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们会问, 为什么你每次都恰巧录了音,或者录了视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当时的心理是什么?”

  离忧看着屏幕, 嘴角勾着一抹笑,可这笑让人看了只觉得又苦又涩, 说:“因为我怕,因为不管我说什么, 都没人相信, 就像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明明证据摆在那儿,就是没人信。幸好我这么做了, 否则真正的加害者就要逍遥法外,而我又会再一次的被网暴, 或许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才会停止……”

  离忧的眼睛慢慢溢满泪水,他看着屏幕笑着说:“我时常在想, 如果我真的被逼死了,那些躲在键盘后面肆无忌惮伤害我的人, 会不会有一点点内疚,会不会觉得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我的血, 会不会在下一次攻击别人的时候有哪怕一丝丝犹豫?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离忧垂下眼,眼泪滑落,晶莹剔透,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长久的沉默后, 离忧再次开口, 说:“最后, 我想向大家坦白一件事,压在我心里许久的事,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离忧深吸一口气,双手无意识地揪着床单,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挣扎,看得屏幕前的人既心疼又紧张,他们明白离忧是在剖开自己构建的防御,将最柔软的一面展露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离忧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起眼看向屏幕,说:“我辛辛苦苦攒了三个月的钱,就那么没了,还被狠狠打了一顿,我求我妈带我走,可她就只会哭。我心如死灰,感觉自己掉进了无边无际的地狱,我狠狠推开了她,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家门。”

  “我在街上游荡,看着身边走过的行人,他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结伴漫步,但每个孩子身边都会跟着温柔的妈妈,或者和善的爸爸,孩子们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脸,磕了碰了哭了,身边的家人都会上前抱起他们心疼的哄着。为什么同样是孩子,我的童年却是那样悲惨?”

  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离忧的声音很轻,却让人听到了他内心对不公的呐喊。

  “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慢慢稀少的行人,最后只剩下我自己。冷风吹过,我觉得好冷,我蜷缩起身子,我不想回家,即便冻死在哪里,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

  “汪汪,一只土黄色的狗朝着我叫了两声,它身上很脏,长长的狗毛被脏东西黏在一起,一绺一绺的。它很瘦,瘦到那么长的狗毛都遮不住它的瘦骨嶙峋。它站在那里看着我,想要靠近,又有些害怕。”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我们像是读懂了彼此眼底的情绪,我朝它招招手,它居然就跑了过来,我伸手将它抱进怀里,它的身子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黄,我每天放学写完作业,无论多晚都会去找它,偷偷给它拿些食物,甚至还会带着他到很远的小河里洗澡,它成了我最好的伙伴。”

  离忧有些出神,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露出温暖的笑意,让人不禁也跟着扬起嘴角,也让人明白那只狗的出现,给了他温暖。

  “可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那天我偷偷拿食物的时候被发现了,又是一顿毒打。挨打,我不怕,我咬牙扛着,他总有打累的时候。可当我拿着馒头到公园的时候,大黄却在另外一个人的腿边打转,看看那人手里的火腿,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馒头,我突然觉得羞愧、委屈,还有无边的愤怒。”

  离忧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复杂的情绪。

  “我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话,他说‘它背叛了你’,‘你为了它挨了打,它却背叛了你’,‘高小涵,你唯一的伙伴也背叛了你’。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我就像被控制了一样,我冲到大黄的身边,我狠狠地踢了它一脚,它发出一声哀嚎,害怕地看着我。我又冲上前,踢了它一脚,那个男人回过神来,一把将我拉开,大声的质问我,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看着大黄,它也看着我,最后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眼泪再次漫出眼眶,离忧的眼睛里满是懊悔和绝望,他失神地说:“大黄走了,我唯一的伙伴也背叛了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我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恶魔,他暴躁易怒,每每看到有小动物出现在身边,那个恶魔就会出现,他控制着我的身体,拿起身边所有能用的东西驱赶它们,听着它们的哀嚎,他就会非常兴奋。”

  离忧看向屏幕,苦涩地笑着,说:“我知道我玉铣说出这些会是什么后果,许多人都会说‘看吧,他果然是个变态’,或者‘做错了事就拿精神病当借口’……昨天来医院闹事的那三家人,也会暗自欢喜,他们的孩子砸的是个变态神经病,砸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直播间寥寥无几的弹幕突然多了起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做错事拿精神病当借口。”

  “就算他以前过得再惨,也不能伤害小动物吧,它们多无辜啊。”

  “是啊是啊,我觉得他就是从小被虐待,也有了暴力倾向,以后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

  离忧看着屏幕上的弹幕笑了笑,说:“你们网暴我这么多天,挖出了那么多信息,有哪一条是有关这些的,如果我真的要逃避责任,又怎么可能在直播里,当着几百万人的面自爆犯过的错?”

