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60、60. 胡闹

  说这几句酸话也就是吓吓小二宝, 藏弓知道他和郞驭之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与其吃这个醋,还不如吃松鼠黄牛的醋。

  藏弓回了屋内,郞驭也跟进,只剩二宝呆呆站在门口。他在思考: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啊!

  悻悻摸了摸鼻子, 二宝又稍稍留意了一下自家的招牌, 因为他的余光里总有个东西在晃。

  抬头才发现, 原来刚才那阵大风吹来了一块烂雨布,恰好把自家招牌给蒙住了, 难怪乔林到了跟前还不知道这就是目的地。

  二宝踮起脚,伸手去够那块烂雨布, 将将能拽住一个边角。于是用力一扯, 咵啦,咣当, 一声是雨布被撕烂的动静, 一声是招牌被扯落砸地的动静。

  啊!全人杂货铺!

  小老板拆了自己的招牌!

  二宝眼疾手快把牌匾抱了起来,可惜还是被人看见了。对面铺子的老板刚好出来泼水, 笑哈哈道:“二宝兄弟这是有啥意见啊, 不打算做生意啦?牌匾落地可不是好兆头!”

  二宝说:“我不信什么兆头不兆头的, 这是我自己扯掉的。要是闲来无事天天扯着玩, 难不成天天都有灾祸?”

  对方说:“你可别乱讲话,真有说法的。听没听过自掘坟墓, 自断后路?自己扯自己的招牌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我可不是在咒你啊,二宝兄弟, 总之你这阵子行事多小心些, 就算不是自找麻烦,也得多提防小人暗害你,之前又不是没有先例。”

  二宝说:“好吧, 多谢了。”

  二宝和东哥儿搭手把牌匾挂了回去,进屋刚好听到乔林说想和郞驭尽快完婚。他索性不瞎忙活了,坐旁边去听了起来。

  郞驭抱臂端坐,两腿叉开,脊背挺直,腰间别着宝剑,虽然身穿便服,女将军的派头还是足足的。

  只是她不大愿意理睬乔林,对方说要完婚,她也不表态,反而把视线投到了火头军身上。

  火头军说:“郞驭身为中央军主帅,地位尊贵,手底下管着十万之众,你准备了多少彩礼?”

  二宝竖着耳朵听,可乔林刚说了第一句他就捂住了耳朵,收回了好奇心。

  黄金万两,是他一辈子都难赚到的,遑论后头那些漏进耳朵里的田产、商铺、山庄、古董、字画、名贵药材……

  有点羡慕。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现在看乔林都比之前顺眼了,那什么“有钱也不行”的屁话真不是人说的。

  见二宝捧着脸发呆,藏弓笑着敲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二宝说:“我在想,这么多钱,够我建好多个器官库了。乔林大哥,要是郞驭姐姐不答应,你考虑男的吗?”

  乔林:“噗。”

  郞驭:“哈哈哈哈!”

  藏弓:“你说什么?”

  二宝是在开玩笑,再想建器官库也不可能拿自己做交易的,于是摸摸火头军的胳膊,像安抚炸毛的小动物。

  “我只是羡慕一下而已,不要怀疑你老板的人品。不过这是乔林大哥和郞驭姐姐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横插一杠子,叨叨个不停?”

  火头军说:“我既然在中间调和,那就算半个红娘,他给的彩礼要抽一成作为我的报酬。”

  二宝震惊,“我没听错吧?那么多钱,你抽一成也是好大一笔,这样不好吧……”说完看看乔林,生怕人家拍案而起。

  谁知乔林并没有过多反应,却笑着说:“这不是问题,也不用从彩礼里抽,我额外支付这笔酬劳,双倍。”

  二宝:“!!!”

  有钱人都这么豪横吗?

  本以为郞驭应该拍案而起,“本帅不是任人买卖的物件你们俩胆敢当着本帅的面讨价还价岂有此理一人赏一巴掌”,然而郞驭开口就道:“彩礼也翻倍。”

  终于有人拍案而起了,乔林激动地说:“成交!什么时候办婚礼?”

  二宝:(0口0)!!!

  这就成交了????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郞驭忽然拔剑劈烂了桌子,怒道:“想得美!想娶我,等你学会武功,扛得过我十招再说!”

  “阿驭,你好好说话劈人家桌子干嘛呀,”乔林满头冷汗,“小老板对不住啊,桌子我赔,十倍价赔。”

  二宝也满头冷汗,“不不,这就是我送给郞驭姐姐劈着玩的。还有,之前大言不惭说攒够了钱向姐姐提亲的话就当我没说好吗?”

