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诚实地骂,看你耀武扬威到几时。

  至从喻信来了尔弥国,周边买卖全被他抢了,这还怎么做生意。胡人隔三差五就向掌柜的说道说道,解解闷气。掌柜的偏向胡人,自然为他们考虑,觉得都是喻信的错,他太过于霸道。

  许辰进来时,还是留了个心眼,总觉得掌柜的怪怪的,笑里藏刀。

  直到两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一起吃饭。客栈二楼下来一名年轻男子,他径直走过来,落在他们旁边。

  许辰才不得不抬头,嘴巴张开,看见神似左乐的脸,猛呛一声。

  “左公子?还好吗?噎到了?”连福关怀备至问。

  “连公子,你也在这里?”许辰顿悟,视线在他们面前来回晃悠。

  喻信刮来一股浓浓的杀气,他收了手,不敢自作主张与许辰对视。

  “是啊!”连福尴尬得笑笑。

  “我冷了,你去给我拿件裘衣给我穿。”许辰搓了搓手,指派道。

  连福指了指自己,“要奴才?”

  “不是你,发什么傻,去啊…”许辰对他歉意一笑,冲喻信嚷嚷着。

  他低眉颔首,一把搂过左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感觉不尽兴,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个人的相貌。

  终于,许辰脸色潮红,唇瓣滋润红肿。

  喻信这才心满意足,站起身,“遵命相公大人,等着,不准走开。”

  “狗娘的,能不能不发情,大白天的真是羞死人。”许辰冲他的背影发脾气。

  见到连福睁大眼睛看着,他又低下头,悻悻然道:“你主子就是混蛋,对不对!”

  “啊?对…不是!”连福先认可,又否定。“主子对左公子才这样,别的人都不屑一顾。”

  “噢?我不是叫你绑走他,走得越远越好,天涯海角都行,为什么还回来,为什么还要叫他找我!为什么你捆不住他的心?”

  三个为什么,让连福泄了气,同样又滋生怨恨。

  他如鱼溺水而亡,自卑道:“我做不到,我是喻府的奴才,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主人,我没有左公子有勇气,我怕死,喻少爷恶语相向,我就屈打成招,更别说爬上少爷的床。”

  半晌,许辰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

  “真是可悲可叹!小生还要奖励你不成,你生来为奴?难道一辈子就是奴才吗?能不能有点觉醒和志气?他喻少爷很好惹的,似一只缺乏安全感的狼狗王,只要给点狗粮,他就跟你睡,叫你爸爸。”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道:“这等好机会你都不肯把握,还指望你如何看待。你心底的奴性很强,强到吞噬自己却不能控制爱恋的心。活该一辈子垂涎主子。”

  语气真的很龌龊,句句卑鄙,听得连福闹心,又无能为力,只能认命。

  他反问:“左公子,你呢?好意思说别人,你这人真是冷陌,疏离…你的心根本就这样,还是遇到主子才这样。主子真心不容易,难道你为所欲为,就要践踏他?说到底,自私自利的人是左公子才是。”

  不知何时,眼前站了一位公子,他执起手掌,扫向连福,“狗奴才,你怎么说话的?”

  他甚至不晓得避开,跌倒后,栗栗危惧,捂着脸蛋,不知所措。

  “还不滚!”喻信踹上一脚,小奴才连滚带爬,出了客栈。

  许辰怒怼他:“你这人真是,一言不合就打骂仆人,有没有点公德心,他说得没错。”

  “身为贱奴妄自菲薄,就该挨打。”喻信执着说。

  许辰痛恨这种,饭菜没吃几口,生着闷气不理人,而喻信坚持一件事情就不肯改变态度,执拗到令人发指。

  两个人谁也不开口。

  以至于,许辰受不了沉默寡言的氛围,他站起身想走,喻信拉住他:“去哪?”

  “放开,我去找找连福…你做的恶事,让小生给你擦屁股…”

  这事情有可原,喻信大慈大悲道:“这样,去吧,身为本少爷的相公,自然要处理琐事。”

  难得大少爷肯善解人意,许辰走出客栈才发现这句话有毛病,他忿忿火中烧:“舔狗!谁是你相公?明明你才是老子的相公!”

  许辰从人群中发现了连福的身形,步子不稳,跌跌撞撞。突然有一名佩刀侍卫扯住他。

  这人他认得,是少爷的随身跟班,一心护主。

  许辰探寻过去,在一米外静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