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哑巴阿念>第3章

  邱允明听下人说韩子祯将今日捉来的人带上后山,便亲自来寻。冬日里雪狐活动频繁,邱允明来时带上了猎具,带了两个心腹手下,欲要寻到韩子祯,与他一道上山猎狐。至于阿念的生死,是全然未放在心上的。

  岂料邱允明刚进山,便见到阿念与人叠在一起,晕死在雪地里。他着人去看,一个还剩一丝游气,另一个却是死了一会儿了,身子都冻硬了。邱允明心说这小子在这处,那子祯还留在山里做甚么。叫手下将活着的那个带回府里,自己驱马上山去寻人。

  阿念留下的脚印尚未被风雪掩埋,邱允明循着痕迹上山,很快便瞧见了另一个横在雪里的人。下马一看,也死了多时了。邱允明见自己的狐朋狗友惨死雪中,怔忡片刻,心中烦闷,想这下好了,这小子活着叫人烦,死了兀自给我添麻烦。

  自己立在雪中盘算,这事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等寻人的找上门,再把李念交与他们处置。即便处理得周到,也少不得是要留下芥蒂。他自是不怕韩家人的,但亦不想多个敌人。如此想定,便也将友人的尸身留在雪中,自己上马,进山猎狐去了。

  近傍晚时,邱允明回到府中,马上挂着一只白狐狸。一个小厮等在门口,见他回来,迎上便道,“少爷,邱全着我来问,关于今日捉来的人。”

  邱允明下马,自有人来牵马。他脚步不停,单说一字,“嗯。”邱全乃是邱允明心腹,便是他将阿念带回府中。

  小厮,“全哥道那人烧得利害了,放着不管怕是没几日就死了。问是否要着人请安大夫过来看。”

  邱允明心想,李念若是死无对证,那韩家的事更麻烦,便道,“可以。”

  小厮得了令,便下去了。

  邱允明照样过他的少爷日子,再听到李念的名字,已是三日以后。说是人晕死了整整三日,虽是灌了汤药入肚,奈何就是不醒,烧得浑身滚烫,只怕救不回来了。安大夫有一剂猛药可以一试,价高难求云云,来征询邱允明的意见。

  邱允明亦不愿为这等小事伤神,便道允了。韩家派人来寻过,却未曾怀疑到他头上,这事又如过眼云烟,从他脑中被抹去了。

  又过了数日,邱允明买了个小倌回府。他为人挑剔,不喜带人入卧房,便又带去偏房玩,恰是上一回欺辱了阿念的那一间。云雨过后,邱允明心情尚佳。也不在房中多留,将那倌儿丢在原处,便推门出屋。难得有闲情逸致,拢着袖赏赏雪景,正逢丫鬟捧着铜盆进隔壁屋,便将人拦下,问,“这里头住着谁?”

  丫鬟见是大少爷,赶紧道了个万福,道,“回大少爷,是全哥带回来的人。”

  邱允明此时又想起了阿念这人,问,“醒了吗?”

  丫鬟道,“早上醒了一回,这会儿子又昏睡过去了。”

  邱允明略一思索,便朝那屋走了过去。

  邱允明到那屋里一看,屋里连炭炉都未曾燃一个。正是化雪时分,屋内冷进骨子里,只怕这人刚退烧又该染恙。阿念昏睡着,面颊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睫毛微颤,似是陷在梦魇中。枕侧放着一只鸽蛋大的小木雕。

  下人见邱允明入屋,赶紧端了暖炉过来。邱允明又问了问情况,方知阿念这几日只醒过一回,便是在今晨。木然睁了一会儿眼,便又没了知觉。邱允明留话道,“醒了知会我。”便离了屋。下人见邱允明态度不冷不热,便愈发不将阿念放在眼里,又将暖炉灭了,撤走了。

