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弋是来找谢小玉的。

  把芦荟抱回去, 他问谢小玉要芦荟做什么用,谢小玉说做芦荟胶,祛痘用的。

  “你还用得着?”严弋着实不解。

  谢小玉笑, “是给我两个朋友用的。”

  严弋也没吃中饭,他是抽中午的空过来的,在家里没找到人, 试着去许昌家,还真找到了。

  他跟谢小玉说, 丁红穗去找过他,问他想不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薛家。

  “丁红穗可信吗?”严弋对薛家的人还是很警惕。

  谢小玉跟严弋说昨晚医院发生的事和自己的观察。

  “我觉得丁主任还是能信的, 她今天悄悄拜托我给林大娘钱呢,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严弋沉默的想了会, 如果小玉的感觉没错, 那丁红穗忍辱负重在仇人身边,至少这种境地, 严弋是一天都忍不下来。

  丁红穗主动跟严弋说:“我知道你不理解我, 既然为了女儿可以不顾一切, 为什么不跟姓薛的一家同归于尽, 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有一个罪犯的亲生母亲,我跟你一样, 要用法律来替自己伸张正义, 我要他们得到应有的制裁。”

  严弋决定暂时相信丁红穗,但是奇怪,丁红穗又不说怎么配合, 只是说等她通知。

  “那我先回学校了?”

  严弋嘴里这么说, 脚下可没动, 他心里有时间表,只要在上课前回去就行。

  谢小玉说道:“严弋哥哥,你吃了中饭再回去。”

  “好。”严弋去灶台下生火。

  以前在青山村,他和谢小玉也是这样,他在灶台下生火,小玉炒菜做饭,,星星围着锅台,然后她大伯母骂骂咧咧。

  现在没有大伯母呱噪,他也敢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不过小玉做饭的时候很认真,他看她第三次了,她都没有分散做饭的注意力,可能这就是她做饭好吃的原因之一吧。

  大小鱼儿早上是吃干饭去上学的,也难怪,半大的小子吃稀的饿的快,一饿上课就不能集中精力听课,锅里还有小半锅米饭,谢小玉切了黄瓜丁、咸肉丁,炒了个蛋炒饭,又烧了西红柿蛋花汤,撒上点葱花,香气四溢。

  谢小玉吃了半碗饭,一碗汤,其他的都进了严弋的肚子。

  严弋照旧打水刷锅洗碗,谢小玉拿个小镜子照了照脸,看到眼底都有黑眼圈了,脸顿时垮了下来。

  “严弋哥哥,我变丑了。”

  严弋回头发笑,“没变胖、也没变黑,没有变丑。”

  谢小玉叫他看清楚点,“你看,我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严弋手上还有水,歪头看了眼,赞同道:“嗯,是有点,那你赶快睡觉去。”

  谢小玉:……

  她跟严弋商量,找机会还是想换工作,“那个世界的另外一个我都趟好了路子,你不会反对吧?”

  “反对倒不反对。”

  严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小玉,以后咱们不提另外一边的那个我行不,我总觉得,经历不一样,也不再是同一个人了,不管另外一个你是什么样,我也只喜欢这个世界的你。”

  “那个世界的,就让他们互相喜欢,咱们非必要不提,好不好。”

  “你真是个醋坛子,连自己的醋都吃。”

  谢小玉嘻嘻笑,“难怪另外一个世界的我会说你是钢铁直男,能找到媳妇都是因为我先喜欢你,还得倒追,你就感谢你有张好看的脸吧。”

  但这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严弋呀,狠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严弋:……

  他估摸着钢铁直男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但是小玉这会靠的太近了,近到他心脏激烈的跳动,再近点就要头碰头了,虽然是对象,还没结婚呢……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严弋问完差点咬到舌头。

  “你一毕业就结婚了,但是最近才好上的。”

  谢小玉红着脸说:“没结婚也能亲一下,你要不要亲一下?”

