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我靠美食攻略阴狠反派(乌莓)>第57章 . 走水 充斥着女儿香的床榻上竟慵懒地躺

  乌莓/书

  沁蓉苑。

  时逢五月, 院儿里开得正艳的棣棠香飘入女儿家的闺房里,同那扇漆雕绘花围屏里溢出的氤氲白雾卷在一起。

  陶容支走了那两个丫鬟,褪去湿透的衣裳, 光溜溜的身子沉进热水中,被雨淋湿了好些时间,这会她不禁舒服地喟叹了声。

  涓涓细流自肩颈处而下,划过如鸡蛋般光滑莹润的肌肤, 落入锁骨处的一处桃红小痣。

  陶容低着头倒是微微怔然了一瞬, 这个红痣原本的她也有, 且也是生在了这个位置, 她早就发觉了, 但当时只道天下美女总有一处相像的地方, 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氤氲的热雾中, 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 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先不说身体样貌的极度相似,就说对这个世界里的人,她偶尔也有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这些真的只是因为她有原主的记忆吗?

  “嘶——”

  我靠。

  突然而至的刺痛感很快让她从思虑中脱身, 陶容眉蹙着,正拿着沾湿了的软帕擦拭破皮的唇瓣,别看这口子小, 但热水一碰上委实疼。

  如此,她思绪不免又飘远了。

  呵, 狗男人现在指不定正得意着呢,她今日咳确实没怎么反抗,不过那都怪他吻技太好了!不得不承认,她还挺舒服的

  只是男人也太生猛了, 她现在舌尖还是麻着的呢,陶容撇撇唇,愤愤地往身上套衣裳。

  哼!她现在就后悔当时没一口咬回去,下回她定要先下嘴为强,将那薄唇咬成香肠嘴,变成丑八怪!

  羞愤和气恼将她脑子都填满了,至于适才的那些猜疑,早就被陶容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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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三人出了沁蓉苑的时候,雨也终于歇了,雾气渐散,清新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陶容背着手走在前头,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

  等将沈书娉的信交于陶元洲后,她还是回去睡上一觉吧。

  “二姑娘,你说这沈姑娘究竟是那个府上的啊?奴婢记着京师似是没有沈姓的大户人家呀,沈姑娘又怎会和二少爷相识呢?”

  禾秀的脑袋瓜子向来装不住事儿,此刻不解地蹙着眉道出声来,她这话算是将陶容心底的疑问也都问了出来。

  沈书娉一身男装自然是瞧不出什么的,但那身清傲的气质和容貌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户人家可以将养出来的。

  再联系陶元洲从前在徽州任指挥使之职,她如若不是京师人,那便该是徽州而来。

  只是,沈书娉怎么会和那狗男人也认识呢?她记得书里没说过大反派还和哪个女人亲近过啊。

  这么想着,陶容杏眸转了转,步子也放慢了下来,整个人慢慢地朝后面的青枝凑过去,偷摸着瞥了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青枝这么聪明,禾秀你不妨问问她呗。”

  陶容的一只耳朵都快贴上青枝的嘴了,还自以为自己的表情管理控制得很好,也就禾秀看不出来,还很乖地“哦”了声,将适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青枝:“”

  陶容以为青枝不方便说,又觉得自己过于在意了,于是撇撇唇自己生闷气。

  那狗男人是怎么认识沈书娉的关她屁事,他们就算是比翼双飞了也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青枝有些怔然,想起今日回府路上,常风替大人给她传的那句话。

  “从前你的使命是厮杀,但往后我要你誓死保护她。”

  她懂,这不仅是她今后的使命,也是大人给她一个过回正常生活的机会。

  清风微扬,她启唇:“沈姑娘她是老国公一次南游时捡回来的,自小便养在国公府上,后来姑奶奶嫁予徽州知府时也将她一并带去了,随了姑老爷的姓氏,至于沈姑娘为何会与二少爷相识奴婢便不知了。”

  陶容听完她的话稍稍怔愣了会,自小养在国公府吗那岂不是青梅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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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跑了场空,陶元洲在都司还未回府,是以陶容只能将那信又揣回了自己袖子里。

