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帝君劫>112、第112章

  只刚入夜,两人便共同入浴,因比其他入住客栈之人更早要求沐浴,正好不必排号。黄延自行往稍稍温暖的清水里加入一点儿研磨得很细的香薰沐浴粉末,沐浴三盏茶以后出浴,在寝榻上,纱帐轻薄,几近剔透,两人身形半朦胧,紧紧拥抱并且四枚花瓣相覆。

  双瓣若胭脂膏饴,愈衔愈甘,胭脂色愈润愈红,丁香尖灵巧地游移,纠缠着黏在了一起,分离时还拉扯出了犹若蛛丝般的露水。在丁香之前,双瓣温柔地来回打劫黄延的下巴里侧,黄延也甘愿抬起下巴,不将它隐藏。

  双瓣便游过玉豆,丁香不再沉默,偷了几回玉豆的香,鼻尖轻轻点过他的琵琶骨,双瓣又轻轻打劫了一下他的琵琶骨之间的小窝,缓缓往下如攀岩跳三处跳到了心口,双瓣又含住了桃红朱砂丸缓缓吸食,只因太美味,而禁不住发出细微的酷似流水的声响。

  双瓣却又愈走愈偏移,沿着光滑的腋窝下方走,落下一条浅淡的路线图,有时还会倒退回去走了一圈,在玉藕内侧跳起舞蹈。

  一双花瓣与一双丁香再度相覆,黄延的指尖不禁穿进了朱炎风的发根,又从后颈留恋着撤退,痴迷着宽阔脊梁的山山壑壑与健壮玉藕的丝滑韧劲,却又喜爱戏谑那双生伏兔。微凉的夜晚,篝火的热气不知从何处开始的,一点一点地蔓延出来,将玉脂逼出了点点水珠。

  丁香在他的平原丹田温柔地走了一圈,还多情地将窗笼的外廓蹭在了髋骨,黄延亦也风情地抬起了下方玉藕,朱炎风就那样投其所好,用双瓣游过鱼腹,还偷食他的双生果,一点不漏地品尝他的未敷莲花,这把幽香令人贪婪到了纳入喉咙。

  黄延只平静地在火中享用如此美妙的乐趣,连鼻息也是那么欣喜,直到两根手指解开了深渊的锁,未敷莲花顺利沉入深渊,其功夫令黄延不禁发抖。待未敷莲花在深渊里缓缓绽放出本色,他便欣然感觉这番功夫。

  当莲花洒落了水花以后,带着疲惫歇息,在那一刻,仍旧停不下来的黄延干脆地搂着朱炎风敏捷地翻身,用双瓣和丁香游遍他油滑的玉脂,吸食几遍朱砂丸,未敷莲花在双生伏兔之间顽皮地摆渡,花苞欲钻入八块井字田中的神阙,奈何只能蹭了一把香便离去,痴迷在解开门户的深渊之中。

  朱炎风将门扉关紧,未敷莲花便淋淋尽致地展现功夫,两人不由紧张得发抖,逼得水珠一颗一颗地从玉脂滚落,打在火坑上竟是跃起了星火,节节升高。随即,两朵未敷莲花争相着怒放,洒出的水花渐渐平息了这场盛宴。

  洁净了肌肤,穿好袍子,两人没有马上入眠,都伏在窗台前吹着清爽的夜风,欣赏宁静的夜色。那时半月清亮,星辰璀璨,是极好的风光,沉静了半晌,朱炎风忽然说:“明早还是不要赶路了,在这里多留一两日也好。”

  黄延侧头望向他,奇怪道:“你很少会这么说,是看出了什么?”