  当日午后便有人来报,说全哥带回来的人醒了。邱允明点头,示意知道了。然而想起去看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晚上了。那晚邱允明酒足饭饱,与新买来的小倌风流了一回。他不过尝个新鲜,玩第二次时兴致已经不大,弄了那小倌一回便下床离屋。见隔壁屋烛光隐隐,信步走了过去。推门一看,阿念仍双目紧闭睡着。面孔倒是干净了许多,想是白日收拾过了。

  邱允明只泄了一回,身上不大爽利,内心有些躁动。回想起自己曾也尝过阿念的滋味,一时多出些念想,便进了屋,随手闩上门。踱到床沿,低眼细看,阿念眉眼清秀,面色苍白,倒显出几分病态的赏心悦目。大抵是大病初愈,面颊较上回见到时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看上去单薄脆弱。

  那时韩子祯问他阿念滋味如何,他自然要答说尚可。彼此都是风流场上混的人,倘若随口夸奖,未免有些掉品。但邱允明心里却对这滋味惦记着,尤其是阿念被干得喊不出声,白生生的手指头紧抓床单,心中既恨他,又知趣地蹙眉喘息,那模样是任何姑娘小倌学不来的。

  邱允明目标明确,故也未曾多犹豫,探手捏住阿念的下巴,轻轻感受那一处滑腻的皮肤。他虽有些欲求不满,毕竟已泄过一回,并不心急。拇指不紧不慢,指腹揉着他的皮肤,慢慢下滑,在脆弱的喉结上转上一圈,又摸到被子。

  邱允明待要将被子掀掉,背后忽然传来叩门声。安大夫在外头喊道,“开门,吃药!”

  邱允明被败了兴致,皱了皱眉。顿了一会儿,走过去开门。门口等着一个白胡子老儿,见到邱允明亦不甚礼貌,喊了声少爷,便径自入屋。将药碗一放,小心扶着阿念坐起身,叫他靠着自己瘦成一把柴的身子。仍不忘帮他拢好被子,才用勺子撬开他的嘴,给他喂药。阿念极其虚弱,并未醒来。

  邱允明自是知道这老儿看不惯自己,奈何他是父亲的老友,面上仍对他有三分恭敬,温声道,“安大夫何须亲自来送药,着人送来不就好了。”

  安大夫手稳,送一勺药入阿念口中,一滴不漏。口道,“你们邱家的手下老夫使唤不起。”

  邱允明笑道,“这从何说起。”

  安大夫山羊胡子一翘,“从何说起?还需要说吗?打个比方,这小儿,老夫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鬼门关上救回来,如今受不得一点凉的。叫他们生炉子,说了几日,连个暖炉的影子都没见到。拿人命当回事吗?”从暖炉说到了邱家人,又说到了如今年轻人。人都说人老反而有小孩心性,邱允明知他恼怒,亦不与他计较。只盼堵了他的嘴,故赔笑道,“那真个是他们的不是了。回头允明与邱全说上一回。”

  邱允明立在那处,又听了安大夫一顿教训,直等到他将一碗药半碗温水送入阿念腹中,还上前与他一道将人扶着躺下,盖好被子,目送他出屋,才松口气,暗骂一声老不死。

  屋中维剩二人,邱允明目光复又落在阿念身上。

  阿念似乎快要醒转过来,眉头微皱了一下。邱允明想将他的被子掀开,想起那安大夫的话,又将手收了回来,改而从下方探入,伸进他的被子里,触到阿念热乎乎的手。原是无心之举,阿念的手颤了一下,却下意识收拢,无力地握住了那只手。

  邱允明挑起一边眉,停了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念紧闭的双目。他的睫毛纤长,闭着的眼形成两条好看的弧度。他的手动得十分缓慢,一点一点张开五指,软软地伸入那只手的指缝间。好似他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与和他相握的手十指相扣。

  阿念的手掌心柔软,虎口有捣药留下的薄茧。烧还未退尽,手心热得像只小暖炉,却没有一点汗。那触感十分美好,以至于邱允明僵着身子,伸着手停留了一会儿。但他想阿念认错了人,如若知道这手是他的,断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如此一想,他便将手从阿念手中抽出来,往被窝更深处探去。单手解开阿念的亵衣,摸到了他的小腹上,摸到一手软滑皮肉。

