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青璃蓦地抬头看着他。
他想做什么？
凤毓瑛温柔的看了一眼她，这里人多，他没有立刻解释。
他对妇人们说，“我可以在保全你们性命的前提下，替你们拿掉腹中骨肉，但我不会替你们杀死他们。所以你们若想要他们的命，得自己先喝下堕胎药结束他们的生命。”
妇人们喜出望外！
本以为必须要生下这会让她们痛苦一辈子的孩子，如今竟然有了转机！
她们连声答应。
“好！只要您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喝堕胎药，我们愿意亲手了结孩子的性命！这孩子是我们不愿意要，杀死他们的罪孽自然应该让我们自己承担，绝不会牵连恩人们！”
凤毓瑛点头，示意她们先回去歇息。
看着妇人们离开，他才转身看着青璃。
青璃问他，“你想做什么？”
凤毓瑛笑道，“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修行者么？等那些妇人喝下堕胎药了结了孩子的性命后，我去逼迫那修行者施法将死胎化成血水，妇人们便能轻松排出血水拿掉孩子了，还不会损伤自己的身体。”
青璃眼前一亮。
她怎么没想到这办法！
凤毓瑛温柔凝视着她。
本来，将死胎化成血水这事儿青璃也有能力做。可是他们谁也不知道毁坏死胎的尸体算不算作孽。若是算作孽，那让青璃插手就是害了她。
所以这件事他会一个人去做，绝不让她沾染分毫。
赵庭之听了，也觉得这办法很好。
这些妇人太可怜了，堕胎伤身，能够让她们在不损伤自身的前提下拿掉让她们痛苦的根源，这是最圆满的事。
他叹息，“就是可惜了那些孩子……”
凤毓瑛微笑着看他，“庭之哥，你的心太软了。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每一天都有无数女子堕胎了结她们孩子的性命，又何止咱们眼前的这些？”
他说，“再则，那些孩子没有疼爱他们的父母，没有抚养他们的亲人，谁也说不准他们是胎死腹中更幸运，还是生下来饱受欺凌更幸运。”
赵庭之苦笑一声，“也是，就如赵琰之，当年他若是胎死腹中，早早投胎去了别人家，也许会比如今更幸福……”
青璃拍着他的肩，安慰道，“好在如今已经苦尽甘来了，你看，咱们家龙宝宝让他多快乐？”
赵庭之莞尔一笑，温柔凝视着青璃，“不止是龙宝宝，还有你。妹妹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们有多幸福，有多快乐。”
青璃心中酸酸软软的，伸手拥抱着哥哥。
“我也一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是不幸的。可如今在这里遇到了你们，我觉得这个世界我来得不亏，很值得。”
凤毓瑛看着兄妹俩拥抱，满眼的羡慕。
等他跟青璃告别赵庭之离开这广场时，他附在她耳边悄声问，“你刚刚说的那个‘你们’，有没有我一个？”
青璃抬头看他。
将他的期待和紧张收入眼底，她莞尔轻笑，“你和小凤凰是我每天的快乐源泉啊，怎么能少了你呢？当然有你，必须有你。”
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凤毓瑛眼睛里像是亮起了小星星。
美得很。
她愈发心软，这是有多喜欢她啊，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快乐成这样。
凤毓瑛没忍住，牵住了青璃的手指。
他望着她，笑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有他就好。
今日，他能成为让她快乐的众人中的一个，他日，他就能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
两人来到老修行者被关押的石头屋子里。
老头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一半，若是没有青璃布下的阵法禁锢，他可能早就离开这儿了。
此时他正盘腿坐在小小的阵法中，运功调息疗伤。
听到青璃两人进来的脚步声，他眼皮颤了颤，想睁开眼看看，可两只眼睛都瞎了的他再也无法看见了。
“眼睛瞎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青璃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睨着老头。
老头抿紧嘴唇没做声。
青璃说，“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只不过，我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老头阴沉沉的说，“呵，来跟我施恩？可惜我还没失忆，我的眼睛本就是你们弄瞎的！这恩，你觉得我会感恩戴德的接受吗？”
青璃挑眉，“对你好你还不接受？那就算了，我也省得费那力气。那咱们换一种方法吧……就严刑逼供，这个你喜欢吗？”
老头被青璃气得心口发疼！
根本就没对他好过，还敢说什么对他好，呸！
青璃说，“虽然你没直接做过恶，可你儿子能作下这么多恶事，其中也少不了你的帮助和掩护，你这叫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所以无论怎么对你，我都不会觉得亏心。”
老头冷笑，“漂亮话就别说了，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吧！”
青璃说，“我没有什么招数，我最多也就是将你这一身老得起皱的皮肤施个法术，让你从一个糟老头子变成二十岁的翩翩少年郎。
然后再施法让你那张坑坑洼洼的疤脸变得光滑如玉，人见人爱。再然后呢，我就将你扔去大街上，不管是浑身脏臭的男乞丐还是满口黄牙几年不洗澡的老乞婆，都可以来你身上尝尝鲜——”
老头没想到青璃会这样对他！
本就内伤未愈的他，气得哇的一声喷出鲜血！
他怒骂道，“贱人！无耻！”
守在门口的凤毓瑛正用修长手指抵着眉心轻笑，笑他家青璃整人的手段。
忽然听到老头骂青璃，他脸色冷下来，走过来狠狠扇了老头两耳光！
他捏着老头下巴，“骂谁呢？你儿子不就是这样对那些妇人的吗？他抓了成百上千的妇人，让男人肆意侮辱，你不仅不管制他，反而为他帮忙为他遮掩。呵，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事儿呢，怎么，换到你身上你就接受不了了？”
老头忽然就哑口无言。
青璃勾唇，示意凤毓瑛退到一边去。
她继续说，“老头，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在这世上只有那魔头儿子一个亲人了，所以一定要护着他，对不对？”
她摇着头，“唉，真是可怜哪！不过没关系，等我把你变成少年郎，然后扔去大街上让人肆意糟蹋，到时候指不定就有几个老乞婆怀上你的骨肉，生下你的孩子，那你就不止那魔头一个儿子了，多美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