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不择手段的我>第95章 84章尊者

  =========================

  我轻轻跃下车下车,漫不经心的揉了揉眼睛,面带期待的望着沉默的他。

  “倒是你难道要跟我一起走,你想入魔?”

  “罢了,凭你的修为,也不可能帮我找得到前往魔界的方法,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还是各走各路吧。”

  “褚权煊,你不会以为在皇宫内那点关系,我便真的心悦与你?”

  “只能怪你样貌实在合我心意,我在皇宫中又要靠你庇护,睡一觉也互不亏欠。”

  “我们魔界之人,可不讲究什么从一而终......”

  我自言自语了一通,褚权煊视线紧紧凝在我身上却一言不发,在他令人窒息的目光下,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言乱语。

  “我劝殿下莫要太过自作多情,你若入魔可该怪我了。”

  “况且我莫名其妙被你召唤至此,在魔界那几个相好的怕是要找我找疯了。”

  褚权煊缓缓挤出一抹瘆人的笑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你在魔界有相好,有几个?”

  我原是想激一激他,看看能不能入魔,若不能与他暂时分离也好,可望着他这副模样,竟忍不住脚底发颤,心底莫名其妙涌现出来恐惧来。

  “倒......倒也......不是特别亲近,开个玩笑而已。”

  “告辞!”

  我身形还未动,马车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四分五裂开来。

  我与褚权煊不约而同的望向身后,伴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凌厉的长鞭接踵而来。

  我后知后觉险些被抽到,被褚权煊卷着压在身下,刚想要一起逃跑长鞭便犹如活物般,将我们缠缚在一起。

  我越挣扎鞭子越缠越紧,褚权煊却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

  此时幽圣已经御剑来到了眼前,脸上阴霾密布,恨不得把我们两个千刀万剐。

  “权煊,出宫都不跟为师说一声,你走了为师可怎么办?”

  “看来他也是你的人,不是什么南庆的探子。”

  褚权煊也不再伪装什么乖徒弟,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师尊若想要夺舍,我绝不反抗,只要您别为难不相干之人。”

  我瞥了眼褚权煊的神色,原本是怀疑他心里想了些什么,不知不觉影响了幻境,才会有此变故。

  不然怎么莫名其妙的,这老妖婆就出现了。

  可见他这副神态,心底的疑窦也消了七八分,应是我多疑了?

  幽圣戏谑的看着褚权煊,眼神仿若看毫不起眼的尘埃。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在你父皇发现你这双眼睛后,你的命早就被他卖给我了。”

  “他怕南庆的刺杀求我庇护他,所以献上了你,为你下蛊还是他出主意。”

  幽圣竟然知道褚权煊的蛊虫被拔除了?

  也对,我们都已经逃出来了,她自然有可能催动蛊虫,察觉出异常。

  我明显感觉到褚权煊身躯一僵,关于下蛊的真凶,我也以为主谋者会是这老妖婆,皇帝顶多是知情者,没想到......

  “我本没想对你下蛊,毕竟还要夺舍你的身体,怕毒坏了。”

  “是皇帝不能杀你,可也怕你修行后太厉害,也怕你知晓真相后会害他,所以我才研究出了这蛊。”

  “我看你如今已经炼气了,你的蛊是他解替你解了么?倒真有几分本事。”

  漆黑的指甲轻轻点在褚权煊的脸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流了下来。

  “这张脸要是女人就好了......”

  “可你偏生是个男人,我若夺舍你,日日看见这张脸,只会觉得恶心。”

  恶心?你这老妖婆眼睛有毛病吧,怕是你长不出来这张脸,心里嫉妒的流脓了吧。

  褚权煊这张脸,若被你这青面獠牙的恶鬼给占据,才是令人作呕。

  此刻我倒有些庆幸,庆幸最后活下来的人,依旧是魔尊褚权煊。

  哪怕百年之后魔尊也活的好好的,不是这死妖婆。

  我们这次出逃计划,彻底失败了。

  我又被关回了屋内,不过这次看守的人,成了幽圣专门派遣的修士。

  已经撕破脸可幽圣大概是看我解了褚权煊的蛊,竟还存着一丝幻想,要我半个月时间内,炼制出续命蛊来。

  她把褚权煊和我关在一起,大抵是想若实在无法续命,便会选择夺舍了。

  看来她虽然对夺舍男人的躯体十分排斥,却又舍不得这火天灵根的天赋。

  褚权煊是天生引魔之体,旁人或许会介意,可看这老妖婆院内那血池,怕是也杀了不少人。

  她本就要用夺舍这邪门法子续命,又怎会介意正邪之分。

  自从被抓回来关在一起后,褚权煊就对我视若无睹,与我同处一室也互不干涉。

  “褚权煊,到底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几次主动找他搭话,被他冷冷几个字打发后,也激出几分火气来。

