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第47章 同居04

  嵇雪眠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神情, 眼眉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温存。

  段栖迟的手便穿过他的发间,抚上了他的脸颊, 顺着耳畔,揉了揉他细长的眼角:“算, 但是不够, 我还想要更多的承诺,可以吗?”

  不够?

  嵇雪眠暗暗记着这句话, 到底怎么才算够呢?

  其实本不用这么在意的,可是嵇雪眠就莫名其妙把这句话搁在了心上,颠来复去地寻思着。

  段栖迟见他默默地不说话,没有回答自己, 也是预料之中, 不强求他会答应,说完就算了, 段栖迟也不贪心。

  他借着醉意把嵇雪眠鬓边的刘海拨开, 享受着他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这一刹那。

  段栖迟暂且这么认为,这平素冷的像块捂不热的寒冰一样的人,正花了心思逗他开心。

  分明还是冷心冷情的人, 因为一个主动的亲吻, 就平白多了点不一样的动情。

  他心里……是不是有了一点自己的位置呢?

  一惯在任何场合都无往不利的摄政王突然有了那么点惴惴不安的期望。

  闭了眼,再次与他唇齿相依,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唇与舌之间缠磨的水声,直吻的难舍难分。

  他的手紧紧扣住了嵇雪眠的腰, 又揉又捏,“我记得, 明天就是仲秋节了。”

  “嗯……”嵇雪眠紧闭的眼抖了下睫毛,乌漆的眼眸里有了片刻的迷乱:“按照惯例,要去先皇陵墓朝拜,然后去宫里给太后祝寿。”

  也许是段栖迟喝过了酒,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倦怠的气息,嵇雪眠不由得松懈了精神,偎在他怀里,没有动。

  本来就天气凉,身子犯懒,一遇到些暖和气儿,就贪图享乐起来,不想动弹了。

  段栖迟墨黑的瞳孔更晦暗不明,“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王府,你陪我。”

  “那怎么行?”嵇雪眠道,偏过头,躲开他流连在自己颈畔的亲吻,“你别闹。”

  段栖迟露出偏执的神色:“我没有闹,从前在国子监,不都是我们俩一起过仲秋节,怎么搁到现在就不行了?”

  “太后看不见你和我,恐怕会多想,届时我无法交代。”嵇雪眠躲不开他,只能由得他去。

  段栖迟就算是喝多了,也不能不理会嵇雪眠的顾虑,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呢喃道:“你总是把他们挂在嘴边,在你心里,我竟赶不上他们半分重要。”

  嵇雪眠不和醉鬼解释,明明是他,无理也要闹三分。

  段栖迟却又低头说了一句:“早晚要把你抢回王府,至于旁的人,你看都不许看,也不用再听命于他们。你的眼睛里,看着本王就够了。”

  “你是摄政王,谁能蛮横的过你?”嵇雪眠知晓他在打什么主意,知道他醉,也想较真一下:“你要是真敢罢我的官,我便……”

  段栖迟抬头,笑吟吟地捉住了他的手,含在口中,一根一根吮吻过去,表情似笑非笑地,“你待如何?”

  嵇雪眠被他亲的脸皮通红,索性不想和他计较,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咬着唇不出声,随后脸颊便晕了一大片,“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办完了事,晚上……可以去王府陪你。”

  他这副妥协的神情,看的段栖迟心生荡漾,直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得寸进尺地要求他:“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陪我多久都可以吗?”

  眼前醉了一多半的人执意要一个答案,嵇雪眠鬼迷心窍地答应他:“可以。”

  段栖迟变得更过分了,在他的下颌上落下纠缠的吻,舔舐着他的皮肤,温热的呼吸沉重起来,循循善诱:“既然如此,是不是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嗯?”

