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季明舒打算和明远交代几句便离开,却不想,有人差小厮送了一个锦盒来。

  她在北夏国只有青冥一个老熟人,还有谁会给她送东西?

  有些怪异……

  她打开了盒子,立刻愣住了。

  盒子里躺着一支黑色笛子,这是天青子从不离身的黑笛。

  师父出事了。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她立刻展开——

  “午时独自到城郊十里坡,否则天青子性命不保。”

  季明舒收起黑笛,将信揉成一团。

  虽然信未署名,但她知道写信之人是谁,那人做得出这种事。

  很快冷延和明远来了。

  两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特别是冷延,他极顺口地喊,“夫人……”

  虽然冷延住得远,但是消息灵通着呢,这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季明舒已经是自家殿下的人了。

  在他看来,季明舒和自家殿下不仅有了夫妻之名,更有了夫妻之实,自然是可信的,他为难地问,“夫人,那紫涵公主当真是云家大小姐么?不会吧!”

  明远也一瞬不瞬看着她,显然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季明舒在两人注目下,点了点头,“她是云凤澜。”

  明远神色变得沉重,脸上写满了担忧。

  冷延没注意明远的神色,他看着季明舒脸上的面纱,顿时想起了殿下的话,急忙从明远怀中掏出一瓶瓶药来,大喇喇道,“明先生,发什么愣啊!殿下早上特意交代了,让你给夫人拿药,怎么就忘了?”

  季明舒扫了一眼药瓶,只道,“不必了,那些伤不算什么。”

  她知道明远在担忧什么,她说道,“请先生替我转告殿下,我去履约了,请殿下不要忘记与我的约定。”

  明远和冷延齐齐变色,“夫人要走?”

  季明舒更正了他们的称呼,“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她愣了下,竟不知自己该叫什么,望舒和季明舒都不是她的名字,只是一瞬,她续道,“叫我季姑娘吧。”

  一声季姑娘,代表了泾渭分明。

  冷延有些难以接受,他此刻都顾不上自己即将输给常平的佩剑了,他替殿下担心啊,他看得出来,殿下是真的很喜欢她啊!两人都发展到这地步了,却丢下一句话便走,这算什么?

  难怪殿下进宫不让他陪同,让他守着她,殿下是早已猜到她会如此么?

  冷延劝道,“夫人,你还是等殿下回来吧,你独自行动,殿下会担心的。”

  季明舒笑了笑,模样没心没肺,“我一个天残宫妖女出身之人,谁要是遇上我,是他倒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冷延愣了下,说的真有道理……

  季明舒对明远道,“先生也要拦我吗?”

  明远在她视线下缓缓低下了头,相比心伤,他更不愿看殿下被寒症折磨,至于心伤,无非是多费些时间罢了,总会治愈的。

  他拉了拉冷延,“让季姑娘走吧。”

  ……

  当季明舒赶到十里坡的时候,那里只停着一辆马车,四周空空荡荡没有人,看着有些怪异。

  这样明显的陷阱,她不会察觉不到。但是,她别无选择,只得走过去。

  她紧握问心笛,慢慢靠近马车。

  直到她走到马车跟前,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掀开车帘,看到了气若游丝的天青子。

  “师父!”

  季明舒变色,她正要上马车,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点住了穴道,不能再动弹。

  “你终于来了,望舒。”谢无渊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笑意。

  “你把我师父怎么了?”她凝眸,脸上带着怒气。

  “呵呵……”谢无渊笑了,“你知道么?你的弱点就是太心软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若是你能狠心不管他,便不会落于我手中了。”

  “不过啊……”谢无渊似乎很高兴,话也变多了起来,“也幸亏你心软,不然我想再见你,也真是难呀。”

  “你把他怎么了?”她语气愈冷了。

  “关心他做什么?”谢无渊声音冷漠地令人发指,“他与谢凝雪一样,都是害你深陷天残宫不得解脱之人,他不值得你同情。”

  “谢无渊,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无渊低低地笑了,随后不知从哪儿拿出白纱,覆在她眼前,在她脑后打了一个结。

  季明舒自然知道他是忌惮她的幻术,她嘲讽一笑,“这般忌惮我,还敢让我来找你。”

  “大胆!竟敢对少主不敬!”有侍女怒声道。

  但很快那侍女便挨了一掌,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丧了性命。

  谢无渊看也没看倒地的侍女一眼,目光在其他侍女身上一扫,其他侍女诚惶诚恐垂下了头,没人敢再乱开口了。

  谢无渊收回手掌,慢慢踱步到她面前,一边笑一边从她袖中抽走了问心笛,“是啊!这般忌惮你,偏又舍不得放你走,本少主大概是病了。”

  季明舒抿抿唇不再说话了,此刻她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再加上眼睛被遮住,幻术完全无法实施,形同废人。

  谢无渊将她打横抱起,放入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没一会儿,马车便缓缓行驶起来。

  季明舒能感觉到,谢无渊不一样了。先前的他,见了她很紧张,想要给她解释。而现在,他不再小心翼翼,甚至说的话也半真半假,没法相信。

  她知道谢无渊没打算告诉她什么,她索性一言不发。

  半晌,脸上一凉,她知道谢无渊扯掉了她遮面的面纱。

  一只手探上了她的脸颊,静静揉摩着她脸颊肌肤的每一寸,最后停留在了左侧脸颊的伤疤上,他语气充满了讥讽,“凌北辰对你也不过如此嘛,身边跟着个神医,却想不起来要治一治你脸上的伤。”

  说着,他探向她胸口的衣襟,原本是想看看她的伤疤,却没想到看到一些难以描述的痕迹。

  这种印记,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欢好后留下的印记。

  季明舒感觉到他的动作,蹙眉,“谢无渊,你要乘人之危——”

  话未说完,一个强势霸道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狂乱、疯魔,带着掠夺的气息。

  季明舒使劲咬了他的舌头。顿时,腥甜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唇间,再多一分力道,他的舌头怕就要被咬掉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停住侵略性的动作。

  季明舒不再反抗了。

  谢无渊仿佛厌倦了,一把推开她,冷嗤道,“本少主当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原来也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季明舒神情冷冷,没说话。

  谢无渊毫无怜惜地捏开她的嘴,喂她吃下一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