  要不要亲一下?严弋感觉不到心跳了。

  他急忙说:“等结婚,毕业就结婚吧,我真的得走了,迟到得罚跑二十圈操场,五十个俯卧撑。”

  谢小玉弯起嘴角笑,放他走了,再不放,她怕严弋会窒息哦。

  ……

  谢小玉洗了把脸,倒头就睡,睡饱了起来做芦荟胶,芦荟胶不能直接用,要高温杀菌提纯,她师傅用土法子每次能弄一点儿,谢小玉折腾了两小时,弄了俩小瓶子。

  放学后星星蹲着看果冻一样的芦荟胶,抠了一点放在手背上,“姐姐,这个擦起来好滑哦。”

  谢小玉拿了手绢给她擦掉,“小孩子不能用这个,快来看姐姐今天给你买了好东西。”

  她把奶粉拿出来,拿出三个杯子,冲了三杯给他们,本来想给星星补钙,但是大小鱼儿也需要长高个,将来高大帅气,身高上可不能拖分。

  小鱼儿尝了一口,摇头,“还没有麦乳精好喝。”

  “但是喝了能长高个。”谢小玉说道:“你看大鱼儿都喝了,难道你想以后比哥哥矮个吗?”

  小鱼儿立刻端起来咕咚咕咚全喝掉。

  他跑到厨房,看到早上剩下的半锅米饭都没了,问道:“今天是姐夫来家里了吧?”

  谢小玉剁了几根排骨,准备炖个排骨冬瓜汤,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么多米饭,姐姐一个人吃不掉的啦。”

  星星早上出的主意,多煮点米饭,晚上回来还能吃一顿,她摇头叹气,哥哥吃的太多了。

  “哥哥好难养活哦。”

  谢小玉哈哈大笑,他们仨不知道,那一罐子奶粉,够买多少大米,实际上严弋好养活的很。

  第二天她把那两瓶芦荟胶带上,一瓶给了尤小宁,叫她带给她表姐,另外一瓶,下班的时候送去给周景画,告诉她们用了芦荟胶要避光,不然容易黑,晚上清洗脸之后,在痘痘的地方摸一点儿。

  又过了半个月,尤小宁妈带话,说弹被絮的棉花到了,谢小玉熬了个夜班,打算回家睡到下午去供销社。

  ……

  睡的迷迷糊糊的,谢小玉听到院子有人拍门,她猛的惊醒了,一看手表才十一点五十,阿柴居然没叫唤,还跛着腿守着门口迎接。

  只有熟悉的人靠近院子,阿柴才不会叫。

  谢小玉起来,一看是小鱼儿跑回来了。

  虽然现在的小孩子自己上学放学,瞎跑惯了,但谢小玉还是怕呀,拿了根擀面杖在手里,“小鱼儿,你胆儿挺肥啊,大中午的不在学校睡午觉,一个人瞎跑什么?”

  小鱼儿“嗷呜”一嗓子,阿柴也“呜咽”不已,小鱼儿和阿柴都知道,一家之主是谢小玉,姐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姐姐,出大事了,我不得不回来提醒你啊。”

  阿柴怕拿擀面杖的谢小玉,还是忠心耿耿的围着小鱼儿绕圈圈保护他。

  谢小玉听严弋说过,有些忠心的狗狗,哪怕主人拿鞭子打,它都不肯走。

  她连吓都舍不得吓阿柴,把手里的擀面杖丢了,问道:“什么大事,你赶快说。”

  小鱼儿中午是不肯老实睡觉的,窜到教师楼后头,恰好听到齐岳萍来找吕秋梅,催促自家女儿工作的事情。

  为了给女儿搞个正式编制,她已经给吕秋梅送了两百块钱,礼物加起来也值一百块,吕秋梅都拖了她两个月了。

  吕秋梅还是打太极,说要不进来做临时代课老师,“正式编制这次得给赵香,就你那个邻居,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女儿转正,你看我自己的准儿媳妇都没给她弄到,真不是糊弄你。”

  实际上,季香寒已经没机会做她的儿媳妇了。

  她跟肖来凤商量好,给她一笔钱,她家负责将季香寒嫁到千里之外的大山里去,还能再得一笔彩礼,而季香寒不会有机会威胁到她儿子。

  吕秋梅觉得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齐岳萍信了,以为是赵香挡了她女儿的路。

  她突然跟吕秋梅说:“我知道赵香儿子在石板桥倒卖东西,别的到还算了,昨天夜里他扛了一麻袋东西,恰好我女儿撞了一下,掉了几朵棉絮下来,这搜出来,够判他几年了吧?”

  吕秋梅似笑非笑,“你还想人家儿子给你当女婿,舍得叫他坐牢吗?”

