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完结】>第一百七十四章 畜生 ...

  人们玩的骰子很简单,就是比大小。

  竺年问清楚了规则,也跟着下注,输输赢赢一切瞧着很正常。

  众人刚开始战战兢兢,过了几局发现竺年就是单纯的玩儿,渐渐就放开了。

  他们起先还算克制,等后头有竺年在,吆喝声大得能把屋顶掀翻。

  有些人看不顺眼,想上去说两句,见竺年在里面,只能对尉迟兰说道:“先生,您也不管管?”

  尉迟兰笑了笑:“等着吧。”

  他家胖狸奴,从来眼里揉不得沙子。

  围着赌桌的那几个,一把把的铜钱往桌上砸,却连自家小孩儿露着脚脖子在雪地里跑都不顾,显然是戳到了竺年的肺管子。

  有人瞧出了一点,小声问:“小殿下精于此道?”

  “倒是没见他玩过。”尉迟兰把手上的戏文改了两笔,“不过玩这回事情,我还没见他输过。”

  这话说得不假。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玩,那也是有门道的。

  什么好玩,怎么玩得好,讲究多了去了。

  排戏的人存着这样的心思,倒是更加关注起隔壁赌桌的情况。

  有人还小声笑道:“这情形,倒是能写一出戏。”看不惯这些赌棍做派的,又岂止是竺年一个人。

  尉迟兰和众人聊了戏文,又和人说起话本。过了两天,他又拿了画具,在食堂里摆开了桌子画图。

  工地上喜欢绘画的,有一定绘画水平的人还真不少,但要说能够达到尉迟兰这种程度的,自然一个都没有。

  难得能见大师亲笔作画,众人围着,都不敢出声打扰。

  这么一来,隔壁赌桌上的吆喝显得更加明显,也更加让人不满。

  赌桌的吆喝,还不只是“买大买小”、“大大大”、“小小小”,往往还伴随着一些污言秽语,对赢家的酸话,对输家的嘲讽。

  “年根!你还有钱吗?别输得当裤子!”

  “赶紧回家去吧!小心媳妇儿不让你进门!”

  “闭嘴!下一把我一定能翻本!”

  “还翻本呢,别一整年辛苦钱都没了!”

  “怕什么?工地管吃管喝管住,又不花钱!”

  尉迟兰听到竺年掺在里面问了一句:“那你媳妇和娃呢?”

  被叫做年根的匠人显然已经输红了眼,压根没在意是谁问的,叫到:“我媳妇会做工,大不了我媳妇漂亮着,让她陪人睡几次。几个娃娃能吃几口饭,还能饿死?”

  几个赌鬼闻言,顿时兴奋得吹起了口哨,各种荤话漫天飞。

  尉迟兰听得皱眉,却抬手阻止了周围的人群,提笔在画纸上勾出漫天的纸钱。

  下一把,年根果然赢了,赌性更重,要不了几把,又把赢来的输了进去,实在没钱了,就找人借。

  别人都不想借给他,还有人说道:“不是说让媳妇儿陪人睡吗?你让你媳妇陪我睡一次,我给你钱。”

  “行!”上了头的赌鬼压根不带半点考虑。

  画纸上的纸钱落在地上,被人踩在鞋底。

  竺年说道:“我倒不用你媳妇陪我睡,倒是屋里差几个使用人。要不你干脆把你媳妇卖给我,几个娃娃我也不嫌弃,也给你钱一并买了如何?”

  这话一出,旁边一直在看戏,脑子清醒的人纷纷在心里面“嚯”了一声,敢情小殿下是在这儿等着呢。

  但赌鬼们哪还有理智,很快就把媳妇孩子们全给输给了竺年。

  他们有些还存着小心思,觉得输给竺年只是个由头。

  竺年是工头,他们是工匠,大家都住在一块儿,围墙都是同一个。以竺年的身份,哪里至于看上他们的媳妇儿,应该就是贵人看着过年和他们一起热闹呢。到时候他们不还是一家人继续过日子吗?

  由于存着这样“聪明”的念头,一群人赌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等到他们发现自己输得精光,也没有在意,甚至觉得自己的钱是输给竺年,就等于没有输。

  难道一个王爷还会稀罕要他们的几个铜钱?