  邱允明很中意这个年纪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已显出些许男子特征。喉结微凸,下身也长出稀疏的毛,正是青涩的时候。较之雌雄莫辨的青楼小倌而言自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气息。

  阿念的身子很热,摸得邱允明下身有了一些感觉。他不习惯让自己等,与其做无用的亲吻抚摸,更宁愿直接提枪上阵。这会儿却是有闲情逸致,干脆在床沿坐了下来,一只手沿着阿念平坦纤瘦的腹部上滑,在他胸口不紧不慢地抚摸,好似鉴玉一般细细品过。

  阿念呼吸平稳,这会儿又睡熟了。他多日未曾进食,加之高烧未退,仍然处于混沌之中。全然不晓得自己被人解开衣衫,到处摸索。邱允明手掌摩挲阿念胸口,胸口两点嫣红慢慢挺立了起来,擦过他的掌心。

  他这里以前大抵经常被玩的,邱允明得出这个结论,下身愈发有感觉了。索性将手伸到阿念两腿间,探入亵裤。那只手在被子表面现出一个模糊的突起,隔着被子一动一动,平添一股含蓄的淫靡之感。

  邱允明的手指探到阿念两腿之间,那一处并拢在一起,愈发热得发烫。邱允明捏了一把大腿根的嫩肉,二指从他腿间插入,摸到后庭。那处也热得发烫,被手指摸到时羞怯地缩了一下。邱允明掰开阿念双腿,在他腿间摩挲揉捏一番,手到之处皆是一把嫩肉。他自己胯下那物完全胀了起来,性急脾气又上来了,当即抽回手,解自己的裤子。只剥了下半身,露出抬头的大鸟。邱允明取来翡翠白玉膏,往鸟上涂了厚厚一层,便将阿念被子掀开半边。

  被子下头,春光乍泄。阿念的衣物被解得七七八八,此时全看在了邱允明眼里。无奈脑中又响起安大夫的唠叨,邱允明不耐地啧了一声,趴到阿念身上,又将棉被一甩,将二人都裹在了里头。握住自己那根就往深谷中探。阿念受了侵扰,睫毛微颤,又恢复了些许知觉。

  邱允明心说倘若醒了,不知会怎么闹。当下将阿念两腿分开,将自己那根抵在穴口,稍转了几下,就借着白玉膏捅了进去。那深谷极热,蓦地受了侵犯,下意识绞紧了,将邱允明爽得倒吸一口气。上身紧贴阿念,下半身毫不留情地耸动起来,往那热谷中戳刺。大鸟如蛇般乱钻,被阿念体温烫得好不兴奋。

  阿念迷糊中感到有人进入,不由分说将他乱撞一气,脑中仍是一片糊涂,分辨不出发生了何事,双目睁开一缝。无奈那人越插越狠,逼得阿念找回神志,眼睛缓缓睁开。只觉一人如泰山一般紧紧压在身上,那人卡在他两腿之间,腿间那物在他身子里凶猛出入。

  阿念神色有些迷茫,但渐渐眼中浮起惊恐。身子绵软,挣扎起来。

  邱允明感到身下的人醒了,力不从心地挣扎,方才低眼看去,恰与阿念惊慌的双目相对。邱允明正在兴头上,目光如狼似虎,直直盯着阿念双目。一手掰开阿念臀瓣,更凶狠地往他深处顶撞。那孽根突然深入,顶得阿念身子蜷起来,两手按在邱允明胸口胡乱推搡。邱允明借机抓住阿念双腿,压到他身侧,将他后庭完全对自己打开,大肆掠取。那孽根整根出入,搅着那翡翠白玉膏,发出湿濡声。捂化的脂膏被孽根带进带出,溢出紧绷的穴口,顺着股缝流下。阿念被顶得眉头蹙起,更恐惧地推拒。二人虽挤在被中,身子却搅成一团。阿念越是用力挣,邱允明操得越是带劲,身体撞击声不但没停,反而愈发快了。胳膊拧不过大腿,阿念哪是他的对手,挣了一会儿,不知何时便消停了。

