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完结】>第二百三十八章 过年 ...

  竺婉回京的时间,比竺年预料中的晚了好几天。

  朝廷都已经放假了。

  竺年就窝在他爹娘寝宫里犯懒,看小人书。

  “父皇、母后,我回来啦……哥!”竺婉抱着孩子进屋,没想到看到竺年坐在床上,就快步过去。

  竺年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了个娃。

  他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小人书是肯定顾不得了,浑身僵硬:“阿钧!”

  “嘿!哥,你竟然在看小人书!”竺婉对竺年最是亲近,坐在床沿就翻看起来,“哥,没事。阿莽都满岁了,随便抱。要不你干脆把他戳醒,睡了一路了都。”

  竺年不敢这么随便,只觉得怀里的小孩儿软绵绵的像个大号果冻,浑身奶香奶香的。

  过了好一阵,竺年才能正常说话:“外婆一家进宫了,爹娘都去见了。”

  “你不去见啊?”

  “我身体不舒服。你要去就快去。”

  “我刚到呢,不知道他们来了。”

  兄妹俩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一会儿就说起正事。

  姜地,对于竺年来说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类地方。

  西州,对于竺婉来说,同样如此。

  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们都遇到了此前没有想到过的各种问题。

  说起正事,就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宫人来了几回添茶添点心,被叫了拿来纸笔,剩下一个下午都安安静静,没人打扰。

  等竺瀚和罗英帝后回来,两人才停下说话声。

  “我说阿钧应该是回来了,原来是在和糕儿说话。”罗英显然很高兴,脱了大氅就到床沿坐着。

  竺瀚也很高兴,也过去挨着坐:“阿钧回来可吃过东西了?下午点心吃了吗?”

  竺年往里头挪了挪,方便他们坐得宽敞些:“吃的放了糯米小丸子的甜汤,还行,不甜。”

  竺婉告状:“糕儿哥哥就这样,我说加点甜酒酿,他自己不吃,还不让我吃。”

  这时候小宝宝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爬起来,手伸老长,往身边的竺年怀里一扑,发出不甚清晰的“妈、妈”两声。

  竺年又是一阵僵硬。

  其他人也不吭声,就忍着笑看。

  小宝宝埋头在竺年怀里一阵乱拱,终于是发现不对,把眼睛睁圆了,跌跌撞撞冲到竺婉怀里:“妈!”

  声音洪亮,咬字清晰,情绪饱满!

  “哟!这就已经会说话会走路了?”

  竺婉叫了宫人,让把小宝宝带去给乳母,叮嘱了一句:“别喂多,晚上吃点别的东西。”回头对母亲说道,“就会几个字,走路也就只是几步,多一步就变成爬了。小子爬起来可快,宋浮有时候还追不上他。”

  竺年就笑:“噗。你一个大力士,生出来一个飞毛腿。”

  竺婉大怒,又不能当着爹娘的面打自己哥哥:“爹、娘,你们看哥!”

  罗英就拍了竺年好几下:“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对竺婉说道,“一会儿你就和宋浮在这边西厢住下。你哥他们住在东厢。难得过年聚一次,省得见个人还得骑马跑来跑去。”

  这不合规矩,但竺婉答应得很爽快:“行。还没见芳哥?”

  竺年也反应过来:“先生去和朋友会面了,宋浮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先前两人在京城的时候,尉迟兰半真半假的天天书画游湖赏玩,到底其中有几分真心。书画圈子,还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宋浮回西王府,顺便看看那边的老人家,回头就应该去石大夫那儿义诊。”

  现在的西王是竺婉,反正她和宋浮是一家人,就重新把西王府赐给了她。另外还在西王府隔壁赐了公主府。两间宅子一合并,地方十分宽敞。

  两人婚后马上去了西州,这边的宅邸大半年都在罗英的安排下修修改改。每年他们回来,家里都会变个样子。

  家里的使用人多半是宫中另外安排的,但原先在西王府里伺候的老人到底保留了一些,都是原先照顾宋浮的。

  至于一些心里面还觉着庶子摇身一变成“主母”的,早就被清理了个干净。

  两人说着,宋浮倒是和尉迟兰一起回来了,还一人一边扶着宋婉。

  老太太一进门就笑:“还想着怎么都不来用饭,都搁床上懒着呐!”