  尾音上挑,几分说不出的调笑,嵇雪眠心中一动,又被他亲的神魂颠倒,含糊着嗓子,不肯说话。

  段栖迟轻易不肯饶他,缠着他,偏要他允诺自己:“司伶,你说,给,还是不给?嗯?就一句话的事,你说了,我就放过你。”

  他笑的愈发肆意起来,含着笑的嗓音像是一壶酒,嵇雪眠不由自主地被他骗到了,细微地喘着气,应承了一声:“给……”

  话一说出口才感觉有点后悔,却被段栖迟得意低笑的声音羞红了脸,“我记得了。”没等反驳,又被他钻了空子,密不可分地厮磨着。

  嵇雪眠只好任由他放肆。

  突然,房间里的平静被打破,旁边的厢房发出了极其响的一声摔门声,紧接着激烈的缠斗声传来,把相邻的一面墙撞的匡匡响。

  段栖迟虽然迷蒙,还在翩翩笑着,眼神里就有了那么些不悦,浑身的戾气升腾起来,俊眉凝着暴躁的气息,像是要发火。

  到底是醉了,脾气本就恣睢不羁的摄政王可管不了旁人怎么想,这要是发起火来,万一把房子拆了,哪个不跪倒一地,谁又敢说他的不是?

  被隔壁那声音一撞,嵇雪眠也一瞬间回过神来,在他唇上重重一咬,刚才还迷离的眼眸变得清明又灼灼。

  看到段栖迟吃痛,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神志,嵇雪眠才哑着嗓子把话说出口:“别管,别听,别去过问。”

  段栖迟被旁边的客人打断,也是心气郁结,也许是酒液让他变得的占有欲变得更加强烈,此时此刻,无论嵇雪眠说什么,他都愿意照办,只要他不说离开。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段栖迟也按捺住对隔壁人的不耐烦,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嘴角,一边说:“好,你说不管就不管吧。”

  然而现实却是由不得他们忽视那一阵一阵的哭泣声,窸窸窣窣的衣裳拖地声,还有布帛破裂的声音,倒像是强迫。

  嵇雪眠正被他亲的难耐,就听见隔壁传出了一句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几声闷哼,语气很是不善:“……你不愿意?”

  另一个声音是个女子,“二殿下,我不喜欢你,我有夫君了……”

  “喜欢?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不过是这张脸,还真以为……罢了,你自己脱了,本宫不说第二遍……”

  是睿王宣懿,他怎么会来?

  嵇雪眠心道也不足为奇,平时王公贵族们常去的酒楼不算多,能在这里遇上,也是寻常事。

  段栖迟也听出来了,神态就更焦躁些,“京城真小,不想遇见谁,偏偏要碰上,真是烦人。”

  嵇雪眠竖起手指堵在他唇边,让他嘘声,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敲响了房门。

  是一个侍卫:“嵇首辅,我家主子有请。”

  嵇雪眠淡定冷静问了一句:“请我?”

  段栖迟便默不作声地笑了笑,他狡猾的首辅大人,正在试探宣懿,看他知不知道,这屋子里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侍卫语气也没得商量:“那是自然。”

  嵇雪眠便要起身,此时他才意识到,他正坐在段栖迟的腿上,被他握着腰,不让走动一下,段栖迟收起笑容,皱起眉,漆黑的眼珠像是一池墨海,“你要去吗?不许,你不许走,我不让你走。”

  原来这人喝多了酒,变得这么任性。

  嵇雪眠正欲说些什么,只听段栖迟冲着外面语气不善扬声说道:“告诉你主子,他没空,不去,不赏脸,要是不满不乐意就叫他亲自来问本王。”

  话音刚落,就听见隔壁说道:“原来摄政王也在,真是凑巧了,侄儿冒犯了,这就过去请安。”

  说是侄儿,不过是辈分上论的,说起年龄,宣懿比起段栖迟还要年长一点。

  嵇雪眠怎么能让他看见他和段栖迟待在一间屋子里的模样?

  顿时他收拾了衣装,正要离去,就看见段栖迟硬是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玩具那样不乐意,嵇雪眠只好温言哄他:“我去去就回,你且等着我。”

  段栖迟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能在嵇雪眠面前发,他是有心扣留嵇雪眠,就怕他生自己的气。

  “那你会回来的,对吗?”段栖迟很执着,“你若是一柱香的功夫不回来,我就拆了这整个京城的酒楼,叫他们都没处浪荡,省的烦人。”

  嵇雪眠没办法,点头应承他,“我知道了。”

  推开门,那侍卫早就吓的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刚才顶撞了摄政王,这会儿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脑袋。

  嵇雪眠推开宣懿的门,乍一看过去,倒像是进了淫/窝,乌烟瘴气的,心道京城纨绔子弟向来花样玩的多,没有哪个会付出真心,都是玩玩而已。

  那女子只露出半条小腿来,看得出,极其不愿意,宣懿这行为,明里暗里就叫夺人/妻,虽然能和睿王风流一宿,多少人求不得。

  嵇雪眠垂着眼,他不愿意去看,“睿王殿下,您忙着,叫臣有何事?”

