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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虽然距离远,但我也完全不担心没有机会给迟阚下蛊虫。
毕竟叶夜雨是大比的第二,又是跟迟阚一起来的,两人走的时候肯定会打招呼。
按理说叶夜雨这种没落家族的少主是没有资格得到这次夜宴邀请函的,但这就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
两个月前沈家放出话来,说有中乘界顶尖宗族的少主降临扶风灵界历练,并且暂居沈家。
那位大人有意在扶风灵界挑选十位二十岁以下根骨绝佳的修炼天才,历练结束后与他一起前往中乘界。
沈家将替那位大人举办大比挑选人才,前十名自然有资格参加夜宴。
沈家虽然是扶风灵界排名前三的宗门,但对于这个震撼的消息,大多数人还是将信将疑。
于是当晚扶风灵界第一大宗就派出了金丹期长老,悄悄潜入沈家一探究竟,结果那位长老刚摸进大门,就被裹挟着剑气的惊雷给劈死了。
那种实力,绝不可能是元婴能做到,而扶风灵界这种小地方最顶尖的高手,也才元婴期。
所以大比时大家在擂台上杀红了眼,只为博一个出路。
原因无他,整整一百零九个下灵界,都不会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
被划分为下灵界的扶风灵界当然也不例外。
因为空气中的灵气实在太稀薄,支撑不了晋升所需要的庞大灵力。
比起高手们穷尽一生,最多只能修炼到元婴巅峰的下灵界。
灵气充沛且顶尖宗门林立的中乘界,简直是所有下灵界修士梦寐以求的修炼之地。
因为想要在十二个中乘界之一立足的宗门,宗主最起码要有出窍期的修为。
至于中乘界再往上的世界,那仅仅只有四个的上境界.........
若是没有投个好胎生在那里,一辈子很短,就别痴心妄想了。
大比迟阚得了第一,叶夜雨得了第二,因而就算那沈家看不气叶家,邀请函也得照发。
至于前十名中有四位是沈家之人,那只能夸一句沈家运筹帷幄了。
那次大比也我第一次见到迟阚。
他是扶风灵界第二大宗门的独子,站在台上却没有用任何符箓防身。
他的发丝用玉簪高高挽起,白衣执剑目似星寒,冷若谪仙。
和带着戾气争斗的人不同,他的眼神只有平静与漠视,叶夜雨在他的剑下也仅仅过了五个来回。
麻木的脑袋仿佛都鲜活起来了,什么塑造灵根、什么找回失去的记忆,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因为有了更吸引我的事情。
......
我永远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我会为最想要的目标放弃其他一切。
我现在强烈的想要得到他,为此不择手段。
......
“叶公子,这位是......”
伤口的疼痛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起头正对那人冰冷探究的目光,心跳骤然加快。
真是不争气啊白断樹,你可是个立志要炼出灵根,并去上境界游历天下,翻云覆雨的家伙!
怎么在心上人面前,连袖袍遮掩下的指尖都激动到微微颤抖呢?
“他是我的义兄,白断樹。”
“兄长,迟少主家中有事,不等见到那位少主,来与我们打声招呼便要离去,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倒是想说话,可你给我机会了吗,连迟阚到来都没有提醒我,不就是看我笑话吗?
我不动声色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叶夜雨,我第一次直视迟阚的眼睛,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下情蛊了。
透明的蛊虫从我手中飞出,融进在了他无暇如玉的指尖。
“迟少主,后会有期。”
我露出一抹完美无瑕的笑意,隐藏着心愿达成后发自内心的狂喜。
他疏离又不失礼数的点头,看到我的笑意眸中才有了一丝波动。
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可足以让修士目不转睛的美貌被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拥有,只会带来危险。
我武功不错修炼却只有理论知识的我,连应付筑基期的修士都勉勉强强。
但既然他喜欢我的脸,那除了危险,我又多了一道赢得他的心的筹码。
“白公子,后会有期。”
......
迟阚走后我神色恹恹的趴在桌上,掀起眼皮看向遥远的前方,坐在第二位的沈家家主沈谦亨。
这里已经丝毫没有激起我兴趣的东西了。
“诸位......”
他总算说起大家今天来此真正的目的,那空无一人的首座终于要坐人了么?
“沈家因先祖曾与鲮浪乘界的沧浪宗先祖有旧,遂再次得遇垂青......”
鲮浪乘界?
十二大中乘界里排行第三的世界!难怪沈家这样猖狂,这金枝攀得还真不错啊。
“这沧浪宗宫冉冰宫少主下界历练时,才会在这一百零九个下灵界中选中咱们扶风灵界......”
沧浪宗在鲮浪乘界赫赫有名,而且下来的居然还是少主?
我以为撑死下来一个受宠的内门弟子,是沈家夸大其词,才说成是少主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沧浪宗又不是体修宗门,为何这未来掌门要下界吃苦?
再说历练,去任何灵气充沛的一个中乘界,都会比这破扶风灵界强吧。
就算是上境界,也不见得不能去。
在沈谦亨得意的目光下,那位姗姗来迟的高大身影坐在了主位上。
所有人都起身迎接,我也悄悄攥着叶夜雨的胳膊,在他不着痕迹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看到这位少主面貌的第一眼,我便心底诧异。
鲮浪乘界水陆交叉,书上说沧浪宗是水系修行者居多的宗门。
可这位沧浪宗的少主宫冉冰,却完全看不出半分水系修行者的风骨。
他一袭黑衣,身材修长高大,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泻于肩,五官成熟又透着锐气。
只坐在主位便觉得气势逼人,像是沉稳肃杀的将军。
我与他目光交汇了一刹那,身体不由来渗入一股冷气。
思绪尚未理清,手却不由自主推开了扶着我的叶夜雨。
不知为何,我不想让那人觉得我是个需要被人搀扶的弱者。
夜宴进入高潮,在人们恭维声,觥筹交错中我又看向主位的那个人。
他举起酒杯饮酒,酒杯在正对着我的方向顿了一下,仿佛对我遥遥敬一杯酒。
明明他面无表情,可刹那间的眼神却让我觉得是在示威。
忽视掉心底突如其来的堵塞,我继续趴在桌子上,只等叶夜雨在宫冉冰面前露个脸,便与他一起离开。
我现在已经疼到无法动弹,如果靠我一个人,恐怕我爬也爬不出去。
只能等晚宴结束,让叶夜雨背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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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存稿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