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 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南宫澈倒是没来找楚嫣的麻烦,她无意听父亲提起, 他离京了,估计忙公务去了。
和南宫澈约定的一个月之期已到, 这日是她给南宫澈答复的日子,楚嫣还是拿不定主意,她想要自由, 更想要小命,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早饭也没吃两口, 便看着窗外花儿发呆,杜若匆匆走了进来道:“姑娘, 摄政王来府上了。”
“什么?”楚嫣一惊,那厮一大早来,想必是要答案来了。
“老爷让你去前厅。”
楚嫣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情急之下道:“杜若,你跟父亲说,说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是。”
楚嫣赶紧脱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她用手按住了砰砰直跳的心, 没过一会,杜若回来了,楚嫣问道:“南宫澈什么反应?”
“他倒是没说什么, 此刻正和老爷闲聊着呢。”杜若道。
“那就好。”楚嫣知道那人精明得很, 他没有起疑就好。
大概一刻钟后, 楚弦送走了南宫澈后, 便急匆匆来了楚嫣闺房, 人未到,声音先响起:“阿嫣,你病了?”
楚嫣有点不好意思,她本意是装病不见南宫澈,并不想骗她父亲,她看着父亲担心的双眼,轻描淡写道:“父亲莫担心,阿嫣没事,许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
“真的只是头晕?”
“嗯。”
“那你好好歇息。”
“张叔,请大夫来一趟。”楚弦道
“父亲,不用,真的没事。”
“我歇息一会就好了。”
“那好吧。”
“父亲,听说摄政王来了府上,他来干什么啊?”楚嫣终究是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
楚弦眸光一凝,“倒也没什么,来和爹爹谈公事。”
“哦。”
两父女聊了一下,楚弦便走了,楚嫣坐直了身子,想着南宫澈今日来此的目的,“他真是和爹爹谈公事的?”
楚嫣还是不太相信。
楚嫣今日是要给答案南宫澈的,可是她半点头绪都没有,她烦闷得揉了揉额头,“不想了,写字。”
写字向来能让她静心,她摊开宣纸提笔染墨写了起来,字迹凌乱,可见她的心也是乱如麻,她放下了笔,不写了。
她走出了卧室,看着院子里枯枝发呆。
又是一天过去了,第二天楚嫣刚睁开眼,杜若便说道:“姑娘,摄政王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昨日听闻你身体不适,给你送了些补品来。”
“这.... ”这男人分明是在逼她出现。
楚嫣此时如同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这一天的她,在煎熬中渡过。
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入夜,楚嫣决定不想了,反正横竖也是一刀,她明日就和他摊牌,这煎熬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正当她熄灯想要睡觉的时候,她听闻窗边有动静,她心一跳,不会那男人来了吧?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走到了窗边,想把那扇窗堵上,可是她再快也抵不过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
南宫澈轻轻一推便开了,楚嫣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南宫澈不理她,径直朝里走去,楚嫣道:“你... 你怎么又潜入我的闺房?”
“阿嫣不正想本王来吗?”南宫澈看着她道。
“否则,本王等两日了也不见你来见本王。”
“我没有。”
南宫澈一步一步靠近她,楚嫣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南宫澈在离她胸膛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抬起她的肩膀道:“是吗?”
“想好了么?”
“我还没想好,能否再给我两天时间?”
“本王说了,最多一个月,现在期限已过。”
“南宫澈,京城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你不要,为何要逼我?”楚嫣红着眼眶道。
南宫澈看着她眼眶里的水雾,有那么一瞬间于心不忍,但最后还是狠下了心来:“因为阿嫣生的这般好看,和本王生的孩子将来必定也很好看。”
“就因为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的?”
楚嫣以为,他让自己给他生孩子至少是有点喜欢的,不曾想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理由,倘若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这副皮囊。
“没什么。”
“上了贼船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南宫澈听闻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上了贼船?她竟然把他比作贼?
