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八十四章 过年 ...

  作为亲娘和亲先生, 他们在听到竺年的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最好不要去深究这话的意思。

  开玩笑,施闲手下几十万的精兵强将,加上那么多年的禁军的经营, 他有什么不敢反的?

  当然人家虽然事实上造了反, 但没有明确地说造反。

  施闲义正辞严地发了一篇不知道给谁的奏折, 大意是说现在天下大乱, 祸首一是南贼竺年,二是北贼尉迟家,另外还点了几个趁乱而起的地方势力,将这些人统统都称为贼;说他的职责是平定乱局;乱局未定, 他不能回京;且相信召他回京的话不是出自陛下本意。

  翻译一下, 就是禁军是宋家的禁军,至于皇帝究竟叫宋某还是宋某某, 和他没关系。

  反正他打不是姓宋的,占着理。

  只差没说天下起兵的都是乱臣贼子,只有他是忠诚良将。

  竺瀚和尉迟兰两边的反应也很快,一个说“我就是皇帝宋恒领导的军队啊,你施闲现在是不听皇帝的, 是造反”;另一个说“我是皇帝宋淮啊,你出兵是我的命令, 现在不听我的,是造反”。

  在一片嘴炮声中,尉迟兰守在江州军营外, 迎接从沃州返回的竺瀚。

  竺瀚虽然早就知道尉迟兰被竺年带了回来,但真的在这里见到人,还是免不了吃惊, 手上动作不慢,直接拿了一把自己的匕首当做礼物送出去:“贤侄难得过来,当自己家就好,不用客气。”

  尉迟兰收下礼物,恭敬行礼:“兰失怙恃,能同伯父一家一起过年,深感荣幸。”

  打仗难免死人。

  竺瀚这一次虽然仗着船坚炮利,损失不大,但是一场仗下来,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破灭。

  听尉迟兰这么说,他想到尉迟一家的情况,拍拍他的肩膀:“来了就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两人并肩往里面走去,问,“糕儿和他娘呢?怎么不出来?”

  这孩子自幼丧母,随后跟着父亲在军营中长大。虽说尉迟丰既当爹又当娘,但是早些年北境不太平,他又能有多少精力?一个幼儿,在那种苦寒之地,又能得到多少照料?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过把竺年带在身边养的打算,最后还不是不行。

  尉迟兰像是没有看出竺瀚的感慨,面上带着第一次上好友家过年的忐忑和羞赧:“伯母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糕儿在厨房准备年夜饭。”

  竺瀚把这话琢磨了两遍,才确定尉迟兰没把话说反。

  也对,他们家同别家不一样。他家王妃不擅中馈,他儿子才是个中好手,对做菜的热情远超做个小王爷。

  他想也不想,就往厨房走去:“一会儿的年鱼我来做,我蒸鱼可是一绝。”

  尉迟兰已经从竺年口中知道,南地过年必然会做一条鱼。

  鱼,必须是有鳞片的河鱼,得过年的时候做,等过完年才吃,象征年年有余。

  他听竺瀚这么说,半点都没怀疑竺瀚的厨艺,还想怪不得竺年喜欢做菜,原来由头在他爹这里。没想到两人刚到厨房,竺瀚就被儿子一点都不客气地轰了出去:“臭老爹,走走走!你赶紧去洗香香,我先给你煮一碗饺子吃。”

  “臭儿子,过完年要长一岁了,怎么说话还是这幅德行?一边去,爹给你做饭吃。”跟谁说洗香香呢?他又不是阿钧!想到他们一家虽然身处陋室,但是能团圆,家里小女儿就一个人,他又心疼起来,愈发想展现自己当爹的雄风。

  爷俩守着厨房门口闹腾,没一会儿竺瀚就被闻讯赶来的罗英给带走了:“别的时候也就算了,过年你还闹什么?想害全家吃不上年夜饭吗?”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糕儿是我儿子,我儿子行,老爹怎么不行?”

  竺年一个飞身跳到厨房外面的鸡棚上:“娘,快把爹带走!”又虚空比划,“以后这里是爹的禁区!禁区!”

