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正和球球玩闹,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离忧连忙噤声,抬头看向门口。

  “王爷, 林昭求见。”梁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昭?”离忧突然想起, 他曾跟林昭有过三日之约,说:“让他进来吧。”

  “是, 王爷。”

  梁坤的话音落下,脚步声再次响起, 林昭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林昭参见王爷。”

  “起吧。”离忧看向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可是想清楚了?”

  林昭起身,抬头看向离忧, 若是往常他定不敢如此,说:“王爷, 林昭想清楚了。”

  “那你打算何时离开?”

  林昭摇摇头,说:“王爷, 林昭不想走。”

  离忧原本以为又甩脱一个包袱,没想到林昭居然不想走, 他有些奇怪地问:“为何?你们不是都想脱离本王的掌控么?”

  林昭苦笑着说:“王爷,我已经回不去林家了, 离开王府还能去哪儿?”

  离忧突然想起,林昭早已和家里反目,还借梁华君的手,将林家赶出了京城,他不愿离开倒是能说得过去。

  “本王让梁坤给你些银子, 足够你买个小院, 或者做点什么营生。若不想让人知晓你的过去, 便离开京都,找个中意的地方落脚,谋一个差事也可。”

  “王爷,我还想跟着您,服侍您。”

  看着林昭眼底的认真,离忧怔了怔,说:“跟着本王,无论你做什么,在别人眼中你都是本王的男宠,永远也甩脱不掉。”

  “王爷,事实便是如此,再躲再藏,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关在笼子里久了,我已经忘了怎么飞,王爷若是不要我,那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考虑清楚了?”

  “是,王爷。”

  离忧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梁坤,进来。”

  门外的梁坤走了进来,躬身说:“王爷,奴才在。”

  离忧吩咐道:“你给林昭安排个差事。”

  梁坤一怔,随即看了一眼林昭,说:“是,王爷。”

  林昭怔怔地看着离忧,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离忧笑着说:“不会便学,终有一日,你还可以再翱翔天际。”

  林昭突然觉得眼眶发酸,感激地说:“谢王爷。”

  “下去吧。若某一天,你觉得可以飞了,本王便放你自由。”

  “是,王爷。”林昭连忙转身,用袖子擦擦眼角,随后退了出去。

  梁坤犹豫了一瞬,说:“王爷,您这是……”

  赶走了焦恒,又让林昭当差,梁坤有些不明白离忧的用意。

  “之前去会同馆,慧南王提出要与本王结亲。”

  当时梁坤也在场,清楚这件事,想了想说:“王爷是打算应下和亲一事?”

  离忧满意地看着梁坤,说:“没错。若本王应下和亲一事,那后院的这些人定然留不得,索性便遣散吧。他们到底跟了本王一场,不能亏待了他们,到时此事便交予你处理。”

  虽然不清楚离忧为何改变主意,但梁坤也没多问,直接应声道:“是,王爷,奴才定会处理好。”

  “这事不急,待和亲一事定下后再说。”

  “是,王爷。”

  林丘吃过早饭,黄兴便过来侍候,试探着说请他回会同馆。林丘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捂着额头喊头晕,嚷嚷着要叫御医。黄兴没辙,只能进宫去请御医。而就在黄兴出府门后,嚷嚷着头晕的人立马起了床,大大咧咧地在摄政王府溜达了起来。

  溜达了一圈,也没人拦着,林丘有点纳闷,看了看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又见四周无人,便快步走了过去。

  莲儿连忙上前阻拦,说:“公主,那是后院,住的全是摄政王的男宠,您若是去,会有损声誉。”

  “怕什么,本宫对摄政王一见倾心,将来他便是本宫的驸马,驸马的后院本宫有何去不得的。”林丘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莲儿听得一愣,连忙拉住林丘,小声提醒道:“公主,这摄政王可是个……是个阉人,您怎么能嫁给他呢!”

  “阉人又如何?还不是将那些酒囊饭袋压在身下,整个东肖有谁比得过他,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本宫。”林丘脸上是一副傲然之色。

  莲儿神情一滞,脸红地说:“公主,纵使他有再大的权势,也不能给公主正常的生活,更不可能有子嗣,您定要三思而行!”

  “你是说鱼水之欢?若是不能,那后院的男宠是拿来做什么的?”

  林丘说话过于直白,羞得莲儿脸色通红,恨不能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只是碍于身份,她不敢这么做,只能焦急地说:“纵使摄政王能与公主有鱼水之欢,那子嗣呢?”

  “本宫天资绝色,若要怀孕生子,怎能保持这般体态?”见莲儿还想再说,林丘面色一寒,说:“本宫主意已定,无需多言!”

