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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去哪了!”
“你有本事自己去找,纠缠我做什么,我不知他在何处。”
这话宴星阑显然是不相信,他直接拦在我面前,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直接抬手祭出灵剑,威胁他道“要么滚开,不想死就跟着我。”
宴星阑僵在了原地,脸色写着难以置信,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对他吧,从前我对他从未冷脸过。
可他大概,也从没像我一样学过忍气吞声,竟气得挥掌攻击我。
我略微凝眉后退两步闪避,区区筑基在我面前实属不够看,我不想伤他而言。
可他却得寸进尺又袭来,见此我索性放出威压,抬脚把他踹翻在地上。
我懒得再跟宴星阑纠缠,用剑柄压在他肩上,让他认清现实“不要有多余的打算,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
“为什么要剖我哥的灵根,明明你们是朋友啊......”
当初的事是很复杂,但一切都已铸成事实,非要问原因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你自己躺着睡一觉就变成天灵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宴星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回答你的问题。”
“你如此好运得到一切,我也不求你感激我,但能不能别跳到我面前,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来指责我。”
宴星阑被我这番言论气得握紧拳头,死死的瞪大眼睛,急迫的反驳我“白断樹!你敢说你将来没换灵根的打算?你敢说你没有一丝拿我和哥哥当你试验品的心思?”
我承认,我当初是有找试验品的打算,谁想把自己置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我也承认,虽然我并没有想用杳生测试,我是被虞玉仪给坑入局的,杳生也是心甘情愿入局的人,可结果的确是我促成了此事。
我愣了一下,到底也没有反驳他。
“白断樹,我哥跟你是朋友!”
是啊,起码我认为我比你宴星阑更了解你哥。
想到此我又觉得好笑,宴星阑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朋友计较这些做什么。
宴星阑看着我的神情,眼中竟生出了几分恨意“白断樹,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小人,我要杀了你!”
我对他的耐心已耗快尽,见他还如此,也被激出几分怒火,露出讥讽的神色。
“杀我?宴少主,我劝你还是换一个志向吧,不然下辈子也无法达成。”
宴星阑闻言气得半死,挣扎着想要起来,又被我一脚踹倒。
我见他这么有精力,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掏出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又在绳上布下他无法挣脱的束缚咒,才把他拽起来。
这下他总算老实了,我却仍头疼不已。
我不想在秘境中还带个累赘,要是能遇到无垢灵宗的人,或者把这烫手山芋给交出去就好了。
我拽着宴星阑边走边想,忽见远处一抹蓝衣身影,警惕的停下步伐。
这人,有点眼熟啊……
我顿时眼前一亮,语气欢快的喊道“宫少主,留步!留步!”
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我,宫冉冰嘴角僵了僵,有些警惕的后退一步“白少主有何指教?”
“宫少主,好久不见,你已经是元婴期了吧?恭喜恭喜啊!”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无垢灵宗的少主宴星阑。”
宫冉冰震惊的又后退一步,像是思考过一番措辞后,才小心翼翼道“白少主,我听说你把无垢灵宗的大少主给......你这是又......”
我忙捂着宴星阑的嘴巴,干笑了两声“宫少主可真会开玩笑,我看宴少主不太喜欢我,倒是与你志同道合,不如你二人结伴而行?”
“宴星阑如今可是被无垢灵宗寄予厚望的,就是被人伤了一根头发,我想无垢灵宗也不会轻易罢休吧,我如今就把他托付给你。”
我特意把轻易罢休四字加重了语气,宫冉冰是聪明人,想必也清楚该怎么做。
临走前我又凑到宴星阑耳畔挑衅“宴少主,人各有志,倒也不必强求,欢迎你继续做梦,争取有朝一日能杀了我。”
我这一番下来,宴杳生回去还不得气得吐血三升。
他大概是不修炼到元婴,不会再跑到我面前蹦跶了。
“白断樹!你们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凭什么替我做主!”
我不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直接把他塞给宫冉冰。
宫冉冰茫然的接过宴星阑,还未反应过来,我直接祭起灵剑飞走。
身后宴星阑的怒吼声依旧响亮“白断樹,我必杀你!必杀你!”
......
