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这梁华君的眼光是真的好。”

  面对美的事物,任谁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离忧也不例外, 不过他只是单纯的欣赏, 没有别的心思。

  众人纷纷向离忧行礼,只是多数是面无表情, 离忧心里明白,在这男尊的世界里, 没有几个男人想被另一个男人肆意玩弄,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太监。

  想到这儿,离忧总觉得哪里不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刚才的想法很矛盾,梁华君是太监, 并不能真正对他们做什么,可却将他们禁锢在身边, 发泄他的扭曲的欲望,所以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大概也是矛盾的吧。

  离忧扫了一眼众人, 发现人数不对,问:“还有谁没来?”

  黄兴扫了一眼众人, 躬身说道:“回王爷,狼崽子和焦恒没来。”

  “他们因何不来?”离忧微微皱眉,眼底是明显的不悦。

  林昭回话道:“王爷,今日清早也不知为何,狼崽子和焦恒突然动起了手, 打的不可开交, 后来被拉开以后, 发现两人都破了相,大概是觉着那副模样见了王爷有失礼数,所以就没过来吧。”

  林昭这话明显是在为两人开脱,可见林昭虽然认了命,却还保持着善良的秉性,只可惜因为对梁华君动了情,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看来本王不在,你们的日子过得也相当精彩啊。来人,将两人都给本王叫过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在本王的后院动手。”离忧坐在堂中,学着梁华君的语气说话。

  “是,王爷。”黄兴领命退下,带着人就朝着狼崽子和焦恒的院落走去。

  林昭见状连忙给离忧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息怒,莫要为了这些小事伤了身子。”

  离忧抬头看了看他,接过茶杯喝了两口,道:“还是你让本王省心些。”

  林昭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走到离忧身后,轻轻为他捏着肩膀,笑着说道:“林昭是王爷的人,自然要为王爷着想。”

  离忧应声,扫了一眼其他人,发现多数人看向林昭的眼神都满是不屑和嘲讽。离忧倒是能理解,毕竟是男人都好面子,都接受不了被人当做男宠的事实。可现实却不会在意他们接不接受,虽然和林昭一样成了梁华君的男宠,只是他们心里并不承认,他们觉着只要不承认,他们就比林昭高上一等,对林昭不屑甚至嘲讽。

  其实他们不过是自欺欺人,若当真高傲的不屈于命运,就该在梁华君动手之前自我了断。或者像肖九幽一样,表面屈从,让梁华君放松警惕,之后再给他致命一击。只可惜这两种他们都不是,他们既觉得屈辱,又没有自尽的勇气,还要在别人面前寻找自尊,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可怜又可笑的人。

  离忧之所以来后院,并不是来看美人,欣赏男色,真正的目的正是没来参见的狼崽子。狼崽子叫梁鹤,是梁华君上山围猎时救下的。当时他被流矢射中了腹部,倒在草丛里,蓬头垢面完全看不清模样,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当梁华君靠近时,他凶狠地呲着牙,发出阵阵怒吼,眼底的凶性,让梁华君有了兴致,便吩咐人把他带了回去。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派去给狼崽子治伤的大夫,还是负责侍候他的奴才、侍女,都被咬伤了,唯独梁华君靠近他时,狼崽子才温顺下来。也因此,梁华君对他另眼相待,虽然一直放他在后院,却从未动过他,不仅亲自教他像人类一样吃饭喝水,行走说话,还教他识文断字,将他当成了儿子来养,为他取名梁鹤。

  将心比心,说梁华君是梁鹤的父亲一点都不为过,梁鹤对梁华君非常感激,也十分亲近。后来梁鹤的身份被证实,竟是西凉国的皇子,他想凭借这个身份救出梁华君,却到底不是大皇子方裴的对手,被陷害通敌叛国,最后被毒死在宫中。

  离忧之所以找梁鹤,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做些文章,毕竟梁鹤是西凉国皇后的二子,正统的嫡子,而方裴也不过是林贵妃的儿子,若说皇位正统,还是梁鹤这个嫡子最有资格继承西凉国的皇位。

  方裴之所以能顺利除掉梁鹤,那是因为梁鹤回归西凉的时候,皇后已不再人世,皇后所在的许家也因此没落,才没能将梁鹤送上皇帝的宝座。而今,西梁皇后还在,许家也没有没落,若他们知晓梁鹤的身份,迎他回国,那离忧就不必忌惮西凉公主的身份。吁吸如果西凉国不参与其中,那他就有机会缓和他和肖九幽的关系,至少能让他有机会积攒演技值。