  尉迟兰就把她也扶到床边:“高祖奶奶也坐。”

  老太太十分欢喜大床,坐在床沿,招呼两人在边上坐着:“以前我在宫里头的时候,床只有这么点宽窄。说房间要小,聚气。”

  竺年看着她比划出来的可能还没有一米的宽度,脸就皱了起来:“我记得的,先前都这样的,还特别矮。早上醒来一准在地上。”

  他也就是和尉迟兰成亲了几年之后,睡相才好了一点点,但也不是睡着了就不动。

  “就是,翻身都不能翻。躺到床上和躺进棺材有什么两样。”宋婉说话没什么忌讳,看着比原先一间屋子都要大的大床,再看看带来这一切的竺年,又看看竺瀚,“你们爷俩都一样,给你们把两张床拼起来,早上都得在地板上,还不让乳母陪着睡。”

  竺婉好奇:“那我呢?”

  宋婉还没说话,竺年先笑出声:“你睡醒在床底下。夏天南泉那边睡的床榻,中间是藤编的,阿钧睡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掏个洞下去。后来改成木头的床板,稍微好一点。可后来她大了点,力气也跟着大了。你还记得小时候睡的玉凉席?也就那个你踹不坏。外面金线里头绞了铜丝,每年还都得重新修。”

  “记得。我用了好多年,还带去梁州了。后来去哪儿了?”竺婉跟宋浮解释,“我哥给我用玉牌做的凉席,每年夏天都用的,睡到十来岁呢。”

  南地炎热,凉席有人用竹牌打孔串线做。

  竺年给竺婉用玉石来做,不是因为珍贵,单纯是因为玉硬度高。

  按照现在阴阳五行的说法,石属阴,其实不太好给活人用做寝具。

  罗英说道:“在你嫁妆里,让匠人重新收拾了一遍,你让人找找。你哥还给你嫁妆里放了好多玩具,赶紧找出来,正好给阿莽玩。”

  竺婉就笑眯眯地说道:“那些早就找出来啦。”阿莽还小,但是她和宋浮能玩啊。

  “一个两个的,都还跟小孩子似的。”当哥哥的给妹妹的添妆里放玩具,妹妹还对玩具特别上心。

  竺年又说自己在东宫里弄了游乐室,让他们去玩。

  说了一会儿,晚饭直接摆在寝宫里,一家人吃过饭,连宋婉都不回去,就一起在这里住下。

  等到第二天,竺年不能再躲懒。

  这天是年前最后一次朝会,五品以上在京城的官员,都要参加。

  内容倒是没什么,无非是一些过去一年的总结,加上未来一年的展望。接着皇帝赐食,其实就是直接摆开,文武官员一起吃个工作餐。

  吃完又马不停蹄,上祭坛去祭祀天地。

  一路忙完,这一年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接着就是各回各家。当然少不了皇帝发放的年礼。

  今年的年礼中,多了一份鲜嫩的绿叶菜。

  距离祭坛近的官员,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祭坛上也同样有这样的新鲜蔬菜。

  祭祀天地,除了正经的三牲五礼之外,还会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像是长得非常好的稻穗代表丰收,礼部的官员会把这一年的功绩写在纸上,一起告诉天地之类。

