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宇没有看他,这位大晋最有权势的男人无比自然的接过毛巾,给已经睡过去的赵瑜擦拭身体,又换了一……

  柏清宇没有看他,这位大晋最有权势的男人无比自然的接过毛巾,给已经睡过去的赵瑜擦拭身体,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

  如同照顾爱人般细致又耐心。

  收拾妥当后柏清宇将赵瑜轻轻放在塌上,起身站了起来。

  苏顺这才看到柏清宇的衣衫虽满是褶皱却依旧穿戴整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似的松了口气。

  虽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待陛下醒来再唤太医来诊,若还有什么报与我知晓。”

  柏清宇简单吩咐了一句,又看了看榻上的人,补充道:“若陛下问起,便说我处理完昨日之事便来陪他。”

  他这话的语气与平日无甚差别,却又带了些别样宠溺在其中。

  苏顺低低应是,目送他出去后又来到榻前细细端详着沉睡的陛下,半晌放了心,放下帷帐退出去。

  清晨……

  赵瑜呆呆坐在榻上,昨晚记忆一点点回笼,令他许久回不过神来。

  半晌,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哀嚎一声,自我放弃般的一头栽倒在被中,似乎这样便能忘了昨夜那一幕幕。

  然而锦被上残存的气息又令他触电似的坐起来——约摸是怕吵醒他,柏清宇只给他清理了身体,床褥还是没换的。

  除了他自己的味道,赵瑜似乎还能嗅到柏清宇特有的那种如雪松般冷冽禁欲气息。

  脸一下烧了起来,赵瑜越是不想回忆,脑海里越是涌现出昨晚一个个片段,涌现出柏清宇的每一次触摸和细吻……

  “啊——”

  崩溃的低叫一声,赵瑜赤脚从塌上起来却碰到挂着的玉环,发出一串脆响。

  一直守在外面的苏顺听到动静快步进来,欣喜道:“陛下醒了!”

  见赵瑜脸色微红的赤足站着,他忙上前问:“陛下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小的去唤太医来……”

  “不用了……”赵瑜张嘴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却发现声音比往常都要沙哑,他掩饰的干咳一声道:“我想先沐浴。”

  苏顺察觉出赵瑜的异样却并未多问,只从善如流的应了,他临出门前赵瑜还是忍不住问:“柏清……柏相何时走的?”

  苏顺顿了顿,道:“陛下睡下后柏大人便去处理昨日那个女子,陛下可要传唤柏大人?”

  “不……不用了……”赵瑜结结巴巴道,又挽尊似的补充:“他昨天定是一夜未眠,让他先好生歇息吧。”

  等苏顺应声退下,赵瑜才吁了口气。

  不一时宫人将沐浴的东西备好,待他们出去后赵瑜将整个人都浸到水汽氤氲的浴桶中,身体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这会儿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柏清宇。

  赵瑜自然不是怨怼与他。

  昨晚虽意识不清,但发生的事和说的话赵瑜还是回忆起来的。

  柏清宇说的对,若他真的在那种情况下与一个陌生女子发生了什么,那他现在就不仅仅是坐立不安了。

  只是……

  想到柏清宇在他耳畔的低语和两人的唇齿交缠,赵瑜禁不住勾起脚趾把自己蜷缩起来。

  他虽然画过两人的小黄兔,做过有颜色的梦,可也没被他放在心上,只当成是青春期少男荷尔蒙紊乱的胡思乱想。

  可昨晚的柏清宇却没了往日的淡漠疏离——他的神情虽依然如故,但他的吻他的掌心却都烫得赵瑜喘不过气。

  一定是昨天中的秘药还有残余,才这般搅得他心神不定。

  赵瑜愤愤想着,归根到底还是宁王父子的锅!

  本来他还想让柏清宇徐徐图之顾及下皇家脸面,现在他决定了,不把赵珂的第三条腿弄断,他就不姓赵!

  心中骂完了宁王父子赵瑜又想起一件事儿,赶紧抬起胳膊点开系统,他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结果昨天的任务已显示完成,两万积分已到账。

  赵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他的确抵挡住了胡月茹的诱惑,只是这结果……

  “哗啦——”

  赵瑜懊恼的打了下水面,四溅的水花中断了他的回忆。

  自暴自弃的往水里又缩了缩,赵瑜觉着自己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昨天先是沈赫,继而又和柏清宇发生这样的事,他明明很努力的做任务摆脱昏君人设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种光景了?

  赵瑜思绪万千的泡着澡没察觉时间已过去许久,直到殿外传来苏顺问询要不要添水的声音,他才觉到水已经快凉了。

  一面回了苏顺不用再添水,又听他通传柏清宇正在外殿等候,刚扶着浴桶要出去的赵瑜心神一晃就脚滑了,膝盖磕到桶上,疼得他一声痛呼。

  正在狼狈间柏清宇已快步从外殿进来了,见此场景长臂一伸先把赵瑜从水里抱了出来,身上的深红朝服也被打湿了大半。

  一旁苏顺随即送上袍子裹住赵瑜,避免了他裸奔的悲剧。

  但这也改不了他真空上阵的事实啊!!