  过年的时候氛围轻松。军营里也不分什么小厨房大厨房,伙头兵们杀猪宰羊忙得不亦乐乎,听着竺年父子闹,就低头跟着笑。

  杀牲口的气味不好闻,他们都注意待在下风口。外面架着行灶,热水烧得滚烫。

  尉迟兰给竺年打了一会儿下手,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手里被塞了一摞炸好的麻花糖糕之类的点心:“出去玩叭。”

  尉迟兰捧着藤编的篮子,站在厨房门口,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娘的身体不好,适应不了北境苦寒。小时候他随娘在京城外家住着,过年的时候,似乎也有人这么塞给他点心,然后就有许多小孩满院子的闹腾。

  他低头看着篮子,里面有些点心还在冒热气。

  边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他下意识让开,一抬眼才看到一个相貌普通年纪和竺年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是银鱼的人,没抢到就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尉迟兰直接无视,转身就走。

  少年“啧”了一声,打了个呼哨,周围一下冒出五六个银鱼的人,过来围着尉迟兰就要抢点心。

  竺年的亲卫构成复杂,除了正经作为军队培养的亲卫营之外,其中还包括勤务兵、医疗兵等各式各样的人。银鱼是其中最特殊的存在,他们不擅长合作,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他们这么一打起来,其他在忙活的士兵手上工作不停,嘴上也跟着起哄。

  厨房的门开着,竺年听到动静就提着菜刀走出来,也不劝阻,反而笑:“谁能从先生手上抢到吃的,一会儿我给包个大红包!”

  银鱼的人就叫:“不要大红包,要一盘小王爷亲手做的菜!”

  他们大多是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着竺年的待遇好,平时吃穿用度全都不用自己花费,每个月拿到的俸禄也不知道能花在什么地方,金钱对他们没什么吸引力。就是跟着竺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嘴刁。

  “行!”竺年满口答应,又对尉迟兰说道,“我相信先生!”

  尉迟兰双手捧着篮子,闪身躲开一只胳膊,对竺年咬牙切齿:“糕儿你等着!”看小孩儿笑得开心,加大威胁力度,“今天你再多写两篇文章!”

  “噫!我神马都没听见!”竺年一蹦就回了厨房。

  其实他需要背的课文都背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作业就是写文章。

  对背课文,尉迟兰的要求不高。写文章就不一样了,每一篇文章都是一篇小论文,不要求写得文辞优美,但是必须有可操作性。

  像现在他拿到手的题目,都是针对这次战乱方方面面的。每一篇文章写完,马上就要落实下去,会切实影响到民生、战局。

  竺年根本不敢再放羊,每一篇都殚精竭虑,就怕因为自己的一个疏漏,造成其他人的巨大影响。

  涉及到具体内容,他的作业也不是一个人独立完成,背后有许多人可以支撑辅助,但和随便吹吹牛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一听先生发威,就躲开了。

  开开心心过年,为什么要针对小孩儿呢,对叭?

  尉迟兰看臭年糕装聋作哑,干脆破罐子破摔,自己抓了一把糕点,把剩下的篮子留给了银鱼。

  银鱼的人确实不擅长配合,但这要和谁比。

  和真正训练战阵的亲卫,银鱼是拍马都赶不上。但要是和普通的队伍比,他们还是要强上很多的。尤其他们的功夫非常好,尉迟兰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银鱼们的人倒是和尉迟兰打出了一点意思来,停手之后还围着他:“以前只知道尉迟先生功夫不弱,现在才知道您那么厉害。”

  刚才不怎么走心地过了几招,双方都没有动真格,但足够做出一些判断。

  习武之人,身形仪态都和普通人有所区别。

  尉迟兰是自幼习武之人,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他练过,但水平究竟怎么样,他们也没真见过。

  当然,身为北境尉迟家这一辈的当家人,尉迟兰的功夫肯定不会太差。

  尉迟兰和银鱼岁数差不多,没几句就聊到了一起,从武功到马上功夫,等几个亲卫过来,又聊起了马上作战的技巧。

  几个人说得兴起,直接骑马在军营的演武场上演练了一回。

  过年时节,军营中除了必要的守卫的士兵,其余人都在忙碌。

  罗英亲自带着人,给全军发新衣新被,每个人发过年的压岁钱。

  尉迟兰远远看着,就问:“军中每年过年都要发这么多东西吗?”

  “每年都会发一些,不过今年外出打仗,发得就格外多一点。戍边、打仗的会比一般守在驻地的多一些。各级军官发的也不一样,还有根据地方什么的,我搞不明白。”银鱼的人挠挠头,“尉迟先生要是感兴趣,可以问问小王爷。”

  尉迟兰之前在峪州水军那里待过一阵,知道南地,确切的说是竺年给军队的待遇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

  出门在外打仗,后勤补给远比平时更加吃重且危险。

  这时候直接在前线发物资,对各方面都是极高的挑战。

  他远远看了一会儿,还是回去厨房那边找竺年。

  罗英毕竟不是竺年,没那么好说话。

  他走后没多久,竺瀚收拾干净,也过来和罗英一起发放过年的物资。

  他发着发着,忍不住和自己夫人说小话:“咱们打仗的钱还够吗?我怎么就见花钱呢?”

