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佞臣不好当>第27章 再次相遇

  距离乞佛罗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扶余温来郡衙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平时半个月不见的老头儿最近天天在衙门晃悠,大家都觉得不甚习惯,瘦猴子嘴里叼着个山果子,酸得咧嘴直抽抽还舍不得放下,一个胳膊肘拐过去,问冯琰道:“最近稷城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老头儿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了?”

  冯琰将看好的公文一摞摞收拾好,“过两天还要三班倒,你不是消息最灵通吗,连你也不知道?”

  “哎,最近忙着呢,哪有功夫听壁角去,”瘦猴子将吃得干干净净地果核随手一扔,用袖子擦了擦嘴,“不过霖芳园最近也是神秘兮兮的,我可听说,上次跟你说话的少年就是柯察汗这次下了血本买的,天天排练那个什么花魁大会,柯察金相当重视。”

  冯琰揶揄着看他,“往日你对这些可不大上心,怎么?想要老头子请家法了,我可知道你们家教森严得很,若是被你母亲知道,明日你怕是没法出门。”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凑到我爹跟前嚼舌根,我肯定没事……”

  冯琰嗤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道:“那种地方,你还是少上点心。”

  瘦猴子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僵了,他一贯有想法有主见,冯琰也知道说不动他,让他撞一撞墙也好。

  两个人正尴尬着,扶余温突然走到门口,向冯琰招了招手,冯琰连忙出去。扶余温拉了他到一边,沉吟了一下道:“这几日,霖芳园你要多盯一盯,别出什么岔子。打架闹事之类的,一概不要发生。巡逻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你就给我盯死了那里。”

  晚上,冯琰和刘之行坐在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地霖芳园时,刘之行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摆,“要不然还是让瘦猴子来吧,万一叫我老婆发现,今晚我就别想进门了。”

  冯琰拿起茶盏,拂去浮沫抿了一口,“严肃点,咱们现在在办差,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兜着还是我兜着?”

  “冯大人这一身风流当然安稳,你瞧瞧我,一看就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不行不行,我得回去。”刘之行说着站起身来,九头牛都拦不住,直直往外冲去。

  冯琰张了张嘴,还没开口,那人就没影了,惹得花丛里的人“噗呲”一笑。冯琰抬头,一双乌溜溜地眼睛隐在花丛中,冲他招了招手。

  “是你,”冯琰走近了一看,正是那个弹琵琶的少年,那少年掩嘴笑了半晌,“大人的朋友真有趣,大人枯坐这里也是无聊,壁儿无事,不如弹琵琶给你听?”

  冯琰沉吟了一下,突然在那小小的身影后面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观那样子,眼熟得很。那少年笑着道:“我同管事说了,便先让他来做我的小厮,反正我不出门,吓不着别人。”

  那人这回没垂着头,一双黑沉沉地眼睛紧紧盯着冯琰,倒让他生出一丝不知所谓地心虚。冯琰咳了咳,“也好,你的脚没事了?”

  那男人没开口,倒是少年笑着道:“应是无事了,大人跟我来,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后面园子。”那男人的目光霎时间变得锐利,少年笑着道:“去拿我的琵琶来,”那男人顿了顿,转身走了。

  少年浅笑,从花丛里钻出来,“大人也是大燕人吗?”冯琰垂眸看他,少年抿嘴清浅笑着,未沾染一丝红粉气息。冯琰没有回答,看着夜色中盛放的香兰子,二人正自沉默,那高瘦的男人捧着琵琶过来,少年接过瞧了瞧,有些生气道:“怎么断了根弦,拿个琵琶也拿不好吗!”

  那男人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句话不说,冯琰连忙道:“我记得铃兰曲,可不用这根弦。”壁儿一愣,浮出点笑意,“的确如此,大人真是各中名家。”

  “名家谈不上,听得多了便略懂些。”冯琰走到长廊下,寻了处石桌坐了,对那高瘦的男人道:“去厨房要壶酒来,帐记在我名下。这次别走错了路,听错了话。”

  那高瘦男人怯怯抬眼,正对上冯琰的目光灼灼,立时垂了头默不作声地下去了。少年真的奏起了《铃兰曲》,南调特有的婉转被琵琶这样音质铮铮的乐器弹出来,显得异常凄凉。待一曲了,冯琰站起身来,“天晚了,我还有事在身。”

  “大人的酒还没上呢,”少年抱着琵琶起身,冯琰淡淡一笑,“无妨,你快回去吧,夜里凉,你穿得不多。”

