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腹黑皇子太缠人>第33章 招人怜爱美貌少年被觊觎

  宋墨仍穿着那身绯色长袍,玉带束腰,长身而立,乌发重新梳过,一丝不乱。

  发冠璀璨夺目,正中还嵌着一颗晶亮的虎眼石,贵气逼人。

  自他走出北阁的屋门起,沿路的婢子小厮不知回头朝他看了多少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宋公子长得可真俊,稍一装扮,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人家可是郡主的义弟,还好男风,你小心点儿,别被他看上,否则家里的香火要断了。”

  两名小厮低声咬耳朵,说完头也不敢抬,躬身行礼后灰溜溜擦着墙根跑远了。

  前方又行来两名婢子。

  “宋公子当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长相好,身段也好,稍这么一拾掇,比天上的仙君都要好看呢,可惜了,好男风。”

  “你若是不甘心,就去偷偷勾引他,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上女子?”

  两名婢子说完一阵嗤笑,走近了,才低头朝宋墨躬身行礼。

  宋墨眼也没抬,擦身而过。

  无忧阁寝殿里。

  柳婉昨夜醉酒,头有些痛,梳洗完用过了早膳,头痛才略略缓解,此时正倚在檀木椅上,饮着温热的茶水。

  昨夜醉酒后的情形是全然不记得了,若不是两名婢子说起,她压根不知是宋墨安顿好了她。

  唉,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仪,如今又成为她的义弟,也就更不用见外了。

  好在,宿醉一次,昨日的烦恼也随酒而散了,心头轻松了不少。

  “小墨来了没?”想当面谢他,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影。

  冬梅朝殿外的甬道上张望了几眼,摇头:“还没见到,宋公子才搬到北阁,隔得远了些,许是费的时辰也就多些。”

  呵,宋公子不过是打扮自己费了些时辰而已。

  “别老宋公子宋公子的叫,怪生分的,听着好似不是一家人,往后就叫公子吧。”柳婉用帕子擦了擦嘴,温言细语地吩咐。

  屋内的婢子齐齐应“是”。

  宋墨拐入寝殿前的甬道时,特意整了整衣冠,确认自己好看得完美无瑕后,这才走路带风地进朝寝殿的方向阔步行来。

  先被惊住的是站在殿门口的冬梅,她眼前一亮,嘴张得如枣儿一般大,哇,好美的少年郎,一袭红袍,面若冠玉,像天上下凡来的,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接着被惊住的是屋内的春杏,以及一众婢子,柳婉端着茶盏的手也悬在半空,一脸惊讶地看着进殿的宋墨。

  当真是仙子一般的人儿,还带着一抹温柔出尘的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狠狠地呵护。

  “姐姐,我来了。”红袍少年弯唇一笑,所有的光都落入他眸中,细细碎碎,秋水剪瞳。

  “小墨这是……要出远门么?”穿得这样隆重,一点也不寻常。

  平日的他向来喜穿深色,哪怕关嬷嬷给他备了一堆时新衣裳,他也只专挑那些色泽深的来穿。

  “我不出门,就是想换换感觉,不知姐姐觉得我穿这衣裳如何?”等夸,赶紧夸好看呀。少年眼里的光影都要蹦出来了。

  柳婉从檀木椅上起身,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连头发丝也没放过,面上尴尬一笑:“我……我还有些不习惯。”

  少年心一沉,眼里的光亮霎时黯下去,“不习惯……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亮,亮得晃眼睛。”

  少年的脑袋耷下来,双目无神了,快乐死掉了,“姐姐的意思是,我这样穿不好看吗?”

  柳婉弯唇一笑,“好看。”

  少年蓦地抬头,眼里又开始熠熠生辉,但仍不敢全然确信:“姐姐怎的又说好看了,不是晃眼睛吗?”语气里藏着深深的委屈。

  “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才晃眼睛呀。”柳婉绕着少年缓缓转了一圈,“小墨不只穿这身衣裳好看,连头上的发冠戴着也好看,当真是公子无双呢。”

  屋内的婢子也怯怯地点头附和。

  宋墨心花怒放,面上泛出一层薄红,故意把目光移向别处,低声道:“只要姐姐喜欢就好。”

  那娇羞如玉的姿态,令屋内的春杏见了,也惊得眉头锁成了“川”字。

  明明宋公子在她们面前是一副冷若冰霜气势压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怎的到了郡主面前,就这般……这般的软弱可欺了?

