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吗？”陆忱钊慵懒地耷拉着眼皮反问。
其实，尹铖基本不会质疑过问他的决策，当尹铖质疑时就说明，他已经偏离了从前的做事方针，而且可能偏离得还比较离谱。
不用尹铖开口，他自己也能感觉到，所以他的心情并没有很好。
尹铖重重地点头。
“嗐，那就当是送江遇的礼物吧，反正那个公司买来玩玩罢了。”陆忱钊想得开地笑了笑。
他本来不是个在公事上感情用事的人，但今天为江遇破了次例，他不确定江遇能不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可他就是一意孤行了。
这算是爱吗？
陆忱钊这两天老是梦见上一世无意撞死江遇的事，明明老天给他重生的机会，应该是要好好爱江遇才对，偏偏事情发展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一步。
江遇还会爱上他吗？
他不知道......那就先用钱补偿一下吧。
尹铖从陆忱钊脸上看出了从来没有过的颓丧和忧郁，他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小铖，我听说思寻好像有心理医师证吧？”
陆忱钊手指点唇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浓郁，星星寥寥无几地缀在幕布上，深沉如水。
尹铖并不想听见郑思寻的名字，想了想回答：“不确定，应该阿临比较清楚吧。”
陆忱钊：“那你问问他。”
尹铖心头一紧：“问阿临？”
陆忱钊眼神诧异地看向他：“问思寻。”
虽然极其非常特别地不爽，但尹铖对陆忱钊的崇拜和服从根深蒂固，立马低头给郑思寻送去消息：[听说你有心理医师证？]
*
郑思寻中午被尹铖挂断电话后，心情非常不高兴，于是把之前养在花园里的那条从野外抓回来的蛇剥皮烧烤了。
他的技法很纯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边吃蛇肉边联系人为顾临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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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过后，在姓周的某栋专门用来鬼混的别墅里，客厅里灯光璀璨，被带回家的窈窕美女已经被郑思寻放到睡在了地板上。
而姓周的则被绑在了一张自带轱辘的长条餐桌上，下本身的裤子已经不见了，风吹过凉意悚然。
他的嘴被贴了一张黑色方形胶布，抬头即可看见投影上显示的手术动态。
“唔唔唔——”
姓周的恐惧大叫，眼眸猩红地使劲挣扎，可他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上本身被绑得很结实，下半身被打了麻药，此刻做什么都无力。
郑思寻用支架撑着手机，为他的手术实时录像。
这是一项阉割手术，而且被手术者还可以从头上的影像里实时观察手术情况，当郑思寻拿着手术刀一点一点地为他切割时，他的绝望从脸上溢了出来，泪水源源不断地淌过脸颊。
“放心，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我爱好广泛，涉猎领域多，自学成才。”郑思寻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眼神邪恶地笑着，“我是个斜杠青年。”
“你最好不要乱动，万一割错了位置造成大出血，你的小命儿就没了哦。”郑思寻边忙边不忘劝他。
甚至，偶尔他还会安慰安慰：“就算没了这东西，对你生活的影响也没有太大，如果会让你觉得自己与其他男人格格不入过于孤单，你可以加入一些互相鼓励的心理协会，比如阉人协会等等，有了这样的认同感后，你的心情会好很多。”
手术结束后，郑思寻用保鲜袋装着切下来的那两颗东西，对姓周的道：“这个你应该不需要了吧？反正也安不回去了，送我呗，我家的狗应该会很喜欢。”
姓周的哪里还能听进去他说的话，脸色煞白眼睛里满是绝望。
郑思寻喜滋滋地带着他的成果离开了那栋别墅，别墅里藏有不少违法犯罪的玩意儿，而且那别墅本身也不干净，姓周的无论如何也不敢报警。
他上车后才打开手机，然后就收到了尹铖的微信，忙不迭地回复：[当然有，怎么？尹秘书想找我开导开导？]
尹铖：[那你现在在家吗？我和学长要过来。]
陆忱钊也来？
难道今天是他的幸运日？
郑思寻：[在家在家，马上就到家了，你们可以先等等。]
尹铖：“......”
*
仓库里，保镖们将林方山放下后，江遇和林方山又被黑布条遮了眼睛，然后上车回家。
江遇总是想起陆忱钊那句为他才吃亏的话，回到和林方山的别墅里也是心神不宁，他坐在客厅沙发，手指摁着太阳穴，手肘支在大腿上，
林方山噙着阴险又意味深长的笑意坐在他身旁，忍着屁股的疼痛，幽幽道：“你和陆忱钊之间的关系，不止是竹马和仇人那么简单吧？”
江遇不想理他：“关你屁事。”
“连我都看出来他喜欢你了，你不会还和我装傻吧？真是稀奇，他居然会喜欢你，这场戏有的看了。”林方山点燃一支烟，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
“他不喜欢我。”
江遇坚定地回答道。
他从来没有觉得陆忱钊喜欢自己，就算有，那也一定是错觉。
林方山少有的敏锐：“你发什么神经？他要是不喜欢你能上钩吗？200亿啊。”
“......”
江遇思绪很乱，按理说他可以认为陆忱钊的喜欢是错觉，但林方山也能和他一样产生错觉吗？
而且是啊......陆忱钊要是不喜欢他，那能上钩吗？
他之前让陆忱钊上钩是因为对陆忱钊控制欲的了解，陆忱钊不喜欢他，不代表陆忱钊不享受控制他的快感。
那么，陆忱钊现在对他是控制欲，还是喜欢呢？
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脑子就废了。
事已至此，他心底更希望陆忱钊千万别喜欢他。
“林方山，你知道你的两百亿差点毁掉我们所有的努力吗？”江遇偏头恨道。
“我不想着一劳永逸吗？再说我受了这么多的苦，要两百亿怎么了？陆忱钊没心疼，你先心疼了？”林方山别有意味地看着他，同时警告，“江遇，我不管你们之间有多爱，收购合同没签之前，你都不准出幺蛾子，不准同情他，一丁点都不行，明白吗？”
江遇没有回答，起身上楼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