  齐岳萍立马想了个主意,“这样,吕主任跟我一起去一趟,我们先找赵香谈,让两个孩子订婚,然后她转正内退,工作岗位给我女儿顶替,否则我就去举报她,她有个坐牢的儿子,别说转正了,这份临时代课的工作都会没了,到时候我女儿还是能名正言顺的拿到正式工作。”

  吕秋梅多看了她两眼,心里不屑,这样逼出来的亲事,以后也会是怨偶,但凡赵香的儿子能翻身,都不会对这样娶进门的妻子好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的婚事是一辈子的悲剧,她凭什么要管别人的破事。

  小鱼儿将两人的对话学的活灵活现,连吕秋梅幸灾乐祸的表情都学出来了。

  谢小玉忙把院门锁了,叫他回学校,“你回去上课,姐姐现在去许昌哥哥家。”

  小鱼儿还记着赵香一家一路上对他和哥哥的照顾,赵奶奶自己的馒头舍不得吃,一个掰成两半,给了他和哥哥。

  他担忧,“姐姐,赵奶奶的工作不会泡汤吧?”

  赵香其实今年才四十二,到退休她还能做十几年呢,过几年就能分到房,工作对她家可是大事。

  谢小玉说:“放心吧,有姐姐在呢。”

  ……

  许昌家里不大,棉花只能放在床底下,齐岳萍一搜就搜出来了。

  “老赵,大家都是邻居,我也不能包庇,除非是亲家还差不多,你就按照我的方案,让你儿子娶我闺女,你转正后内退,然后把工作顶给我女儿,让许昌顶替他老丈人的工作,等过几年学校分了房子,小两口搬出去,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多美的事情啊。”

  许昌心里恨出火,梗着脖子不让步,“妈,我宁愿去做几年牢,也不愿意娶个不喜欢的!”

  赵香都快瘫了,狠狠打了儿子几下,然后带着无助跟齐岳萍协商,“我儿子不愿意,你强迫结婚了他们也不幸福,学校的工作就按你的方案,我让给你女儿还不行吗?”

  齐岳萍冷笑,“我去举报你儿子,这工作也会是我闺女的。”

  赵香也有几分泥人性子,“齐岳萍,你是不是恨我们回来抢了你一间房子,你别搞错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被你家白占了好几年,现在只不过是还给我家,逼急了,我也去举报你给吕秋梅塞钱走后门!”

  吕秋梅扯了下袖子,慢条斯理的说:“强扭的瓜也有甜的,你看我妯娌和我家二叔,当初要死要活不肯嫁过来,现在结了婚也恩爱的很,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嘛。”

  许昌从严弋那里打听过,清楚吕秋梅家的破事,冷笑道:“你们逼的人家妻离子散,还有脸说恩爱,小心遭报应!”

  “那是没得谈了,齐岳萍,我看你直接拎着这袋棉絮举报去吧。”

  ……

  “老天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为了我干娘家十几斤棉絮,居然编造了这么恶毒的谎言,要举报我干娘一家。”

  谢小玉一把推开门,在她身后是早就好奇不已的邻居。

  赵香心口一暖,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小玉来了就好,她机灵,一定有办法。

  “小玉……”赵香握紧她的手说不出话,邻居们都来了,多说多错,她干脆不说话了,除非小玉让她说。

  吕秋梅一看到谢小玉就觉得没好事,本来派了人去石板桥盯着,可是她最近都没去那里。

  她道:“谢小玉,你来干什么?”

  谢小玉好笑,“这话我正想问你呢,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跑我干娘家,跟齐岳萍密谋我干娘家十几斤棉絮,你好无耻,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吕秋梅:……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

  谢小玉根本不给这两个老贱人开口的机会,把大院里的邻居都嚷嚷了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上杆子嫁闺女,我干娘不愿意,许昌哥哥也不喜欢,她家就想污蔑许昌哥哥私藏棉絮,还用这个威胁,如果许昌哥哥不娶,我干娘不把工作给齐岳萍女儿,就要去举报。”

  谢小玉都不带歇气的,“其实这棉絮,是我昨天买了孝敬我干娘的,给她家做几床棉被好过冬,我干爸身体不好,上回我帮干爸弄了点老山参片泡茶,就被齐岳萍眼红了,还怀疑是许昌哥哥用不正当手段弄来的。”

  “这次,我不想那么高调,买了棉絮就叫许昌哥哥晚上再拿回家,哪知道那么不巧,被她女儿故意撞了一下。”

  “一肚子坏水的东西,看到地上掉了几朵,就想出这么个坏主意,我要是迟来一步,我干娘家就被他们的谣言闹到家破人亡啦。”

