了?”

  即墨尘却有些迟疑:“传信纸鹤但凡有点道行的修士都能用,不能保证这一定是宫主传来的。”

  “啊?可是我觉得以宫主的本事,就这小小青楼应该无人能拿他……”岳梓阳对路明遥很有信心,但即墨尘已经捏着纸鹤的碎片,转身又回到了大堂里。

  ·

  春日楼底下有个非常粗糙的地下室,像是刚建工完成没多久。

  而且瞧着像只是打造给一时之需,没有长久使用的打算,整个环境肮脏又简陋,仿佛随时会崩塌。

  四方暗室里,只有远远的沙墙上挂了个火炬,整个环境显得无比昏暗,但也足以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路明遥在短暂地失去灵力之后,被那披着黑斗篷的不知名男人带到了这个地方。他当时摸了摸他的骨,判断出的他的性别。可是到他刚才离开时,他都没能打探出他的面容与身份。

  不过对方对他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

  比如知道他在仙宫里曾差点被那个带回来的香炉测出身体情况,还知道他在仙宫里被人下了秘毒,甚至听起来……很像就是他指使的。

  如同即墨尘曾经担忧过的那般,这下仙界看似不过是小问题的炉鼎之案,实则应该牵扯了颇为重要的人或势力方。否则,那些人也不会冒险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警告他。

  而近些日子仙宫又频频传出对他们不利的消息,他们在宫里的眼线又迟迟无法确认他的中毒情况,才会出此之策。

  动手人必然对他仙宫里的每一个情况都非常了解。

  其中可能包括知道即墨尘暗中想调查的事,故意举报到他面前而引发了这场事故。即墨尘是仙宫门面之一,若是闹大了对仙宫影响不好,不得不让他出面处理。

  甚至,对方还知道他这段时间与风涅的关系,显得有那么点僵持。

  如此,才能保证他出门时大概率不会有风涅在身边跟着,行动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一些。虽然后者包含赌的成分,但偏让这家伙给赌对了。

  被丢到暗室里的路明遥没忍住发出一声带着愠怒的嗤笑,身体懒洋洋地倚靠轻轻触碰,还会有沙石滚落的墙边。

  火炬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暗室另一处的景物,几个被敲晕的魁梧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似是经历着什么冰火般的煎熬。

  “你说,如果仙宫的宫主同样败在毒咒的手里,成为人尽可夫的‘炉鼎’,事情该会变得多么有趣啊。”不久之前,把他弄进来的男人趁他没有还手之力,就对他大放厥词。

  路明遥没有回应,他反倒还来劲儿了,指着那些昏迷的男人说:“宫主如今身上的毒咒发了作,没过多时应该就会感到身痒难耐了。而这些人都被我喂了春|药……不错,就是从你们仙宫里出来,效果特别强大,正常修士战个七天七夜都不是问题的药。”

  “我已经开始期待着,当这个地方被人发现时,会是多么淫|乱的场景。”

  “哦对了,别说我没再提醒你,这毒咒你若是想死犟着不解,可是会要了你的命哦。”

  路明遥无声冷笑着,目送放完话的男人离开了地下暗室,把唯一的出口封了起来。上面的封印带有隐匿效用,短时间内没人能发现这个出入口。

  他觉得有些人真的很天真,比如把他逮来的这个人。

  或许他的身体抵抗不了毒咒的威力,可是想凭下仙界这种低级的东西控制他的意志,未免想得太美好了。

  光是现在这个地方,还有不远处正在慢慢醒转的男人,就足以让他回想起幼时的梦魇。

  那种鸡皮疙瘩与讨厌的颤栗感再次窜起,他甚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先一步对这些似乎同样无辜的男人动手。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敢企图对他做什么的话,那就不无辜了。

  只是这毒咒对他的限制在于,灵力的压制之后,每次他想要施展灵术时,体内的灵力难以凝聚。而他的思绪也会被毒咒所带来的影响牵引,变得涣散难以集中。

  以当前毒咒催发的阶段,只要他能集中精神汇聚灵力,不至于连这几个修士都斗不过。

  然而想得容易,做起来却是难。

  路明遥痛苦低头喘气的当儿,那几个被下了药的人已经纷纷醒了过来。从他们迷蒙而又热切的眼神来看,显然意识也已经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或许还是稍微有那么点意识,但却又屈服于身体现在经历着的感受。

  他看向那些起身后饿狼般盯着自己的人,胃部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他微微抬手,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橙红色烈焰般的短匕,上面带着一股足以一下刺穿普通仙士防御的力量。

  路明遥森冷的眼眸里,带着狠戾的决绝,以及些许的不服。

  他一直都还挺佩服风涅的自制能力。

  既然风涅做得到的事,凭什么他路明遥办不到?

  正是渴望着想要宣泄的时候,面前就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美人儿,很难会有人能够控制得住自己。

  尤其对方又是穿着一身冷淡禁欲的高领衣裳,又是一副面带潮红眼神凛冽,欲迎还拒的模样,落在谁的眼睛里不是勾引?