  “我卸下这么多年一层一层垒起来的保护壳,剖开自己的内心给你们看,就是想直面过去的种种,无论是高强对我的伤害,还是我对它们的伤害,我不想再逃避,我想好好活下去,因为我终于在黑暗里看到了阳光,终于尝到了被爱的滋味。”

  “我的妈妈,亲生妈妈,原本是个温柔的舞蹈家,为了我变成了强悍的武士,她用她的爱和包容,将我从黑暗的地狱拉了出来。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做我最坚实的后盾。面对汹涌而来的恶意,我能撑到现在,并且想好好活下去,都是因为我身边有她。”

  离忧两眼含泪,声音哽咽地说“妈,能做您的儿子,我很幸运,谢谢您找回了我,也希望您不要再把我弄丢。”

  看着视频里的离忧,杨海清不禁泪流满面,哭着说:“不会的,儿子,妈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我是有错,那也是我小时候犯下的错,跟现在的事件无关,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我也相信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之后我会继续接受心理治疗,也会开一家流浪动物收容所,尽量帮助那些小动物,以弥补之前所犯下的过错。”

  离忧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整个人由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下来,只是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的疲累。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儿了,感谢大家听我说了这么多。”

  林丘眼巴巴地等着,直到直播结束,也没等到离忧提到自己,心里有些失落,说:“我还以为他会说……”

  “会说喜欢你?”系统看穿了林丘的心思。

  林丘讪讪地笑了笑,嘴硬地说:“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那么害羞的性子,怎么可能说这个,你想多了吧。”

  系统:“……”

  离忧伸手关掉直播,伸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说:“唉,每次沉浸在季北亭的情绪里,精神都会透支。”

  球球从被子里钻出来,小肚子一鼓吐出一个泡泡,泡泡轻飘飘地飞向离忧,没进他的眉心。离忧刚刚还胀痛的眉心,瞬间缓解了许多,精神也恢复了过来。

  离忧警觉地问:“你不会又偷偷用演技值了吧?”

  球球委屈巴巴地说:“没有,我是用的自己的灵力。”

  离忧伸手捞起了球球,笑着说:“这次冤枉你了,赏你香吻一枚!”

  ‘吧唧’一声,离忧亲了亲球球的小身子,球球透明的身子瞬间变成粉红。看的离忧直乐,说:“球球,这次我们涨了多少演技值?”

  “六十,加上之前的十五,已经七十五个演技值了。”

  离忧的眼睛一亮,说:“那这么说还差二十五个演技值,咱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剧本世界了?”

  “嗯嗯。”见离忧高兴,球球也兴奋地点着小脑袋。

  “可以可以,再努力努力,咱们就能完成任务了。”

  离忧下了直播后,和杨海清聊了会天,就各自睡了,完全没想到这场直播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一时间网络上吵翻了天,直接将这场直播顶到了热搜榜第一,转发量和评论量都超过百万,而且还在急速飞涨。各大网红、大V为了蹭热度,连夜做视频发表评论,褒贬各异。一夜之间,离忧莫名其妙的爆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离忧陆陆续续地接到许多电话,有找他做采访的,有找他拍广告的,还有找他拍电视剧的,无一例外都被离忧回绝了。

  转眼间又是多半个月,杨海清和季昭林还在因为离婚的事纠缠,季昭林算计离忧不成,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他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在了公司上,他想将公司的资产转移,这样即便离婚,他的下半辈子也能和之前一样,过着奢靡的生活。