  竺年还真的要了他们的钱,还要了他们的媳妇和孩子。

  在全银城人的围观下,一群赌鬼直接从食堂被扔进了一个集体宿舍。

  集体宿舍的条件倒也不能说多差,保温结实的厚墙和在冬天提供温度的火炕都是有的。

  但就是一个大通铺。

  在银城内居住,根据不同的岗位有不同的津贴,很大一块就是住房方面的补贴。

  一般匠人们,如果只是个人申请一套最小的一居室,津贴是刚好的。单人住还算宽敞,一家三四口住也可以;若是人口多,挤一挤也能挤得下。

  也有关系比较好的,更加精打细算的家庭,会合租。这样节省下来的钱,能够再干一点别的事情。

  许多匠人之间本来就是亲戚关系,手艺大部分都是父传子一代代传下去的。大家庭住在一起的不少。

  这样一来,通铺建成之后,除了少数几个单身汉,就没人住通铺。

  倒是军屯中的人来送货,偶尔时间赶不及了,会把通铺当做临时客房来使用,条件十分有限。

  将来伴随着码头真正开工之后,往来的人肯定更多,倒是不愁盖了没人住。

  但是大家都把这些通铺当做银城内的临时客栈了,现在竺年用来“关人”,大家才突然意识到:“原来通铺那边是有个单独围墙的。”

  “不止是通铺,不同房型之间也有墙。这又没什么稀奇,在城里各个坊之间,不也一样有墙吗?”

  “这倒是。”

  “仔细一想,银城的格局倒还真的更像是一座城。”

  “城墙哪有这么薄的?”

  “也对。”

  众人随意小声聊了几句,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那些被处置的赌鬼家庭上。

  年节过后,天气一天暖过一天。被召集来食堂的赌鬼家庭,却觉得心底里凉飕飕的,比三九寒冬还要冷。但是看着坐在上位的竺年,却又觉得情况应该不至于太糟糕。

  他们从来没见过比竺年更好的上官。

  在以往,匠人们身份地位极低,尤其是一些还没有称为大师傅的普通匠人。给官老爷们做工,动辄打骂不说,也没什么工钱,往往一天辛苦工作下来,吃喝都不能保障,更别说是给妻儿多大的照顾。像现在只需要一点点钱,就能送孩子去学校学认字和算术,那是再美的梦里都做不到的。

  对比现在的日子,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匠人们此刻已经被关进了通铺,一些亲戚听到风声的也赶了过来。只是传言越传越离谱,有说匠人们犯了错要被竺年杀头的。

  在银城,竺年的威严不容挑衅。

  莫说匠人们被抓住了错处,以竺年的地位,瞧一个人不顺眼,都不需要罗织罪名,在银城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杀了也就是杀了。

  许多人进来的时候已经腿都软了,想哭求竺年开恩,看到竺年面沉如水的样子,顿时吓得什么词儿都忘了,只敢白着脸瘫软在地,跪都跪不成样子。

  其他人本来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看到竺年这会儿的样子,也纷纷闭上嘴,知道这位平时平易近人的王爷,毕竟是王爷。

  竺年其实也没怎么摆谱,只是单纯的看不过眼,生气:“人都到齐了?”

  食堂内摆满的桌椅板凳,此时被清理到了墙边,中间空出了很大一块地方。加上室内昏暗的光线,让一群票友们纷纷想起《三更惊案》中的阎罗殿夜审的场景。

  尉迟兰坐在他边上,回了一句:“当是到齐了吧。”

  反正该来的都来了,剩下的亲朋之类的来不来本来也没什么所谓。

  竺年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还把赌鬼们签字画押的卖身契给拿了出来,并交给妇人们一一验明。

  跟随男人们在工地干活的女人们,除了带孩子、操持家务之外,也能在工地找到一些工作。

  比较体面的就是在银城的学校里照顾孩子,像是几名官太太,能够教孩子们读书算术画画之类;细心会照顾孩子的,也可以做一些学校食堂、照顾孩子的工作,剩下哪怕是在学校做一些洒扫、缝补的工作,那也是很好的。

  当然,洒扫工作银城内也需要。只是银城的范围大,而且清扫多半是室外,会比绝大部分在室内工作的学校同类工作要辛苦。

  剩下的就是一些浆洗、缝补衣物之类的工作。

  若是本身的水平足够,也可以通过公开考试去账房算账,甚至参与银城的管理等更加体面的活计。

  能够自己赚到钱之后,女人们说话的调门也比寻常妇人要高。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男人们觉得女人和孩子都是自己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和家里的一头牲畜差不多。

  这些妇人平日里在家庭的小事情上,瞧着颇有些主见,但遇到重大的事情,还是想着依靠男人。

  现在男人被关起来,竺年告诉她们被卖了,她们瞬间六神无主。

  有些娘家人在的,这时候也没什么想法。苦恼撒泼的那一套,难道他们有胆子使到竺年身上吗?

  而且若是没有了在银城做工的男人,她们没有一个正式的活计,怎么带着孩子在这里生活呢?

