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就不去庆功宴了, 能回酒店吗？”程倦伸个懒腰，眼神迷离，瞳膜上氲着一层雾气, 哈欠连天的。
秦揽笑着, 手揉揉程倦的脖子。
“第一次拿冠军怎么没觉得你多兴奋，像是个应得的样子。怎么，韩国欠你一个冠军不成，今天来讨债的？”
程倦不理秦揽这么皮的话, 掀开眼皮甩了一记白眼。
他困的很, 又倒头贴在秦揽肩上，脑袋蹭蹭、磨磨，弄的秦揽脖子痒，秦揽嗓子里堵着闷哼, 最后伸手推推程倦。
“麻烦乖点别乱动，好痒。不就是玩了一场单狙吗, 累成这样？”
肖阮一边接电话谈合作一边瞪着程倦，口型虚问：庆功宴为什么不去？叶常已经在等我们了！酒都开了几瓶——
一手腾出空闲推林眉和封季同上车。
从程倦狙杀江修远那一瞬间, 肖阮的电话就爆了, 络绎不绝得根本没断过一秒。
林眉伸长脖子跟程倦说：“你确定这是你的第一个冠军？看你这毫不Care的样子，还以为你天天拿冠军！散漫的吓韩国人一跳, 刚才翻译跟我说，他们要查你的底细, 已经在出价想买你了。”
这话都没说完林眉自己先笑了, 又从笑声里挤出一句话：“你A one这个名头还是不够响亮, 还需要人打听！得了冠军才有人出价。”
原本是嘲讽程倦的, 正主突然锋利起调子嗤笑。
“应该是IF不够人重视！都换人一两个月了, 还不早点知已知彼的查我。等我们拿了冠军才知道队里有这么一号不了解的对手, 你说IF混成什么样了？你们在亚洲赛区这么被人蔑视？都不屑赛前做调查的。我在欧洲赛区可不是这个待遇，即便我们FEI没拿过冠军，也没人敢小觑我们，更没人敢轻视我！”
和我手里的枪！
因为犯困的原因，这语调低哑，拉丝带勾的尾音让秦揽耳边震颤着。
秦揽掌心抵着潮热贴上程倦的腰，下颚侧侧，蹭在程倦的丸子上，心更痒了——
喘息翻出嗓子扑在程倦发间，有些湿重。
秦揽：“怪你男朋友名气不够，都不能附带你得到重视，我回去就反省！”
林眉眼睛一瞪，这TM是人说出来的话？seckill这个ID还不够闻风丧胆？
最后那一波要不是因为invincible想狙杀秦揽，程倦1V2有多少胜算？
还有秦揽，反省？你能反省个茄子出来！我才贬一句，他直接踩了整个战队，你还顺着哄！
林眉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程倦就是秦揽的真理、是秦揽的底线。
好恶心的情侣！我咒你们生生世世恩恩爱爱！好TM眼红。
林眉翻眼坐上车往里挪，封季同上车后闷闷掉了句：“傻|逼。”这两字戳在林眉头上
“你！”林眉刚起音，外面吵起来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划开众人得耳膜，刺啦作响，“江修远！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大，明明赛前还好好的！”哭声接踵而至。
听到某个名字，所有视线都整齐划一地转过去。
程倦脑袋要往后扭，秦揽掌心往上按住他的眼睛，嘴角擦过程倦耳尖。
“脏眼睛。乖，看男朋友。”声音跟温水一样淌下来。
秦揽指尖顺着面颊往下勾住程倦的下巴，把视线勾回来。
程倦懒懒地睁开眼睛，“只看能够？”
才对视看见程倦眼中的沉雾，迷惘得看不清，就被程倦推到车门上抵住。
秦揽大致知道程倦要做什么，弯着眼睛笑起来，邀请一样看着程倦，放松地靠在车身上，满脸勾人，予取予求。
程倦动作轻柔地压上去，舌尖顶了几次都顶不开秦揽的唇齿，他磨了磨，错开唇峰恶狠狠说：“咬你了！”
气息浮在秦揽的唇齿间，带着程倦独有的懒惫和狠气。
秦揽勾勾嘴角，“吞了都行。”
程倦掐着目光一瞪。
——还挺凶。
秦揽笑起来，伸手按住程倦的后颈，一手固定他的腰。倾压上去，缱绻地蹭在程倦唇边。
动作故意又轻又慢，磨的程倦有些焦躁，戾气才起秦揽就眼中含笑，直接撬开探进去，眨眼间程倦腰间一软撞在他怀里。
艹，不是好东西。