  邱允明难得用如此亲昵的姿势与人欢爱。见阿念消停,也放慢了速度,一边顶弄他,一边将阿念衣裤全剥了去,在这副光溜溜热乎乎的身子上到处揉捏摸索。只因靠得极近,顶到某处时,阿念的呼吸一窒,也被他听了去。那大鸟便找对了方向,专往那处顶。顶一下,阿念便无声地呻吟一声,不几下,将整个人都操软下去,胸口起伏,不住喘息。阿念面上又浮起不自然的红晕,眼角湿润。两手兀自抵在邱允明胸口,两腿缩着无法并拢,身子被顶得一颠一颠。

  邱允明先前已泄过一回,这回做得不紧不慢,当快则快,当慢则慢。此时来了兴致,用那话儿讨好起身下的人,九浅一深地捣弄,几乎将阿念顶得又晕死过去。他感到阿念气息又弱起来,方才猛力捣弄起来,又猛顶了百十来下,将阿念顶得疾喘不息,天地颠倒,不知所以。那硬挺阳物突然往蜜穴深处一捅,有力地搏动了几下,将滚烫浓精泄在了阿念身子里。阿念不知何时已泄身了,半闭着眼,张口微弱喘息。

  邱允明趴在阿念身上,餍足喘息。休息许久,才将湿漉漉的半软阳物从他身子里抽出来。脂膏随着那白浊一道从穴口淌出来,流到床上。阿念愣愣张着腿,呆看邱允明那张面孔。邱允明见他神色并无敌意,倒有三分畏怯,嘲弄道,“看甚么,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阿念目光闪烁,犹豫着点头。邱允明倒是没想到说中,又问,“那你为何在这里,还记得吗?”

  阿念摇头。

  邱允明,“……”

  邱允明望着那双清澈明眸,沉默了一会儿,随口扯道,“你是我买来的倌儿,是我的人,可记得了?”

  阿念面上更显出畏怯来,轻轻点点头。

  邱允明招了个丫鬟来,指着阿念道,“他是宛清。今日起他便是你主子,你主子不会说话,凡事上心些。”那丫鬟名叫翠云,是个有眼色的,见邱允明目中也无多少关切,心道倒霉,主子不受宠,她自然也没好日子过。面上自然是恭敬,屈膝行礼,叫了声小少爷。邱允明亦不多嘱咐,扭头预备离屋,恰看见阿念坐在床上,手中掇着一只小木雕发怔。

  邱允明道,“莫要受寒。”便抬脚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翠云服侍惯了主子养的“小少爷”,先取来洁净床单,请阿念下床。阿念裹着薄薄一件中衣,冻得瑟瑟发抖,缩在椅子上等她理铺盖,仍在琢磨手上那只小木雕。虽不知来历,但乍一眼见到却很是喜欢,感到心中暖意融融。

  翠云理好了铺,又去领了个暖炉来,并打了盆热水给阿念自己清洗。回屋时面色不大好,大抵是被人晓得自己倒了霉运,被冷嘲热讽了。阿念擦好下身,复又躺下,手中攥着那只猪头木雕,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猪脸。那只猪脸不知被摸了几日几夜,早已是光亮亮的了。阿念腹中饥饿,但他也是晓得看人脸色的,见那丫鬟面色冷淡,便也不自讨没趣,揣着空肚子睡了。

  阿念又静养了几日,方才可以下床活动。这几日卧病在床,没有旁的事可做,总在努力回想一些事。无奈脑中一片混沌,越是想,越是将那趟水给搅浑,想得头痛欲裂,也没个结果。只隐隐觉得心里头空了半边,过得十分不安。

  阿念病愈后,头一件事便是去拜访安大夫。叫翠云给画了张图,点名药铺的所在,便自己去了。翠云乐得留下,不知去哪儿偷懒了。

  按说拜谢人救命之恩,没有空手而去的道理,奈何阿念身上一个铜子儿也无,只好厚着脸皮去了。照着那歪歪扭扭的图纸,好歹找到了那间“平安药铺”。入内,恰逢安老爷子埋头包药,哑声道,“白术十钱。”

  阿念抬眼一看,老爷子身后那胖子倚着柜台睡了。安大夫拔声道,“白术十钱!死胖子!”

