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帝君劫>174、第174章

  罗浮殿上,苏仲明仿若一个头比两个大,在黄延面前焦急地徘徊了许多次。黄延忍不住问道:“你已经走来走去半个时辰了,可想到什么结论?”

  苏仲明烦恼道:“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也命人紧急关闭了平京城门,如果这都找不到,我怕朱炎风这次遭遇不简单啊!就怕是连环命案的主谋偷偷派人把他劫走了,那样就麻烦了!唉……!”

  黄延好奇:“炎风对他们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要在今日劫走他?”

  苏仲明烦恼地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你查案太卖力,引起了主谋的注意,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派人暗中追查你和朱炎风的关系,劫走他要挟你?!唉……!当初我只想到你们一起查案,朱炎风兴许会命丧于主谋的陷阱,才要限制他的自由,没想到会有绑架这一出!”

  黄延镇定地回道:“他们只是利用炎风要挟我,炎风一定不会有事。”

  苏仲明烦恼道:“可是你会有麻烦啊!”

  黄延镇定地勾起唇角:“这种小伎俩,无非是用炎风换我上门做人质,之后释放炎风,没有我,金陵阁便不能顺利查案。”

  苏仲明叫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麻烦死了!”

  黄延垂眸,认真道:“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你派人接炎风回来,然后送回青鸾城。”

  苏仲明烦恼地抓抓头,再度叫道:“你不要怎么快就大义凛然啊!”

  黄延镇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仲明回道:“这大道理我懂!只怕他们没这么简单对你!”

  黄延镇定地猜道:“用酷刑逼我说出金陵阁所有人的底细,以及查案的方法?”

  苏仲明一口附和道:“对啊!”

  黄延镇定地勾起唇角,轻轻嘲讽道:“我被青鸾城鞭刑了十几日,又被关押了七年,不是吗。”

  苏仲明回头看着黄延,一时语塞。

  黄延离开椅子,立起身,信誓旦旦道:“为了炎风,我是不会让主谋得逞。这段日子里,你该是要找一个能替代我的能人。”便离开罗浮殿。

  苏仲明冲他的背影叫道:“你不等羿天带搜查结果回来吗?”

  直至黄延的身影消失在眼界,依旧没有一个回话,苏仲明又陷入烦恼之中,喃喃:“麻烦啊!麻烦!”

  桃夏郡国,云岫顶内,一座殿宇里,伏连雷依然坐在尊座上,伏雪恨踩着长长的地毯穿过通道,走到尊座下方,向伏连雷恭敬地捧手,唤道:“尊父。”

  伏连雷启唇:“恨儿,你到过淅雨台几次,阳清名有没有回禀什么?”

  雪恨答道:“他说,他已经在计划暗中拉拢淅雨台的权贵,只是这个计划极有风险,必须放饵就上钩,以免计划走漏。”

  “嗯……”伏连雷沉吟着,又说道:“可让他不必着急,见机行事即可,待月儿诞下孩子,再对薛慕华下手!”

  雪恨回道:“是。我现下就去淅雨台!”

  伏连雷叫住他:“过几日再去吧。你娘这几日似乎心情不佳,不晓得是不是又在思念月儿,你该多去陪一陪她。”

  雪恨立刻遵命:“我马上过去见娘亲。”便向生父恭敬地捧手,转身离开。

  下面正在下着大雨,雪恨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油纸伞,撑开伞盖,举过头顶,就勇敢地踏入千千万万的银竹丝之中,纵然头顶上雷鸣轰隆,震撼双耳,恶魔爪子一样凶猛的闪电划过乌黑沉沉的天际,他依旧往前走。

  后院的一座屋子里,裳烟华垂眸着,紧紧咬牙,一只手握着诅咒小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长银针,一根接着一根,插在诅咒小人身上,背后门外的雷鸣与闪电惊吓不到她,但很不凑巧地掩盖了那一阵阵跫音。

  直到门扉打开,裳烟华才惶恐地将长银针与诅咒小人迅速放回木盒里,迅速盖上盖子,然而雪恨早已在推开门扉的刹那,看到她手中的长银针。他唤她一声‘娘’,随即迈步进到屋中,来到她身侧,看到她惶恐的神色以及微微发抖的手,便好奇地要打开木盒盖子。

  裳烟华急忙按住木盒盖子,脱口道:“不!别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雪恨瞧了瞧她回避的眼神,轻轻移开她的手,执意打开木盒盖子,看到诅咒小人身上插满了长银针,模样十分惊悚,心里更加好奇起来,问道:“娘在诅咒谁?”

  裳烟华立刻道:“你不要管!也最好不要告诉你爹!”