程倦瞪是瞪着秦揽，可满眼慵懒的模样、又夹杂着两分凶厉，秦揽觉得他很可爱。
秦揽掌心用力，指尖还若有若无地划过程倦颈后，程倦嗓子里的涌动变得急促，秦揽笑着搅弄，让程倦气息越来越乱。
直到程倦伸手抵上他的肩胛推拒时，秦揽还分毫不让。
正经松开后，程倦混身发软地跌在他身上。
秦揽低声笑着，“你比队长还不行，故意让着我的？”
程倦挂在他身上喘得脸红，眉尖紧蹙。
我让你大爷！
原来是个流氓，还说不行，这叫不行？！慢慢来，还真是挺慢！
程倦咬咬牙，眼中凶戾挺深。
炸毛了。
肖阮一脸姨母笑，心道：我C，秦揽真TM会，亲得程倦都软了。
程倦推开秦揽，擦嘴往车里钻，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满脸表示车外那个人贺他没有关系！
秦揽是谁？他不认识！
秦揽无辜地挂在车窗上，“你把人吃干抹净提起裤子就走，太决绝了。”
程倦冷着脸面不改色地升起车窗，对司机说，“开车走，他们下一辆。”
司机：就只有我这一辆啊！
程倦伸手揉揉嘴角，腰跟上一麻。
艹，还有反应，脑子里不禁又回味起秦揽的动作，脖子跟着热起来。
林眉和封季同不敢说话，就瞠目结舌地看着程倦，嘴是不是肿了？
司机正准备回头说话，看见后视镜里程倦脸上的阴狠杀气，吓得油门一踩，车飞出去。
肖阮电话刚挂，愣着看车屁|股才迟钝地叫道：“我就订了一辆车！你给我停下！”追了几步车就没了。
秦揽捂着眼睛笑，这是害羞了？害羞得好别致，啧啧... ...
肖阮推搡一把爽得不行的秦揽，怨嗔道，“笑什么笑，都怪你这么浪，大街上骚什么骚！现在怎么办！我们走过去吗？”
后面女声又咆哮起来，“看到了吧，你喜欢的人名花有主了，别再妄想了！人家当着你的面证明呢！”
秦揽寻声扭过头，江修远被人拽着胳膊，他脸色铁青，涂满凶神恶煞。
看见秦揽目光后江修远脸上更加狰狞，扬手甩开那位女生，“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警告意味浓厚。
随后江修远语气缓慢下来，带着‘一丝丝’好脾气，可糅杂了许多埋怨厌烦：“都是你拖拖沓沓的，现在战队庆功宴都要开始了。你能先回去吗！？那里不适合你去。”
说完转身就走，把那女生甩在原地，她眼泪留的更加汹涌，脚下碎步加快试图跟上。
一边委屈道：“我是因为你受伤才来韩国的，你现在把我一个人甩下算什么！战队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话在江修远眼中显然十分好笑，有对比性？
忍着仅剩不多的耐心，瞋目道：“你不懂，乖乖回去等我，我怎么就甩下你了！？这里你呆不惯先回国也行，我还有事要处理。”
“处理什么，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比赛都结束了。”女生哭起来脚下连连尾随，江修远没法，转身揉揉她的脑袋试图安慰。
乱七八糟的。
吵死了！
秦揽揪着肖阮往路边走，打算拦车追上去。
走出江修远他们视线后，秦揽突然问：“江修远他那个未婚妻什么时候来的韩国。”
肖阮思忖着说，“好像是我们四排的第一天来的。”
四排第一天… …
秦揽想了下之后脸色就变了。
那就是程倦穿睡袍到他房间的那天… …今天也是因为江修远要上场，赛前堵着让他咬一口，刚才又在江修远面前主动。
全都有江修远！怎么哪里都有他？还不滚出他和程倦的视野合适吗？
秦揽心口上升腾起一种不畅，塞得有点闷。什么时候才不会有江修远这块阴霾罩着！？
所以程倦这几天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样做。真为了他？
脑子里翻出的念头让秦揽暗自心口闷疼。
一到地方，叶常端着酒满脸通红地迎接他们。
肖阮还在接电话，他眉尖蹙满阴霾，可嘴上还得说些官话，手上揪着的行程表已经碎成渣滓了。
秦揽绕过叶常直奔里面，程倦不在... ...