  “罢了,是我白......叶夜笙白白作贱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可惜冷嘲暗讽对他都没有作用,他依旧充耳不闻,继续打坐修行,连余光都没有赏赐我一眼。

  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重新开始,可惜这里没有兵器。

  我重重把茶盏砸在桌上,他却依然双目紧闭。

  难不成是修行出了什么问题?

  我困惑不已,刚靠近他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他却忽然睁开眼睛。

  在与他对视的瞬间,我莫名做贼心虚的干咳一声“我还以为出事了......”

  “过几天估计幽圣就来索要连心蛊,这玩意我如今炼不出来,她可能会夺舍你。”

  就算在幻境中炼制出来又能如何,这一切都是假的。

  若老妖婆要夺舍褚权煊,褚权煊反抗入魔,一切重新开始我还巴不得呢。

  “现在临阵磨枪也没用,不如想办法逃跑。”

  褚权煊起身,面露不悦的拍了拍衣服,仿佛被我触碰过的地方便沾染了什么污秽般,看得我咬牙切齿。

  “叶夜笙,你能杀掉门外的两名筑基期?”

  “哼,说的好像你能打过一样!”

  “筑基期以一敌二,倒可以一试。”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筑基期以一敌二?你现在进阶筑基期了?”

  分明同处一室,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灵力波动,褚权煊他竟不感觉不对劲吗?

  难道说这里是幻境,所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哼,还魔尊呢,在幻境中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迈着步子推开门,驻守在门外的两名修士听到动静,直接亮剑朝褚权煊攻来。

  褚权煊运起灵力躲闪,掌心也不忘凝结出灵力,一掌击中近身追击的那名修士。

  那修士被击中后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随后他捡起染血的配剑,对付另外一人,不到片刻之间,那名修士也给捅了个透心凉。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变故,不是我不想帮他,是不到一口气的功夫,一切就结束了。

  褚权煊这杀伐果断的模样,哪里像刚刚筑基,怕是金丹期修士在他手中也讨不了好。

  “今日是飞雪宗来接南意轩的日子,幽圣与飞雪宗的人有些交情,估计会去南意轩的府邸,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他提着染血的长剑,风轻云淡的向我走来,我不由后退一步,说话都磕磕巴巴“你......恢复......”

  “什么?”

  “没什么,我们赶快逃吧!”

  褚权煊挑眉,甩了甩剑上的血迹,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我可未曾说要带你。”

  “什么意思?”



  “我已经杀了这两人,也算还清你替我解蛊的人情,你不是想回魔界,既然与我不顺路,那便各走各路吧。”

  “你若能逃出皇宫是你的本事,死了也与我无关。”

  我没想到他会翻脸无情,如此喜怒无常。

  还未来得及做反应,他便转身离去,我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却被灵力震开。

  “褚权煊!褚权煊!”

  我情急之下抓住那柄长剑,手心被割开鲜血淋漓也不松开。

  “我顺路!你去哪我就去哪,怎会不顺路?”

  脚步总算顿住了,他含笑望向我,声音却带着凉意。

  “跟着我,你在魔界那几个相好怎么办?”

  “他们都不及你重要。”

  “既如此,你就先跟着我吧。”

  说完他又看向我的手,皱眉从死去的修士身上搜刮一阵,把搜来的伤药扔给我。

  “手先弄干净,别把血蹭到我衣服上。”

  我接过伤药,还未来得及打开,褚权煊忽然拽住我的手,眼底浮现出杀意。

  “幽圣回来了。”

  “你不是说她不会回来,现在怎么办?”

  他的目光落在院内的血池中,我望着那通红腥臭的池子,心底一阵作呕,这里不知处理了多少具尸体。

  他不会是想要躲进池底吧?

  “闭气!”