  离忧嘴里喊着‘该怎么办,怎么办’,其实在他看完整个剧本后,就已经有了打算,那样做也不过是发发牢骚,毕竟想要在一部权谋剧里存活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得绷紧神经,不能懈怠。

  正思索间,门外脚步声响起,离忧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黄兴在前,身后跟着两名青年男子,三人相继进了门,来到堂前躬身行礼道:“参见王爷。”

  离忧看向黄兴身后的两人,一眼便认出哪个是梁鹤,只因他眼底的野性。虽然站在旁边的焦恒眼底也是桀骜不驯,可真正的野性与桀骜不驯完全不同,那是野兽眼中才能看得到的。

  梁鹤五官深邃,棱角更加分明,身材高大健硕,站在众人当中,仿佛鹤立鸡群。虽然焦恒五官俊美,身材也高挑匀称,但两人站在一处还是逊色了不少。

  焦恒是武林中人,身上的武功不错,只是便是他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在与人一次交战中差点被打死,还殃及了家人,是梁华君救了他,还帮他报了仇,代价就是他成了梁华君的男宠。

  虽然焦恒信守承诺留了下来,但自始至终他对梁华君都是发自内心的鄙夷,即便因此没少受苦,他依旧如故。也因为他这种态度,梁鹤对他心生不满,两人时常会动手,不过也仅仅是点到为止,像今日这般打破了相,还未曾有过。

  梁鹤径直走到梁华君的下首坐了下来,被打肿的眼睛偷偷瞄了离忧一眼,很像是犯了错的哈士奇,想要亲近主人,却又心虚的模样,让离忧看的一阵好笑。

  离忧板起脸看了看两人,说:“怎么,发生了何事,让你们忘了规矩,竟在本王这后院大打出手?”

  梁鹤怒瞪了焦恒一眼,说:“王爷,焦恒意图和女子私通,被我发现,他还不承认,所以我们就打了起来。”

  离忧看向黄兴,淡淡地说:“女子?本王怎的不知这王府何时来了女子?”

  摄政王府从上到下全是男人,服侍的奴才都是太监,侍卫是梁华君培养多年的暗卫。

  黄兴连忙跪倒在地,说:“奴才失职,王爷恕罪。”

  离忧没有理会黄兴,转头看向焦恒,说:“焦大侠,莫不是你要背信弃义,背叛本王?”

  焦恒眉头一皱,说:“那女子是我师妹,我已经打发走了,不会再来。王爷放心,我既然许下承诺,断不会背信弃义。”

  “你师妹姓甚名谁,为何不留下让本王认识认识,竟能在这摄政王府出入自由,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错过了岂不可惜。”

  向来高傲的焦恒,竟跪在了地上,说:“王爷,她只是无名小卒,入不了王爷的眼,况且我已和她说清楚,她不会再来,还请王爷莫要再计较此事。”

  离忧没有说话,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起来,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一,看戏的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

  跪在地上的焦恒双拳紧握,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悬越高,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离忧将茶杯放下,拍了拍林昭的手,说:“茶凉了,换一杯。”

  林昭动作一顿,随即应道:“是,王爷,我这就去。”

  “好,这次本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但……若她不识时务,那便也别怪本王无情。”

  “多谢王爷。”焦恒不禁松了口气,随即站了起来。

  “本王让你起来了吗?”离忧淡淡地说道,语气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

  焦恒眉头皱起,犹豫了一瞬,又跪在了地上,说:“王爷还有何吩咐?”

  “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你师妹,是饶了她擅闯王府之罪。但你身为本王的人,却私会别的女子,此事若不了了之,本王以后还如何处事?”

  差点给摄政王戴了绿帽子,这事可大可小,虽然没有坐实,但到底是有这个苗头,如果离忧什么都不做,完全不符合梁华君的性格,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焦恒抬头看向离忧,在他想来只要师妹没事,以以往梁华君对他的纵容,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处罚,说:“只要王爷放过我师妹,一切惩罚我都担了,王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焦恒绝不说半个‘不’字。”

  “好,既如此那便带焦公子去刑堂,鞭挞二十以儆效尤。”

  “鞭挞二十应该是最轻的刑罚了吧。”离忧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是,王爷。”跪在一旁的黄兴应声。

  “王府进了外人,你这个侍卫统领也难以推卸责任,也去刑堂领罚二十。”

  “是,王爷,奴才甘愿领罚。”

  黄兴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焦恒面前,说:“焦公子请。”

  焦恒从地上爬起来,看了黄兴一眼,昂首挺胸地走出厅堂。

  待两人离开,离忧起身,扫了众人一眼,说:“王府的规矩要牢记,若下次还有人心生他念,便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众人躬身行礼说:“是,王爷。”

  不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实就是他们的性命此时在离忧手里,他能让他们生就能生,让他们死就只能死,即便再不甘愿,他们也只能应承。

  离忧转头看向梁鹤,说:“你随本王来。”

  “是,王爷。”梁鹤应声,嘴角上扬,紧跟在离忧身后。

  梁鹤看看走在前面的离忧,紧张地握了握双手,犹豫了犹豫,走上前学着林昭挽上离忧的手臂。

  离忧愣了愣,转头看向梁鹤,见充满野性的双眼笑成了月牙,像是得了玩具的哈士奇,正朝着主人摇尾巴。离忧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说:“被打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这几年的武功都学去哪儿了?”