  谢小玉说着配合的落了几滴眼泪。

  邻居们纷纷指责唾弃齐岳萍,“嚣张跋扈惯了,平时拿我们一棵葱、一捆柴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居然想要阿香家破人亡,说到底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阿香一家没回来之前,那间房子可是被她霸占去了,现在要让出来,心里当然不平衡了。”

  “房子还是小事,是看上了阿香的工作。”

  “工作也不是主要的,他们家这是看中许昌勤快孝顺,要给家里找个长期劳工呢。”

  “阿香就是命好,儿子孝顺,收的干女儿也孝顺,往后的福气大着呢。”

  齐岳萍气得上去要打谢小玉,“小贱人,你今天拿不出证据,我告你诽谤,让你去坐牢。”

  吕秋梅想到上回谢小玉就是这么告肖来凤的,后来季淑琴跟谢东海离婚,拿这个当条件,要谢东海想办法不让表妹去农场,她就同意离婚,肖来凤这才避免了半年的改造。

  她忙道:“对对,拿不出证据,就告谢小玉诽谤!”

  谢小玉说:“好,我要是拿得出证据,齐岳萍,你等着去农场改造吧,这次可没有人能保你。”

  “你拿呀,老娘是吓大的啊。”齐岳萍其实心里有点慌张,但是她赌谢小玉是在诈她。

  谢小玉拿出一张京市那边购买老山参的凭证,“这是我对象的爸爸,听说我认的干爸身体不好,凭票、拿真金白银买来的。”

  “这一张,是我在医院中药房加工切片的手工费!”

  她拿出刚刚去供销社找尤小宁妈开的购物凭证,日期写的是昨天的。

  “这一张,是我昨天去供销社买买棉絮的凭证,你要的证据我都拿出来了,现在跟我去公安局,我要告你诽谤,大院这么多婶子叔叔,可都是我的证人。”

  齐岳萍吓坏了,“你这凭证肯定是假的,糊弄人的。”

  谢小玉把凭证给大家看,供销社盖了章的凭证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不过只有谢小玉知道,这是她才付钱开票的,棉絮还留在供销社里没拿呢,幸好之前找尤小宁妈定的到了。

  ……

  票据一拿出来,齐岳萍认怂的很快,哀求赵香看在邻居的份上算了。

  许昌咬牙切齿,算了?

  刚才他们威胁他爸妈的时候,可压根没考虑过是邻居,他爸身体本来就不好,刚才那一吓,差点没晕过去,他.妈懦弱一辈子,被逼得都快要咬人了。

  要不是谢小玉及时出现化解危机,他不是去坐牢、就得娶一个仇人的女儿。

  齐岳萍不给他家留一条活路,他凭什么现在要放她一马?

  许昌配合的不要太好,“齐婶子,刚才我就想说,这棉絮是我妹妹孝敬我爸妈,你们一直没给我机会说话。”

  “胡说八道,你刚才还说宁愿去坐牢都不娶我闺女。”

  许昌幽幽的说:“齐大娘,真不必如此贬低自家女儿,再说了,我根本没说过这话,你有人证吗?”

  “她,她能证明!”

  齐岳萍把吕秋梅推出来,并小声的告诉她,“吕主任,你不帮我证明,我就举报你收了我家共计三百块钱的好处。”

  吕秋梅:……今天她就不该来。

  她咬牙,反正先把今天这事糊弄过去,“对,我听到了,我能作证。”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门口开来辆警车,邻居们都慌了,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严弋从宋廉的警车上下来,“你不能作证,因为你现在也是嫌疑犯。”

  跟他们一起被手铐拷着来的,还有肖来凤。

  谢小玉看到肖来凤手上的手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过去问:“严弋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今天要来抓谁?”

  严弋指指吕秋梅。

  吕秋梅吓得后退几步,从看到肖来凤她就有不好的感觉,她想跑,“我又没犯罪,还要上课呢,没工夫跟你们扯皮。”

  严弋扭住吕秋梅的胳膊,身后的民□□给她拷上。

  严弋说:“我们才从学校过来,校长说你在这里,你不必回学校了,直接回公安局交代你的问题吧。”

  吕秋梅挣扎不已,“我能有什么问题,你们不要抓好人。”

  严弋冷笑一声,“季香寒被解救出来,已经指控你儿子耍流氓,你拖着不娶她进门,没想过会有这鱼死网破的一天吧。”

