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坐在主屋里,再一次唉声叹气。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
逃避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逃避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内疚歉意。
还在逃避......
他对将军的感情。
是喜欢吗?
王爷自嘲一笑。
谁会把喜欢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呢?
可要是不喜欢……
王爷漆黑的眸子如墨深沉,他又怎么可能碰他?
毕竟……这一碰……
就得是一辈子啊。
可笑的是他逃避了整整三年,非要死亡来逼他承认。
如果没有那一杯毒酒,没有那一场共死,他还要折磨将军多久呢?
喜欢……
真廉价的喜欢。
罢了罢了。
王爷长叹一口气。
如今是不能给将军自由了。
在这个社会,被夫家休掉是比嫁作男妻更大的耻辱。
他只能护他一辈子。
要星星不给月亮,要翡翠不给珍珠。
就算要他这条命......
也拿去罢。
当王爷又推开侧屋的门时,将军还坐在床上。他见到王爷顿时一惊,条件反射地就要跪到地上。
“闻停!”这是将军的字。
王爷见人又要跪下,立刻快步上前把将军抱在怀中。
明明两人身高相仿,王爷却觉得怀中根本没有多少重量,只一身清骨硌得他心口疼。
“不是说了不许跪了吗!”
将军僵了片刻,垂下头,轻声说好。
“以后你到主屋来,和我一起住。”王爷深怕一放手他又会跪下,只好继续把人揽在怀里,“有什么需要的给我说,我去添置。”
“是。”将军没有半分犹豫,轻声应道。
晚饭后,王爷先去洗浴了。
之后将军才去,王爷便在床边看书。
上辈子是在昭元五年九月,那些人联系自己叛乱。
他们密谋许久,来年十月起义,却不过短短三日就惨遭失败。
如今重来一遭,他对这场婚事的恨意早已烟消云散,自然不可能再掺和进这场荒唐的叛乱。
倒是可以利用下,让……
这般想着,王爷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等再回过神时,将军还没出来,他有些担忧,正想高声询问一下,就见一人只着中衣走来。
美人身高腿长,肤白凝脂,墨色的长发如丝绸般披在身后,当真若仙人一般。
只是王爷此时没心思欣赏。他看着人湿漉漉的头发,走上前用内力帮他烘干:“怎么不弄干了再出来?快去床上躺着。”
将军听了这话,眸光一滞,瞬间僵在了原地。指甲无声地刺进掌心,他掩去眸中的无边晦暗,依旧乖顺地上了床。
王爷起身把书放好,暗自思量着之后的计划,一回头,却差点被吓傻了。
床上的人衣衫尽褪,黑发如瀑,铺撒在光滑的脊背,两条修长的长腿弯曲跪在床上,双臀高抬,宛若等待交欢的雌兽。
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和将军盖上被子纯睡觉,绝无半分折辱他的想法啊!
“闻停,”王爷迅速收回视线,脱下外衣将那春光遮尽,“今天不做,你早点休息。”
将军被锦衣遮住,不觉温暖,只是更觉耻辱。
他当然不会相信王爷的话。将军到这王府整整两年,王爷若非为了泄欲,绝对不会晚上来找他。
是嫌他还不够主动吗?
将军的睫毛颤了颤,他一把扯下那人给他披上的遮羞布,用手指轻挑地展示那嫩红的穴肉,艰涩地开口:“王爷,妾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