  梁华君将梁鹤当成儿子养,离忧现在是梁华君,自然也要将梁鹤当成儿子,只是他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有儿子。突然有这么大的便宜儿子,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只能学着电视剧里的父亲形象。

  梁鹤似乎没想到离忧会是这种反应,眼底的笑意更浓,可一想到和焦恒交手竟然吃了亏,带笑的眼睛又变得恼怒,说:“他自小练功,鹤儿现在还不是对手,再给鹤儿两年的时间,定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两年啊……”离忧停顿了停顿,说:“鹤儿跟着本王多久了?”

  “五年。”其实梁鹤练武的天赋不错,只是他自幼被人扔在山中,被山里的狼养大,用四肢行走,吃肉饮血,根本不通人性。梁华君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算将梁鹤由野兽变成了人,所以他真正学武也不过两年的时间。

  梁鹤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脸红,说:“鹤儿今年已经十六了。”

  在现代,十六还是个高中生,可放在古代就已经可以结婚生子,继承家业了。

  “五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你如今也已长大成人了。”离忧装模作样的感慨着,说:“鹤儿,本王一直在派人调查你的身世,现在已经有了些头绪,再过段时间应该便能确定,到时你便能见到亲生父母了。”

  梁鹤的神情愣了愣,随即顿住脚步。

  离忧被他拉着,也跟着停了下来,见他神色并不似想象中的兴奋,不禁奇怪地问:“怎么了?”

  “王爷,鹤儿不想寻亲,只想陪在王爷身边。”梁鹤紧紧揪着梁华君的衣袖。

  “鹤儿,你也跟在本王身边五年了,应该知晓本王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却是危险重重。”

  见梁鹤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离忧不禁一阵哭笑不得,他忘了梁鹤与旁人不同,他刚刚进化成人类两年,两年的时间还处于幼儿的状态,怎么可能懂那么多弯弯绕。

  “你看后院里的那些人,他们看起来对我恭恭敬敬,其实没几个人对本王是真心,甚至对本王心存恨意,一旦本王失了势,他们定会落井下石,没人会帮本王。”

  梁鹤急切地说:“鹤儿会,鹤儿会保护王爷,不让王爷受到任何威胁。”

  “本王相信鹤儿,只是鹤儿终究是一个人,若本王出事,单凭你一个人无法帮到本王。本王需要你去经营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在本王需要你的时候,帮到本王。鹤儿,能听懂吗?”

  梁鹤沉默地看了梁华君一会儿,说:“鹤儿听得懂,只是鹤儿不想离开王爷。”

  “鹤儿长大了,也该出去闯一闯了,若是一直在本王的庇佑之下,又怎能展翅高飞?说不定以后本王还要依靠你,你也知道本王养尊处优惯了,若还想过现在的日子,鹤儿必须有权有势才成。鹤儿不愿意为了本王努力么?”

  离忧用两倍的耐心和梁鹤说话,明显把他当成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鹤儿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只是……”梁鹤垂下头,手指依旧紧紧地揪着离忧的衣袖,说:“王爷想让鹤儿做什么?”

  “此事还待确定。本王会给你请个老师,他教你什么,你便学什么,便是一时不能消化,也要努力记下来,明白吗?”

  梁鹤抬起头,直视着离忧,说:“王爷不能教我吗?就像之前的三年,您手把手的教我如何走路,如何穿衣,如何吃饭,如何说话……自我学会了这些,您就再未像之前那样亲近鹤儿。”

  “那是因为鹤儿长大了,要学会自立,就像雄鹰,若想翱翔天空,就必须离开温暖的巢穴。本王的鹤儿就是雄鹰,本该翱翔天空。”离忧像个父亲一样,拍拍梁鹤的肩膀。

  “那王爷能亲自教我吗?”梁鹤渴望地看着离忧。

  虽然离忧自诩懂的不少,但对权谋,他是真没信心,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他这个和平年代过来的小演员,怎么敢和他们比心机,那就相当于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西凉国皇子和公主出使东肖,本王最近会很忙,实在分身乏术。”见梁鹤眼底满是失望,离忧竟心生不忍,说:“不过若有空闲,你可来前院,有何不懂之处,可以问本王。”