  “首辅大人,”宣懿好像是想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寻思了一下,顾忌着听力极好的摄政王,终于没说出口,“和摄政王,在做什么呢?”

  嵇雪眠不动声色:“不过是寻常说话,二殿下叫臣来就为了问这个?”

  “倒也不是。”宣懿和在宫里时候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他在宫里实在是老谋深算,在宫外放松很多:“我也是听见你的声音才想起,明天仲秋节,嵇首辅打算怎么过?”

  嵇雪眠自然恭恭敬敬:“按照规矩办,臣拜祭先皇,请安太后之后,会去一趟大理寺,晚上就不留在宫里吃宴了。”

  宣懿叹气:“真可惜,本宫还想留嵇首辅过夜聊天,现在看来是有人先于本宫,与你有约了。”

  嵇雪眠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直接了当的,“睿王见谅。”

  宣懿深深看嵇雪眠的脸,似乎是有点痴迷,半晌,他才说:“不得不说,摄政王这一身反骨,像极了我父皇。”

  听到这句话,似乎别有意味,嵇雪眠霎时眯起双眼,“睿王这是何意?”

  “嵇首辅这样聪明的人,还用本宫挑明?”宣懿搂着美人,神色全然不是平常在宫里时的稳重,“你心里明白,只需要明天看看摄政王会不会去拜祭先皇,一切不都知道了?”

  嵇雪眠喑哑着声音,“摄政王本来就不会去。”

  “他在漠北时是不会去的,回了京城可就不好说了。”宣懿想了想,“嵇首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摄政王的身世吗?何不直接去问他?”

  宣懿咄咄逼人:“你是怕问出什么不想听的故事吗?我只知道一半,他段栖迟能做摄政王,不止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他的秘密藏的太深了,嵇首辅,恐怕就算是你,也不能窥探一二。”

  “是吗?”嵇雪眠难得回了一句:“睿王殿下说笑了,臣没有那个资格。”

  那双含光的丹凤眼里满是矜傲,实在是漂亮得很,宣懿就这么盯着他,一时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宣懿默默说道:“他说的对,这样的美,本就应该摧残。”

  嵇雪眠皱起眉:“谁?”

  “最后提醒你一句。”宣懿当着他的面,把美人按到在红被里,行起事来,“小心宫宴。”

  这是头一次有人在嵇雪眠眼前行那种事,一声声连绵不绝的娇叫声绕梁,嵇雪眠摒除五感,不去听,面上冷若冰霜:“多谢睿王提点。”

  “好说。”宣懿挑起美人下巴,欣赏神情,似乎不打算再搭理他。

  嵇雪眠退了下去,却对宣懿说过的话念念不忘。

  一回身,刚巧撞在段栖迟胸膛上,他也不嫌疼,深究地看着他,极其不满,“已经过了一柱香了。”

  嵇雪眠被他气的,也是无可奈何,这副模样要是被宣懿看了去,还不得笑话死他?

  嵇雪眠干脆拉着段栖迟,快步走出酒楼,在路上找到了林渊的记号,两个人慢慢走,段栖迟一直不说话,像是生了多大气一样。

  嵇雪眠也不理他,心里就一直转悠着宣懿说的话,没注意就走到了摄政王府。

  才一到了王府门前,马上迎出来一位老管家,看见嵇雪眠的脸,一惊,像是看见了鬼。

  嵇雪眠不解:“你怎么了?”

  段栖迟抿着嘴唇不说话,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由分说抱起嵇雪眠,大步走进摄政王府,吓的王府里的下人都赶紧跟了上去,一个个抹着汗。

  嵇雪眠看着他的神情,心口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