  感受到肌肤与柏清宇身体的接触,赵瑜浑身都僵硬了,只能自我安慰苏顺动作很快,应该没伤到别人的眼睛……吧?

  好在柏清宇很快就把他抱到榻上放下,接过沐巾来擦拭。

  赵瑜下意识偏了偏,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讪讪道:“让内侍伺候就好,柏相衣衫湿了也去换换吧。”

  柏清宇看着他强自镇定的模样也不再往前,收了手道:“好。”

  转身就往外走,结果赵瑜刚放松下来又见他停下来道:“臣看陛下膝盖磕破了,唤太医来上些药吧。”

  赵瑜本想拒绝,就听他继续道:“另再诊下昨日的……毒可还有什么要紧的。”

  他的语气和平日一般无二,听在赵瑜耳中却多了些别样意味,几乎就立即记起昨夜他附在自己耳边低语的感觉,便不自在的侧头低声应了。

  等柏清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赵瑜才起身让内侍更衣。

  本来他就没从昨天的事中缓过来,就又发生这样的糗事,巧合的连赵瑜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故意勾引柏清宇。

  反正短时间内他实在是没办法再坦然面对柏清宇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就有内侍在外通传太医来了,赵瑜抬眼一看居然是陆芸,顿时心情有些微妙。

  此刻……他是不大想见到陆芸的。

  若单是把陆芸当成医生就罢了,可他现在和陆芸私人关系还挺近的,总感觉被他知道这事就有种去医院割痔疮结果主刀医生是自己好哥们的尴尬感。

  然而来都来了赵瑜也不能赶人走,只能干笑着看他过来。

  陆芸进来后就脸色微变,在殿内四处望了一望方行了礼。

  没有旁人在这里,赵瑜对着陆芸也随意不少,热络问道:“你不是告假出宫了吗,事情办完了?”

  “只是一些小事……”陆芸神色莫名带了些阴郁,“臣本不该告假的。”

  若不是需要亲自处理陆芸也不会临时告假出宫,可就只这一天,就发生了如此的事。

  陆芸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恢复往日神色,上前道:“臣先给陛下诊脉,再给伤处上药。”

  赵瑜便伸出手腕来,随着他的动作带出一阵清甜气息,比他往日身上的气息更浓郁了些。

  陆芸垂下眼眸沉默的诊着脉,虽然姿态一如平日,赵瑜却隐隐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开心。

  大概是事情还未处理完就急着赶回来上班了吧?

  赵瑜愧疚的想着,如此敬业的臣子,不提拔提拔真是说不过去。

  正诊着脉柏清宇也换好衣衫进来,见殿内情形便立在一旁等待。

  赵瑜条件反射的绷直身体,察觉到他变化的陆芸抬眼看了下柏清宇,按着脉搏的手指稍往下按了按,依旧沉默着诊脉,只是脸色却越来冷,到最后放开时向来温润含笑的嘴角都绷成一条冷硬直线。

  “陛下的身子可有何不妥?”柏清宇出声询问。

  “一晚上那么多次,是个人都会不妥。”陆芸没头没尾撂下一句,丝毫不去看柏清宇的脸色。

  赵瑜愣了一愣,脸随即红了起来,不期然正好撞进柏清宇清润的眸中,整个人便更加窘迫了。

  昨晚的事赵瑜是记得的,是他一直求着柏清宇一次又一次帮他,直到最后还不甚满足,被柏清宇细细安抚哄着才睡过去了。

  非常欲求不满了。

  “是……”

  是我的错。”

  赵瑜刚开了话头就被柏清宇截住了了,“是我昨晚失了分寸,陆太医可知陛下到底中的是何秘药,于身体可有损害?”

  “陛下中的是暹罗王室传出的催情秘药,名曰「醉花荫」。”,陆芸执起赵瑜的手,“中此药者指尖有淡紫色痕迹,待指尖颜色褪尽便表明药效消除。”

  赵瑜低头去看发现指尖果然有些紫痕,不由紧张起来:“那我现在体内药效还未散尽吗?”

  柏清宇也看向赵瑜指尖,听陆芸说下去:“醉花荫有两种,一种男女可用,名为相见欢,另一种颜如玉是男子间所用,陛下中的自然是第一种。”

  “这也是此药的邪毒之处了。”陆芸面上露出一丝嫌恶,“若是单纯发泄出来而不与那女子交合,秘药便一直留存在体内时不时会发作,这也便罢了。”

  “可若中了相见欢却与男子交合,中秘药之人的身体便会有极大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