  莲儿一怔,随即躬身说:“是,公主。”

  林丘满意地点点头,走进后院开始逛了起来,可除了来往的内侍,竟不见半个男子。

  林丘拦住其中一名内侍,问:“这院子里的人呢?”

  “回公主,奴才只是个负责洒扫的低等侍从,主子们去哪儿,奴才不知。”

  “你不知他们去哪儿,也该知道这后院有多少男宠吧。”

  “回公主,奴才只是个负责洒扫的低等侍从,主子们去哪儿,奴才不知。”内侍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林丘听得有些恼,冷冷地看着内侍,说:“摄政王府不愧是摄政王府,就连这小小的奴才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莲儿像是得了命令,扬手就给了内侍一巴掌,说:“放肆!公主问话竟然不答,简直找死!”

  内侍连忙跪倒在地,说:“公主饶命,奴才确实不知,还请公主恕罪。”

  林丘还想再说,高德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林丘冷着脸,连忙说:“奴才参见公主。”

  林丘见是高德,神色稍缓,说:“高公公免礼。”

  “公主怎的到这后院来了,黄总管可是找了您好一会儿了。”

  林丘闻言顿时有些心虚,却面不改色地说:“本宫觉得屋里有些闷,便带着丫鬟在王府里走走,谁知走着走着便来了这后院。”

  高德听得嘴角直抽,心中吐槽:不愧是一国公主啊,这慌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公主,御医已经到了,您还是回院子吧,让御医给您瞧瞧。”

  “成吧,本宫这就回去,只是这奴才冒犯了本宫,高公公还是多加管教的好,以免冲撞了别人,小命不保。”

  “是,公主,奴才定会好好管教。”

  “莲儿,扶本宫回去。”

  莲儿连忙上前,扶住了林丘。

  林丘象征性的往前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若无其事地问:“听闻摄政王府的后院男宠无数,怎的如今空无一人,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高德不出所料地笑了笑,说:“王爷说会同馆太过简陋,公主千金之躯难免不习惯,便将这王府腾了出来,专供公主使用。过不了多久,大长公主便会驾临王府,还有各府的小姐,均是来陪伴公主的。”

  林丘听得一怔,随即心里一阵气恼,这人为了躲他,竟然举家搬迁,还真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

  “王爷这般盛情,本宫甚是感激,不知王爷搬去了何处?”

  “这个奴才还真不晓得。公主,您还是快回院子吧,御医还在等着呢。”梁坤专门派人嘱咐过,林丘若要问起,一律说不知道,不然小小的内侍又怎会冒着得罪林丘的风险什么都不说。

  高德不同于跪在地上的内侍,他不肯说,林丘也没辙,只能悻悻地回了院子。

  “心累。”林丘在心里说了一句。

  连追了三个剧本世界,林丘却还是单相思,甚至连人家是谁,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想要确认他的身份,可人家竟然为了躲他举家搬迁,他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系统:“这就累了?之前好像有人说没有他搞不定的,这才过去半天,就想打退堂鼓了。”

  “我都找不到人,你说我就算有劲儿,又该往哪儿使?”

  系统:“他拖家带口的,躲能躲哪儿去?不过就是王府别院罢了。别说打听这点消息,你那皇兄都打听不到,他可是巴不得你嫁给梁华君。”

  林丘一怔,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说:“要不说你是系统呢,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

  这下换系统愣住了,好半晌才说:“你没事吧,竟然会夸我,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少见。”

  “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原本就应该互帮互助。之前和你斗嘴,也不过是消磨时间,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系统:“我就是个人工智能,又不懂人类的感情,什么叫当真?”

  听系统这语气,林丘就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说:“哎你说,他的系统也和你一样吗,嘴又毒又爱记仇?”

  系统:“什么人生成什么样的系统,我为什么会是这样,该反省的是你自己。”

  林丘:“……”

  皇宫御书房内,肖九幽正处理奏折。富贵推开殿门走了进来,说:“皇上,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肖九幽头也不抬地说:“让他们进来。”

  “是,皇上。”

  富贵来到殿门前,挥了挥手,陆陆续续地走进来一群内侍,全是章华宫的人。

  众人进殿后,相继跪倒在地,齐声说:“奴才参见皇上。”

  “昨夜章华宫内是谁值守。”

  众人相互看了看,章华宫总管四喜回话道:“回皇上,昨夜正殿值守的是小春子和小运子,侧殿值守的是小路子和小顺子。”

  肖九幽扫视众人一眼,说:“四喜说的这四人都是谁,全部站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殿内陆陆续续地站起了三人。

  富贵见状连忙说:“回皇上,小顺子并不在章华宫当差,昨晚只是临时借调。”

  肖九幽淡淡地问:“小顺子现在何处?”