  阿念赶紧绕到后头,寻到白术抽屉,称了十钱递与安老爷子。亦不曾想到自己怎么这般手熟。

  安老爷子,“甘草三钱。”

  阿念仰着头,到处找放甘草的抽屉。

  “党参十钱,川芎六钱,利索点!”

  阿念满头汗,勉强将分量凑准了递过去,心想这莫不是个安胎方?

  安老爷子怒,“白芍十钱!你再偷懒老夫把你肚子里的膘煎了喂狗!”边骂边回头瞪去,险些将阿念手头的白芍撞翻。直把那胖子骂醒了,猪似的吸了吸鼻子,含糊道,“甚么?”

  阿念见他突然回头瞪,吓了一跳,歉然笑笑,小心翼翼将药材放到桌上,指指自己的肚子,又摆摆手,表示没有膘。安老爷子将阿念上下一扫,认出他来,抓过他的手腕把脉。面上虽然不客气,把脉的手倒是轻巧温厚。细细感觉一番,不悦道,“老夫吩咐你十日后方可下床,却跑来这里做甚,一个一个都不要听老夫的话……”

  还未唠叨完,阿念面带笑意,双膝一曲,跪下磕了个头。

  老爷子,“这是做甚!”

  那胖子噗地喷出来,大声道,“老爷子,有人来拜师嘞!”

  阿念心中咦了一声,心说这胖子胡说八道,不过是来答谢救命的恩情罢了。转念一想,适才想也没想就去取药,细想来倒对这些药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倘若能学得一门手艺,更是妙哉。索性将错就错,满腹诚意又磕了个头。

  阿念当日便拜了祖师,给安平老儿叩了三个头,奉上一杯拜师茶,认了他做师父。安平接过茶来,交予阿念一把象牙小秤,道,“医者,在于仁心。你心中要常有一把秤。”

  阿念恭敬接过,肃然挺直腰杆,将这话记进了心里。

  按说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四字,阿念是个哑巴,单说这问字,便是做不到的。要怪则怪邱府里的人多口杂,叫安平晓得阿念是京城李贤李大夫当年遗留的幺子。他年轻时曾在京城开过药铺,医术并不输与任何人,唯独输李贤一筹。当年年轻气盛,明里暗里便要与李大夫一较高下。如今想来甚是感慨,心说如若虚心一些,与他交好,怕是个知己也说不定。

  现今这李大夫的后人便在他面前,显出几分聪颖天资,隐隐有李贤当年的影子。安平心想璞玉可雕,断不肯将他弃之不顾了。

  阿念留在平安药铺,认了一下午的药材。将近傍晚时分,已能将每种药与名牌对上号。安大夫口中训斥他太慢,心中却是满意。欲要留他用晚饭,阿念方才猛省,竟已是日落时分。他恨不能就此留在药铺,当个小伙计也是乐意。只是那大少爷说他是赎身回来的小倌,只怕私自离府惹怒了那人,又将他卖回青楼,那便是人生无望了。

  阿念想到这层,立刻怕起来,摆手示意回府用饭。安大夫留不住他,心中也知晓他与邱允明那混账是怎样的关系,只得大叹一口。抓了几份补气的药,叫阿念早晚服一份,免得身子弱,招人欺负。阿念只觉安平待他如再生父母,心中十分感激,深深一揖,抱着药离了药铺。心说这里以后便是我真的家了。