  但这年头大家对天地的敬畏,就和沃州人祭祀龙王差不多。

  这一年要是风调雨顺,祭祀的东西丰盛,写的祷词也都十分恭敬。要是这一年天灾多了,祭祀就只剩下最基础的东西不说,写的祷词也特别严厉。

  以前也有朝代把祭祀的主神换一个,特别实用主义。

  祭祀忙了一天,第二天竺年还不能休息。

  他连着三年才回来这一次,需要补的功课太多。各种重要的事情,他在上都是都知道,但一些细节和其中的弯弯绕绕,必须得当面说。更重要的是,一些人他都得见过。

  他忙,尉迟兰也逃不掉。

  当然,他们把这一切包装得温情脉脉,邀请人家带孩子来东宫玩。

  竺家的宋家的孩子也都在,屋子里头暖和,还有冰淇淋和各式小饼干。

  要不了几天,大人们的事情谈成了,小孩子们也彻底玩熟了。有几家还说上了儿女亲家。

  到了大年夜,宋星终于和戴姯回来了。

  夫妻俩如今长住苍陶,一研究起来天昏地暗,进到宫里头还在说某个配方的成分和配比,见到竺年牵着宋果果过来,不是先看儿子,而是拉着竺年说研究课题。

  竺年听得头大:“我不懂这些。赶紧来,就等你们了。过年让脑子休息休息,晚上咱们放烟花。”

  他的这点水平,搞搞启蒙还行,认真钻研改良配方之类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宋星这才和戴姯一人一边牵起儿子的手。

  一个说:“果果长高了好多啊。”

  另一个说:“给果果带了好多好玩的。”

  宋果果就问:“有小车车吗?”

  “有!你爹我亲手做的!”

  “穗穗也有。”

  竺年一脸懵:“不是,我没有和果果抢玩具的意思。”

  然后他就把宋果果的小车车抢来自己玩了。

  什么小车车,那是一辆正经三轮车!

  至于宋星和戴姯给他的车,就是一辆自行车。

  两个轮子哪有三个轮子好玩!

  竺年载着他高祖奶奶,在宫里头的大广场上骑得飞快。

  宋星这种常年钻实验室,武功平平的压根追不上他。

  他倒是想找他兄嫂帮忙,无奈兄嫂,连同侄女,都是一副想抢着玩的样子,完全指望不上。

  至于尉迟兰。

  他一个人在琢磨自行车,一边嘀咕:“两个轮子怎么站起来?”一边推着走了几步,就跨坐上去。

  他见竺年画过自行车的图,只是没见过实物。

  他对身体的掌控力好,自行车也不高,摇摆几下用脚撑着就行,没一会儿就学会了。

  还好宋星这一回带了大大小小好几辆各种车车,让全家人都过了一把瘾。

  不过这些不能就这么赏赐下去,宋星带来是有正事的:“哪个方便投产?”

  竺年想也不想:“三轮车。拉人、运货,比用牲口要方便得多。”

  话虽如此,在产业连最基础的工业化都没有的现在,无论什么车都是全手工打造,造价一点都不便宜。原材料涉及钢铁是重要的武器防具的原材料,产量有限;轮子用的橡胶得从海外装运,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别人守岁都是吃瓜闲聊,竺年没想到自己守岁还得算账,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爹蠢蠢欲动的手:“老爹!你要是把车拆坏了,我扣你零花钱!”

  他和宋星坐的位置距离竺瀚不远,只是竺瀚被一群嫔妃和子女包围着,看起来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竺瀚被他一吼,手下意识缩了回来,但马上硬气地挺直腰杆:“切~朕现在有自己的私库,自己赚钱,不用你发零花钱。”

  不过琢磨一下,给他打理私库的人,都是竺年一手教出来的。如今管账赚钱这方面的人,似乎都对他儿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重,简直是在把人当祖师爷。

  他这个当爹的,与有荣焉。

  罗英拍他:“别闹,就这么几辆,等量产了再玩。”

  宋星脸一黑:“皇兄,别的东西也就算了。你要拆这个,我告诉母后。”

  宋萱前一段时间待了太久,这一次回海外得多待一阵,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但明年是肯定会回来的。

  竺瀚对自己亲娘还是很敬畏的:“唉,你们就知道欺负朕一个。明明朕才是大哥!”