  是她眼花了吗?

  “姐姐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饿着?”嘴上客客气气的,脑中却不客气地浮现出小淑女醉酒后乖巧又任性的模样,要不要下次再灌醉她?

  “没饿着。”柳婉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眸,“昨晚……麻烦小墨了。”

  至于怎么麻烦人家的,她不想问,他也千万别说,太丢人了。

  “姐姐喝醉了也很淑女,一点也不麻烦。”少年乖巧地应着,目光像密密的网,牢牢地笼在柳婉身上。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醉酒的话题,好尴尬,“我给小墨准备了一样礼物。”说完朝冬梅使了个眼色。

  冬梅立马会意,抿嘴一笑,转身行至博古架旁,拿了个锦盒过来。

  “你打开看看。”柳婉将锦盒递到宋墨手上。

  第一次有女子给他送礼物,好紧张好期待,手心都出汗了,“谢谢姐姐。”他轻轻拉开了锦盒的盒盖。

  里面是一个香囊,大红的锦缎,用紫色丝线绣了几支薰衣草,右下角还绣了个小小的“宋”字。

  香囊里鼓鼓的,满满地装着薰衣草的香料。

  “薰衣草长在边境,六月开花,香味甚是好闻,我小时候去过边境一次,喜欢上这味道,不知你是否喜欢。”

  他当然喜欢,周梁两国边境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和风一吹,花浪滚滚,香气四溢,正是他小时候的味道啊。

  “我很喜欢,谢谢姐姐。”他将香囊从锦盒里拿出来,爱不释手地在指尖摩挲,眼里的光甜得跟蜜似的,拉成了丝。

  女子给男子送香囊,是不是代表着有爱慕之意?

  刘逍那大木柜里不就有许多女子送他的香囊么?刘逍大言不惭地声称,京城喜欢他的女子从街头排到了街尾,那些香囊就是证物。

  少年的心里汩汩冒着甜汁,比他爱吃的话梅糖还要甜呢,莫非小淑女压根不信他好男风,内心里早已爱慕上他?

  “我给你挂上吧。”柳婉行至他身侧,将香囊稳稳地挂在他腰间,细瞧:“好看,与你今日这身衣裳也很配。”顿了顿,“过两日我再给无缰也绣一个,毕竟你俩是一对,他要经常出入无忧阁的。”

  宋墨一哽,心里的甜汁霎时变成苦水,面色阴了:“不用了姐姐,只给我一个人绣就好。”语气里隐隐有不快。

  “那怎么行,他可是你多年相好,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可得要记着他的好。”

  宋墨:“……”小淑女不只不爱慕他,且还深信他好男风,好烦躁。

  无缰这块绊脚石啊,好似再也搬不开了,“真的不用了姐姐。”

  “又不费事,再说了,大家都有,就他一个人没有,不像话。”

  “都有?”又是都有?

  一旁不甘寂寞的春杏立马应声:“是的呀公子,郡主给无忧阁每个人都绣了香囊,这可是我们阁子里的标配。”

  她说着还随手卸下自己的香囊举起来晃了晃,“看,这是郡主给我绣的。”

  同样是用大红的锦缎,用紫色丝线绣了几支薰衣草,香囊右下角还绣了个小小的“杏”字。

  宋墨黑着脸,不吭声。

  冬梅也羞涩一笑,低低地附和:“我也有。”

  其余婢子也纷纷应声:“我们也有。”

  好几个婢子也学着春杏将香囊卸下来,欢喜地举在手里晃荡。

  “哦,原来你们也有。”还一模一样的。

  好失落好伤心,双目无神了,腰间的香囊立马不香了。

  他又变成了与她们一样的人,心里很不爽,但不能发作,忍着,“姐姐,我想要个不一样的。”

  他还要再挣扎一下,一定要与众不同。

  “嗯,小墨说说,要怎么不一样?”柳婉抬头问他。

  少年思量片刻,指着博古架上那个硕大的宝瓶,瓶身上的莲花开得安静而肆意:“姐姐也喜欢周国的国花么?”