  待得上了路阿念才发觉翠云给他画的图纸不见踪影,他认不得回去的路了。此时已是掌灯时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阿念只得饿着肚子在街巷间乱转,像只无头苍蝇。北风凛冽,吹得阿念面颊通红,脑仁发痛。待得他转遍周遭街巷,好容易见着邱家那堵高墙,已是月上柳梢。

  阿念松口气,心说差点便想找间破庙将就一夜了。入得府内,又转了好一通,才找见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在那无人的花间小径里时,阿念只觉这府里的人也罢,屋子也罢,处处陌生,没有一样是自己该有的。心中顿生一股寄人篱下的凄凉,心说这里并不是我的归宿。

  岂料他还未踏入院子,便被人拉住。阿念抬头一看,是府里的下人。那人道,“跟我来,大少爷等你多时了。”说罢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一间屋中,屋子中央有个热水池子,水汽氤氲,是府中的澡房。

  阿念并不记得自己曾来过这里,遭遇了怎样的对待。那管事的女人却是认得他的,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阿念下水洗干净了,刚踏出澡池子,又被按着灌肠,往后穴里抹了助兴的脂膏,方才放他回房。阿念遭此一劫,惊恐之余,觉得自己如同那砧板上的鱼肉,非要料理一番才能送入人口。一想到那晚那人所做的事,心中抗拒,恨不能拔腿逃走。在门口踟蹰半晌,只听到屋中一人道,“做甚么,还不进来?”

  阿念无法,推门入内,发觉床沿上坐着一个人,身着一套紫金常服,正是邱允明。

  邱允明脸色不大好,阴沉道,“去哪儿了?”

  阿念瞧见自己带回的药与那把象牙小秤好好放在桌上,心中放下一大块石头。两脚却好像是走不动了,只楞站在门口。

  邱允明也方才想起阿念不会说话,起身向他走过来,道,“可是去找安大夫了?”

  阿念点头,瞅着那人走到面前。那是一副剑眉凤目的好模样,只可惜两眼沉静如水,透出丝丝冷意。如若冰也能是黑色的,说的大抵便是他的眼睛了。

  阿念只穿了一件单薄中衣,股间湿漉漉的很是难受。被邱允明俯视,不由避开眼,望向别处。邱允明抬手,纤长手指撩起阿念一缕发丝,凑到鼻子边闻闻,有一股刚洗过的清新气息。邱允明轻捻手指,细软发丝便从他指间滑落。他探手捏住阿念的下巴,让他抬脸看着自己。拇指慢慢摩挲两片殷红柔软的唇瓣,也不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揉,描绘着他嘴唇的形状。

  阿念体内那助兴的膏药渐渐起了作用,叫他蜜穴里感到酥酥麻麻,难受得紧。他怯生生看着邱允明的面孔。

  许久,邱允明道,“脱了。”

  阿念心想逃不掉了,抬手拉开腰带,那件丝质里衣滑软,从他肩上滑了下来,在地上坠成一团。阿念整个成了一丝不挂,身子洗得白里透红。毕竟是男儿身,脑中也无青楼中的记忆,沐浴在男人直白的目光下,阿念面上浮起羞愧之色,恨不能夺门而出,离他越远越好。

  邱允明欣赏他的神色,但更怀念那一夜他在自己怀中被操弄得情不自已的模样。他虽风流,毕竟弄的青楼姑娘小倌居多,欢爱中七分是假,乃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体。唯有阿念那副模样,才是全然诚实的反应。邱允明正是惦记这一点,方才来这里寻他。哪知屋里半个人影也无,叫他等了半晌,心中郁结了怒气。

  邱允明道,“去床上,我有东西送你。”

  阿念不自在地走向床榻,感到那男人的目光烧灼在背上,如被芒刺。邱允明也跟着走过来,拿起床上一只木匣,在阿念面前打开。阿念一看,乃是大小三支玉势,雕工甚佳,做得栩栩如生。

  阿念面色愈发不好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呆立在床侧。

  邱允明道,“自己挑一支。”