  藏弓看得忍俊不禁,说道:“剑都出鞘了,这是要杀谁?”

  郞驭冷静下来,把剑重新插回去,“没想杀谁,试试剑够不够快。吓着几位了,不好意思。”

  二宝:一句“没关系”我不大敢说。但是总觉得火头军的那句话好有威慑力??

  之后火头军又劝了一会儿,说的无非是人各有才,并非武功高强才叫有本事,乔林的优势很明显,除了有钱、专一、长得帅,还怕老婆,嫁给他一定妥帖。

  可惜郞驭有自己的标准,说以上都不重要,哪怕他一无是处,只要武功高强,这门婚事就能定下。

  乔林立即道:“行,我这就给管家传讯,招揽江湖高手,教我武功。另外,阿驭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我也想跟他学,学好之后陪你切磋,还能帮你看看哪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郞驭嗤笑出声,“一听你这话术都不像是能学成的。别折腾了,等你学完二十年我都四十好几了,还嫁个屁。”

  “阿驭!”见她转身要走,乔林脱口道,“十万两军需款!择日就派人送到你方军部!”

  郞驭顿足,“少拿钱来压我。”

  乔林:“二十万两!”

  郞驭坐了回来,“那就再聊一会儿。”

  二宝再次震惊,竟不知还有这种操作。有钱当真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啊!

  乔林乐呵呵的,清秀的面容配着腼腆的笑意,倒是相得益彰。就是令人费解,他一个文人为什么会喜欢武夫。不是武夫,是武妇。

  二宝这么想着,桌子底下扯了扯藏弓的衣角,盖着脸悄声问:“乔林大哥和郞驭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藏弓也悄声说:“郞驭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乔林的爷爷捡回去收养过几年。郞驭喜欢打架,从小就好锄强扶弱,有一回乔林在外头被流浪狗撵了,郞驭赤手空拳保护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迷恋郞驭。后来郞驭参了军,他就一直等,家里给安排别的姑娘他也不见,铆足了劲儿给郞驭写信。”

  “还挺痴情啊,”二宝说,“那郞驭姐姐是怎么参军的?女孩子想参军很难的吧。”

  藏弓说:“郞驭十三四岁时跟一帮大孩子打架,被其中一个扯了头发,后脑勺秃了一块。那群大孩子一看她没有后眼,才知道她不是极目族人,就开始排挤她,朝她身上吐口水,骂她是野种。她心里气不过,跟乔家渐渐也有了隔阂,辞别之后兜兜转转回到了慧人族,混成了女流氓。后来遇到我……咳,遇到班师回朝的队伍,追着车马叫喊要参军,渊武帝见她底子不错,破格录用了。”

  二宝“原来如此”地点点头,想想一个女孩子扎进军营里奋斗,跟一帮大老爷们抢机会,不知得吃多少苦。

  还有那群坏孩子,小小年纪就有种族成见,知道什么呀。要是没有那一遭,郞驭姐姐的人生一定会顺滑很多。

  思及此,二宝不由自主瞄向了郞驭的后脑勺,想着自己当时要是在场就好了,可以帮忙栽头发。

  再一想,又觉得奇怪,问道:“你又不是第七军的,怎么知道这么多?”

  藏弓:“……刚才你在外面瞎捣鼓,郞驭跟我说的。你也奇怪,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我,应该问郞驭才对。”

  二宝:是哦,为什么会觉得火头军早就认识郞驭姐姐了?奇怪。

  这时乔林摸上了被劈开的桌子裂缝,说道:“你以前都是直接把桌子劈两半的,这回怎么这么浅?是不是受伤了,使不上力气?”

  二宝哈哈笑道:“乔林大哥,你竟然嫌我桌子没被劈两半耶。”

  乔林赧然,“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郞驭说:“从军之人哪有不受伤的,不像你,金枝玉叶,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极目族第一深闺。”

  乔林仿佛根本听不出讽刺,柔顺的银发往肩后一撩,掳起袖子就要检查郞驭的伤,“快叫我看看,伤在何处了?”

  郞驭甩开他探过来的手,“不用不用,肩膀上的一点小伤而已,不疼,也不方便给你看。”

  乔林当即满脸沮丧,“阿驭,我们都已经那样了,怎么还这么见外?你叫我看看,受伤了得包扎的,不然要发炎。”

  郞驭:“哎呀,说了不用就是不用!而且我跟你哪样了?不就是亲个嘴儿么,你至于次次提次次提。”

  二宝:……

  亲个嘴儿?

