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直到音乐会都开始了,赫斐然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焦舒厌。
音乐会就在操场上举办,焦舒厌和赫斐然到的时候,草坪上已经坐满了人,台上一支摇滚乐队在纵情演唱,而台下无数的荧光棒挥舞着,尖叫声此起彼伏,气氛很是热烈。
焦舒厌就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很嗨。
他拉着赫斐然找了个距离比较合适的空地坐下。
旁边坐着几个女生,自打他俩坐下,目光一直打量着赫斐然。
焦舒厌发现灯光闪烁下的赫斐然那浅色的唇、清澈的双眸和平静的神情十分诱人,像一幅画,怪不得女孩子要盯着他看。
焦舒厌十分不爽。
自己在这儿呢,都有女孩子惦记了,以后他跟赫斐然在不同的大学读书,山高皇帝远的,赫斐然不得被别人惦记死?
以前不觉得,现在焦舒厌觉得压力有些大。
这时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焦舒厌。
焦舒厌挑眉。
女孩子小声道:“小哥哥,你旁边这位小哥哥好帅哦。”
焦舒厌没好气道:“你夸人不会一起夸啊。”
焦舒厌长得也帅,是那种带着一些痞气和妖冶的帅,很具有冲击力。和赫斐然待在一起,就仿佛蜘蛛精和唐僧似的,几个女孩兴奋死了,连忙说:“小哥哥你也帅,你们都帅死了。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啊?”
焦舒厌道:“东高。”
女孩子兴奋地说:“我知道你们东高的战神!叫焦舒厌!”
焦舒厌道:“别惦记了,人家英年早婚了。”
“什么?”女生不可置信,“这么惊天的消息怎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焦舒厌心想:你一个外校的知道就有鬼了。
赫斐然看了看他,目光深不可测。
焦舒厌回过神来,耸了耸肩膀解释道:“我只是帮咱俩挡挡桃花。”
赫斐然笑了笑,揽过他的肩膀道:“专心点。”
焦舒厌发觉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张节目单,于是兴奋地拿过来翻了翻:“卧槽,这么多节目,南高这回下血本了啊!”
赫斐然道:“是啊,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能结束呢。”
他来之前特意看了天气,说是夜晚要降温,现下大家都很兴奋,可是他依旧察觉到起风了。晚间可能会冷。
焦舒厌道:“晚点怎么了,我巴不得通宵。”他伸了个拦腰,放松地撑着双手,“偶尔看个演出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电音的浪潮瞬间遍布整个操场,所有人都像是被点燃一样,兴奋乱喊乱叫。许多人都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整个音乐会就仿佛是大型室外蹦迪现场。
焦舒厌也拉着赫斐然站起来。赫斐然笑着拒绝:“我不要。太丢人了。”
“你林黛玉啊?别人都能蹦就你不能蹦?”焦舒厌说。
只听乐队主唱狂吼了一声:“致敬高三!致敬我们的青春!致敬我们最爱的人!”
底下无数声浪都在重复这句话:“致敬高三!”
“致敬我们的青春!”
“致敬我们最爱的人!”
焦舒厌也跟着瞎喊。虽然在他的人生轨迹里高三这段时光早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可是此情此景,该有的感动一点都不含糊。
赫斐然熠熠的双眸紧紧盯住他。那双充满情愫和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焦舒厌灼烧。
周围的声音太大了,焦舒厌只能放大音量,道:“你看我干嘛?两百多一张的票,你不看乐队演出专门看我?”
赫斐然眼中含笑:“你何止两百。”
焦舒厌听后挑了挑眉:“那我值多少?”
赫斐然顿了顿,道:“起码也得正无穷吧。”
焦舒厌眯起眼睛,对他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赫斐然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带,凑在他耳边小声说:
“有空我们去喝一杯?”
“好端端喝酒干嘛?”
“致敬我最爱的人。”
“靠你……”焦舒厌的头莫名其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在赫斐然肩膀上了,他正要骂街,眼睛一瞥看见方才那几个女生正在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不妨再给力一点。
于是焦舒厌猛然攀住赫斐然的腰,反客为主地在他脸上“啵唧”亲了一口。
那嚣张的样子,令周围一阵吸气声。
连赫斐然都愣了愣,以为焦舒厌受什么刺激了。
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些女生眼中露出灰溜溜的神情,焦舒厌才抹了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没有料到,此刻的自己在赫斐然眼中,比台上那无数灯光交汇处的乐队还要耀眼。
“你当众亲我?我可不是白亲的。”赫斐然说。
焦舒厌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待会儿请你吃夜宵。”
赫斐然舔了舔嘴唇,道:“行吧。”
这场音乐会是真的炸街,请了好多流行乐坛的大佬乐队来助阵,一场比一场燃,要不是九点过后温度骤降,焦舒厌真想看完所有的节目。
可是操场上夜风很大,焦舒厌只穿了一件短袖,连个外套都没有,冻成狗了。再反观他们周围,有人带了一条厚厚的毛毯,甚至有人就地支起了帐篷。
“羡慕了。”焦舒厌搂了搂胳膊,“我也想待在帐篷里看演出。”
这妖风也太要命了,他感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赫斐然道:“我有外套你要不要?”