  我还未发话,就被他硬抱跳进了血池,池水淹没身体,我们一点点沉入池底。

  我从未如此难受过,被腥臭腐烂的气味包围,连挣扎都无法做到,生怕被幽圣察觉。

  我的嗅觉本就比常人灵敏,这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难捱。

  我没有灵力,也根本在池底支撑不了多久。

  浑浊的池水中视线模糊,我只能双手紧紧抓着褚权煊,可身体越来越沉重。

  褚权煊低头向我靠近,下巴抵着我的下巴,想要给我渡气。

  我强撑着身体推开他,抗拒无比,我宁愿憋死在池底,也不愿这恶心的池水流入口中一滴。

  我挥动双手时,却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力震颤着指尖。

  虽然我没有灵力,刚刚那丝造成水流凝结的灵力波动,不可能是错觉。

  我望向幽暗的池底,拉住想要带我我的身体上游的褚权煊,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结界。

  我不愿往上游,又不愿渡气,褚权煊无奈带着我向池底游去,越往深处走,濒临窒息的感觉越强烈。

  眼前已经开始变黑,我无法抑制对呼吸的的渴望,忍不住张开嘴,却在顷刻之间鼻腔内都灌进了腥气恶心的池水。

  双手无力发抖,连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褚权煊低头含着我的唇,缓缓为我渡气。

  勉强恢复一丝神智,我已经被他揽着来到了池底,从上方看本黑黝黝的池底,却有一道泛着银光的结界,刚刚那道灵力波动便是从此处传来的。

  我还未看清结界的模样,褚权煊便来到结界前,用灵力轻松打开了结界入口。

  没想到他连像样的修行功法都没有的人,不仅知道唤魔的祭坛,对阵法结界也有了解。

  进入结界后,发现是一处面积不大的青石密室,密室外的结界是用来隔绝水流的,里面却可以呼吸。

  可池底到底空气稀薄,我也只能勉强喘口气,待久了同样会呼吸困难,窒息而亡。

  我趴在地上呕吐许久,嘴里的血腥气却仍散不干净。

  密室燃着灵石灯,摆设一览无余,除了贴墙几排架子上放着几本书和不少灵石外,空空如也。

  “阿笙,你没事吧?”

  “无事,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宝贝。”

  “只有几本魔修的修行功法。”

  “什么都没有,那幽圣为何要池底费尽心机修建密室?

  嘴里又泛起一阵阵恶心,我低头呕吐,却瞥见地板上有些不同寻常的花纹。

  “褚权煊,你看地板这是不是传送阵!”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种传送阵,但看其绘制的阵纹,十有八九就是。

  我看着蹲下观察地板的褚权煊,脑海中浮现各种猜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传送阵是通往......

  “阿笙,既然有传送阵还有灵石,我们可以借此逃出去。”

  在池底呆了一会儿,我已经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了。

  “逃出去,褚权煊你确定?”

  我勉强站起身,褚权煊过来搀扶我,我便立马瘫倒在他身上,神情带着幸灾乐祸。

  “估摸着......这儿是通往我家。”

  “你是引魔之体,幽圣就算夺舍成功,也免不了被其他修士追杀,她既然敢夺舍你,就一定想好了退路。”

  “她十有八九要去魔界。”

  幻境就算是要编造,也要从魔尊记忆中的经历编造吧,不可能造出来子虚乌有的东西。

  传送阵出现在此处,应该是在魔尊的记忆中,它确实真实存在。

  幽圣没有夺舍成功,反而被反杀,所以现实世界中的褚权煊,年轻时就是靠此处的传送阵前往魔界的吗?

  “我不会前往魔界,可上面有幽圣布下的天罗地网,或许她找不到我们,就会想到此处。”

  “阿笙......你走吧,留下来是等死。”

  “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

  且不论幻境中有没有魔界,就是有,虞玉仪不在,褚权煊也不去,我去魔界干什么?嫌命长了。

  刚说完,明显感觉到依靠的身体一僵“你不是想回魔界?”

  “褚权煊,你别乱晃,我头晕。”

  “想啊......想跟你一起去。”

  我收敛起幸灾乐祸,万分不解的看着他“都生死关头了,有什么比性命重要?”

  你都活得这么惨了,怎就不愿到魔界做一名魔修呢?

  这次我跟褚权煊估计是必死无疑了,或许弄清楚他不愿入魔的心结,对下次重来会有帮助。

  我与褚权煊一起坐在地上,褚权煊的目光凝视着我,生来便带着几分杀气的血眸却温柔的有些过分。

  我望着这双眼睛,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紧紧攥在手心里,呼吸都带着钝疼。

  我若无其事的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为什么好像我以前见过这种目光,竟会有些想哭。

  是因为以前在这种目光下,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事情吗?