  阿念抬眼看邱允明,目中有求饶之意。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勉强取了最小那一支。那支玉势白若凝脂,通透圆润,有三指粗。

  邱允明,“在床上趴好。”

  阿念大抵感觉到邱允明这人的秉性。他惯于发号施令,说一句是一句,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虽是难堪,他也只好爬上床,像只小狗似的趴下来。

  邱允明口吻也无起伏,令道,“自己玩给我看。”

  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几乎已是阿念能忍的极限。听到邱允明这话,难堪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只趴着不动。

  邱允明手指划过他光滑的双臀,漫不经心道,“听话。等我动手,便后悔莫及了。”

  阿念性子倔,听了邱允明那话,兀自趴在床上不肯动。脸埋在双臂间,大有听天由命的模样。只是那肩微微缩着,显出他的害怕来。

  邱允明微眯了一下眼,注视阿念沉默的脊背。一手探出,摸到匣中,将最大的那支玉势取了出来。那物论粗细,比两根男人的阳物并起来还粗,白玉上雕了龙凤戏珠,龙鳞片片可见,雕工极为细腻。龙凤环着那根玉柱绕上顶端,顶端那头更是比一颗李子还大,水润饱满,仿佛玉中能滴水一般。单的来看,确是一件难得精工细雕的佳品,倘若用在人身上,却不是闹着玩的。

  邱允明怒气未消,反而笑出来,道,“好,好胆识。”

  阿念听他说这三个字,晓得自己是犯了太岁。然而,要他在这几乎陌生的男子面前做这等卑微淫靡之事,阿念是无论如何做不出的。他紧抿嘴唇,绷着身子,等待那人拳打脚踢。却不料一只手臂从他腹部绕过来,手臂一紧,便将他的身子箍住。阿念心惊间,感到甚么冰凉坚硬的物事顶到他后穴。那物事借着穴口柔滑的脂膏,一转一转地往他身子里钻。却不知究竟有多粗,进得十分艰难。

  阿念感到后穴一阵发胀,紧窒滚烫的后穴被玉石冰得够呛,几乎凉到了尾椎骨。他惊慌要逃,身子却被那条手臂紧紧圈住,无处可逃,便是挣扎也难。那根粗得可怖的玉柱在穴口转了几圈,才勉强塞入半个头。那已将阿念撑得满胀,恨不能求饶。奈何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抓着床单,向天祈求饶命。

  邱允明温声道,“下面这张小嘴不是很贪吃吗,便是在病中也咬着我不放。”手上使劲,将一整个头挤入了阿念紧缩的小口中。阿念愈发挣扎,拼命摇头。邱允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害怕的模样,手上却不客气,又将那支玉势往他的柔软后穴里塞了一寸。玉柱上的凹凸龙凤雕磨得阿念既痛又麻,几乎要哭出来。两腿发软,身子直往下沉,却是腹部被邱允明托着,只能保持双膝跪床的姿势。

  邱允明,“莫要乱动。否则我将三支一道塞进来。”

  阿念顿时浑身冰凉,不敢动了。两腿打颤,努力保持身子不动。邱允明满意他的反应,手腕一动,又将那又粗又冰的物事往里塞了两寸。阿念感到那凹凹凸凸的玉石将他的身子冻得冰凉通透,撑得快要裂开,怕是再塞入一寸,便要将人捅穿了。他强忍着呜咽,双拳愈发攥得紧了。

  邱允明侧首,俯身,嘴唇贴着阿念敏感的耳廓,舌尖轻轻一扫。又低头,舌尖尝到他的柔软耳垂,卷在舌尖来回玩弄。阿念头皮发麻,不敢动。

  邱允明声音愈发柔和,“好了,不折腾你。自己动手,将这一根全吃进去,就放过你。”