  “回皇上,小顺子昨夜值守,现正在房内歇息。”

  “昨夜你们是否一直在门外值守,中途可曾离开?”

  小运子出声回答:“回皇上,奴才两人分别离开过一次,是去如厕。”

  小路子见肖九幽看向自己,忙说道:“奴才也去过一次,小顺子并未离开过。”

  “住在下人房甲字间的都是谁?”

  四喜答道:“回皇上,住在甲字间的是小路子、小林子。”

  “小林子是谁,站起来。”

  众人左右看看,并没有人起身。

  四喜再次出声说:“皇上,小林子并不在我们之中。”

  肖九幽看向富贵,说:“不是说都已带到么?”

  “皇上,奴才去时,章华宫就只有这些人,已经全部带到。”

  “你带人去找,把这个小林子给朕找出来。”

  “是,皇上。”

  肖九幽吩咐完,继续查看御案上的奏折,殿内或站或坐的人都安静地垂着头。

  大约一炷香后,富贵再次走进御书房,回话道:“皇上,我们找遍了整个章华宫,也没想到小林子的踪影,奴才已经下令,让人四处搜索,可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朕找出来,否则你这个大内总管也不必做了。”

  “是,皇上。”富贵领命,再次离开御书房。

  直到傍晚时分,富贵才再次回来复命,带回的是小林子的尸体。

  肖九幽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已经被泡的浮肿了的尸体,不禁微微皱眉。手腕脚腕有明显的擦伤,身上还有淤青和挫伤,明显是被人捆住手脚扔进了水里。

  “尸体是何处找到的?”

  “是在御花园的莲池。”

  “御花园?”肖九幽眉头皱紧,冷冷地说:“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杀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皇上息怒,切勿伤了龙体。”

  肖九幽没有搭理富贵,问:“平日里小林子跟谁走的最近?”

  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事,四喜难辞其咎,现在只希望能将功补过。他想了想说:“回皇上,小林子与同房的小路子走得最近。”

  肖九幽看向小路子,接着问:“最近你可有发现小林子和别宫的人有来往?”

  小路子连忙回想,说:“皇上,奴才曾见小林子与玉华宫的宫女春桃有过来往。”

  “玉华宫?你可有看错?”

  肖九幽有些惊讶,玉华宫内住着的是王太妃,自先皇驾崩到现在,除了祭祀祖先,王太妃从未出过宫门,他没想到小林子竟然与玉华宫的宫女有来往。

  小路子肯定地说:“回皇上,奴才并未看错,之前奴才和小林子一次聊天时,听他提起过春桃,所以才会记住。”

  “富贵,去玉华宫一趟,把春桃给朕带来。”

  “是,皇上。”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富贵将春桃带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王太妃身边的管事嬷嬷崔嬷嬷。

  肖九幽看着殿下的崔嬷嬷,说:“王太妃派你来,所谓何事?”

  崔嬷嬷行礼道:“皇上,春桃是太妃娘娘身边得用的人,不知犯了什么事,惹恼了皇上?”

  肖九幽淡淡地看着她,说:“怎么,朕发落一个宫女,还得和王太妃禀告理由?”

  崔嬷嬷一怔,她一直和王太妃住在寿喜宫,几乎不和外界接触,和肖九幽也就只见过几次,对肖九幽的了解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传闻,她以为肖九幽做了多年的傀儡皇帝,应该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真实模样竟是这样。

  “皇上莫恼,奴婢也只是奉命过来一问,您是帝王,莫说发落一个宫女,便是发落了老奴,太妃娘娘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就好。”肖九幽冷笑,扬声说:“来人,把崔嬷嬷给朕拉出去,赏五十板子。”

  崔嬷嬷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跟在王太妃身边,养尊处优惯了,五十板子那就是要了她的老命。

  崔嬷嬷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说:“皇上饶命,老奴知错,皇上饶命啊!”

  富贵见肖九幽并没有改主意的打算,便叫来两名内侍,将崔嬷嬷拖了出去。

  殿内的人噤若寒蝉,被吓得不轻,万万没想到这个傀儡皇帝这般心狠手辣。

  肖九幽见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并不着急问话,依旧看着手里的奏折。

  门外崔嬷嬷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听得众人毛骨悚然,可很快叫声便戛然而止,殿外只剩下棍棒打在皮肉上的闷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就像砸在众人心上。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富贵前来禀告,说:“皇上,行刑完毕,崔嬷嬷昏死过去了。”

  “将她拖进来。”

  “是,皇上。”富贵明白,肖九幽这是要杀鸡儆猴,便让人拖着崔嬷嬷走了进来,扔到了众人面前,犹如丢弃一件垃圾一样。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跪在地上的众人不自觉地看向崔嬷嬷,之前自持身份的高傲模样不见,如今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华丽的外衫被脱掉,身上只留下一件中衣,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红,生生被打进了皮肉里,让看到的众人心中惊惧不安。

  “春桃。”

  肖九幽的叫唤,吓得春桃一激灵,连忙应声道:“奴……奴婢在。”

  “听闻你和小林子私下有来往,是么?”