又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人，揪住就近的林眉，“程倦呢？”
林眉摇摇头，‘啧啧啧’叹道：“你不知道A神多敬业，他现在在直播你敢信？在国内训练期经理喊了多少次都不营业，来韩国拿了冠军，庆功宴上去直播，估计是去得瑟的！果然年轻，第一个冠军需要人分享。”
秦揽听到这里手松开了，咽咽口水，神色都沉静了许多。
林眉笑道说：“A神说今天他的金主爸爸要来，所以特意恭候一下。”
谁？金主爸爸？
秦揽推搡一把，“你继续喝，恭喜你回国提车。”脚下匆匆。
林眉脚尖才落地转身再准备叭叭两句，秦揽就只剩个背影了。
他指着秦揽背影，“我再次咒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秦揽在找安静的角落，但是步伐放得慢。
在直播呀！这不太好搞... ...现在这个关系，我是继续假装当粉丝打赏了？还是不打赏了？
程倦在法国的时候，比赛成绩常被队友拉跨惨不忍睹，在法国三年除了拿过五次最多击杀奖之外，他都没摸过前三的名次。
单双排程倦不上，可四排队友又不行。
所以每次比赛之后程倦都会一个人默默得在基地直播，从来不去赛后宴会，直播中脸上颜色也从来没好过。
秦揽心疼啊！就在程倦赛后直播打赏，一直打赏到他眉眼颜色松缓点才罢休。
怕程倦追着一个ID查出来，隔段时间还换号打赏。
最高单场打赏了127万。
有时差没事，秦揽能熬。有比赛就让肖阮帮忙打赏，程倦不笑不许停。
肖阮当年骂过他半年疯子，说养个明星都要不了这么多钱！打赏了就追啊！还换个P的ID遮遮掩掩，请鸭子都能睡到死！玩什么都行。
秦揽从不回应肖阮，默默的继续打赏。
走到一处角落，程倦抱着手机正在直播，脸上终于是晴光了，手机上的白光匀在面颊上在画面里还是偏暗。
看到秦揽程倦扬扬手打招呼，然后就没下文了，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
“是队长来了。”
“我习惯赛后直播，法国的时候都是在基地单排。现在在韩国只能这样了，回国补上。”
“之前训练所以不能直播。”
“大家不要叫老公，我有对象。”
不知道程倦看到什么弹幕了，他笑起来看向秦揽。
“对象是谁啊？看某人的微博吧，他不是置顶了吗？”
程倦笑中的冷意消散，目光再一次看过来，秦揽回应也跟着笑笑，脚下一边往走一边给肖阮发信息。
【我男朋友上播了，继续打赏。暂时先别暴露，废话别跟我说。打赏！他叫停为止。】
“最后一局正常操作，没有开挂。”
秦揽走近，程倦屏幕上的弹幕已经要看不清了，什么‘老公好帅’、‘操作牛批’、‘奖金多少’，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程倦撑着下颚想了想，仰头看着秦揽，说：“你等一会儿，我金主老公打赏了就去找你。”
秦揽突然呛到，捂着嘴脸直接涨红，好半天才瞪着眼睛平息过来。
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什么老公？你再说一遍！”
屏幕弹幕也变了，一大|波的‘捉|奸现场’。
程倦视若无睹，慢悠悠跟秦揽解释道：“去年4月13号我赛后直播，一个叫‘A one第一’的ID给我刷了70万，提的要求是让我喊他一声老公。”
秦揽一听时间，那是PCL春季赛的第一天，他肯定是在比赛，上号的是——肖阮！
艹。
肖阮还搞过这个操作？！我真是... ...为什么不截屏跟我说？
秦揽眼中起浑，压着嗓子问：“叫了吗？”
程倦哼笑了声，像那个ID是傻｜逼一样，冷漠道：“拉黑了。”
秦揽一怔后笑出声，我是说为什么这个号后来进不去程倦的直播间，原来是这样。
“那你今天等谁呢？谁打赏最多就叫老公吗？”
弹幕又刷的一条都看不清，字挤字，程倦的脸都已经要看不见了。已经快到一千万在线了，各种礼物开始刷屏，缤纷异常。
程倦也不摇头，也不要点头，目光沉静带着幽深，“或许？看心情。”
秦揽坐在他身边，但没有进直播画框，“你这是婉约地喊我老公？打赏第一我还是有这财力的，你是图财还是……图情调呢？”
秦揽低着嗓子笑个没完，“我们这关系还是直说得好，我哪一个字不听你的？”声音黏糊，一听就是在媚程倦。
程倦：“不是等你，别给我打赏。”
屏幕上突然划过1千一个的烟花秀，直接叠送了100个，不停地闪着满屏，很好看。
这一幕秦揽见多了并不见怪，秦揽枕着手臂往沙发背上一靠，打算睡觉等程倦下播。
可还是醋意问：“ID叫什么？这么喜欢你啊！念给我听听。”
程倦勾着嘴角，“我在法国的老朋友了，ID：Encore Une Fois 。”
这是程倦最喜欢听的法语歌。
秦揽心道：肖阮上号了——
程倦伸出手跟屏幕打招呼，用法语说，“你好，我现在在中国赛区的IF战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以后也有你——”
秦揽心道：以后可有我！时时刻刻都有我！
肖阮一边打赏一边懵然，不是都好了吗？还掩藏身份搞什么呢！
不好意思说？这么‘深情’的事情说出去程倦还不以身相许？！
傻|逼秦揽。
*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加个收藏，谢谢。
感谢在2021-08-28 00:52:55~2021-08-29 23:5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柚子不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晏晏笑言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