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成效的结果当然让所有的人都喜出望外。李国雄忙说:“让他回来!”

  就这样,古洛一下车就赶到了胡亮的办公室,不是他没风度,而是胡亮让他一起去那个吕和义住的地方调查。

  这是过去的房子,大概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盖的,红砖楼房,六层。吕和义住在一层,他当然是不会在家了,古洛和胡亮通过居委会找到房东。

  “他搬走了。”房东一脸横肉,有五十多岁了。

  “什么时候?”胡亮问道。他和古洛都感到好运似乎到头了。

  “五月十号。他交完房钱就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谁知道?”

  “嗯……对了,这小子还有个对象,好像是在哪个……我想想……在长白酒楼当服务员呢。”房东虽然长了一副杀人犯的模样,但却很配合公安工作。

  “知道叫啥吗?那个女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再看一眼,是他吗?”胡亮把画像再次拿给他。

  “不用看,就是他。其实,电视上的画像我也看到了,就是没认出他来。你瞧瞧,我这眼神儿。”他笑了笑,嘴角向下耷拉,更凶狠了。

  运气似乎又回来了。胡亮先找到酒楼的值班经理,这是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深色的、板正的制服,可以看出这个饭馆还是比较讲究的。

  “这……我们这里好多服务员呢,不知道名字……再说,还有没上班的,难找。”她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事儿。拿这个画像给这些服务员们看看。就是她今天不上班,她的小姐妹也许认识呢。”古洛在一边插嘴道。

  值班经理看了古洛一眼,就走进了餐厅后面,那里好像是办公室。古洛和胡亮没有跟着去,只是看着那些服务员一个一个地走到后面。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说:“二位吃点儿啥?我们经理说了,不要你们的钱。”

  “这不是腐败吗?”胡亮笑着说。

  “你要给钱也行。”服务员很机灵,说得胡亮和古洛都笑了。

  “给我们开两瓶啤酒。钱先给你。”胡亮给了服务员钱,向古洛示意了一下,就顺势坐在身旁的空桌子边上,古洛也坐了下来。

  啤酒是冰镇的,清爽杀口,古洛一气喝了一杯,才解过渴来。今天虽然是个阴天,但气温一点儿也没降,加上有要下雨的湿度,让人很是难受。古洛觉得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没有这杯啤酒,他可能坐在那里站都站不起来了。“这叫什么身体呀!”他悲伤地想。

  女经理出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姑娘,自然是服务员,经理很严肃的样子,但并不凶横,而那两个姑娘则是笑嘻嘻的。一个说:“是他。你们要是不提醒,我们是认不出来的。”另一个只是笑着点头。

  经理看这两个姑娘实在不懂事,就说:“这个男的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服务员焦竹花的男朋友。她们认出来了。”

  “要不是,你们问这人和我们这里的人有没有啥关系,我们还认不出来呢。这画像是像,就是得有人提醒。”两个姑娘都笑了起来,古洛和胡亮也禁不住笑了。

  “这个焦竹花没认出来?”古洛问道。

  “她呀,八成是没看电视呗。”

  “报纸呢?”胡亮问道。

  “报纸?”两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又笑了起来,“我们从来不看报纸。字儿认得不多,咱也不装。”一个姑娘一本正经地说,两人大笑起来,连经理也笑了。

  “她现在在家吗?她家在哪儿?”

  “在。她住在……我给你们写一下。”刚开完玩笑的姑娘说。

  这条路就像字条上的字和行间一样,歪歪扭扭的,但也和能认出写的什么一样,古洛和胡亮准确地找到了焦竹花住的房子。

  这是城市里的村庄,比农村,不,比农村的草房大概都要糟。一溜简易的、板夹锯末的平房,一连串的门,没一个是正的,门扇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让人觉得那上面巨大的铁锁没有什么用。

  “我可开眼了。”胡亮说。

  “怎么?没来过这里?”

  “还真没有。说也怪,那么多案子,可就是这里没有。”

  “说得好!穷人犯大案的其实并不多,所以你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呀。”古洛笑着说。

  和其他门一样,这扇门上也刷着鲜蓝色的油漆,上面用白油漆写着一个非常大的“4”字,这就是这里的门牌号了。

  胡亮上去敲敲门,门还真开了,并没有像胡亮想象的掉下来。一张年轻姑娘的脸伸了出来,上面有着慵懒的睡意,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但仔细看,这个姑娘是个漂亮人物。

  “找谁呀?”她是那种“Z”、“C”、“S”和“ZH”、“CH”、“SH”不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