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凌云顶着爱猫人士谴责的眼光,很是嫌弃的用两只手指拎起猫包的带子,并且拒绝了对方办会员卡的推荐,准备回去找个喜欢猫的就把它送出去了算了。

  不过在此之前,江凌云又随便买了个半封闭式的猫窝和一袋猫粮猫砂,打算回去找个角落就把它塞猫窝里头。雨还在淅淅沥沥下,已经分不清是阴天还是夜晚了,他拎着那只意外得来的小猫,只穿着半湿的衣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本以为一天就这样告一段落,回去就能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没成想离家约莫还有一段路,开了几年都挺好的车忽然抛锚了。当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再好的车也逃不过抛锚的可能性。

  而且下雨天,路不见人。

  他先是不可置信,试了好几遍实在开不动,便当真气的要死,却依旧冷静地打电话安排人来处理,放了告示牌警戒路过的车,随后拎着猫包一言不发下了车,‘砰’的一下扇上车门。

  冰冷刺骨的雨水透过衣服。刚刚在宠物医院买不到雨伞,这时候就遭了秧。

  小猫在猫包里,透过透明的‘墙’看到外面雨水淅淅沥沥,在温暖的包里时不时提着嗓子叫两声。一人提着猫踩着积水快走,艰难抹了把脸,暗道,今日算黄历就不该出门的。他踩着积水,顾忌着这病猫不敢跑,一跑铁定晃,只能用力提稳了快走。

  像个落汤鸡一样。

  江凌云如是想,猫还有猫包,他却连雨伞都没有,真说不上谁更可怜些。但他怎么就忽然想到和只猫比可怜了,江凌云这么一想,想笑,又笑不出。一时没看到积水,踩下去的时候为时已晚,积水溅到小腿位置,黏糊糊湿哒哒的,寒冷刺骨。

  紧闭的唇横成一条线,雨水顺着发梢滑落,眸色比夜色更冷。

  一柄水墨山水的油纸伞遮住空中落下的簌簌雨丝,为他投下一片阴影。江凌云抬眼看去,只一眼,低沉的情绪如团聚在晴空的乌云散开,满眼都是春暖花开。

  猫包里的小猫还奇怪外面的景色怎么不动了,歪着头看向雨□□同站在一柄伞下的两人,一人在笑,一人已经呆住了。它歪歪头,不明所以:“喵?”

  

  、可爱,想养

  屋子里的暖气开着,一厅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小猫趴在猫窝里,大厅角落是它的新家。它被背上的手摸得舒舒服服,想翻身晾肚皮,却压到后腿,一下子弹跳起来,改成蹲坐在软软的垫子上,仰着头看朝它伸出一根手指的男人,“喵喵喵?”

  “喵!”一根手指戳到它脑门上,险些没把它戳了个四脚朝天。奶猫发怒,记打不记吃,扑上去两只毛茸茸爪子紧紧抱着那根手指,嗷的一声张嘴咬住了。

  温瑜抬起手,那奶猫也是倔强,整只猫就这样被提起来,吊在了空气中,四爪朝下,随着他的动作晃悠两下,眼睛还圆圆地瞪着他,却死活不松口。他正要再拨弄拨弄这个柔软的生物,身后卫生间的门一开,他立刻抛开面前的小猫咪,转头看去,笑吟吟:“小云……”

  热气氤氲里,擦着头发的人只消一眼,就惊的扔下毛巾,立刻奔了过来,“温瑜!你在干什么!”他顾不得害怕,一下子抓着那奶猫,两指捏着它嘴巴让它松嘴,等它一松口立刻又反手把猫扔回柔软的猫窝里,拉着温瑜退后两步,坐在沙发上,捏着他手指看了又看:“还好没破皮,你怎么还去逗猫了?!”又去急急找出医药箱,半蹲在前,“手给我,没破皮也要消消毒。”

  奶猫从一踩一个坑的猫窝里钻出来,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表明它才是受害者。

  沙发上的两人没人看它。

  温瑜垂眼,看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棉花沾了酒精给他擦手,认认真真的模样,头发还半湿,落在额角,便忍不住用另一只手给他撩开,“你头发好短。”温瑜道,捻着一簇短发,湿痕在指腹上划过。

  江凌云侧了一下头,避开了他过分亲昵的动作,转而用毛巾给他擦掉那道湿痕,而后又把毛巾往自己头上一蒙,随意揉了两下,起身:“乖乖坐好,我去吹头发。”

  身后却坠了个小尾巴,看着他去拿吹风机烘干。江凌云放下吹风机,转而顺手抓住跟着自己的小尾巴在肩上的一缕长发,“你的也湿了。”

  “要给我吹吗?”温瑜笑着拿起矮柜上那个会吹出热风的东西递过去。

  江凌云把它拿过来又放回原位,“吹什么吹,你给我去洗澡。”他不容置疑把人推到洗手间的里间去,给浴缸放满热水,又轻柔地帮他解了脑后的发带,放在一旁,“我去给你拿睡衣。”

  “小云。”温瑜拉住他。

  “怎么了?热水放好了,你进去泡就行。”

  “小云,”温瑜又拉住他,眉眼弯弯,指着身上的青衣,“这衣服,我不会脱。”

  “啊?”江凌云抹了把脸,结结巴巴,“那、那你怎么穿的。”

  “一键换衣。”温瑜指着那对他而言很新奇的浴缸,眉间俱是笑意:“我也没洗过澡,你能帮我洗吗?”

  江凌云看似冷静地和他对视,温瑜眉眼弯弯。半晌,江总一下子从头红到脚,在氤氲的热气里,伸手,按在他腰带上。

  江凌云:这间卫生间设计的不合理,热气都散不去!热死人了!明天就找人来装窗。

  等从洗手间出来,江总摊在沙发上,被某人折磨的恍恍惚惚、血槽已空:

  “泡着就可以了吗?你在水里放了什么?好香啊。”江凌云连忙拉住想尝一口洗澡水的人。

  “擦身?怎么擦,都要擦吗?”温瑜拿着被塞到手里的毛巾一脸疑惑,随后随意在胸膛擦了两下,“我好了。”江凌云抢过毛巾,任劳任怨给他擦身体。

  “小云,你们这的亵衣怎么穿?”温瑜捏起那薄薄的三角布料。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