  严弋说,吕秋梅和肖来凤合谋,要把季香寒送到大山里给人当媳妇,让她一辈子都跑不出来。

  是丁红穗告诉他薛家和肖来凤的计划,还把时间地点都说了,他和宋局长赶过去,季香寒都快被带出省了。

  季香寒一醒过来,发现断了一条腿,还差点被肖来凤嫁到大山里,心里清楚这是薛家收买了肖来凤。

  她立刻举报薛耀强曾经对她耍流.氓,当天很多人都能给她当人证,还反手将肖来凤给告了。

  肖来凤这次被抓,不会再有好姐姐用离婚当筹码来救她,因为她姐已经用离婚救过一次,没有婚可离了,她只得供出吕秋梅是主谋。

  薛家正准备活动捞人的时候,丁红穗用刚刚掌握到的证据,实名举报丈夫贪污受贿,民警火速赶往薛家老宅,从地窖里起出来的物品足足有两大箱子。

  这数额足够薛耀强二叔把牢底坐穿。

  肖来凤这时候突然冲上来,用拷在一起的双手抡了吕秋梅一个大嘴巴子,“都是你这个贱人挑唆,叫我给香寒嫁到大山里,她被公安救出来了,你是主谋,要死你去死!”

  吕秋梅脚下一软,完了,这次真完了。

  ……

  谢小玉第二天去医院上班,听值夜班的尤小宁说,薛耀强昨天晚上,被拷上用担架带走的。

  尤小宁还呸了一口,“那种人渣不配占用医疗资源,可惜你没看到,平时嚣张的无法无天,昨晚怂得跟个孙子,还说他二叔就是他亲爸,要他亲爸救他,他们家可真乱。”

  谢小玉没看到丁主任,问尤小宁知不知道,尤小宁说丁主任实名举报丈夫,被带走调查。

  “薛家这一家,这下子全完了,一个都没保住。”

  一个都保不住、逃不掉,没有漏网之鱼,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包括吕秋梅,没有她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小钱再不受欺负。

  这应该就是丁主任要的结果,谢小玉心里这样想。

  “严弋哥哥,那季香寒呢,她做的坏事也不少。”

  严弋说:“薛耀强和季香寒互相恨毒了对方,薛耀强指控季香寒当初割断了文工团化妆室器材上的绳子,有预谋的故意伤人,季香寒也跑不掉服刑改造。”

  ……

  另外一边,肖来凤供出她还收了吕秋梅一千块钱,坐实了她主谋的罪名。

  而且眼看着工作无望的齐岳萍,举报吕秋梅收了她共计三百块的好处费,吕秋梅这次跑不掉了。

  就连齐岳萍也因为诽谤诬陷被判了一年,去农场接受改造,她家没脸再呆在大院里,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搬走,赵香家终于消停了。

  大院里少了个祸害,邻居们也都很高兴。

  许家格外高兴,吕秋梅被开除,赵香转正当了班主任,从一年级带到五年级,估计正好够资历分房子,而且转正后工资也高几块钱。

  这么高兴的事情,周末谢小玉在家里做了一桌子好菜,请许昌一家来吃饭。

  赵香说这次谢小玉相当于救了她一家,“多亏小玉机灵,我们家才能躲过一劫。”

  她已经不许儿子再去石板桥,太吓人了。

  小鱼儿举手,“还有我,是我回家告诉姐姐的。”

  “对,小鱼儿也机灵。”

  大鱼儿倒是有些失落,严弋问他怎么了,大鱼儿叹气,“严弋哥哥,跟姐姐和弟弟比,我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严弋不假思索,“他们那是生活里的智慧,你是读书聪明,将来能当科学家,很了不起的。”

  大鱼儿立刻挺直了腰板,对哦,他念书聪明的。

  星星也在托着腮唉声叹气,谢小玉奇怪的问她怎么了,“你不是最爱热闹的吗?”

  星星:“奇奇怪怪的哥哥又增加了……”

  吃了饭许昌和爸妈要回家,严弋也要回学校,许昌又忍不住了,“大周末的晚上你回什么学校,就在这睡呗,要是有人敢说三道四,我妈可是小玉干娘,喷不死他们,所以,你在顾忌什么?”

  严弋:“没被子啊。”

  赵香说:“可巧了,上次那十几斤棉絮,已经给小玉打了两床被子,昨天恰好送过来了。”

  严弋:……

  谢小玉笑,“严弋哥哥,被子都铺好了,要不要留下来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