  朱炎风答道:“我们刚回来的时候,紫金霞罩在了整座城不是吗,从天空到我们脚下,都是一片艳丽的霞光,我猜这是飓风的征兆,明日兴许会刮风下雨。”

  黄延望了望平静的夜空,似乎不太介意,也不说什么,只想逮住时机好好欣赏美景,直到看累了,倦意袭上心头,才牵了朱炎风的手,往寝榻走去。

  第二日的早晨,两人刚离开饭馆,一阵大风突然自东南方吹来,高竹竿上的连串灯笼与商号旌旗在风中凌乱舞动,失去了优雅之姿,大街上的女子也被吹起了罗裙,犹如油纸伞撑开,裙底风光即将乍泄,惊得她们纷纷急忙捂住了罗裙。

  纸张被卷至半空,胡乱飞舞,甚至飞到楼阁屋檐,有人匆匆忙忙奔过大街,又是蹲地又是跳起来,这一趟捡纸好不狼狈,但仍是丢失了许多纸张,这也不是最惨的,晾晒在院子的衣衫裙裳亦被这阵大风吹上半空,在空中飞舞,主人家夺门而出,惊慌失措地追着衣衫裙裳跑了好几条街。

  “这是什么风啊,好似妖怪作乱!”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隐隐约约传来这一句责怪。

  黄延不慌不忙,一派轻松地对朱炎风说:“这是你的神预言,还是你的一语成谶?”

  朱炎风浅浅一笑,只催促道:“快点回去吧,大风来了,大雨也不会太远了。”

  两人回到客栈,推开门扉步入客房,外面的天骤然变得晦暗,黑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连成一张厚厚的棉被,没有一丝罅隙,房里的闷热与外面的凉快组成阴阳两极,令人顿感不爽,黄延只打开了一扇窗户透透气。

  不过半晌,黑压压的天际开始电闪雷鸣,宛如神仙遇劫、谪仙下凡之象,朱炎风只为黄延斟了一杯茶,便听闻一阵哗哗雨声落下,回头瞧见大雨淋湿了在风中摇曳的窗,便走到窗前,将窗关上。

  黄延坐在桌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由道:“看这雨势,兴许要下三四天才会转为晴天,不过我们不能停留太久,雨停了我们就走。”

  朱炎风回到桌前坐下,答道:“这阵风自东南来,往西北走,不妨碍我们上京。”

  黄延望着他,忽然唇角含笑,随口戏谑:“你是不是因为对风比较敏锐,才被起了这个名字?”

  朱炎风本想回答一句‘不知道’,但从黄延的眼眸里瞧出了一点儿好奇的神色,就改变了想法,卖起关子:“延儿是希望我说‘是’,还是说‘不是’?”

  黄延愣了一愣,不禁犹豫起来,思考的神情似是很认真,朱炎风并不打算为难他,伸长一只胳膊,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劝道:“别太较真了,名字终归只是名字而已。”便为他再度斟茶,也为自己斟了一杯。

  雨停了以后,即便天边的氤氲还迟迟没有散去,两人执意出行,乘船沿着无荒河往北,不日便回到平京,进入宫中,在殿宇中一边歇口气喝口茶,一边等待苏仲明,五盏茶过去后,宦官领着一个身着宫廷宴服的男子前来。

  黄延立起身一瞧,愣了一愣:“怎么是你?怎么只有你……”

  李祯轻轻一叹,答道:“也只能是我了,父上和我爹这几日都不在宫里。”

  朱炎风好奇:“他们出宫了吗?去了哪里?”

  李祯答道:“去了雁归岛。”

  朱炎风遗憾地对黄延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李祯也遗憾道:“我也想去,但……”还没说完,却不再说了。

  朱炎风向李祯捧手:“既然人不在,那我们就告辞了。”

  李祯说:“你们进宫一定有事,不如在宫里停留几日,等我父上回来。”

  黄延觉得这主意不错,没有考虑就马上答应,客气地捧手:“有劳圣上招待。”

  大海里漂泊的一艘楼船,在午后好不容易接近雁归岛,突然天降大雨,令船员措手不及,众人拼命划船,与风雨斗争了半晌,才终于抵达雁归岛,停靠在岸上,慕容世家的侍从慌慌张张地冒雨前来,迎接重要的贵客。

  李旋撑着伞,与苏仲明一起从楼船上走下来,时时刻刻遮住苏仲明头顶的雨,一群人簇拥着他二人,匆匆赶往慕容山庄。彼时,杨心素得知有贵客从宫都前来,高兴得夺门而出,但奔到廊道里,突然停下步子,突然收敛下了笑容,只因想起来——他与李祯有十年不见之约,这次公然造访慕容世家的,绝不会是李祯,也绝不会有李祯。

  慕容无砚第一个到客堂招待贵客,身后跟随着的阳清远用木托盘端着一壶茶和两小碟点心。当他二人踏入客堂的刹那,苏仲明惊奇的目光落在了阳清远身上,对他道:“我记得你是天孙青明的弟弟对吧?怎么到了雁归岛,是干这样的差事?”

