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人总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身上杀气大过和气,赵瑜只注意他武功好,倒忽略了人家的看家技能……

  也是,这人总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身上杀气大过和气,赵瑜只注意他武功好,倒忽略了人家的看家技能。

  赵瑜接着问:“那你之后便要回无极宫吗?”

  “不好说……”霁红月含糊答了句,又笑着反问:“怎么,舍不得表哥走么小陛下?”

  说着伸手就又想捏赵瑜脸蛋。

  这人还真是两句话就没个正形……

  拍掉他那只贼手,赵瑜慢里斯条道:“我是怕你没把我带回去,万一你爹不高兴把你关起来,明年我寒毒发作了怎么办?”

  “小没良心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霁红月没好气道,“放心,我没把寻到你们的消息告诉他,只不过有些麻烦需去解决。”

  他说得模棱两可,赵瑜便也没再去问,两人关系虽近了一些,但赵瑜也清楚他们两个虽都相互需要对方,但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等后天再次双修后也就到赵瑜回宫时间,若无意外再次见霁红月就是明年的事了。

  此次出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赵瑜每天被各种思绪杂绕,竟也没多少时间去想柏清宇,不知不觉间两人也有大半月未见了。

  想起柏清宇的清隽身影,这大半月自己不在他大概又日日加班,赵瑜不由恍了恍神。

  就这一个分心霁红月逮到机会,终于捏到小陛下的软软小脸,志得意满的咧着嘴角在赵瑜怒目而视中跳窗走了。

  罢了罢了,再忍一次就一年见不着他了,赵瑜默默宽慰自己,揉着脸睡下。

  因再过两三日便要回宫,赵瑜这几日便时常往云深大师那里去,虽见不到姜映禾,多陪陪这个老人也是好的。

  云深大师也如原主往年离开前那样,准备各种山珍蜜饯给他,自不必说都是姜映禾在每日为数不多能醒来的时间给他做的。

  赵瑜没有推辞悉数收下,对她来说能尽多给予儿子一些便是慰藉了。

  转眼到了最后一晚双修,有了前两次配合,且因体内毒素基本被肃清,这次痛感基本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霁无心也默默提高了内力流转的速度。

  一切都很顺利,然就在最后两个周天之时意外陡生,一阵打斗声从小院外隐隐传来。

  这声音初时离得很远,不多时便拉到近前,赵瑜甚至能听到云深大师的喝声。

  霁红月自然比他听得更清,然而此刻正是最后关键,若有差池两人都会受到反噬,只对赵瑜肃声道「忍住」,加快把内力在赵瑜体内的运转。

  情况危急,赵瑜默默咬住下唇承受内力骤然加快带来的撕裂痛感,他也想打开系统购买道具,可眼下的情形根本由不得他半点分神,只能精力集中配合霁红月。

  按说有如此大的动静宫中侍卫却没被惊动醒来,极有可能是中了迷药,而让云深老和尚都一时解决不了的高手……

  只能是霁无心的心腹。

  到底还是让他们寻来了。

  霁红月眸色暗闪,凝住心神将内力从赵瑜体内引回,就在还剩半个周天之时院外忽而传来云深大师一声闷哼后落地的声音。

  赵瑜心猛地一提,下一秒温泉汤池的竹栏被一排暗器打穿,泛着冷光的流星镖直直冲着温泉中二人飞来。

  这一连串变故发生的太快,赵瑜连闪躲都来不及,眼看要被打中,危急时刻霁红月猛然出手用内力震退飞来的暗器,抱着赵瑜飞移到岸边。

  将赵瑜护到身后,霁红月慢条斯理的披上衣衫,一面对着东倒西歪的竹栏开启嘲讽技能:“都这么些年了,常左使这缩头缩脑,爱在暗处放阴招的毛病还是半点没变啊。”

  “还有另两位长老一并都出来吧,还等着我请你们不成?”

  数息过后三个黑袍人从竹栏后跃出,为首一个四十多岁模样,黑短身材,精瘦如鼠的脸上蓄了两道八字胡,一双小而精的眼睛紧紧盯着霁红月,真应了那句獐头鼠目的长相。

  开了口他的声音也是尖细难听:“少宫主功力深不可测,属下便是再谨慎些也不为过。”

  霁红月冷哼一声:“属下?都打到我眼前了还自称属下,常左使还真是看得起我这个少宫主。”

  “只要您与属下一同将此人带到宫主面前,少宫主便依旧是少宫主,属下自然不敢僭越。”

  常左使语气恭敬,视线却移到霁红月身后,阴岑岑视线如蛇般缠缚住赵瑜,让人感觉分外不适,“若是您一意孤行违背宫主心意,那属下便也只有冒犯了。”