  可还未出三房的院子,便迎面碰上了两人,陶容看见她们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二房和三房的院子是连在一处的。

  她率先挥了挥手:“下午好呀,花蝴蝶。”

  话音甫落,还未等陶映雪发作,陶容自己就先“呸”了声,瞧她这一着急,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实在不该。

  这不是给无辜的生灵们找晦气嘛。

  陶容本以为她的这位好长姐又要发一番脾气了,不成想陶映雪不仅忍住了没生气,还高傲地朝她抬了抬下巴,甚至嘴角还勾了抹得意的笑。

  陶容直觉自己不好了,能让陶映雪这么高兴的,定和她有关,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眨巴了下眼,澄澈的杏眸微转,陶容笑着开口道:“长姐今日心情不错呀?”

  陶映雪瞧着那张比自己昳丽许多的脸就不痛快,从鼻子里哼笑了声:“我心情自然好得很,妹妹有这时间问我,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吧!”

  今日她偷偷跟上去本是想来个当场捉奸,不成想这贱人只是进了个破店铺,外头又冷又湿,她和陶吟儿只得先回了府。

  不过幸亏她提前回去了,要不然可就见不到那番让她暗爽的场景了。

  果然是和自己有关,陶容长睫敛下眸里的情绪,装作疑惑道:“哦?长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难道容儿之后心情会不好吗?”

  陶映雪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心中直骂她蠢笨,本不想理她,但想起此刻竹松馆内的情形又不免幸灾乐祸,于是软帕掩唇嗤嗤地笑了几声。

  她这怪异尖锐的阴间笑声差点没给陶容送走,好家伙,人家都是银铃般的笑声,她这是杠铃吧。

  “心情好不好,妹妹过不了多久便能知晓了,毕竟是终身大事,也轻看不得。”

  她这藏不住喜色的话一出,陶容眉眼便冷了下来,终身大事对吗?她大概能猜到是何事了。

  陶映雪嘴角勾笑,抬高下巴,预备等着看笑话,看吧,这贱人一会定如被雷劈了般,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哪知陶容只是笑嘻嘻地凑到她面前:“这般看来应该是件喜事了,不过容儿却很为长姐发愁呢,连年岁小的妹妹们都有了去处,姐姐这却还不见有人登门,委实说不过去。”

  说罢还连叹几声,可把陶映雪气得七窍生烟,面容扭曲,等人要发作的时候,陶容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

  陶映雪盯着她的背影,气得跺脚,这个贱人适才怕不是在套她的话。

  见自家姑娘一脸愤恨,兰菊刻薄的脸上露出些谄媚来,见四周无人,便小声道:“大姑娘何需生气,您以后可是未来的国公夫人,二姑娘到时都不配给您提鞋的呢。”

  这番话点醒了陶映雪,她脸上登时露出遮不住的喜色和得意。

  兰菊说得对,上回爹爹的寿宴上,辅国公已经对她表露出好感了,公爷登门娶亲是迟早的事,她以后可是身份高贵的国公夫人,一个贱人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想着,陶映雪的步子就有些飘飘然:“走,我们也去竹松馆瞧瞧热闹。”

  —

  果然,陶容还未行至沁蓉苑便被人拦了下来,她冷眼瞧着面前作伏低姿态的小厮:“何事?”

  “侯爷请二姑娘过去一趟,还请二姑娘随小奴来。”

  去竹松馆的路上,那些丫鬟奴才们的眼神时不时地黏着她,陶容撇撇唇,她都还没哭呢,这些人倒是先同情上了。

  “还不快些干活!整日就知道注意着这些有的没的,仔细着你们的眼!”