  可惜的是,他这点小伎俩,早就被杨明军提前想到,明面上季昭林是公司执行总裁,其实真正掌权的还是杨明军,只是平日里季昭林不出大错,他就没出手干涉。这次杨海清和季昭林离婚,杨明军一早就料定,他肯定会搞小动作,提前就跟公司的人打过招呼,所以季昭林的一举一动都在杨明军的监控下。

  杨海清见季昭林这么卑鄙,也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向法院提交了季昭林出轨的证据,资料多的装了整整三个文件袋,从照片到通话记录,到开房记录,再到消费记录、转账记录应有尽有。

  杨海清能忍这么多年,主要是因为家里的孩子,跟季昭林没有半点关系,这些证据也一点一点的积攒着,如果季昭林能干脆的签了离婚协议,为了三个孩子,这些证据根本派不上用场。可偏偏季昭林是个贪心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杨海清和季昭林离婚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之后杨海清也会取代季昭林,接手公司,除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们夫妻所有的共有财产,他一分钱也得不到,算得上净身出户。

  季英杰和高晓玉也因为季昭林做的蠢事影响了声誉,在学校被学生指指点点,在小区被邻居嚼舌根,好面子的老两口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

  经过技侦科的鉴定,以及刑侦队的核实,杨海清提供的监控视频是真实的,没有任何伪造的痕迹,鉴于这件事广受关注,警察局还在官网上上传了正式的鉴定书。那三家的孩子年龄已满十六周岁,依法被刑事拘留,等待法院的宣判。

  郭明鑫的账号虽然被盗用,但那些转账记录是真实的,可以证明是他主导了这起事件,也被依法逮捕。郭氏受其影响,声誉大跌,损失惨重。

  在医院住了多半个月,离忧终于被接回了家,这天他正和外公外婆吃早饭,突然听到一阵门铃声。

  “这么早,谁会来?”薛敏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要起身去开门。

  “外婆,您吃您的,我去看看。”离忧放下筷子去开门,看着门前拖着行礼的林丘,他眼底满是惊讶,说:“南……南辰,你怎么回来了?”

  事件渐渐平息之后,离忧像是躲着他,又是好几天没联络,自然不知道他会回来。

  林丘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刚才紧张期待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笑着说:“怎么,三个月没见,你就不想我?”

  离忧回神,赧然地笑了笑,说:“想啊,怎么会不想,快进来,我帮你拿行礼。”

  离忧脸上带笑,心里却一阵哀嚎,该来的还是来了,也不知道这次谁会是倒霉的那一个。

  林丘躲过了离忧拿行李的手,说:“这点东西,我自己来就行。你的伤怎么样,最近去复查了吗?”

  “我没事了,刀口都拆线了。南辰,你回来是为了参加学校的毕业演出?”

  林丘点点头,说:“是啊,还有三天就要正式演出了,我答应常老师会提前三天回来排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剧组,演出结束后吗?”离忧自然希望他是越早离开越好。

  林丘微微皱眉,说:“我才刚回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北亭,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

  “怎么可能!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问了。”离忧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衣角。

  离忧的这个小动作,林丘很熟悉,每当他不安的时候,总会这样。他不禁有些懊悔刚才的语气重了,连忙解释道:“北亭,我在剧组的戏份已经杀青了,不用再回去了,这段时间能好好陪陪你。”

  “什么?杀青了,这么快?”离忧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时间不对啊,剧本上不是写着他拍这部戏至少要呆四个月的吗,怎么这才三个月就回来了?

  林丘自觉地将离忧的惊讶当成了惊喜,笑着说:“之前闹了那么大的事,我都不在你身边,有些不放心你,就和导演商量了一下,加上之前男主角的档期与拍摄时间冲突,最近一个月没有时间,导演就索性拍了我的戏份,拍摄很顺利,我提前杀青了。”

  其实就是直播过后离忧有些反常,经常会失踪几天,完全联络不到,林丘这才耐不住,和导演商量了这件事,也恰巧男主角要拍摄一部综艺,为期一个月,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我挺好的,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一出去就是三个月,乔兰肯定想你想得紧,你还是好好陪陪她吧。”离忧心里苦笑,暗骂自己之前做戏做的太足,刷了太多的好感,以致于现在想跟林丘保持距离,都得找各种借口。

  “我们分手了。”

  “分手?”离忧下意识地顿住脚步,说:“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觉得不爱了,所以就分了。”林丘看着离忧,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想要将心里话说出来,但现在场合不对,时间也不对,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林丘的心思,系统知道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本来的任务是感化反派,结果被反派感化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林丘不搭理他,就当自己没听见。

  “你们……就这么轻易地分手了?”