  少年立时抱紧双臂,“出来时不觉得,现在的确冷了。”他只穿了一件兰裳,别说保暖,连点风都挡不住,“大人慢走,壁儿便不送了。”

  冯琰颔首,转身沿着小径走了出去,到拐弯处,正看见那高瘦的男人捧了酒回来,一瘸一拐,脸上神色淡淡的,冯琰嗤了一声,“这次倒很听话,”说着拎过那人手里的酒壶,不意碰到他冰凉的手指,冯琰略略蹙眉,不动声色地擦过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几日,刘之行带着几个兄弟来守了霖芳楼,扶余温将冯琰和瘦猴子叫回去一通训斥,事情的起因乃是扎罗发现瘦猴子枕头下藏了一方锦帕,虽是素白一片,但是娟尾袖了个梅花样的福字,于是上了心,一来二去才发现儿子竟然跟霖芳园的小倌搭上了,立时跟扶余温吵了。无非就是扶余温被贬稷城,连带着儿子都没什么前途,今天迷上小倌,明儿是不是还打算娶进门。扶余温稍稍一调查,才发现冯琰竟然也参与其中,于是两人被叫回了衙门关了禁闭。

  其实乞佛罗早就到了稷城,只是谁也没知会,如果不是霖芳园管事眼尖,恐怕谁也没想到这位名震鲜卑的使臣一直住在迎客楼里。这位使臣平日里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唯好一个色字,想来住在霖芳园对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扶余温没好气地将冯琰和瘦猴子放过来,仍旧怒气冲冲道:“今晚霖芳园里有个重要人物,你们俩给我看好了,若是出点闪失,唯你们是问。”

  冯琰领了命令,跟瘦猴子要走。扶余温眼中老利的光芒闪过,看着瘦猴子的背影道:“扶余廷,处置你我下不去手,但是处置一个伶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你想清楚了?是要害他还是要帮他!”

  瘦猴子紧紧捏着拳头,不发一言,脚步不停地走出了郡衙。冯琰拍了怕他的肩膀,“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们扶余一族毕竟是鲜卑贵族,你爹也有苦衷。”

  “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看不惯老头子这么不将他当人看,”瘦猴子气道,父子俩一个脾性,“当年我母亲便不是贵族,他还不是照样娶了。”

  冯琰抿唇,沉吟了一下道:“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凑些银子,让他离开那个地方。这次你爹是铁了心要回叱比,他可以在稷城终老一生,却不能耽误你,你多体谅他们。”

  瘦猴子没在说话,但是看神情却不是太抗拒。到了晚上,霖芳园热闹一片,花魁大赛也不过是一帮伶人轮番献艺,虽有趣却不是人人喜欢。乞佛罗看了一半,便急不可耐地要花魁候选者们出场,柯察汗哪里敢违拗,立刻招呼表演的人下去,台上一时灯光黯淡,烟气缭绕,一蓝一粉一白三个少年在花丛中现身,白衣少年甫一出场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论惊艳,其实他还不如蓝衣少年来得精致,但是蓝衣少年眉眼间聚满了风尘味,反而让白衣少年看起来一丝人气俱无。乞佛罗站起来鼓掌欢呼,一眼便看中了那白衣少年。

  瘦猴子站在人群外面,抬臂拱了拱冯琰,“你就这么看着,他今晚可是要归了这人了……”

  冯琰没有说话,他其实一直都没太注意舞台中央,反而观察周遭的环境要多一些。霖芳园里人满为患,十分噪杂,偏那垂首立在舞台下面的高瘦男人惹眼地很,又没什么眼力劲挡了别人的路,被人推了好几下,管事的上来斥责几句,那男人低低说了一句话,管事的恼怒异常,招了打手来,冯琰立刻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管事见是郡役,立刻赔笑道:“大人,您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生意的,他站在这我们还怎么做生意,说了又不听。”

  “好了,你们忙去吧,”冯琰无奈道,“我带他下去,”不顾周遭的奇怪视线,冯琰一把拎了他往后园走。那高瘦男人不语,被他扯得有些踉跄。冯琰将他带到后园,那人突然转头凑过来,哑声道:“今晚小心!”