  他嘴上说得委屈,脸上可是一脸得意。

  家里人人都出息,都能给他分担,多好。

  过年自然要走亲访友。

  大年初一是竺年的生日。一家人理由正正当当,就在宫里头玩了一天的小车车。

  大年初二没办法了,出嫁的姑娘要回家拜年。

  竺瀚和罗英就带着全家去了娘家。

  虽然依旧是国丈,但如今的罗家和大月时候的风光是完全不能比了。

  他们本来以为回到京城之后,能够重新过上和以往一样,甚至更加风光的生活。毕竟梁比月大得多。

  但是,他们先是被带到了中规中矩的由将军府改的侯府,梅园提过几次,都没有下文。

  宫中的赏赐也有,但也都中规中矩,多、奢华,但没有额外的。

  想要维持以往日日夜宴游乐自然不可能,横着走更是不可能,就连想要个画舫游湖,都得和别人一样老实排队。

  竺年的大姨罗嫣对竺年柔声说道:“你表哥想出去游湖,还得排队租船。”

  罗嫣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依旧能够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倾城之姿。哪怕这个年纪,走出去依旧能够艳冠群芳。她温婉华贵,曾经是罗娥用来笼络宋恒的工具,但她自己也获益匪浅,在京城几乎横行无忌。

  她儿子罗儛,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奉承。

  竺年坐在他母亲身边,手上咔嚓咔嚓给罗英剥坚果吃:“儛表哥有三十了?”

  坐在罗嫣身边的罗儛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用意:“穗穗记性好。”

  竺年把一堆光洁的果仁堆到罗英手心里:“考过官吗?”

  罗儛显然吃了一惊:“咱们这样的人家,还用得着考官?”

  “大姨夫不是考了吗?听说做得挺好的?”

  罗英点头:“大姐夫做的是不错,是芳儿先生的亲兄弟,学问是很不错的。”

  罗儛不知道竺年这么说的用意。

  竺年倒是挑明了说道:“儛表哥既然不想考官,那就在家多生些孩子叭。罗家人丁不旺,就指着你呢。游湖什么的容易进寒气,还是别去了。”

  罗家本来就是个小世家。穿到罗英这一代,就三个女儿。所以大姐罗嫣是招赘的,结果也就生了罗儛这么一个独生子,也没教好,就是个纯粹的纨绔。

  吃喝玩乐可以,读书不行,人情世故也不太行。

  人嘛,总得取一样。

  既然什么都不行,那就剩下给罗家多开枝散叶这一个功能。

  竺年也不管自己说话有多难听。虽然是自己的外家,但他也不得不说,罗家是真的一点颜色都不能给,不然分分钟就把染坊开起来,蹬鼻子上脸的可能闹腾。

  罗嫣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撑不下去:“穗穗这话说的,你表哥现在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没一个嫡出的。”罗英抢白了一句,“他岁数也不小了,该给罗儛说亲了。找个规矩一点的人家来正正家风,门户低一些不要紧,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得上?等嫡出的孩子生了,抱到宫里来。”

  罗儛这个岁数,当然是正经成亲过了的。无奈红颜命薄,妻子过门不到一年就走了,自然没有所出。

  他的三个孩子,说起来是姬妾所出,但连正经的妾都不是,一个外室生了儿子接进家门,一个家养的歌姬,另一个是不正经的姑子。也就是竺年灭佛的名气在这儿,到了京城之后不敢在家搞些佛堂经文之类的东西。

  到底是自己娘家,罗英还是留着一分情面,还愿意替罗家教养孩子。当然,那三个姬妾生的孩子,甚至包括罗儛在内,罗英是看一眼都不愿意的。

  她看着自家其他人的眼神,并没有太多表情,到中午用饭的时候,动了动筷子,嘴都没动一下,就回宫了。

  竺年和尉迟兰还得去郑家,没跟着一起回去。

  午饭也没吃,他们就先去改成姜王府的原先嬉王府吃了点。睡了个午觉后,打点了礼物去郑家。

  郑家是尉迟兰的外家。

  他小时候跟着母亲在外家生活了好几年,一直到母亲离世,才跟着父亲到的黑荥关。

  后来他随竺年在京城为质,身份上不好和外家走得太近,免得给郑家招祸。现在倒是没了顾忌,哪怕人不在京城,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郑家的婚丧大事,他起码都会准备一份厚礼。

  尉迟兰的外公外婆已经不在了,如今是大舅当家。

  比起罗家的花里胡哨,郑家显然更加内敛。

  竺年还是第一次来,有些意外看到郑家并不怎么林木葱茏,反倒房屋敞亮,没那么多文人的讲究。样子更接近将军府一些。

  郑大舅看到两人显然很高兴,一大家子听到消息,很快就过来迎接:“太子殿下、王爷……”