  在银城生活,看着不要钱,实际只是绝大部分的生活开销被各种津贴覆盖,加上工钱没有半点克扣,每次都是准时发放,就造成一种只要在银城工作,就不用花钱的错觉。

  有些人家把钱存起来,也有人家选择大手大脚的花钱,反正没有后顾之忧。

  房租、最少两三个孩子的吃用,仔细算下来,哪里是一名妇人给人扫扫地就能赚来的?

  有一个会算账,如今在账房打下手的妇人,把脑门碰到地上,规规矩矩地给竺年磕了个头:“但凭王爷处置。”

  匠人虽然地位底下,但还是自由人。做仆人,可彻底变成了可以买卖的奴,哪怕在主人家发生了什么意外,主人家也只需要到官府赔上一笔很小的钱,甚至未必有一只鸡昂贵。

  另有两家的娘家人站出来,磕了头问:“王爷,不知道那畜生……将我女儿抵了多少钱?老汉愿意出钱将我女儿赎回。”

  竺年说了价钱,又问了一句:“孩子们呢?”

  娘家人恨恨说道:“畜生的种,要来作甚!”

  竺年问几个赌鬼们的叔伯兄弟:“你们家的孩子,也不值几个钱,要不你们赎回去?”

  几个赌鬼们的叔伯兄弟,此时缩着脖子,一声不吭,有些干脆就没来。

  胆子大一点的勉强笑道:“他们能够跟着王爷,那是他们的福分。”

  赎回来确实没几个钱,但养孩子开销可大了。

  再说半大孩子吃穷老子,谁家能面不改色多添上那么多副碗筷?

  他们老子又不是死了,凭什么让他们帮兄弟养孩子?

  再说,如今码头的工作是很好,可他们能够在码头干几年?

  一号码头那么大的工程,也就修了一年多;银城这边的码头,顶多也就是一年。

  接下来呢?

  沃水就这么长,能有几个码头好修?

  也不是只有他们这几个匠人能做活。

  这么好的日子顶多三年五载,过了之后可样样都要开销。他们还想给自家孩子多攒两个钱呢,哪顾得上兄弟家的?

  大部分的妇人都一脸空白,默默流泪,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放。

  小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纷纷哭闹起来。

  竺年像是完全没听到,问几名妇人:“你们被男人卖了,你们男人还是自由身,你们愿不愿意把你们男人卖了,换你们自己的自由身?哦,你们男人都是匠人,再不然还有一把力气,倒是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刚好能抵过你们和孩子们加起来的钱。如何?”

  还是那位在账房做事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我们还能卖了男人?”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就连尉迟兰都瞠目结舌。

  他只想到竺年的处置方式会出人意料,也不会真正为难这些并没有做错事情妇人和孩子,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竺年理所当然道:“成亲是结两姓之好。没有律法说夫妻之间有从属关系。既然丈夫可以买卖妻子,妻子当然也同样能买卖丈夫。卖吗?”

  小官吏们都是知道律法,对竺年的言论听着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觉得哪里都没有问题。

  要说有钱人家嫁娶,还有彩礼聘礼方面的讲究。普通人家之间结亲,双方家里也就是置办两身新衣服一两床铺盖而已。

  虽然大部分是女子嫁人,但实际上男子入赘的也不少。

  非硬要说只能当家的把嫁进来的卖了,那当家的女人也确实能把赘夫给卖了。只是一直以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在其他人还在震惊的时候,好几个妇人异口同声:“卖!”

  一些妇人六神无主,纯粹是听旁边的妇人说话,也跟着慢了一拍叫出口:“卖!”

  竺年顿时一拍手,笑道:“行。来人,写卖身契。叫到名字的过来,把你们男人的卖身契签了,再把自己和孩子的卖身契放边上火盆烧干净了。”

  等卖身契都处理完毕,竺年对她们说道:“你们既然把男人卖了,那你们就算是和离了。将来也照样能和别人成亲,不受阻拦。我先给你们立个单独的户,暂且先一样在银城过日子。要是有别的去处的,等路途通了,再行安排。”

  原本只是拼着一口气的妇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们的男人好赌,平日里家庭根本不靠他们。只她们自己带着孩子过活,家里还少了一副碗筷,不比以前轻松?