  柳婉浅浅一笑:“这还是那年在边境集市上买的,当时只是觉得这莲开得好看,后来才知原是周国国花。”

  “我想要姐姐给我绣个薰衣草颜色的香囊,上面开着莲花。”薰衣草颜色代表柳婉,周国国花代表他,这样他们算是完美地在一起了!

  他泼了墨的眸子看过来,红袍衬得他面色愈发白皙,眼尾微垂,隐隐藏着委屈。

  叫人怪怜爱的!

  柳婉毫不犹豫:“好,那我就给小墨再绣个有莲花的。”微微一顿,又问:“那我给无缰也绣个莲花的吧,与你的一模一样,好歹要成双成对不是。”

  宋墨:“……”他好烦啊。

  罢了,绣两个就绣两个吧,他换着戴,至于无缰嘛,他想都别想!

  将标配版香囊收进锦盒,再将锦盒揣进臂弯中,“姐姐,那我先回去了。”心情仍然不好。

  话刚落音,就有婢子进殿禀报:“郡主,夫人带着寻阳公主过来了,说是……说是要找公子。”

  柳婉的眉头蹙起来,一脸担忧地看向宋墨。

  寻阳公主向来好男色,且还与朱氏交好,她来无忧阁,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掠夺美人?

  好男色的寻阳公主乃梁仁帝的同胞妹妹,仗着兄长对自己有几分宠爱,在人前向来横行无度飞扬跋扈。

  正常人都知要躲着她,离她远点儿,免得惹祸上身,偏偏朱氏是个不怕死的,专门往寻阳公主跟前蹭。

  谁让宗室里其他人都不给她脸呢!

  但寻阳公主却给了她脸。

  不只给了脸,两人还交情渐深,来往频繁,好似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旁人见此也有诸多不解,这朱氏向来清心寡欲一心向佛,且还出身卑微,怎的凭白无故就讨得了泼妇公主的欢心呢?想不通。

  朱氏也仗着这层关系,在宗室面前腰板直了不少,每每与人生了龃龉,便威武地将这寻阳公主搬出来。

  寻阳公主闲着没事,偏生也是个爱掺合的,几乎是来者不拒。

  此次也如出一撤。

  朱氏寻思着,柳婉不是仗着自己姓柳斗赢了她么,那她就将柳家最大的权威请过来,唬唬柳婉,让柳婉老老实实道歉,且保证下次再不敢如此忤逆。

  当然,最重要的是,得将那宋墨赶出府去。

  不然以后在这家里,她说话哪还有什么份量。

  朱氏自认为这一招会很灵。

  寻阳公主背后是梁仁帝,梁仁帝可是梁国最大,柳婉哪怕再不懂事,那宋墨哪怕再嚣张,也定然不敢碰这硬钉子。

  去无忧阁的路上,朱氏免不了小声叮嘱:“公主您可千万要提防,那个叫宋墨的人怕是会用外表来迷惑您,他好男风,还是个极其阴毒之人,我那佛堂八成就是他纵火烧的,反正您别上他的当。”

  她相信“好男风”这一条,就足以堵死寻阳公主的“色心”。

  寻阳公主扬起嘴角一声轻笑:“你也太小看本宫了,什么样的男人本宫没见过?”庸庸之辈岂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她守寡多年,也在风月场纵乐多年,府里养了一群美艳的面首不说,京中多少长相俊俏的美男都拜倒在她的裙下!

  呵,也是拜倒在她的权威之下!