  混乱间,他们见到那名气质清冷的男子忽然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划了一刀。短匕深入肉骨,在白如凝脂的手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多了一丝寒意与威慑。

  仿佛只要他们敢再前进一步或对他有什么动作,那把短匕接下来划出的伤痕,就会是在他们身上了。

  可这群人并不清醒,尤其路明遥现在更是一副让人想要怜惜的惨态,他们疯了一样想朝他靠近。

  霎时间,空气中炸裂般的灵力涌动。

  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恍惚间,似乎还能听见雷电般的噼啪声响。

  ·

  “这位大护法,咱楼里所有的厢房和房间您都搜查过了,咱只是小小的酒楼,哪来的胆子敢扣押宫主呐?”即墨尘硬是逼着春日楼的老板让他把整栋楼给搜查了一遍,没找到路明遥的身影。

  其余几个护法也觉得他有些多虑:“是啊,而且这里人那么多,若真有人敢对宫主动手早就被发现了。退一步说即使是宫主打不过的人,总会闹出点动静对吧?”

  即墨尘不死心地又看了几眼,对上叶离嫌弃的眼神:“说实话,我宁愿扣押一只猫狗都不乐意与你们仙宫的人沾上关系。”

  “走了。”确认找不到人,即墨尘才带着岳梓阳等人离开。

  然而才刚走出春日楼,就见到本该待在仙宫里的风涅迎面走来,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一见到他,风涅就问了句:“路明遥呢?”

  龙族的护法们还不是很习惯风涅这冷傲的姿态,听得眉头纷纷皱起,表情仿佛与白松鹤初识风涅时重叠。

  即墨尘心里也有些不满,但他懒得与风涅争吵:“宫主有事先一步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你可以先回仙宫等他。”

  风涅却沉着脸问:“你们骗我?”

  边上的岳梓阳不高兴地插了嘴:“我们为何要骗你?宫主刚刚让人给我们留了信,说还有事处理先离开了。不信的话,我们手里还有他让人送来的纸鹤呢。”

  风涅视线移到即墨尘身后的春日楼上,语气沉着:“没有,他没有走,就在里头。”

  这回倒是轮到即墨尘听得有些怔愣了,疑惑问:“你怎么知道宫主就在里面?”虽然他一开始就觉得事有蹊跷,但风涅才刚到,怎么就能如此笃定?

  原本在春日楼外的人群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正逐渐散开。

  风涅沉默了一会儿,视线仍死死落在大楼处,沉声回道:“我就是知道。”

  声音才刚落下,风涅似是忽然察觉到什么,眼神微微一变,仿佛前方有什么洪荒凶兽来袭。

  即墨尘正欲追问,他周身的护持灵力也突然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波动。

  周围的空气里,像是还慢慢凝聚了细微的雷电力量,肉眼都能见到它们摩擦碰撞时爆开的火花。

  就连远在几里外的不相关人员,都察觉到了这股灵力。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春日楼里所有人都往外跑了出来。就在所有人险险从楼内撤离之时,楼底下忽的冲出好几道天劫般的雷电,将整座春日楼炸得稀碎。

  幽紫色的雷光刺痛了附近所有人的眼睛,逼得他们不得不闭上眼睛。

  身上如有千斤重的威压降下,压得连仙宫来的护法们都难受得有苦难言。他们茫然地看向被夷为平地的春日楼,雷电的力量已经弱了下来,但还是有一道道细蛇般的雷霆在春日楼的范围内落下。

  好似形成了一座防护的牢笼,将中间那衣着华贵气质斐然的男子护在里面,排斥着周围所有人的靠近。

  按照修仙人士半仙或已达仙人境界的仙体,如果只是被普通刀剑划伤的裂口,很快就会止血复原。然而路明遥手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长长血痕并没有结痂,反而还有深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滑落。

  滑过他的手背,淌过他修长的手指,在指间凝聚之后,落到地上炸出微小的水花。

  啪嗒、啪嗒,清晰入耳。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路明遥此刻所释放的威压,根本无人敢抬眸直视。他们下意识低头弯腰,只看见从在春日楼散落的楼房碎片堆处,七零八落地躺着几名浑身焦黑,受了重伤失去意识的男人。

  即墨尘看着那些人,第一时间竟是看向了身旁的风涅。

  风涅的视线遥遥落在路明遥身上,凤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叫人看不清底下的情绪。

  其实以路明遥方才无意识释放的力量,周围毫无防备的无辜者也很可能遭到波及。

  连他都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没来得及做出防卫反应。

  是风涅提前注意到了危险,在路明遥的攻击释放之时以灵力幻化出了稳固的风墙,稀释了那些雷电的力量,将它们阻挠了下来。

  风涅是除了即墨尘之外能够与路明遥对视的人,所以可以看得更清楚。

  也从他的面色与状态,大概猜测出他遭遇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那道伤痕明明是落在路明遥的身上,可他的心脏却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痛楚,也跟着阵阵发疼。