  军中大礼?

  火头军果然没撒谎啊!

  火头军迎接他的目光:对。

  两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二宝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道:“要不然郞驭姐姐去手术室里处理一下吧,我可以帮忙。”

  乔林说:“多谢小老板,但男女有别,还是我来吧。”

  二宝说:“可我是大夫啊。”

  藏弓说:“人家是未婚夫。”

  好吧。二宝不勉强,乔林便喜滋滋地拉着郞驭去了手术室。他们前脚刚进去,藏弓就拉着二宝贴了过去。

  二宝正纠结于偷听行为的恶劣性质,却听见里面的郞驭将语调放轻了许多,责备道:“都说了一点小伤,能不能别大惊小怪?”

  乔林说:“可我看着心疼啊。”

  郞驭说:“心疼个屁,大男人整天唧唧歪歪的。”

  乔林又说:“阿驭,你这话就不对了。一个男人,自己受伤当然不能唧唧歪歪,可要是看见了心爱之人受伤,那必定得丢开面子,唧唧歪歪到底。”

  郞驭说:“只有你是这样吧,也太肉麻了。”

  乔林说:“阿驭,我可没诓你。就说你家那位主子,我打赌,别看他平时大刀阔斧,一人一骑横扫千军的,要是有了心上人,肯定也跟我一样。”

  说到这里,郞驭莫名朝门外瞥了一眼。二宝赶紧躲到藏弓身后,耳朵贴在他背上,假装自己不在偷听。

  “你怎么有脸跟我主子比较?”郞驭这般揶揄道。听着是反驳,语气却像是赞同。

  “我没跟他比较,就是想找个可以佐证的案例,证明男人唧唧歪歪不是毛病,而是铁骨柔肠,真汉子性情。”

  说得挺好,真汉子就要对外刚硬,对内万般柔情。二宝不知道乔林指的是郞驭的哪个主子,但道理听着没瑕疵,他也赞同。

  藏弓也在此时朝二宝扬了扬眉峰,弄得二宝云里雾里,不明白他在得意什么,又不是在说他。

  不过……

  听他们俩的对话,好像自家火头军也差不多。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他狂拽酷霸冷漠无情,越相处越觉得他唧唧歪歪。

  这段时间更是反常,虽说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很正常,但动不动就拦腰搂抱,还要行那种大礼,就好像挺那啥的。

  到底该怎么形容,二宝也说不上来。

  “欸欸,你给我转过去!”屋里郞驭的声音拉回了二宝的思绪,“你闭眼,不准偷看!不行,肩膀也不能看,说好的君子风仪呢?小心我戳瞎你的眼!”

  “好,我不偷看。不过阿驭,君子风仪也不是处处都适用的。

  对外人、好人自然要时时讲究,对内人、爱人却不能讲究,否则就是不爱的表现。”

  “话真多。耍流氓就是爱的表现?”

  “当然了。阿驭,我就是因为每天都想你、念你,见到你时才会情不自禁想要多看你几眼。别说是肩膀,你所有地方我都想看,被冰冷的铠甲覆盖隔绝的地方,我还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化……”

  “你他娘的再叨叨一句试试。闭眼!”

  这一声“闭眼”气吞山河,二宝明明没在偷看,却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听乔林嚷嚷:“阿驭,你不是说小伤么,这伤口怎么那么长!足足半寸啊!”

  郞驭吼道:“妈的,不是叫你别偷看吗?后脑勺上的眼睛也给我闭起来!是我受伤还是你受伤,哭个屁啊!”

  ……

  二宝不忍再听了,拽着火头军回到了休息室。咂摸着乔林的那些话,直觉得好笑,不由一番喟叹:“乔林大哥还蛮有意思的,可惜达不到郞驭姐姐的标准。哎,有缘无分。”

  “没什么所谓的有缘无分,”藏弓却突然说,“所有得不到手的东西都怪自己不够努力。换成我,真心喜欢一个人,追到天边也要追上,天意要是不允,我就跟天对着干。”

  二宝说:“你可真够嚣张的,这世上谁敢跟天对着干?别说是天了,就是天底下的人都不行。”

  藏弓像是看穿了他,“又想起渊武帝了?”

