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我相逢即是缘,几个月很快就见尾了。”说着话,宋学又伤感起来。

  许辰拍拍他的肩膀:“稍等,我…拿一样东西给宋兄。”

  他翻箱倒柜,搜出一套文房四宝以及一袋子沉甸甸的东西。将这些东西递交在宋学的手心里。

  宋学自然知道是什么,声音渐高问道:“左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相识一场,这点小钱拿去做盘缠,路中遥远,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我科举失利,你肯定高中!我相信科举是宋兄施展才能的必经之路!”

  许辰真心实意道。

  别看宋学木头木脑,许辰这人有眼光,觉得宋学在日后,飞黄腾达,入朝为官肯定有作为。

  钱都是小事,交到一个朋友才是值得的事。

  见他失神的双眸,许辰笑着鼓励道:“当初,宋兄夸下海口,不拿个状元回来,誓不罢休!”

  “…”

  “拿着吧,这些都是干净钱,我写本子赚的,你若过意不去,就当小生借你的,往后再还,你看行不行?”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宋学家中贫苦,他此番会试,都是家中父亲东拼西凑攒出来的钱。上京赶考,他正为钱这种事发愁。

  许辰雪中送炭的举动,他备受感动,清涕满面道:“多谢左老弟,我定全力以赴!这些银两正解燃眉之急,多谢!”

  “行了,你若这样,我承受不起。”

  宋学抹了一把眼泪,两个人相视而笑。

  当晚,两人约定不醉不归。

  当天夜里,左乐借酒劲又写了好几十张话本,把这个月的分量全攒足了。  

  许辰发誓不喝酒又抛在脑后,独醉到第二天早上。

  “砰砰砰…”几道敲门声,将许辰吵醒。

  他眉头一蹙,从床上转个圈爬了起来,站屋里,没打算开门,“何人何事?”

  “在下是刑部的,找你谈点事情,快开门…”

  一听是门外的喊话,许辰附耳过来,从门缝中瞧了瞧,一位首领及四个戴长刀的侍卫,后面还有一位捂着手帕的公子哥,身材高出一筹。

  许辰慌了神,这才想起宋学的话,刑部见着可疑人员会抓起来,进牢后,会不会严刑拷打?他轻生跳湖,又没得罪喻少爷,何苦带人来抓他。

  可又三思,对喻少爷有过不敬,猛抱他的大腿,甚至…做过羞涩的事。难保姓喻的不会怀恨在心,借力杀人。

  许辰不应声…

  良久,门外的人不再叫唤…他蓦地舒了一口气,还没安生几下。

  隔壁杀猪般的叫声一阵阵传来:“在下是金科试子,要去上京赶考,大好前程等着我,怎么会是推喻少爷下湖之人。”

  我类个乖乖,这个败类去找宋学的麻烦,此事不能忍。

  许辰思定下来,拉门而出,没看见门口杵着一个木头人,一头扎进去。

  空气上方声带浮薄且低沉的话语道:“小舔狗,瞧把你急得…本少怀里是有多暖和。”

  “喻少爷,一大清早扰民,不觉得有失文雅吗?”许辰呛声。

  喻信摸了摸他的额头,用食指弹他的脑门道:“睡糊涂了,这都晌午,太阳晒屁股的时辰,还早呢?”

  “别乱动我!”处于压迫性状态下,许辰不适,推开他。

  “放肆!”喻信的戾气以两个字从口中发出。

  “才一天没见,谁准你没大没小的,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要本少给你一巴掌让你想起来…”

  许辰:“…”

  有种就打!谁不打谁是孙子!

  喻信举起手来,唬得许辰缩成一团。他心头一软,败给惨兮兮的书呆子,拿起小刺猬的手,附在左胸口,一阵一阵“嘭嘭嘭”的心跳声,烧得许辰想要收回手,“小狗子,我失心症犯了,老是这么跳,迟早要死的。”

  “你蠢啊,不跳才会死!”许辰眼尾偏斜,带着鄙视。

  喻信悠悠道:“话是这么说,本少平常没这么跳,只是见着你…就狂跳不止,一点不如意的小事就会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