  他这几年在交沱那边打仗,花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加上这些年准备北伐,那么多军队的建设,都是一笔笔的天文数字。

  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

  罗英暗暗拧了他的腰眼一把:“是你,就花钱。”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仔细捋过南地的收支。

  除了维持属地正常的开支之外,最大的支出项就是竺瀚。

  幸亏上面几任南王,全都擅于经营,不然就他这个败家法,整个南王府早就败光了。

  竺瀚听着罗英一样样数落自己,表示不服:“我这哪里算败家,你看看糕儿……”他瞧着送出去的一堆堆东西,来拿的士兵抱着走的时候,堆高到头顶都看不见,“糕儿比我败家多了。”

  “糕儿比你会赚钱多了。”罗英不耐烦地又掐了他一把,“一会儿你见了糕儿可别这么说他,好好的过年搞得不高兴。过完年,正月初一就是糕儿生辰,咱们早点起来给糕儿打年糕吃。”

  竺瀚连声称是,得意得胡子尖尖都在往上翘:“臭糕儿,刚才还不让我进厨房呢。我怎么就祸祸厨房了?他小时候,我们每年打的年糕吃得可欢了。”他说着,低头算了算,“倒是好几年没给他打年糕了。”

  罗英都不稀得理他,伸手把一串串了红绳的铜钱发给来领的士兵。

  身为南王和南王妃,肯定不会给全军每个人都亲手发东西,能够让他们经手的人不多。不过他们几乎从头待到尾,等所有人的年礼都领完,他们还做了一番演说。

  竺年已经做完了饭,换了一身衣服,跟着掺和了一脚。

  竺瀚看着军士们对儿子的爱戴十分热烈,一点都没有要被儿子夺权的危机感,反而揽着儿子的肩膀十分欣慰:“我们家糕儿就是能干。”

  竺年耸肩要抖掉老爹的铁砂掌:“我都那么大了,别叫我小名了。”

  竺瀚学着竺年的样子“嘁~”了一声:“你是我儿,你七老八十了,老子还叫你糕儿!”

  竺年倏地一矮身,从他身边跑开,一下就站到了尉迟兰身边:“嘁~”

  尉迟兰看着他们笑闹,等到吃年夜饭的时候,他才发现哪怕是南王家的饭桌上,都没有准备酒,只用糖水代替。

  竺瀚招呼他的时候,难得有些觉得过意不去:“军中不得饮酒,怕误事。等战事了了,伯父带你喝个痛快!”

  军中没有酒是一条铁律。

  一经发现,直接罚十下军棍,再充入厢军。

  要知道,现在在南地当兵的待遇越来越好。尤其是前几年南地取消了军户的户籍限制之后,当兵入伍变成了一项普通的职业。

  当兵明确规定三十岁退伍,当兵有培训技能,退伍后不仅能拿到一笔钱,还会在当地安排工作。家里的父母妻儿也有相应的优待。

  但是厢军就不一样了。

  厢军的构成主要是各种罪犯,干的都是一些苦役,没有工钱拿,饭食倒是能吃饱,但是比起正经军队的要差不知道多少。其余的待遇得看上面什么时候想到。厢军根据自己犯下的罪行,服役满相应的年限之后,也能够“退休”,但是退休待遇想都不要想。

  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是个人都能管住嘴巴。

  当然一开始也有一些军官会不服管教,被狠狠收拾了几个之后,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现在军中唯一有酒的地方,就是医疗兵那边,有一种高度酒,主要用来清理伤口。那是救命用的东西,谁敢打那个主意?

  尉迟兰恭敬地应下,心道:您要是知道我拐走了糕儿,还喝个痛快,别不是打个痛快!

  竺家和尉迟家都子息艰难。

  上数几代,偶有一两个庶出的兄弟,也没能开枝散叶。

  他家倒是无所谓。反正尉迟家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他那个庶出的小叔叔,和他之间的死活都还没闹明白,更别说什么传宗接代的事情了。

  但是竺年不一样。

  竺家数代单传,尽管到了竺年这一代,他下面有几个庶出的弟弟,但那是庶出。

  甚至哪怕竺年是庶出,南王府也绝对不会让一位竺家的公子,去和男人成亲。更别说竺年是未来南王,甚至于帝王的不二人选。

  想要和竺年在一起,你情我愿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足够的筹码,为此需要更多的时间。

  施闲在这个时候闹腾起来,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笑着接下竺年给他夹的一筷子菜,心想,若非这乱世,他大概只能眼睁睁看着竺年和别人议亲。

  这会儿怕是已经相看好了姑娘。

  若是姑娘的年纪合适,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完婚。

  竺家三口人加上一个尉迟兰,一起祭了祖,又吃过了年夜饭。

  竺瀚这些时间颇多操劳,带着罗英一起先睡下了,临走看了一眼拿着一盘瓜子一起头碰头守夜的竺年和尉迟兰,总觉得有点奇怪:“糕儿和尉迟家的小子,关系也太好了。”

  罗英一直都很喜欢尉迟兰:“糕儿难得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你就别管了。尉迟小先生学问也好,糕儿跟着上进了许多。你上次去京县,有没有看糕儿的功课?”