  这番话,阳清远不中听,心里想着‘别以为你是太上皇我就不敢揍你’,但启唇时仍是客气了几分:“关于这件事我要澄清几句——第一,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第二,平时慕容世家的人也不是叫我干这个的,第三……”听见无砚故意轻咳的一声,便立刻闭嘴。

  无砚只对他说:“把茶点放桌上就好,废话那么多。”阳清远早就巴不得松手,忙将木托盘轻放在桌案上。无砚又对苏仲明与李旋道:“怎么突然来拜访慕容世家?”

  苏仲明重新坐下,直言:“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无砚微愣:“找我?”瞧了瞧李旋一眼:“你是……为了上次的事?”

  苏仲明答道:“从你十二岁时起,我们便相识了,所以我懂你。能够令你对熟人拔剑相向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希望你今日说出真相。”

  无砚心里很犹豫,微微垂眸:“我……”

  阳清远瞧了瞧无砚,又瞧了瞧苏仲明,只静默无语。

  李旋忽然启唇:“那时你问我‘是不是刺杀了天孙青明的那个蒙面黑衣人’,你是为了他才对我拔剑相向,还是为了他弟弟?”说时,目光望向阳清远。

  阳清远不语,只是望了望无砚,过了须臾,无砚才启唇:“两位真的,一定要知道原因不可吗?我与清名的关系,我……”

  阳清远忽然伸手,轻轻扯住无砚的袖子:“你是清白的,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是吗?如果你说不出口,那我代替你说。”

  无砚忙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随即对李旋和苏仲明说:“我只说重点,可以吗?”

  苏仲明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嗯’。无砚便答道:“是一个蒙面人指点我对韶乐郡王寻仇,但清远已经找出他的身份,就是薛慕华!”

  苏仲明不解:“薛慕华作为淅雨台掌门,为何要借你之手对李旋寻仇?”

  李旋似是想明白了,脱口:“也许是因为我在短短几日里就得到玄岫谷主的真传,而他跟随了谷主几年,没有得到亲传的长武剑,还被舍下了。”

  阳清远插嘴道:“薛慕华的为人是挺容易记仇,所以,断了我的养母的命……”

  苏仲明了然:“原来事情的真相,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随即别开了这样的话题,对无砚说:“听说你母亲最近诞下了两个婴孩,我想顺便看一看孩子。”

  无砚答道:“如果你们不急,晚些时候我去问问我娘。”

  苏仲明大方道:“这样也好。”

  得闻苏仲明难得登岛拜访,文茜带上杨彬、杨心素很快来到客堂,慕容擒雪与慕容钦湄不久也前来招待,五个人与苏仲明、李旋谈聊,无砚便带阳清远退下,安排居所事宜,吩咐下人打扫贵客的居所。

  阳清远走在无砚的身后,启唇:“他们一定还在在意你与我哥哥的关系。”

  无砚回头瞥了他一眼,只是很泰然,回答也很泰然:“可我不在意。”

  阳清远一针见血:“你原本就想替我哥哥寻仇,薛慕华只是告诉你当年那个刺杀我哥哥的蒙面黑衣人是谁。只要你没有说出这等关系,他们仍是在意真正的真相!”

  无砚蓦然停步,只道:“你今天话好多。”阳清远沉吟下来,无砚借机再度出语:“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真相我已给了他们。”

  阳清远听罢,便抿唇不语。

  无砚再度回头,看了看他,忽然浅浅一笑:“明明你和清名皆是处女座,怎么只有你最爱说话,最爱表露心思?”

  阳清远不解:“处女……座?”

  无砚解释道:“太上皇说的,十二个月有十二个星座。”忽然想起来:“我该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弟弟和妹妹是什么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