  只有崔家那个崔若枫,太不识相,给脸不要脸,竟然为了躲她,离开京城跑了。

  想到这她就气不顺,哪日定要找个比那崔若枫美千倍万倍的男子,泄一泄这心头的火气。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无忧阁的正厅。

  柳婉特意更衣梳发,出门行礼:“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寻阳公主细瞧了柳婉几眼,眼里隐隐露出羡慕:“哟,好些时日不见,郡主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勾人得很啦。”

  开口就是一堆臊人的话,羞得柳婉头也不敢抬,低声回应:“长公主才是梁国真正的美人。”

  寻阳公主倒有几分美貌,再加之衣着贵气,确实引人注目,只是已年近三十,细看之下,眉眼间有了纵横的细纹。

  “这话本宫爱听。”她咯咯一笑,在正厅的首位上坐下,“不过生得美不美,都是自家母亲的功劳,你可得要谢谢你母亲。”

  话里明显有和稀泥的成分!

  柳婉略略抬眸,看了朱氏一眼,福身行礼:“给母亲问安。”好歹有外人在场,该给朱氏的礼数,她得给。

  朱氏在公主的下首坐下,仍拉长着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何必如此客气。”顿了顿:“今日公主特意来咱们府里,是为前几日发生的事主持公道,你且将那宋墨叫出来。”

  呵,竟好意思说是“主持公道”,明显是仗着自己与寻阳公主有几分交情,将其叫过来唬人呢。

  “前几日是女儿顶撞了母亲,母亲若是心头有火,直接发在女儿身上便可,与小墨并无关系。”柳婉语气轻柔,不急不徐,一副镇定从容的闺秀风范。

  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护犊子呢!

  寻阳公主不屑地轻抬眼皮:“你母亲心疼你,自然不会将你怎样,至于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她转头问朱氏。

  “叫宋墨。”

  “哦,叫宋墨的,他一个外人,搅得齐王府家宅不宁,自然是要叫出来问话的。”

  “公主……”柳婉本想再辩解几句,话未说完,便见宋墨一袭绯色长袍入殿,长身而立,稳稳站在正厅中间的空地上,“在下便是宋墨,拜见公主。”

  他声音清儒,躬身行礼,翩翩公子如松如竹,面容清俊肩宽腰窄,雅致里溢出一身矜贵。

  柳婉微微一怔,满脸担忧地看他,交代他不要出来的,结果他还是来了。

  少年对着柳婉暗挑眉头,一副“没事儿我们能行”的样子。

  “大胆,在公主面前竟不行跪拜之礼。”朱氏恨极了臭崽子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今日正好可以狐假虎威。

  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崽子:“在下有腿疾,跪不下去,还望公主见谅。”周国的皇子,怎能随便向他人下跪。

  “公主,你别信他的,此人狡猾得很。”朱氏扭头提醒寻阳公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寻阳公主的魂早就被勾了去。

  面相都呆了,眼珠子都木了,像傻子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墨看。

  当真是个天上下凡的仙君呢,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只要能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哪怕从此不吃不喝都心甘情愿呢。

  “公主、公主,这宋公子不肯行跪拜之礼,该罚。”朱氏低声嚷着。

  她料到寻阳公主会被这外男的相貌所吸引,所以来的途中便强调了人家“好男风”,寻阳公主但凡有点儿理智,都会因此收了心。

  没成想,寻阳公主整就是个色令智昏的家伙,此时只差没流哈喇子了。

  这戏还没开唱呢,主角儿就这么溃不成军了,朱氏当真觉得没脸,太丢人。

  “公主……”她忍不了,伸手扯了扯公主的衣袖,想将她扯醒。

  色令智昏的公主压根儿不想醒,收了收衣袖,将朱氏的手拂开,继而从首位站起来,徐徐步向立在正厅中央的宋墨。

  朱氏身子一软,瘫坐在官帽椅上,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立于另一侧的柳婉也不由得有些担忧,攥紧了帕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公主,不知她究竟想要怎样。

  “不必多礼。”寻阳公主行至少年身侧,声音故意拿捏了几份,听上去温柔又清丽,目光如饥似渴,将少年从头打量到脚,“你有腿疾?”