  路明遥的眼神很冷漠,就连看着他的时候,都像是在看陌生人。

  里面有嫌弃、憎恶、很罕见的阴沉情绪。

  这样的阵仗,让风涅忍不住想起当初心生挑衅之意,潜入他仙殿想要偷袭他的时候。

  雷霆的屏障还在闪烁,风涅刚动了动步子想要朝路明遥走去,却被边上的即墨尘拦了下来。

  即墨尘说:“你想做什么?宫主的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你现在过去,恐会受伤。”

  周围十分安静,受惊的修士们迫于威压不敢轻举妄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企图从他们的对话,稍微了解情况与大概。

  “你刚才问,为何我能如此笃定路明遥就在楼里。”短暂的沉默后,风涅沉声开了口。

  他微微抬了抬手腕,将其从即墨尘手里抽出,缓步朝路明遥过去的同时,在即墨尘耳边留下掷地有声的回答:“因为我是他的道侣。”

  所以只有他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去关心和接触路明遥。

  风涅回答过重,以至于除了即墨尘之外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仙宫其余护法们都听傻了,不知情的围观修士们更是震惊,心里堆满疑问。

  什么?宫主有道侣了??

  这人谁啊?凭什么就成了宫主的道侣?

  却见风涅气定神闲地走进雷霆的阵法里,时不时在不规定的位置落下的雷电好像都有意识避开了他。拦住他去路的,他一个拂手就用清和的风把它们给弄走了。

  风涅走到路明遥面前,问了句:“路明遥,后悔了吗?”

  字语听着高傲而又嚣张,语气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

  当熟悉又令人莫名心安的气息靠近,路明遥才从黑暗中回过神,抬眸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风涅。

  但他并不觉得意外,与他无声对视片刻后才抬起受伤的手,无奈轻笑:“后悔了,应该把你给捎上的。”

  转瞬间,周遭的所有威压都被收敛起。

  像阴沉沉的天,突然放晴。

  偷袭路明遥的人自然是早已逃之夭夭,临行前又闹了这么一件大事,即墨尘和他的护法们自然得留下来继续善后了。包括那些被路明遥重伤的人,全都要押回仙宫审问调查。

  风涅知道路明遥身体的情况,更是清楚他身上被催发的毒咒还未得到压制,便顺势借了他受伤的名义先把他带回仙宫。

  即墨尘他们也没有怀疑。

  主要是,面对着风涅,他们现在心情万分复杂。

  因为路明遥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过风涅那句话,这就意味着他说的是真的。

  于是短短时间里,又一个惊天大闻在下仙界传开。

  路明遥强忍着在风涅的陪伴下回到自己的寝宫,一回到独属自己的房间,他就放下了端着的仪态,痛苦地趴坐在床上与自己的身体挣扎。

  其实比起所谓的什么躁动,现在困扰他的已经变成了痛苦。

  他的思绪混乱得快要裂开,没能得到舒缓的毒咒挑衅着他全身上下的经脉,威胁着他如果不妥协,就会要了他的命。

  这回,就连风涅按照平时的步骤以灵息术替他作安抚,都再无完全的效用。

  “风涅,帮帮我。”明明现在才是那个需要帮助的脆弱方,可这话语从路明遥口中出来,永远都会带着一种……施舍般骄傲。

  偏偏这份骄傲又不惹人生厌,反而还带着一种神奇的勾引。

  风涅与他隔了几尺站着,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声问:“怎么帮?”

  “你能够接受吗?接受别人触碰,甚至是深|入你的身体?”

  ——而他又能够接受吗?突如其来的,就要与路明遥做那样的事。

  路明遥没有回应,底下的被褥被他攥得发皱。

  对于风涅,简单的触碰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是说实话,路明遥确实还没有做好必须要与他更进一步接触的准备。更何况他们二人之间并无感情基础,做那样的事得有多怪异。

  而且……

  “我不能,我害怕。”他沉下心回答了风涅的问题。

  这究竟是什么变|态的毒咒,非得逼人家发|情、交|合才能够缓解。明明是修仙道的人,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事,就这下仙界的灵脉能复苏才怪了。

  路明遥心里可恨了。

  最好别让他找出引发这一切以及给他设下圈套的人,否则他今日所遭受的痛苦,他必定同等奉还。

  ……不,今天那个黑衣人弄了几个男人给他来着?他到时候肯定十倍还回去!

  路明遥越想越气,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起来。

  直到风涅突然走到他面前,动作有些不敬地捏着他下颌强迫他抬头与他对视。

  风涅的眼神很沉静,也没有借着印记给他打感应时候的愤怒。

  温热的指腹在他唇边轻轻擦过,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恍惚间,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像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不等路明遥细品明白,就听见风涅用那微沉而又好听的嗓音问:“既然如此,那你要试试神|交吗?”

  “我在书里见过,据说能有与欢愉时相似的感觉,也很舒服,你敢试吗?”

  路明遥第一次感觉到了风涅的危险。

  不是会扼制住他命脉的那种危险,而是拿捏住了什么,能够强压着他主掌一头的强势感。

  还有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好像突然成了一只城府极深的凤凰,勾引着一无所知的他走往他想引诱的深渊。

  而他明知前方是危险的陷阱,却依然忍不住动摇。

  *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啊,一步一步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