  霁红月讥讽一笑不再言语,欺身上前与五人战在一起。

  这三人都持有武器,而霁红月虽是空手而战但出手狠厉身形疾迅,以一敌三居然还游刃有余,反倒是那三人略处下风。

  然而赵瑜却没有丝毫放松,刚才霁红月出手前已悄然打手势让他先走。

  为打退暗器救他霁红月刚才被迫中断双修,内力定然有所损伤,此刻主动出手应也是想震慑这几人速战速决,若拖的久了反会被他们发觉异常,而赵瑜留在这里更会让他有所顾虑。

  一边留心着他们,赵瑜一边披上衣衫往后退去,他对自己定位十分清晰,只要不拖后退就是帮霁红月忙了。

  然而就在赵瑜快移到竹栏外时,三人中又高又瘦的那人抓住一个空档从霁红月的招式中退了出来,直直袭向赵瑜。

  霁红月见状分了心神往这边,却被那两人抓住机会用武器所伤,登时身上多了几道可怖伤口,他却未去理会反而招式更加狠厉,一掌震向想要袭击赵瑜的那人。

  他这一掌用上了八成功力,高瘦男人闪躲不及被震飞出去,落地已是五窍出血,动弹不得。

  而霁红月在那一招之后也晃了晃身子,他本就受了反噬,发出那一招已显勉强。

  另外两人看出他的异常,对视一眼又齐齐攻了上来,招招凶狠致命,竟是全然不顾他少宫主的身份。

  霁红月心中冷笑,这次他寻到赵瑜又隐瞒不报,可真是触到他那怕死的爹的逆鳞了,这几人恐也是得到霁无心的授意才会如此不知死活的来给他拼命。

  血色涌上双眸,霁红月强行将内力又催发几成,如罗刹入世般向剩下那二人攻去,那两人被他血红双眼骇住,但毕竟也是一流高手,勉强定住心神合力向他攻去,然而霁红月却全然放弃防守,任凭武器攻到自己身上,只招招出手要拿二人死穴。

  几招之后又一人被他击中要害倒地不起,而常左使也眼看要支撑不住。

  “等等!你若杀了我,姜映禾和那老和尚的命也就没了!”

  常左使忽地叫了出声,果然止住霁红月的杀招。

  见这话有用常左使打了个呼哨,又有几名黑衣人从竹栏后缓缓走出,而他们手上控住的赫然是云深大师和昏迷不醒的姜禾儿。

  这些人真够不要脸的……

  赵瑜暗骂,又是偷袭又是挟持人质,这么一对比霁红月简直都能称得上单纯无害了。

  地上那两个不知生死的人:“……”

  一见抓这两人果然有用,常左使边喘气边拉远与霁红月的距离。

  刚刚那两名属下论是哪个都称得上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竟几招之内就不敌于霁红月,而这还是他内力异常之时,若是平日……

  常左使不敢想,也不想拿自己性命去试。

  霁红月行事一向肆无忌惮,杀起来谁都挡不住,但却为这身份特殊的少年破例许多,也正因如此他留的后手才算有用。

  心有余悸的拉远与霁红月距离,常左使喘着气换了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少宫主,宫主只是想请这位公子去宫中做几天客,您何必把事情搞这么僵呢?”

  霁红月嗤笑一声并未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看向赵瑜。

  被挟持两人虽是名义上的亲人,然他却并不真的在意,但他们对赵瑜的意义霁红月却不能忽视。

  他见不得小陛下难受,即便难受也只能是被他欺负的。

  若是平日霁红月自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今日……

  他所受反噬已快压制不住,还要顾忌到赵瑜,倒让这些人得了意了。

  “你们先把人放了,我便跟你走。”赵瑜站出来道。

  “还是这位公子识大体,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贵人……”常左使连连点头,“宫主也知您身份尊贵,自是不敢怠慢您的。”

  为了显示自己诚意,他让手下先把云深大师放了过来。

  云深大师受了伤,此刻胸前不断有血迹渗出,赵瑜赶紧去把他扶过来。

  “等公子您过来,在下就把姜映禾也放了。”常左使紧紧盯着赵瑜,如盯着什么无上至宝。

  正在此刻,刚刚昏迷的姜映禾醒了过来,她看清眼下状况后愣了愣神,见到赵瑜更是心神大震,颤声唤了声「阿瑜」。

  被她这么一叫赵瑜也不免心酸,他这个娘亲真是苦命到一定程度了,都这样了还被人挟持。

  他怒气冲冲的冲那常左使喊:“你要是把我娘折腾出什么好歹,我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跟你走,快把我娘放过来!”

  好歹他也是当了半年皇帝,这么一发怒还真有点气势。

  这常左使今日既然敢来,说明他已不怕赵瑜的身份,但他却怕赵瑜脾气一上来个鱼死网破,放低了姿态道:“公子你只要过来,在下立马就把姜映禾给放了。”

  云深大师和姜映禾俱对赵瑜摇头,他却对霁红月暗暗做了个手势,自己则往常左使那走去。

  等赵瑜快走到近前之时,常左使挥手让人把姜映禾放开,他则亲自上前去接赵瑜,一面留意着霁红月,好在后者只是盯着这处,并未有所动作。

  姜禾儿身子虚弱,缓缓与赵瑜擦肩之时,赵瑜忽地出手朝常左使那边扔出一样东西,浓密的烟雾顿时四散而出,毫无准备的常左使那几人被烟雾熏得只咳嗽,且一下连人影都看不清。

  常左使一边咳一边挥着烟雾喊:“别让他跑了!”

  作者有话说:

  今年这流感真是要命了,还没等打流感疫苗一家人都染上,这折腾半个多月,咳的半条命都没了……以后冬天真是少出门,带好口罩提前打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