  梁鹤的眼睛一亮,仿佛被点燃一般,亮的出奇,说:“那王爷说话算数。”

  离忧被他的喜悦感染,说:“本王一言九鼎,自不会食言。”

  “多谢王爷,鹤儿定会加倍努力,不负王爷所望。”

  两人正说话,梁坤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来到近前,单膝跪地,说:“奴才参见王爷。”

  离忧抬了抬手,说:“起身吧。可是西凉国的使者到了?”

  “回王爷,西凉国使者约莫在半个时辰后进城。”

  “半个时辰?”离忧点点头,转头看向梁鹤,说:“鹤儿,本王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梁鹤眼巴巴地看着离忧,说:“王爷,您是要去迎接西凉国的使者吗?”

  离忧点点头,说:“嗯,西凉国国势强盛,东肖势微,需好好处理两国邦交,以免途生战事。”

  “那鹤儿能随王爷一起吗?鹤儿保证绝对不会出错!”

  “不行。事关两国邦交,不能有一丝差错,鹤儿听话,好好在王府待着,习武习字均可。”

  离忧果断拒绝,他现在还不能让方裴知道梁鹤的存在,以免方裴有了防备,也避免他对梁鹤下手。

  梁鹤失望地看着离忧,说:“是,王爷。”

  离忧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梁坤的带领下,坐上车辇出了王府。

  一队人马闯入祥和茶楼,亮出身份后,将茶楼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待确定茶楼中没有其他人后,离忧和梁鹤这才相继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的一间雅间内,离忧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只要一低头,就能将整条街道尽收眼底,而这条街道是西凉国使节团的必经之路。

  “人手准备好了?”

  梁坤躬身说道:“准备好了,只待西凉使节团进城,便可行动。”

  离忧点点头,说:“去端些茶点来。”

  “是,王爷。”

  梁坤应声,躬身走出门外,交代了门口的侍卫一声,径直返回雅间。

  没一会儿的功夫,茶点被端了进来,茶先不说,这糕点做的也太精致了些,光是看这颜色就非常有食欲,奶白色的,嫩黄色的,草绿色的,山楂红的,每种颜色的花样各不相同,同样的栩栩如生。

  离忧忍不住拿起一块山楂红色的糕点尝了尝,软糯爽口,又酸又甜,一点都不腻,特别好吃。

  球球坐在座椅上,眼巴巴地看着,说:“主人,这糕点好吃吗?是什么味道?”

  离忧看它这副模样,不紧有些好笑,看向一旁的梁坤,说:“你再去确定一下计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梁坤应声,说:“是,王爷。”

  见梁坤出门,离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比现代的那些糕点好吃多了,没有食品添加剂,也没有农药,所有的食材都是全天然的,味道保持着食材的本味,很香。”

  听离忧这么说,球球本能地砸吧了砸吧嘴,说:“那这叫什么糕点,是什么做的?”

  离忧指了指刚刚吃的糕点,说:“这个是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很爽口,是我喜欢的味道。”

  离忧又拿起一块草绿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尝了尝,不禁眼睛一亮,说:“这是绿茶味,入口有些微微的苦,之后又有回甘,就像在喝上好的龙井,比用食品添加剂做出来的,好吃太多了。”

  球球这一听就更加馋了,只觉得嘴里的口水泛滥,可怜巴巴地说:“主人,我都还没尝过苦味,我能不能尝一尝这个绿茶味的?”

  离忧看了看球球,伸出手说:“你把那把枪给我拿出来。”

  球球怔了怔,意念一动,□□出现在离忧的手上。

  离忧掂量了掂量□□,说:“球球,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个演技值?”

  “五个。”球球几乎想也不想地说。

  “五个。如果待会儿出点什么突发状况,再用掉一两个,那就快没了啊。”离忧将点心往自己这点挪了挪,说:“这点心我给你留着,等待会儿事成了,我就让你尝尝。”

  球球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能接受,说:“那主人要说话算数哦。”

  “说话算数。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离忧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楼下的街道,突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小跑着来到街道之上。

  城中的百姓被阻挡在街道两旁,却并未离开,而是好奇地驻足,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着。

  离忧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清楚西凉的使节团已经进了城,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就能从底下的街道通过。

  外面的动静也将球球的注意力,从糕点上拉了回来,说:“主人,既然西凉国出使那么重要,为什么你不亲自迎接,反而要在这里制造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