  冯琰正要开口问询,前头大厅浓烟滚滚,火光扑天,人潮涌动,一窝蜂地往后园涌过来。“你在这里别动,”他嘱咐了一声腾身掠过人群赶到大堂,大堂里烟熏火燎,看不清状况。客人还在往外逃命,瘦猴子呛了口烟,要上来跟他说话,被人群硬生生给挤出去了。

  冯琰正要冲过去,突然有人拽住他的衣角,一身白衣的少年红着眼睛,“大人,求大人救救壁儿,壁儿不想伺候那人。”

  “那人去了哪里?”冯琰问道,一把将他提起来,“火是怎么回事?”

  “二楼的灯台砸下来,灯油洒得到处都是,火势一下子起来了,咳咳咳……”白衣少年掩住口鼻,“我见他来台上抢人,可能看错了,把遥哥儿给抱走了。”

  这时,其他郡役也赶了进来,冯琰将白衣少年交给其中一个人,对其他人命令道:“两个人去楼上,两个人去楼外,其他人跟我去确认大人的安全。”一众人正要分头行动,台上突然爆了一声,白色的粉末随着烟尘滚滚而来,有一股极清甜的味道,冯琰被热浪喷了个正着,呛了一口道:“掩鼻后退,烟雾有毒……”

  其他郡役立时扑出门外,冯琰稳住身体,却被白衣少年一拉,烟雾扑鼻,神志立时陷入混沌。耳边隐约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带他去吧,你知道怎么做。”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白衣少年冷淡的声音传来,博了那人嗤嗤一笑。冯琰睁着眼睛躺倒在地,眼前忽明忽暗,什么都看不清,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他直觉这是冲着他来的,却不知到底是谁,如果是段立懿,根本不需要这么费事。

  不一会儿,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门“咔哒”一声关上,那白衣少年将冯琰放在收拾地干净利落地床铺上,静静瞧了他一会,从床头的柜子上拿出一瓶白玉瓷瓶,他依在榻边,将封口敲开,“喝一点待会会好过一点,你放心,我,从来没伺候过别人。”说着将瓷瓶中的粉色液体全部倒入冯琰微张的口中,香甜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喉咙下去,腹中一阵舒爽,整个人仿佛浸在柔软和香甜中,异常舒服。

  “我去擦一擦,待会你会更舒服……”白衣少年显得十分平静,从柜中取出一套略透的内衣走到屏风后面,尔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冯琰虽然一直晕晕乎乎,但是意识却在,如果此时他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那么他也太过愚钝。那药喝下去以后,他能动一动手脚,只是绵软异常,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腹中一开始的清凉不知为何慢慢变得灼热,连带着全身都热烫起来,他勉强起身跌撞到桌边,抓了桌上的茶壶想洗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茶壶中一滴水都无。

  白衣少年听到声音转过屏风,身上除了那套略透地内衣,什么都没有,冯琰一望便转过头去,他坦然看着冯琰,“呵呵,药效还没完全发出来,不急。”

  “你是……”冯琰握着手,撑在凳子上,勉强立住身形,“你并不是……”

  “我不是,怎么可能是,”白衣少年坐在他对面,抬手撑住下巴,静静看着他。冯琰胸口仿佛着了火,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滚烫异常,头依然重得跟石头一样,那少年慢慢道:“贺琛,我的名字。”

  “你是……鲜卑……人,”冯琰拽着桌布,整个身子不可控制地往地上滑落,他紧紧掐着掌心,不让自己陷入混沌之中。腹中越来越滚烫,汗如雨下。

  “尉八族贺氏一族,我贺氏受拓跋和独孤排挤,族里的人零落地散落在了各地,我被拓跋颖暗中俘获,发卖到了边关。”贺琛表情十分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被人所救,那人说我只要同你……他便助我重返叱比,还我贺家清白。”

  “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难道不怕……”冯琰喘着粗气,心里酥酥麻麻,陌生而奇特地感觉蹿遍了全身,他虽陌生于这种感受,然而却也不是全然无知。

  “放心,待你醒来,你会忘掉这一切,我只是……太寂寞罢了,”那白衣少年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眼中拢着看不清的情绪,“你曾经有过别人吗?”