  二宝嗯声,“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违背了天下人的意愿,侵犯了天下人的利益,所以他死了,被天下人联手诛杀了。”

  多么骄狂的一个人。虽然有本事,却太过骄狂,以至于把自己混成了众矢之的,少年时的功绩全被抹杀,终究一败涂地。

  “二宝,”藏弓莫名正了神色,“他有愧于天下人,却无愧于你。因为弑父与你无关,引燃战火与你无关,只一个捣毁神机与你有关。捣毁神机,放你自由了,不是吗?”

  言外之意,你能不能别恨他?

  二宝却抿了抿唇,说道:“他捣毁神机的时候我还在里面,如果不是我的恩人把我救出来,我早就葬身火海了。代替我去死的是我的恩人,他是无辜的,他不该有此下场。”

  藏弓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救你的人就是暴君呢?毕竟那时候正在过年,谁会知道神机要被摧毁,又赶得及去救你?”

  二宝哂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毁掉神机就是不希望这种力量存在世间,何必还要救我。你别乱猜了,也别再掺和郞驭姐姐和乔林大哥的事了,可不能为了赚介绍费就瞎撮合。”

  藏弓暗自默默叹息,又平复了情绪,挑眉道:“你还小,哪看得懂女人的心思。而且我赚了钱还不是给你花,不然我赚它干嘛?”

  二宝:“为什么要给我花?我是你老板,该我给你钱。”

  藏弓:“嗯,你是我老板,给我的是工钱,我给你的可不是。”

  二宝:“那是什么?”

  藏弓:“是彩礼。哈哈哈哈!”

  二宝:“……”

  臭火头军,臭混蛋!

  远来是客,何况乔林是郞驭的朋友,二宝便又把人留下了,带去南溪村包揽食宿。

  别看乔林家境殷实,吃东西却不挑剔,桌子上的每一道菜他都喜欢,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不知道的还当他饿了好几天呢。

  二宝笑道:“乔林大哥吃得真香,我看着都觉得开心。今天饭做得多,我再给你添一碗吧。”

  乔林却摆摆手,“谢谢小老板,但我实在吃不下了,撑了。最后,我再跟小老板确定一下,这些菜真的都是你家伙计做的?”

  二宝看了眼旁边正骄矜自满的火头军,说道:“对,我只打了下手,掌勺的是他。乔林大哥,真有那么好吃吗?”

  乔林唔唔点头,心里却嘀咕,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问题是谁能有幸吃到天下共主做的菜?多吃一口是一口。甚至想打包带走。

  郞驭:哎,丢人。

  入夜,一道惊雷,二宝突然醒了。这一醒才发现,原本该躺在他旁边的火头军又不见了,连乔林大哥也不见了。

  他迷迷瞪瞪思考着,难道乔林大哥跑去堂屋找郞驭姐姐夜话了?那也不至于把火头军也带着吧。

  于是二宝下床,在雷声中打开了房门。

  堂屋没点灯,却有幽幽的冷白光芒从窗口泄出,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氛围。

  二宝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悄悄摸到了窗外。探出脑袋往窗缝里一瞟,咦,承铭大哥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干什么?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守好二宝,不能叫百肢王得到二宝的血。我便哪里也不能去了,换谁来我都不放心。但百肢王那里必须安排上咱们的人手,光靠一个夜行者远远不够。”

  说这番话的是藏弓。

  乔林道:“真没想到,百肢王竟然还有这等心思。中秋宫宴,的确是最好的时机,城防虽然严密也相对混乱,他们非但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慧人王宫,也容易在城外布军。”

  郞驭道:“嗯。如此一来,百肢王必定会在宫宴之前抢夺小老板,这段时间很关键,我们必须守好这道关。”

  承铭道:“就算他们得不到宝血,也一定会给士兵喂服那种药,虽然有副作用,但只要叛乱成功,后续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研制解药了。咱们得想办法阻止他,还不能做得太过,否则他察觉到异样,可能会选择继续蛰伏,咱们就要等更久。”

  郞驭道:“那种药是从黑火油里提炼出来的,切断原油的供给怎么样?”