  少年抿唇一笑,露出嘴角浅浅的梨涡,明明笑得疏离而客气,却因太俊朗的缘故,那笑里又多了几抹娇媚,“禀公主,是。”

  寻阳公主被那笑勾得心都化了,觉得连屋外的阳光都跟着暗了几许,此人何止美过那崔若枫,简直将她府中所有面首都给比了下去。

  “本宫可在梁国遍寻名医,为你治腿。”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一向飞扬跋扈的寻阳公主,在美男面前也一向有使不尽的耐心。

  何况,今日遇见的这个还是美男中的尤物,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不劳公主费心,在下的腿疾已寻得良医。”少年拱了拱拳,仍是疏离又客气的神情。

  寻阳公主也不恼,“你在这齐王府住得可还顺心?”不顺心可以直接搬去公主府。

  “禀公主,无比顺心。”

  拉长着脸故作镇定的朱氏已经抓心抓肺了,“公主,您乃金尊玉贵之躯,坐回来问话吧。”这寻阳公主已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忘记使命的公主:“不用,站着说话更方便。”她抬眸扫了一眼柳婉,又看了看宋墨,当真是一对璧人。

  语气意味深长:“你们是姐弟关系?”

  呵,这是被好男色的公主当成了情敌么?柳婉浅浅一笑:“禀公主,小墨乃是我认下的义弟。”

  宋墨迈出长腿,挡在了柳婉身前,黑沉的眸中罩上一层冷光:“公主管得似乎有点宽。”

  不只长得好看,性子还有点儿野,她喜欢。

  公主敛住眼角的细纹,微微一笑:“你们姐弟情深,我自然是替你们高兴。”

  朱氏听得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这已经完全跑题了,“公主……”

  没人理会她!

  忘记使命的公主问得直接:“不知宋公子可否婚配?”

  宋墨也拒绝得直接,“此乃在下私隐,公主无须打探!”

  寻阳公主在宋墨跟前踱了两步,目光再次落到他俊逸的脸上:“公子若无婚配,是否有意做本宫的附马?”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公主自多年前丧夫,整日里流连花丛,裙下美男无数,何时又提过婚配一事?今日不过头次见了宋墨,竟生出了婚配的心思。

  柳婉攥紧手中的帕子,暗暗觑了宋墨一眼,又觑了公主一眼,心里隐隐替无缰担忧,他的美人要被抢跑啦。

  朱氏也坐不住了,从官帽椅上起身,匆匆行至寻阳公主身侧:“公主,您今日也疲累了,要不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这已是一匹完全拉不住的野马了,不指望她主持公道了,不整出幺蛾子就算万事大吉了。

  若真让这胆大包天的宋墨成了附马爷,来日她这齐王妃哪还有底气立于人前?

  寻阳公主斜睨了她一眼:“别啰嗦。”语气轻柔,却暗藏着狠厉。

  朱氏心头一颤,立马噤了声。

  “公子怎的不回答?”

  宋墨一声冷笑,语气淡然地应道:“在下已有了相好的人,对公主无半点兴趣。”拒绝得不留余地。

  公主仍然不抛弃不放弃,“听闻公子好男风,本宫不在意,很想让公子也感受一下女子的温暖。”

  宋墨已忍到了极限,今日穿一身美衣本想勾引郡主的,没成想竟勾到了公主,好烦啊。

  他朝前逼进了一步,挺拔的身姿如墙一般结实,压低了声音,语气冷硬,目光寒凉:“那公主可听好了,在下喜欢在床第间滴蜡、捆绑、抽鞭,你,可受得了?”

  寻阳公主:“……”她受不了!

  她被那两道寒凉的目光刺得浑身发冷,阴沉沉的,像什么呢,对,像坟头的鬼火!

  哪怕身为一朝公主,此刻她也被此男身上的气势压得心下惶惶。

  不通男女之事的柳婉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床第间的滴蜡、捆绑、抽鞭?

  莫非有人睡觉时也跟坐牢一般,要忍受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