  当爹的被问得一脸心虚。

  罗英一看,拧帕子的手劲大了一点,柔声问:“那你有没有考校糕儿的功课?”

  竺瀚:“……”

  竺瀚第二天一早,就一个人咚咚咚地锤了许多年糕,看到尉迟兰从竺年的房里面出来,觉得心里面咯噔一声,仔细想想也不知道在咯噔个啥,问:“糕儿还没起呢?”

  “是,昨天守夜睡得晚,又玩了一会儿花炮。”

  花炮是类似惊蛰的东西,只是花样好看,没有那么响,非常适合过年的时候放。

  总共就百十个小花炮,军中的汉子们看得载歌载舞。

  “尽折腾这些没用的。”竺瀚嘀咕了一句,想进去看看儿子,又怕吵醒他,“算了,今天他生辰,让他睡着吧。你赶紧洗漱好了,过来吃饭。”

  尉迟兰一时怔忪:“好,我马上就来。”这样随意的一句话,很像他爹对他说话的样子。

  他看着竺瀚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趔趄。难道打仗受伤了?

  竺年这一觉,若是没人叫醒的话,大概要睡到下午。

  本来大家都看着他是小寿星,对他诸多纵容,但是眼看着午时都要过了,他还没有动静,最后罗英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拍了起来:“大过年的,第一天你就要惹老娘生气是不是?”

  竺年缩着脖子快速洗漱,一边拿小眼神偷偷觑他娘,也不敢吱声,等坐在了餐桌上,才敢和尉迟兰小声逼逼:“哥哥你不知道,我每年都是被我娘打醒。我娘那个手劲,我迟早要被打出个好歹来。”

  瞧瞧外面是叫她王妃的人多,还是叫将军的人多?

  那一巴掌下来,也就是隔着被子,不然骨头都要被打断掉。

  尉迟兰觉得小孩儿年纪长了一岁,演技大概也长了一岁,那小可怜的样子看着让人就心疼:“一会儿哥哥给你看看。”小孩儿之前送进京的时候那副样子,他还历历在目。虽说大夫们再三保证没有伤到底子,说是恢复得很好,但生过病的身子骨总不比以往,确实得多注意。

  他看竺瀚夫妇没当一回事,就把竺年之前在掉入沃水,还被一路差点冲到丹州的事情说了。

  话一出口,竺年就知道不妙。

  尉迟兰其实也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掉水里的,之前他说得含糊。这一下当着人家爹娘的面,竺年只能一五一十详细交代自己的“作案经过”。

  竺瀚听着自己差点把儿子给轰死了,吓得脸都白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打仗输赢有什么要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办啊?”

  他打这仗,不就是为了将来子子孙孙能够平平安安?要是把儿子给打没了,他还打什么仗!

  罗英的脸色也没比他好多少,直接把竺年抱在怀里不撒手,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哽咽地话都说不出来。

  竺年最里面还叼着蒸软的年糕,这下筷子也掉了,嘴里的年糕也不知道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努力嚼了半天咽下去,瞪了一眼尉迟兰:“我这不是没事嘛。”

  竺年这辈子,也就是小时候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但那时候还小,被爹娘抱着,身边还有个妹妹,没有太多感慨。可是他今年都十六了,站起来都快和他爹一般高了,还被他娘这么抱着,感到浑身不自在。

  劝又没法劝。多说一句,他就要挨他娘一记铁砂掌。

  尉迟兰在旁看着,挑了挑眉,一脸“我就是故意的”。

  小朋友胆大包天,他说的没用,自然有说话管用的人。

  竺年觉得,这个对象得再商榷个两三天。这都还没成亲呢,已经知道搬靠山来镇压他了。这要是成亲了,那他以后还能有好日子?

  尉迟兰对他的小眼神视而不见,耐心等夫妻俩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才说起正事:“兰手头有一些可用之人,先前和糕儿商量过,到底还是要和伯父伯母确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不像竺家人的竺家人

  糕儿╮( ̄▽ ̄)╭:那肯定是老爹啊!

  糕儿一 一+:手残!

  糕儿一 一+:败家!

  糕儿一 一+:长得丑!

  糕爹(╯‵*′)╯︵┻━┻:老子长得不丑!你老子我丑,能生出你这个小白脸?!

  糕儿(~ ̄▽ ̄)~:我长得像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