玄陵秘境并不像灵境一般山湖皆俱,犹如一个自成的小世界般厉害。
它地势险要,崇山交错而少有平坦之地,因而我御剑也不怕被人发现。
我御剑许久,才猎杀到一只企图偷袭的飞行妖兽,我猜测这秘境中真正的历练,并不会在天上。
把斗笠戴好后,我落在一处最茂密的山上,打算步行探索秘境。
我随手摘下一片植叶,这片山的植物比其它地方要翠绿几分,透露出此地的不同寻常。
应该是其他东西散逸出来,被土壤吸收了,若没有留心观察,我也不会发现。
我虽是木土水三灵根,但虞玉仪可是上境界顶级的木系灵修,我师出于他,所以对于木系的感知能力,自认不逊色任何同级修士。
我敢说附近要么有株灵气足以影响整山的仙植,要么有一个庞大的遗留洞府!
我跃跃欲试,小心的外放出神识扫荡,隐隐期待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有结界!”
我激动的飞到挡住我神识之处,果见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只是结界外我能看到的,或许只是掩人耳目的幻像,内里真正是何模样还未可知。
不过十有八九是洞府了。
我站在结界外,不由感叹起结界创造者完全是此道高手,布阵手法如此精巧,浑然天成。
瞧瞧这复杂多变的三层结界,就算是虞玉仪亲临,也不会做得更完美了吧。
不过就是真有修士能发现此地异常,只怕也会束手无策。
因为此结界竟还有一道限制,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则无法触发。
要知道来玄陵秘境的修士,以金丹、元婴和年龄略大些的出窍期修士为主。
其中修为最高的反而无法发现结界,而修为低的则又无法破解结界,
估计来玄陵秘境历练的修士中,除了我无人能破开。
这可真是天赐仙缘,我必取之。
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此地之宝合该我得到啊,哈哈!”
“还是小心些吧,这里本尊竟无法探察,想必主人生前不是寻常之辈。”
费了两个时辰,我才破开结界,此时如何会胆怯呢?
就是大乘洞府,我也要去闯一闯。
我握紧了灵剑,抬脚踏入山洞。
原来这漆黑无光的山洞,才是镜花水月。
此地既没有凶猛的妖兽,大能的传承,也没有藏着世间罕见的仙植法器。
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湖,我站住湖中央,连影子清晰可见。
我有些困惑的朝身旁的褚权煊眨了眨眼“你可曾见过这种洞府?”
“几千年了,老夫的结界终于有人光临了。”
“可惜啊,你二人皆不是适合我的继承人。”
我立刻抬起头,这里空无一人,苍凉的嗓音在空荡的湖上格外清晰。
“不用找了,你们两个小朋友是看不见老夫的。”
“前辈可是此地之主?”
“老夫不过是残留的意识,真身早已不在世上,连我自己都忘了多久了......”
“没想到你不是木天灵根,却能阴差阳错破解老夫布下的结界,看来我的传承,果真是命中注定无人继承啊。”
“今日是你二人有福,可得大机缘。”
我看是装神弄鬼吧,大机缘?
我不以为然,只觉得此人怕不是个骗子吧。
我挑眉的望向褚权煊,没想到他不仅没有不屑,反而神情凝重的说出两个字“半神。”
闻言我震惊不已,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年,变化多少岁月,早没有所谓神了。
半神,也已是久远的传说。
真的神会在玄陵秘境设下结界,还被我给发现?
我其实是不太相信,自己今年的运气。
可此人仅凭一道残识,便可察觉到褚权煊,还称呼他为小朋友,他的真身怕真如褚权煊所说,生前不凡。
况且我看褚权煊的样子,也有几分可信,毕竟他从前可是魔界之主,见识远不是我可比的。
原来运气差到极点时,真有否极泰来这一说?
我尝试使自己冷静下来,可心念早已被褚权煊这半神二字勾起,激动的深吸了一口气。
褚权煊仍一副认真的神情,发问道“不知尊神要赠我二人何机缘?”
“未来。”
“未来?”我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关于你二人的未来命运,每人可问一个问题。”
这不就是占卜?算什么机缘。
我记得十二中乘界中,脉妖乘界那个第一宗门便是靠占卜起家的,不过整日神神叨叨的,我看门内大多是骗子。
心底的激动消散了不少,我只能默默劝自己坦然,世上就算真有半神的宝贝,哪有这样易得的。
“尊神,既然如此,那小辈就先发问了......”
“且慢,你二人还未通过老夫的历练。”
给我算命,这也要历练?
我甚至并不打算要这所谓机缘,可听这位半神的语气,是不接受机缘,不放会我们出去了。
“我只是元婴期的小修而已,我身旁这位也只有半具残魄,请教尊神要如何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