“算了算了,”焦舒厌生怕赫斐然把外套脱了,“你才出院,别又进去了。”
赫斐然搂紧了他,道:“谢谢老婆,老婆真好。”
焦舒厌推他:“谁是你老婆?我承认了吗?”
赫斐然想了想,道:“那你赶快承认。”
焦舒厌:“……”
此刻操场四周竟然放起了烟火,璀璨的烟火几乎将夜空照亮,也宣告着今晚的音乐会即将进入高.潮。原本焦舒厌想拉着赫斐然提前退场的,可是这个阵仗又让他忍不住要缓一缓。
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肯定有大事发生。
果然,主持人走向舞台,声情并茂地说:“高中三年,是大家离理想最近的三年。三年,我们可以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稳重而坚强的人。经过三年的积淀,我们对未来不再彷徨,也有承担自己感情和使命的力量。此刻操场上的各位同学们观众们,在你们心目中,高中这三年最珍贵的是什么?”
焦舒厌有点懵逼:原本还挺嗨的音乐会,怎么突然变得煽情了?
赫斐然道:“走不走?晚了打不到车。”
焦舒厌犹豫了一会儿,道:“走吧。”
他本来想再看一会儿,可操场一马平川,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挡风,太特么冷了。
他们刚要起身,一束温暖的白色光束就罩在了他们身上,一瞬间,全场的人都向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焦舒厌吓得赶紧拉着赫斐然蹲下:“怎么回事?不允许提前退场?”
赫斐然也有些诧异:“应该……不会吧。”
他们周围已经空出一大片草坪了,可见许多人已经走了。
此时,焦舒厌茫然的神情出现在舞台左右两边的大屏幕上。
赫斐然道:“你看!”
焦舒厌茫然的看过去。
他人傻了。
他只是想低调离个场,用得着公开处刑吗?!
这时,舞台中央出现了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恭喜这位幸运的男同学,来,请台下的工作人员把话筒给这位帅气的同学。”
不一会儿,身穿工作服的人员就把话筒递给焦舒厌。
焦舒厌小声问赫斐然:“我要说些什么?提前离场的理由吗?”
赫斐然“扑哧”笑了一声,道:“应该是高中三年的感想吧。”
“哦。”焦舒厌这才拍了拍话筒,道,“高中三年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三年。”
他这话一出,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说出这么官方的话来。
他只好咳了一声,继续道:“高中遇到的每一个人,写过的每一分试卷,考过的每一场试,其实都是为了你的理想。但是理想只是起点不是终点,因此我们不仅要重视结果,还要享受过程。”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掌声,这时主持人又笑眯眯地问:“那么在你印象中,最珍贵的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呢?”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叫声。
一瞬间焦舒厌似乎听见韩文他们在一个角落疯狂喊:“班长!最珍贵的人是班长!!!班长最珍贵!”
焦舒厌侧眸看赫斐然。
在头顶这束白光的照射下,焦舒厌只觉得周围所有人都被隔绝在外,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只有赫斐然。
这个人,无论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都一如往昔地令他心动。
这种心动是真实的,焦舒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微微吐了一口气,将话筒放在嘴边,说了三个字:
“眼前人。”
这三个字透过传声筒,通过扩音器传遍南高整座校园。人群安静了数秒,突然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甚至有人怂恿他们亲一个。
在这欢呼声中,焦舒厌听到主持人道:“回答得非常棒!让我们恭喜这位同学!他将获得此次音乐会主办方提供的惊喜一份!”
赫斐然也笑着说:“恭喜你啊。”
那目光意味深长。
焦舒厌顾不得脸红,因为已经有工作人员领着他去后台领奖品了。
焦舒厌一开始以为会是数码产品或者其他演出的门票什么的,结果走到后台,他惊呆了。
只见工作人员指了指地上堆成山的竹篓,笑眯眯道:“同学,这些都是你的奖品,签个字,我们帮你打包。”
虽然最后这些东西都用盒子包装好了,可是焦舒厌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站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然后给冉暮云打了个电话。
“妈。”焦舒厌语气不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参加南高的音乐会,赢了一百只大闸蟹……”
作者有话说:
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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