  以至于再次见到这种眼神,还是能感觉到心底疼的厉害。

  “我的母亲,是褚家最后的血脉,她一直隐居山林,本想孤独终老,把诅咒带进坟墓。”

  “或许,只有褚家最后一人死绝,诅咒才会消失。”

  “可她......却生了你。”

  “因为她遇到了一个人。”

  “是皇帝吗?”

  “她遇到那人时,那人还是皇子,被南庆王朝追杀,母亲救了他。”

  “那时母亲的眼睛被她用一种术法隐藏,那人对母亲一见钟情,把母亲接进来王府。”

  “母亲虽是平民,那人仍力排众人异立她为王妃,并当众立誓此生只会娶她一人。”

  “后来呢?”

  “后来那人竟阴差阳错的称帝了,我是他的第一位皇子,自然备受瞩目。”

  皇帝曾经对褚权煊的母亲如此珍视,褚权煊作为皇子怕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后来他母亲去世,一朝跌落神坛,被人欺凌,又是何等绝望?

  如此,竟也能忍下来不入魔。

  “从记事起,我便知道自己是被诅咒之人,母亲不仅教会了我隐藏眼睛的方法,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也包括血祭吗?还是说这东西是褚权煊自己摸索学会的。

  “后来那人信守誓言,没有封一妃,诺大的后宫只有皇后。”

  “可他对母亲越来越冷淡,再后来母亲才知道,早在王府她怀有身孕之时那人便与她的丫鬟勾搭在了一起。”

  “那个丫鬟便是如今的良妃。”

  “那人早就有了许多情人,他没有废掉母亲,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誓言是众目睽睽之下立下的。”

  “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因为她眼睛暴露了。”

  “母亲见到良妃与那人......因而入魔。”

  原来如此,对于下灵界之人而言,铲除魔修自然比脸面重要,皇帝估计也巴不得如此。

  “那时我在边界与南庆交战,母亲虽然入魔,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等我回来时,母亲就躺在宫殿里。”

  褚权煊声音顿许久住,努力克制着自己,嗓音仍有些哽咽“我永远忘不了,母亲颤抖的掐着我的手,最后唤我名字的样子。”

  “她到死都不恨那人!却恨她自己,恨她不该入世!”

  “她求我不要杀了那人,求我离开皇宫,求我永远不要入魔,不要再把血脉流传下去。”

  “这是......母亲的遗愿。”

  原来是遗愿啊。

  所以褚权煊才会使用血祭来报复那些人,才不愿自己入魔。

  我的呼吸愈加困难,每次说话都要喘一口气,却也抵不过真相的沉重。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执念,留给自己的儿子呢?

  以至于褚权煊成为魔尊后的几百年,还因这扎根于心底,没有达成的所谓执念,被虞玉仪利用封印在此地,反复折磨。

  “褚权煊,你可真会自作聪明,若她还活着......”

  “见你这番模样,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瞎了眼,竟喜欢上一头畜生,恨自己入魔后没有屠了那狗皇帝了吧。”

  我这样说,他会不会好受一点?

  “褚权煊......”

  “我有一个朋友,他跟你一样被迫做了不愿做的事,他很后悔。”

  “他总是想,若能重来就好了,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沉迷于幻想之中。”

  “可发生过的一切......早已无法改变。”

  “你说的这位朋友,也是你的相好吗?”

  “......”

  眼前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温热的东西涌出了眼眶,是我在哭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努力支撑起头,想要看清褚权煊的脸。

  我身后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幽圣赶来了,我却按住了褚权煊的手,他根本打不过她。

  “褚权煊,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殉情啊?”

  “我可不可以死在你后面?我怕疼。”

  “好......”

  是灵剑刺入体内的声音,湿黏的血打湿了我的手心。

  紧接着,灵剑还未刺入我的体内,一切便归于黑暗。

  ......

  呼吸总算流畅了,我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我并没有回到起点。

  这是什么地方?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见到了唯一的光源。

  原来光源是泛着灵光的铁链,那里囚禁着一个长发垂地的男人。

  他像是听到了脚步声,缓缓抬起冷白的下巴,那双邪异的血瞳冰冷无神,只有森森邪气。

  哗啦!哗啦!

  “尊......尊者?”

  铁链的每一次响声,都颤动着我的心魂,他想要做什么!

  想.....过来吗?

  我恐惧的向后退,脚下却忽然踩空,犹如从万丈深渊跌落,直直坠落下去。

  “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