  竺年叫来了御林军的一名百户,吩咐:“让兄弟们严加维护秩序,严禁其他人骚扰她们,包括她们的娘家和前婆家。”

  娘家人不要女儿,婆家人不要儿媳和孙子孙女,已经自动放弃了家人的资格。

  剩下那两家只要女儿的,心术也未必正。

  毕竟单身汉多,年轻的妇人少。女儿接回去,要不了几天就能重新给找个汉子嫁了,赎金压根不用自己出,还能赚一笔。

  这不是竺年想法太阴暗,他亲眼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和尉迟兰说的那样,他不能事事都管得过来,但见到的,能管的还是得管。

  能多管一件事,那就少一桩不幸事。

  他能管一时,就少一时的不幸。

  至于将来如何,日子还得自己过。

  把事情全都处理完,时间已经过了平日晚饭的点。

  不上工的日子,其实食堂只提供一日两餐。

  想多吃一顿的,得自己开火,竺年也不例外。

  他拉着尉迟兰往回走,有气无力:“饿死了,错过饭点了都。”

  尉迟兰笑:“还以为你会气得没胃口吃饭。”

  “怎么会?几个渣渣,还不至于把我气到连饭都不吃。我还长身体呢!”虽然好像去年的衣服穿着也刚好……

  天上突然飘起了细雪。现在温度高,雪落到身上就化了。

  尉迟兰拉着他快跑回家:“晚了,随便吃点。我下面给你吃?”

  竺年停顿了一下,打量了一番尉迟兰,发现他说得是正经的下面,才点头:“好的呀。我昨天卤的肉应该能吃了,切一点。”

  长随自告奋勇:“我来切!”总不能让两位爷来伺候他。

  尉迟兰揉面是熟练工了。他不会拉面,但是会刀削面。

  玩刀子的老手,削起面来跟玩儿似的。

  外面下雪,三个人在小院的厨房里,一人两碗热汤面,吃完饱足得去休息,谁也没去提那些被看管起来的赌鬼。

  长随回到自己屋里的火炕上,点了灯,打了热水泡脚,随手翻了一本话本看,发现还是那几本:“最少的都已经看过五遍啦~”

  今天又下了雪,等雪化了之后,路上一片泥泞,等真正路能走,京城的新话本能来,起码还得半个多月。

  哦,第一批来的肯定不是话本。新年回去之后,要过来上工的人。真正码头兴建,需要的大量建材之类的。

  话本,那得再过两三个月。

  唉,这么长的时间,日子可怎么过哟?

  长随泡完了脚,没精打采地往外倒了洗脚水,回到暖和的炕上,只觉得无所事事。

  打发时间的话本没得看,需要自己动手的家务活就是给自己这间屋擦擦灰。剩下的小院里的洒扫活计,竺年雇了几个妇人做事。

  那是人家的营生,他不好去抢别人的饭碗。

  他摊开纸,研磨,提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略写了报告,等之后道路通了,一起上报。

  报告要简明扼要,写下来就干巴巴的两行字。

  长随盯着报告看了看,又看了看厚厚的白纸,重新抽了一张铺开,提笔写下几个字——小妇人卖夫。

  有了这个简单的名字,接下来他文思泉涌。

  刚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还特意穿了鞋子披了外衣,去看了看,或者说是探了探那几个赌鬼。

  他本来就是做监视工作的,对竺年和尉迟兰的监视,什么隐藏尾随都没用,但不代表他不会。

  在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这一下去对付几个烂赌鬼,压根不会被他们发现。

  赌鬼们果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幻想:“想是小殿下不喜赌博,要给我们个教训。”

  “分明瞧他自己玩得也挺开心的。”

  “等把我们关上几天,大概也就过去了。”

  “就是,码头要开工了。咱们不得去做活嘛。”

  “兄弟几个到时候机灵点,可别嬉皮笑脸的。小殿下问起,就认真反省。”

  有人压着嗓门捏出假哭:“王爷,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过小人这次,今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赌了!”

  其他人听得笑声连连:“对,就是这样。”

  “最好还能哭大声点。”

  “小殿下最是心软,哄哄就好啦。”

  “小殿下多么金贵的人儿,怕是要不了两月就得回京。咱们多少在小殿下面前做做样子,别真把人惹急了。”

  “是啊。要不然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活?”

  长随听了半天墙角,和看守的御林军的兄弟挥手打了个招呼,比划着里面屋子:“一群烂赌鬼,死性不改,不知死活。”

  御林军们看人也是在屋里。

  银城内每个“坊门”,都有值守的屋子。除了地方小一点,该有的设施都有。

  他们御林军对几个匠人本来就看不上眼,纷纷笑道:“兄弟们还等明日小殿下怎么发落他们呢。到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

  “银城这边没什么热闹可看,多好的一出戏啊。”

  长随连连点头,回屋就把这一出戏给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先生o(* ̄▽ ̄*)ブ:下面给你吃。

  糕儿⊙▽⊙:……好。

  先生⊙ω⊙:下面有什么问题吗?

  糕儿⊙﹏⊙:没有!

  先生 (+ω+) :……你反应这么奇怪,肯定有问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