  冯琰侧头避开他的手,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却不及那人一只手的力气。贺琛将他拎起来丢在榻上,丝毫不在意他的反抗,脸上淡淡的,有些困扰道:“我不大懂,待会要是弄疼了你,你尽管叫出来。”说着开始扯他的衣服。

  冯琰推开他的手,翻身想要避开,被那人一把按住,身下一凉,裤子已经碎成了几片。贺琛扯着唇道:“我虽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他眸光一沉,将冯琰拉到身下,“镇国大将军,总是不差的。”说着用手掐住冯琰的后颈,将他略略抬起来,唇准确的碾压上了他的下巴。

  冯琰大惊,抬手要推开他,他侧头发现床边几上放了个铜灯,勉力伸手勾住铜柄,仓皇一拉,灯柱倒下来,热油都撒在了他的手上和胳膊上,“刺啦”一声皮肉立刻焦灼一片,钻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拽住帐幔带起疲软的身体,从床头翻了下去。

  贺琛被他踢翻在床,神色一变,见冯琰爬起来要跳窗,他疾走两步将人拽了回来,撕下床幔缚住四肢。手下一使力,冯琰身上的衣服全被撕烂了,两人几乎裸裎相对。冯琰昂着头不断挣扎,终于有些沉不住气,怒道:“贺琛,你堂堂一个鲜卑贵族,要通过睡男人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觉得悲哀吗?”

  贺琛将布条塞进他的嘴里,讥讽一笑,“睡燕国的镇国大将军,可不一样,”边说边利落地脱了身上薄薄的内衣,沉下身子,眼里除了兴奋什么都不剩。冯琰头皮一阵发麻,正要伸腿直捣黄龙,贺琛突然往边上一歪,闭上了眼睛。床边站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冯琰浑身不断颤抖,药效越来越烈,他咬着舌尖,口中满是腥甜,呼出一口热息颤抖道:“带我出去……”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再也稳不住心神,陷入迷糊中。

  “是陀曼草和风铃花,如果不……冯将军恐怕……”不知谁的声音传来,冯琰勉强睁开眼睛,除了那个高高瘦瘦地男人,谁都没看见,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整个人又热又烫,浑身汗淋淋,仿佛浸在水里。

  那高瘦地男人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尔后什么都听不见了。房中响起一阵淅淅沥沥地水声,彼时风铃花的效用已经全部发挥出来,冯琰沉浮在香甜的味道中,鼻尖萦绕着茉莉花的香气,仿佛回到了那个宁静地带着茉莉花香的夜晚,那是他和慕容祈唯一一次的情难自禁。

  太初六年,彼时慕容祈登基许久,冯琰一直被拘在宫中,那一年冬天特别冷,他惦记着西山的温泉,慕容祈向来不好享受,却仍旧不顾年底百官觐朝,带他去了西山。他还记得十几个泉眼聚在西山别宫里,到处开着滴翠雪白的茉莉,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茉莉馥郁芬芳地香气。慕容祈在温泉中泡了一会,不同以往别有风情,眼中凝了涟漪阵阵的春水,高挺地鼻子,鲜红的唇,衬着白皙雪肤,即便一丝一毫表情没有,仍旧诱人的很。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对你一如当初,执着而眷恋,即便是冯琰如此坚定的人,也终究会醉在这样的幻象里。与其说他当时喝醉了,不如说是在那样一个瞬间,他宁愿自己醉了。

  那一夜算不上圆满,冯琰和慕容祈都不是各中熟手,两人厮磨了半宿,酒消云散,冯琰立在殿外直到天明。彼时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来,不过是也爱上了罢了。此后他同慕容祈越发生疏,也不过是个胆小鬼,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冯琰抿了抿干得快裂开的唇,唇上清凉,久久不散。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气弥漫,让他热烫的身体有了一丝放松。他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慕容祈如春水般流淌地眼眸,冯琰闭眼再睁开,慕容祈还在眼前,一如当初,“瑞儿……”冯琰抬手扣住他的肩膀,不敢相信,“瑞儿,是你吗?”

  慕容祈淡淡一笑,脸上霎时聚满了无上的风华,一如那时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他启唇轻声呢喃,略略黯哑地嗓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迷醉,“怀珪……”

  冯琰伸手抚上他的光洁玉润的脸颊,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想说的话太多,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喃喃道:“瑞儿,对不起,当时对你那么冷淡,我只是不知道……其实我也,我也……”冯琰蹙眉,伸手将他压向自己,那声音消失在他们相合的唇间,利落翻身将人压下,帐里春意融融。

  “成了?”黑衣人静静负手立在迎客楼上,平静异常。蓝衣人立在他身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对他太狠吗?”黑衣人讥讽一笑,“你那点可笑地怜悯又出来了……”

  “他到底是……我虽不知为何,终究觉得你太过……即便你拆散了他与陛下,陛下也不会再看别人。你还不懂吗?陛下喜欢的并非是男人,只因那人是冯琰,所以才……”

  黑衣人突然一掌拍断了栏杆,蓝衣人看着他蕴满怒气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