  雪恨选择不回答,只道:“尊父说娘这几日看起来心情不佳,命我来陪娘亲。”瞥了瞥木盒子一眼:“尊父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半蹲在她身旁,抚着她的手,微笑着又道:“等雨停了,我陪娘出去散心吧!雨后的景色,对心情也好。”

  裳烟华轻轻叹了一叹,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抚了抚雪恨的头,雪恨立起身,走到靠墙的一张高脚条案前,揭开了香炉盖子,又从抽屉柜里依次取出白芷花、没药与洋槐花这几种香薰粉,放在小碟子里混合均匀,再倒入香炉中,用模子压出‘寿’字形状,取出模子,点燃一根线香,用线香点燃香薰粉,盖上香炉盖子,吹灭线香,任香雾自炉盖上的小孔缓缓升起,香气渐渐充斥整个屋子。

  雪恨说:“我平时喜欢燃这种香,可以抚平躁动的心情,睡觉前闻一闻,也能容易令人入睡。”转身,取来一件长衫,披在裳烟华的双肩,然后坐在她的身侧。

  兰丹郡国东帝城,此刻却是舒适的晴天,淅雨台总舵内的一座院落里,有两个男子正在对弈。费再安落下棋子以后,启唇:“掌门输了,按照说好的,要再与我下一盘。”

  薛慕华瞧着棋盘上已死的棋局,忍不住道:“师尊今日可真清闲,闲到能与本座下了一盘又接着一盘……”

  费再安一边收拾棋盘,一边接话道:“掌门也很清闲,都能有空去看望掌门夫人。”

  薛慕华不满地看着眼前人:“本座还没去,就被你拉来下棋!”

  费再安劝道:“她已经有了身孕,最需要静养,总是打扰会影响胎儿的慧力和性格。”却是满嘴胡说八道。

  薛慕华不巧对这方面没有研究,竟然就轻易地信了,无奈道:“当初本座就不该酒后乱……算了,事已至此,就等孩子出世以后吧。”

  费再安与阳清名私下勾结时,已经得知伏扎月腹中的孩儿并非薛慕华的亲生骨肉,便没有半点顾虑,放心地交给阳清名,准备依照计划,在时机成熟时将用以毒杀薛慕华的毒药换给那婴儿。

  数日后,在一个神秘的洞窟里,一个拿着刀剑、脸上戴着天狗面具的黑衣男子走在前头,领着朱炎风穿过径道,进到一座宽敞的石殿,出乎朱炎风的意料,石殿内的陈设精致优雅,宛若闲居。

  天狗面具黑衣男子停步在门口,启唇:“朱先生,请!”

  朱炎风便大方地走进石殿,天狗面具黑衣男子便转过身,守在了门外。朱炎风望了望门外一眼,抬头瞧了瞧头顶超过两丈高的藻井,实在找不到可以逃出生天的缝隙,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坐垫上。

  半个时辰以后,进来两名戴着天狗面具的黑衣男子,一个青绿色天狗面具,另一个是赤红色天狗面具。朱炎风抬起头,瞧了瞧他两人一眼,心里警惕起来。

  那一个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启唇:“主上要见你。”

  态度温和,不像其他人面具男子那般骄横跋扈,令朱炎风微微一愣,但最终立起身,跟随这两个天狗面具男子离开石殿,走了一段路,来到洞窟里一个更宽广的地方,头顶高处是一个天井,让天光倾泻而下,照进正下方的清澈水潭,而水潭对岸的高坡上放着一张扶手椅,椅子上正坐着一个披着奢华御寒披风又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

  天狗面具男子领着朱炎风来到水潭对岸高坡一侧的石阶前,便分别守在石阶前的两旁。朱炎风瞧了瞧高坡上的恶鬼面具男子,一启唇就大胆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这数年来制造那一件奇妙连环命案的幕后主谋,对不对?”

  恶鬼面具男子立刻孤傲地冷笑几声,才回道:“青鸾城的人果然不可小觑,但你已被困在眠龙井,没有本座的命令,你插翅难飞!”

  朱炎风说:“金陵阁并非我一个人,即使你擒住我,也照样有人会彻查你的身份。”

  恶鬼面具男子镇定自若,孤傲地回道:“本座的计划即将成功,还会怕你们知道本座的身份吗。”

  朱炎风顿时怔了一怔,然后咬牙道:“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你到底要干什么?”

  恶鬼面具男子说:“朱炎风,本座知晓你与闻人无极的关系,他一定会为了救你,答应本座的一切要求!”

  朱炎风紧张起来,脱口:“你休想!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一毛一发!”

  恶鬼面具男子冷笑道:“你已中了本座的特制迷-幻药,只要本座一日不给你解药,你便一日使不出术法,本座奉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几日就乖乖当人质吧!”

  朱炎风不相信,立刻冲上前,冲到石阶口,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立刻现出东瀛刀拦住他的去路,他动武与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打起来,只打了一招就突然脑里一阵眩晕,缓缓退回去几步冷静下来,才有所好转。

  恶鬼面具男子冷笑几声,随即命令天狗面具男子:“把朱炎风带下去!”

  赤红色天狗面具男子立刻面对他,恭敬地拱手领命,便领着朱炎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原来的石殿。

  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好奇道:“这特制的迷-幻药真的这么厉害,能一直压制他的术法,甚至他只要一动武就会头晕乏力……?!”

  恶鬼面具男子沿着石阶缓缓走下来,笑答:“越厉害的奇药,往往药效只有一日,必须要在他每日的饭菜里偷偷下这道药。”

  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回道:“所以,这种药只要过了一日就会自解,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你方才欺骗他。”

  恶鬼面具男子得意道:“是邪道就要用卑鄙的手段,欺骗也只不过是卑鄙手段的一种。你也是邪道中人,谨慎保守好这个秘密。”

  话落,他便大方地自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的身侧潇洒地经过,不知要去哪里。青绿色天狗面具男子没有跟随,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