  乔林却道:“不好。原油关系到民生,想切断太难了,光凭一支中央军是远远不够的,除非有圣谕。现下不能让圣主知道这件事,否则圣主一定会先行警告,按下他们的谋反之心。”

  藏弓道:“谋反之心是按不下的,只不过放虎归山,姑息养奸罢了。”

  承铭嗯了一声,又道:“偷药怎么样?据夜行者交代,他们有一个秘密的炼药坊,药丸都被存放在冰窖里,咱们派人混进去,提前把药偷出来。”

  藏弓摇头,“不。百肢王若是知道药被偷了,必定心生警惕,宫宴上不发难就坏事了。药还得留着,但不能是真的。”

  乔林一下明白过来,抚掌道:“既然那种药会在服用之后的一个月内显现出副作用,百肢王便顶多提前两三天给士兵喂药,以使药效在宫宴当天发挥到最强,事后又能有尽可能多的时间来研制解药。”

  郞驭也明白了,接着道:“只需在他们给士兵喂服之前,用看起来一样的假药换走他们的真药,就算发现了,也来不及重新炼制了。而他们万事俱备,想必也不会临时放弃逼宫计划,就算想放弃,也来不及通知鳞甲王撤兵了。

  ”

  承铭道:“没错。只要鳞甲王还继续他的计划,那么计划破败之时,他也绝不会让百肢王独善其身。”

  现在面临一个重要问题:炼药坊必定关卡重重,想混进去很难。

  由于不知道他们哪天才能把药炼好,也不知道哪天会给士兵喂服,这就须得提前埋伏,随时监视。

  而那些炼药师和副手、侍从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可靠人手,互相之间都很了解,就算贴了假面皮冒充,也很容易被揪出来。

  可要收买他们内部的人也不大放心。那个夜行者应当可以进出炼药坊,但药丸数量多,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而且换药的过程比较麻烦,怎么把假药运进去,怎么把真药运出来,都得细细考虑。

  承铭叹道:“要是能有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进入炼药坊,又十分可靠绝不叛变就好了。”

  又是一声闷雷,电光闪烁了一瞬。

  乔林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窗户道:“有人!”

  “啊!是我是我,别揪我小辫子!”二宝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抓他的人不是藏弓,没把握好力道,一听他喊立即松手了。

  承铭把他带进屋里,满脸愕然,“小老板,你,你怎么会在外面?你听了多久了?”

  二宝望向藏弓,生气道:“我偷听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但是你们在我家里商量这种事,还隐瞒我,我有点不高兴。”

  其余三人也都望向藏弓,不知该怎么作答,藏弓的表情则是一言难尽。他已经竭力克制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从桌边站了起来,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

  “听到什么了?”藏弓问道。

  二宝说:“都听到了。鳞甲王和百肢王要谋反,还研制出了一种奇药,还想抢我的血。你们想派人去炼药坊卧底,用假药换他们的真药,但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怕打草惊蛇。”

  藏弓紧接着问:“还有呢?”

  二宝嘟着脸说:“还有还有,还有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问我做什么。哼。”

  藏弓慌了。

  他的身份必定已经被二宝知道了。

  可他还没准备好。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不合适。

  二宝会恨他吗?

  可以恨,恨完能原谅吗?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渗白,眼神也变得闪烁,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二宝,听我解释。”

  谁知二宝却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有啥好解释的,你既然已经归队,开始给第五军做事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又转向承铭,语带歉意,“承铭大哥,你别怪我家小舅,他不是故意不归队的,他有苦衷。也怪我,当初我把他救回来,没有及时跟衙门报告,一耽搁就不好再报了。”

  闻言,承铭竟然跟着他家主君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小老板听到的这部分里,好像大家都没有唤过“主君”这一称呼。万幸。

  偷瞄了藏弓一眼,承铭说道:“没事,归队就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前情不究。”

  二宝笑着说:“对对,我听出来了,我家小舅本领高强,要想做卧底其实也不难,但他得留下来保护我,是不是?不瞒你们说,咳,鄙人有一个浅薄的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

  二宝忽然抬高了声调,“大义当前!吾辈不出力肯定是不行的!岂能叫叛党逍遥法外!”

  炸雷轰鸣,二宝哇地惊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重新说!其实就是,如果小舅不用保护我,这个问题就解决了。那么怎么才能不用保护我呢?”

  郞驭喃喃:“小老板,你琢磨什么?”

  二宝哈哈一笑,“我!来当这个卧底!”

  因为他们需要我的血,一定会把我放进炼药坊。而我一个人血量有限,他们肯定不会简单粗暴直接拿我的血喂给士兵,只会先取少量来制药,等他们制好了药,我把药和配方一起偷出去就行了。

  如果他们在宫宴之前制不好药,我的功用就是留到谋反逼宫之后了,在这期间我的安危也同样不受威胁。

  要是他们逼宫成功了——应该不会成功吧——那距离士兵的副作用显现还有好一段时间,我完全有时间逃生。

  要是失败了——一定会失败的吧各位毕竟你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厉害——那你们回来把我救走不就得了。

  这计划很完美。

  然而藏弓的脸色却陡然大变,“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祝小可爱们都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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