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好吃一项,就称不得无欲。”
但见铁蛋一指那小弥勒怫。
“他是老大,无喜,我们都叫他怕痒鬼。”
又一指“二师兄”:“他叫无怒,浑号狐狸。”
赫连锤左一瞧,右一瞧,怪道:“这狐……无怒师伯的年纪比无喜师伯大得多,怎么反而排行第一?”
铁蛋道:“排行是以人门先后为准。怕痒鬼从小在寺里长大,狐狸可是十几岁才被他爹娘送进来的。”
赫连锤点头道:“怪不得他花样最多。刚才白吃白喝的主意当然也是他出的了。”
怕痒鬼无喜笑道:“我们本来都不晓得‘外面’是什么样子,都是他告诉我们的。”
赫连锤暗忖:“倒要提防这家伙一点。”
铁蛋又一指苦瓜脸型的小?尚:“他叫好哭鬼,法名无哀。”
一指大块头:“他叫无惧……”
赫连锤接道:“浑号石头。”
石头无惧立打个寒噤,结结巴巴的说:“赫连壮士免礼。”
白嫩小?尚笑道:“我是老五,法名无爱,他们都叫我雪球,以后你就叫我雪球好啦。”
赫连锤拱拱手:“雪球师伯却开通。”
望著那个五官长作一处的小?尚:“这位自是无恶师伯了。”
雪球无爱道:“我们都叫他厌物,讨厌得很,以后你别理他。”
厌物无恶马上瞟了赫连锤一眼,呸道:“谁要理他?我谁都不想理!”
赫连锤躬身如虾。
“众位师伯且吃栗子,打扰打扰。”
七个小?尚便又抓著吃,好哭鬼无哀望了望赫连锤,搭著嘴角问:“你刚才说你是什么‘伏牛山’的,莫非真是强盗?”
赫连锤打个哈哈。
“强盗难听嘛,做些无本生意就是了。”
石头无惧便又哆嗦不迭,险将栗子都呕出来,拱拱铁蛋,低声道:“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
铁蛋立把眉一皱,狠狠一记肘拳将他的臂膀顶回去。
“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吃东西的时候少惹我!”
狐狸无怒一直在旁默默深思,此刻忽把栗子壳儿一吐,瞅著赫连锤道:“你跑下山来何为?”
铁蛋唔呶道:“他要杀光败类。”
无恶又呸一口:“他自己就是败类!”
赫连锤陪笑道:“再败也不比那采花贼败。我老子曾说,江湖好汉最忌一个‘淫’字,这贼敢犯大不讳,甭说,当然是个该死的东西。”
雪球笑道:“绕了半天,银贼是个啥玩意儿,我还是不懂。”
铁蛋擦擦嘴巳,拍拍手:“去抓来瞧瞧不就晓得了?”
赫连锤喜道:“若有师父相助,何患大事不成?”
铁蛋便向师兄弟招手道:“咱们一齐去抓,就算报答这包洛阳栗子。”
石头无惧一想,立将手上抓著的栗子往桌上一撇,晃著大屁股返身就走:“我没吃,我没吃,我不报答。”
狐狸也打个哈欠:“困死了,三更半夜折腾什么?天不扰人,庸人自扰!”
其余几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眨巴眨巴了眼儿,一个一个都躺回老地方睡去了,只有雪球躺下时冒出句:“明天再抓。”
铁蛋气了个喷嚏,一扯赫连锤道:“别理他们,咱们自去。”
出得门来,只见夜色已深,路上一个行人也无,两人不辨东西南北,一脚一脚的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