  尉迟兰打断:“大舅,咱们自家人,不用说这些。”

  竺年顺势说道:“大舅,叫我穗穗就好。”

  一群人进到屋里。

  郑大舅就指着满屋子的玻璃窗:“这满屋的窗子,多亏了……穗穗。舅舅还没谢过呢。”

  不止是窗户,家里的角角落落都被东风号改造过。

  对他们这些读书人,房屋敞亮,冬日里屋里头暖和,提高了不知道多少读书效率。

  但玻璃窗的价格,哪怕是他们这样世代为官的人家,也只是想想,还琢磨着就把书房的窗户换了,没想到人家把整栋房子都给换了。

  现在京城能做到这样的,掰着手指头数的出来。

  “您早就写信谢过了。”竺年笑着打量这位当朝的吏部尚书的兄长。

  如今的吏部尚书,是郑二舅。

  年前,郑二舅也带家中的小朋友来东宫玩耍过,聊得挺好。

  但郑大舅才是郑家的定海神针,是一位学识不亚于吴灲的大家。他对官场不太在意,现在是京城大学的祭酒,日子看起来过得并不宽裕。

  一群人在大厅落座。

  跟随他们来的礼物,也就一箱箱跟着搬进来,东西太多,以至于很多得放在外面。

  郑大舅母就说道:“你们两孩子,回家还带这许多东西做什么?”

  “就是看着多,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尉迟兰说道,“箱子上都贴着名字呢,你们打开看了就知道了,都是些寻常吃的用的。”指着被抬进来的几个大箱子,“这是搜罗的一些书的抄本,我记得家里头大概没有。原本收在上都图书馆里,只能带些抄本来。”

  这话一出,别说是郑大舅,郑家的大部分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一刻不停就把箱子打开,看到里头的书目,眼睛都红了。

  “快,先搬到藏书楼去!”说着,他们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抬箱子进来的力士,自己就要去扛箱子,对自己的瘦巴巴的胳膊一点数都没有。

  郑大舅他们还没来得及动,就见有人搬了一堆铁棍进来:“这是做什么?”

  “避雷针,给家里按上,防打雷的。”

  工科,对于郑家这群文人,是一扇新的窗户。

  很多郑家人都是很感兴趣的,有些小辈直接考去了苍陶,还有想去梁州研究所的。

  “避雷针?是能防打雷吗?”

  “一边装一边说。”竺年和尉迟兰也不用别人帮忙,两人架了梯子就开始在全家最高的屋顶上搭线按避雷针,“这边地势高,雷会被高的物体吸引……”

  他们这次回来,带了许多避雷针,给皇宫和一些重要的地方都装好了,还留了图纸,教会了工匠怎么制作安装。

  虽然现在有很多水泥建筑,但相对来说,木制建筑以及木材、茅草、竹子等易燃的材料在建筑中占据的比重依旧很高,最怕火灾。

  对一些高大巍峨的高规格建筑,雷击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火灾,还没法防。

  雷电,在这时候又被人理解为天雷,是老天爷的情绪表达之一。

  要是个人被雷给劈死了,那肯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房子要是被雷劈了,那住在这房子里的人肯定是坏极了。

  等过完年,竺年他们已经回了上都,大臣们上朝一看,就发现巍峨的宫殿上头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言官们弹劾的本子几乎瞬间就有了腹稿。

  结果以苏大人为首的几名大臣,在大朝会上直接跪着求开山修路。这事情太让人震惊了,官员们退朝之后才想起来还有本没有参。

  这一拖过了没两天,春雷炸响。许多人都看到雷电朝着宫中等许多高大的建筑劈去。

  宫殿毫发无伤。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大臣们的冬日假期

  想象中的山居╰(*°▽°*)╯:踏雪寻梅,烹茶煮酒,岂不美哉!

  实际中的山居≡(▔﹏▔)≡:嘶嘶嘶~~~冻死狗~~我要回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