果然是个忘恩负的女人,方才那一丝的怜悯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很好,既然她说他这是贼船,那他就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贼。
南宫澈突然把她横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他一把把她抛在了被褥上,而后欺身而上,继而把她的双手至于头顶,楚嫣挣扎道:“南宫澈,你放开。”
“你不是说本王是贼吗?本王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贼。”南宫澈说着把唇瓣埋在她的脖颈处啃—咬着。
“南宫澈,你疯了吗?”
“这里是楚府?”
“本王当然知道这里是楚府。”
“你...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呵呵....你叫啊。”
楚嫣终究是没出声,不然不但她的清誉扫地,还会让楚府成为京城的笑柄,只是眼泪然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南宫澈口中一阵咸味。
抬头,看见她眼中的泪珠。
她竟然哭了,和他在一起,就让她如此的屈辱?
南宫澈心里一阵抽痛,他顿时放开了她。
他记得他第一次要她的时候她也哭了,但是他不在乎,如今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泪珠,竟觉得心如刀割,此时的他已经做不到不在乎了。
“楚嫣,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楚嫣拉好凌乱的衣衫坐了起来道:“是。”
“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做那见不到光的外室,我也渴望夫君的疼爱,和他举案齐眉,与子成说,而不是终日躲在一个院子里,看不透。”
楚嫣说着眼泪再次滑落,湿了她的衣襟。
南宫澈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终究是不忍,他坐了起来替她擦拭着眼中的泪水:“本王娶你进门,做本王的王妃可好?”
“不好。”
“为何?”
南宫澈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让她面对自己,楚嫣擦拭着眼中的泪珠道:“我做不到与.....”
她想说的是,她做不到和别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她话还没有说完,南宫澈的目光偏离了她,他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那一封信件。
楚嫣心里一慌,兴许是方才和南宫澈拉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她想伸手去取,南宫澈比她快了一步拿起了那封信。
南宫澈看见了楚嫣身边有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既然是楚嫣的信件,他不应该多看,就在他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看见了那纸上画着的图样。
那不是他的黑金令上的雕纹吗?
楚嫣的信件怎么会有这雕纹?
南宫澈看着信件的内容,越看他的脸色越黑,直到他看完全部的内容,南宫澈的手在颤抖,继而把信件揉搓成团,他目光死沉死沉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片刻后,他咬牙切齿道:“好啊,楚嫣,你就这么处心积蓄想要离开本王?”
“是。”既然被他发现了,楚嫣也彻底跟他坦白。
“你怎么会知道黑金令的雕文?”
“还需要问吗?王爷不是很清楚吗?”
“你....”
南宫澈当然清楚了,因为那黑金令就放在自己书房的暗格里,他只想给她一个辩驳的机会,他想她告诉自己,不是他这么想的。
可是楚嫣方才那一句话,彻底把他的幻想打破了。
“很好.... 很好。”南宫澈捏着拳头说。
他生气的不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赡养死士的事情,而是她那颗要离开自己决心,为了离开自己,她也无所不用其极。
和自己在一起,当真让她这般难受?
不惜冒着被他灭口的危险也要离开自己?
他突然扬天大笑起来,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楚嫣此时已经知道了他是月兮派的阁主,也就是江湖人称的玉面阎王,她胆怯得后退了些许,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南宫澈看向她:“你竟然怕本王?”
“你会杀了我吗?”
“你说呢?”
“凡是知道本王秘密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觉得你会是例外?”
“如果你杀了我,明日皇上便会知道你赡养死士的消息。”
“呵....你觉得本王会怕?”
“只要你放我自由,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楚嫣小心翼翼道。
“若本王说不呢?”
“我不过想要一个自由,为何这么难?”楚嫣把头埋进被子抽泣了起来。
南宫澈的心似是被针扎了一般,鲜血横流,心间的爱意在一点点枯萎。
他咬牙切齿道:“一个处心积蓄要离开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要也罢。”
“但是,本王劝你,把嘴巴收紧了,否则陪葬的是整个楚府。”他说完拂袖而去。
楚嫣愣愣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才回过了神,她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听到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她知道自己自由了,她本应开心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开心不起来了。
胸口有点痛,隐隐的空落感充斥着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也许在南宫澈走的时候,一并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别慌,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