  青枝咤斥了声,那些奴才们才赶忙收回视线,各干各的事,但心里头还在叹气。

  二姑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回了府,竟又落得这么个下场。

  陶容一路上都在垂眸思量着,等到了地方才抬起眸。

  还未进门她便瞧见了里头红艳艳的一片,堂内摆放着许多红绸布捆盖起的物什,或大或小,或长或短。

  陶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果然是那老东西,身后的禾秀和青枝也对视了一眼,心中担忧。

  一踏进门,本含糊着回应广平侯的齐斌天登时老眼一亮,视线如那机关枪般在她身上扫射。

  陶容忍着恶心感,款款上前伏礼:“容儿给爹爹和娘请安。”

  今日的广平侯看上去异常慈和,见她来了笑着点了点头,陶容偏过身,又同齐斌天行了个礼:“宣成侯爷安。”

  “好好好。”

  齐斌天那双浑浊的眼黏在她身上,听得那身柔柔的“侯爷”后更是兴奋地要流出口水来。

  广平侯见此掩唇咳了声 ,齐斌天这才微微收敛起那副下流的嘴脸。

  “今个是你的好日子,容姐儿别站着了,快些入坐吧。”

  “是。”

  陶容面上维持着得体大方的笑容,实际上气得牙都快给她磨碎了,去你丫的好日子!

  “这些聘礼你也看见了,今日唤你来,便是要一同商议你与宣成侯的婚事。”

  话落,禾秀心中已是愤然不已,侯爷怎能将姑娘嫁去那种地方呢,宣成侯爷是个什么德行?这不是要她小姐的命吗!

  陶容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手,冷嘲地笑了笑,这是同她商议的架势?怕只是通知她一声吧。

  云依霜知她不愿,赶忙使了个眼色给欲开口的广平侯,换了个温和的说法:

  “瞧这些精致的物什,有些怕是连我都没见过呢,宣成侯爷今日准备得这样用心,想必对我家容姐儿是真心的,我也能放心些了。”

  齐斌天顺着话道:“是啊,陶姑娘可别浪费了本侯的一片真心啊。”

  这一唱一和差点没让陶容直接呕出来,她端起茶杯,咽了口清茶才出声:“宣成侯爷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容儿记得六礼似还没过呢。”

  这话倒是让广平侯和云依霜也怔愣了会,按照婚嫁仪式,是得经过六个阶段仪式才成的,而宣成侯只完成了其中一个环节:纳征。

  广平侯也沉默下来,倒是齐斌天无所谓道:“陶姑娘说的对,既然如此,本侯便派人快些准备好六礼事议,今日就先将婚事先定下吧。”

  宣成侯都这样说了,广平侯便没了什么犹豫,早一点晚一点完成六礼都是一样的。

  “行了,此事”

  陶容握在茶杯上的指腹捏紧,脸上也忍不住白了,没有办法推迟了吗?

  “侯爷!不好了啊!”

  此时一小厮满脸急色地冲了进来,几乎是摔跪在了地上,这话却不是对着广平侯说的。

  “宣成侯府走水了啊!黑烟都漫到十里街上了,侯爷快些回去看看吧!”

  众人面色大变,齐斌天一张丑陋的老脸更是大惊,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婚事,大步着就出了竹松馆。

  要不是有人在,陶容都想站起身连鼓三个大掌,再大笑个几分钟。

  如此,此事算是搁置了下来。

  回了沁蓉苑,陶容坐在院里的秋千上休憩,手上捻着青枝从厨房端来的糕点往嘴里送。

  “二姑娘,今日宣成侯走水走得也太巧了些吧?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呢。”

  禾秀在她身后帮她推秋千,闻言陶容手上动作顿了顿,她可不信天。

  偌大的一个宣成侯府,仆厮众多,怎么会等到烟都烧街上来了才被发现,这事蹊跷,怕是有人在背后促成的。

  不管那人有何目的,也算是误打误撞地帮了她。

  闲闲地吃完糕点,陶容便有些犯困了,起了身,边打哈欠便往里室走:“禾秀,你别跟进来了,我睡会觉。”

  待她开了门,便见屋里的菱格窗正大大敞开着,不免蹙了眉,禾秀这丫头怎么比她还粗心。

  “容儿。”

  正在关窗户的陶容被这声吓得一抖,惊恐地看向出声的方向。

  雨后的风湿凉,陶容瞪圆了杏眼,她那充斥着女儿香的床榻上竟慵懒地躺靠着一个高大身影,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