  离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丘,他清楚剧本的内容,季南辰和乔兰是天生一对,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因为季南辰身份的问题,乔家便有意拆散他们,可乔兰死活不同意,非要和季南辰在一起,甚至为了帮季南辰,和乔家闹得很僵,差点断绝关系。

  季南辰也没辜负她,他红了以后,将乔兰宠成了公主,甚至顶住外界压力,很快和乔兰结了婚,还在国外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因此损失流量,后来两夫妻还成了娱乐圈公认的模范夫妻。

  离忧在心里哀嚎:“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剧本的走向完全偏离,就算有我的因素在,这也偏的有点太离谱了吧。这么大的锅,我可背不起啊!”

  “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咦,是南辰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们两个快进来,饭菜都凉了。”薛敏见离忧迟迟不回来,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林丘。

  离忧连忙应声,说:“南辰,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我赶得最早的班机,就为了能早点回来。”林丘深深地看了离忧一眼,笑着说:“外婆,今天早饭吃什么,在院子里都闻到香味了。”

  离忧被林丘看得莫名其妙,总觉得他的眼神哪里不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我哪里露馅儿了?”

  离忧伸进口袋,捏了捏球球,小声问:“球球,刚刚他说他和乔兰分手有一段时间了,不会这就是乔兰黑化的原因吧?”

  球球沿着离忧的手指爬了上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不知道。”

  “……”

  球球费劲吧啦的爬到他肩上,离忧还以为它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结果只为了说句‘不知道’。离忧伸手捏住球球,又把它重新塞回了口袋,还惩罚性地重重捏了几下,引来球球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明显是没弄明白自己哪里错了,觉得受了委屈。

  薛敏出声叫道:“北亭,你在院子里干嘛呢,粥都凉了。”

  “来了来了。”离忧连忙进了屋,说:“刚才看见那盆剑兰上有条毛毛虫,我给摘了下来。”

  杨明军闻听紧张地说:“生虫了?不行,待会儿得给它打药了。”

  “瞧你一惊一乍的,是毛毛虫,又不是小飞虫,肯定是树上落下来的,不用打药。”

  “倒也是。那待会儿我给外面的树打打药。”

  薛敏不满地说:“你怎么就跟药过不去了,这个季节有一两个毛毛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些杀虫剂对花草树木有害,能不打的就不要打,这都养了多少年花了,怎么还记不住。”

  杨明军见状连忙服软,苦笑着说:“成,不打就不打,听你的还不成吗?”

  离忧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笑着说:“外公外婆,我这早饭还没吃完,就感觉撑了,你们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单身狗的心情。”

  薛敏被他逗笑,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这马上就大学毕业了,竟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看人家南辰,恋爱都谈了三年了。”

  离忧看看林丘,见他神色自然,丝毫伤心的情绪都没有,心里竟然有点不踏实。他苦笑着说:“我之前那种情况,和谁谈恋爱都是拖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现在可不是之前,有外公外婆给你撑腰,还有你妈疼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你也不小了,结不结婚另说,也该谈谈恋爱了。”别看薛敏性格强势,但她开明的很,和那些思想守旧的老太太完全不一样。

  离忧配合地说:“是是是,老佛爷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听,等我伤好了,长出了头发,就报名上相亲节目,一个月内准给您带个外孙媳妇回来。”

  薛敏笑骂道:“臭小子,越来越不正经了。”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三个月,离忧和老两口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一小会儿不见,老两口都得打个电话问问去哪儿了,就连杨海清都没这种待遇。

  林丘看着对面的离忧,以往的阴郁畏缩不见,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会玩笑,会撒娇,短短的几个月,他像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林丘既欣慰又失落,离忧这样的改变,他竟然没有参与。

  系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说:“宿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林丘心里清楚他想说什么。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改变?”

  “从今天起,我就和他待在一起,同吃同住,我就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声明:

  无论什么人以什么理由伤害别人都是不对的,虐待小动物当然也是不对的,这里没有为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犯罪开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