  春桃的身子一僵,说:“皇上,奴婢……奴婢和小林子是同乡,所以有些来往。”

  “同乡……”肖九幽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沉默了一会儿,说:“拉出去,赏一百。”

  “皇上饶命,奴婢说的是实话,皇上饶命啊!”春桃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富贵又叫来两名内侍,不顾春桃的挣扎,架着就拖了出去。

  春桃的哭嚎声、惨叫声随之而来,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富贵走了进来,说:“皇上,她肯招了。”

  “打了多少?”

  “回皇上,打了二十五。”

  “打够五十再带进来。”

  富贵一怔,随即应声道:“是,皇上。”

  自此,肖九幽的狠辣在众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打完五十下,春桃被拖了进来,虽没有昏死过去,却也已经奄奄一息。

  肖九幽无视春桃的惨状,问:“说吧。”

  春桃虚弱地回答:“奴……奴婢和小……小林子是对食。”

  “朕没工夫给你耗,最好一次招完,否则便不止是打板子那么简单。”

  “奴婢原本只是个负责清扫的下等宫女,在宫里受尽欺负,一次在被人欺负时,被小林子撞上,他帮了奴婢,奴婢心生感激,便和他常有来往。”

  春桃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昨日奴婢来找他,他说摄政王来了宫里,要住在章华宫,没工夫和奴婢相会。奴婢便回了玉华宫,却不小心被崔嬷嬷发现,询问之下,奴婢便说了实话。”

  “崔嬷嬷听后,狠狠羞辱了奴婢一番,便放奴婢回了房。后来崔嬷嬷突然找到了奴婢,威胁奴婢去找小林子。奴婢不敢不从,就去了章华宫,找来了小林子,之后奴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九幽面无表情地说:“小林子死了,尸体就在你旁边。”

  春桃一怔,转头看向用白布蒙着的尸体,她艰难地爬了过去,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露出了小林子惨白骇人的脸。春桃心中悲痛,不管不顾地哭嚎了起来,随后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对春桃的悲伤,肖九幽无动于衷,冷漠地命令道:“把他们带去玉华宫,不许请太医,让王太妃好好看一看,日日看夜夜看,可明白?”

  “是,皇上,奴才遵命。”即便是富贵,听到这样的命令,也不禁一阵胆寒。他定了定神,叫来几个人,拖着他们就往外走。

  肖九幽扫了一眼众人,说:“朕离开章华宫,并非不是章华宫的主子,整个皇宫、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决不允许,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否则朕会让他生不如死!”

  底下众人听得胆战心惊,齐声说道:“奴才不敢。”

  肖九幽沉默地看着他们,过了许久才发话道:“都退下吧。”

  “是,皇上。”众人如蒙大赦,赶紧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只剩下肖九幽,突然窗子一动,随即殿中便多了一个男人,他单膝跪倒,说:“属下参见皇上。”

  肖九幽神色一缓,说:“起身吧。”

  “谢皇上。”韩君应声,起身说:“皇上,摄政王离宫后并未回王府,而是去了会同馆,在慧南王的院落呆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便直接去了城郊别院。”

  “去了别院?”

  “是,不仅去了别院,还将王府中的男宠一同接到了别院,整个摄政王府只剩下内侍。”

  肖九幽闻言眉头微皱,随即扬起嘴角,说:“看来咱们的摄政王当真对皓月公主不感兴趣,都躲到别院去了。”

  韩君如实说:“摄政王派人去请了长公主,以及几位尚书家的小姐,说让他们去王府陪伴皓月公主,其中还包括五皇子。”

  肖九幽点点头,说:“今早梁坤进宫所谓何事?”

  “昨夜有人擅闯摄政王府,梁坤进宫应为此事。”

  “擅闯王府?人可抓到了?”

  “抓到了,据说是名女子。”

  “女子?”肖九幽轻笑,说:“这女子胆子还真不小,竟敢擅闯王府,难不成咱们摄政王后院的诸多男宠中,便有其相好?”

  “这个属下并未查到。”

  肖九幽点点头,说:“好,朕知道了,你继续监视,切记莫要被枭卫发现。”

  “是,皇上,属下告退。”

  一炷香后,富贵再次回到御书房回话,肖九幽出声问道:“听闻摄政王的别院有温泉,冬日居住十分暖和,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