  阿念再不敢犟,探手到股间一摸,鼻子一酸,差点便哭了。那玉势不仅粗得可怖,长度也可观,竟还有大半根露在外头。这等境况下,邱允明的气已消了,若是口舌伶俐的,撒个娇便也揭过了。奈何阿念性子单纯,也无口舌之利。纵使满心委屈,也摄于邱允明的淫威。握住露在身子外头的那物事,咬着牙一点一点往身子里塞。

  阿念握着那根玉柱,一分一分地将自己的身子顶开。邱允明也不急,垂眼看着他自我折磨,一手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腰上撩拨,指尖感受着他的光滑皮肉。

  那玉势塞入大半时,还留了两寸在外头,夹在雪白的臀肉间,好似两只粉嫩的白面馒头夹着一段生嫩的葱白。却是穴口已被撑到最大,体内的脂膏被挤出来,顺着股缝流到两颗肉球上,粘糊糊地往下淌,说不出的糜烂淫荡的景象。阿念再坚持不住了,只怕再塞入一分,肠子要一道被顶穿。他抓着那一段玉势,低着头,嘴唇发颤。挣扎许久,终究抬起头来,哀求地看着邱允明。

  邱允明见他两眼蒙着层水汽,细小水珠粘在纤长睫毛上,怕是再戳一下便要哭出来,手臂一使力,将阿念翻过身,另一只手托着他两腿,便将阿念轻轻巧巧抱到腿上坐着。后门里那物已撑到极限,阿念稍一动便挤得生疼,坐到邱允明腿上后,几乎疼出泪花来。邱允明低眼欣赏他的神色,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一手揽着他的腰,不紧不慢地揉捏,道,“知道错了吗?”

  阿念点头。那只手一边揉捏他的皮肉,一边慢慢上移,在他平坦的胸口捏了一把,捏得满手滑腻。他的指尖在阿念的殷红乳晕上轻轻画圈,道,“今日罚你,一为你不听我的话,违逆我的意思。二则为了甚么,你知道么?”

  阿念不敢摇头,却当真是不知道。邱允明另一只手摸到阿念腿间,捏一把他软得跟糯米团似的臀瓣,又握住那根玉势,辗转着抽出几分,再缓缓推进去。阿念倒吸一口气,两腿下意识并起来。邱允明不顾他抗拒,握着那只玉势缓慢地抽插,道,“为了甚么,可想起来了?”

  阿念难受地蹙眉,慌乱点头。邱允明却也不接着问,手上暗暗使力一推,那根玉势又深入了几分,几乎整根没入了阿念后庭中。

  阿念发出一声无声的哭音,两腿无力地挣扎。邱允明兀自不放过他,捏着玉势露出的短短一头转动,让那根粗得可怖的玩意儿在阿念的身子里搅动辗转,几乎将阿念的魂给挤出躯壳里。一边握着那物恶劣搅动,一边道,“可知你今日让我好等?”

  阿念抓着邱允明的衣物,唇瓣微张,难堪地喘息。

  邱允明的指尖在紧绷的穴口上描摹,轻声道,“全吃进去了,好贪嘴。”

  他将阿念胸口熟烂的殷红夹在指尖揉捏,抬起他的下巴,叫他张嘴,低头便将一条舌探入阿念口中搅动,叫他上面那张口也不闲着。

  阿念被亲得喘不过气,感到邱允明腿间那物也硬了起来,正抵在他腿上。邱允明腾出一手解了裤子,露出那胀大的鸟。探手将阿念腿间那玉势拔出来,抬起他的一条腿,就着坐姿就把自己的孽根捅进了下面那张小口,用力抽插起来。

  那火热的物事蓦地闯进来,激得阿念身子一紧。无奈邱允明亲得愈发凶猛,下身也没轻没重地捣弄。阿念本被亲得快要窒息,如今更是被弄得天旋地转,唯有抓紧邱允明的衣物。

  邱允明挺动了几十来下,不甚痛快,方才松开阿念的嘴。二人唇间抽出一道粘湿银丝,阿念得了空气,狼狈喘息,抬手抹了一下嘴。

  邱允明舔掉唇上残留的粘湿,好似尝到什么美味。他面色专注,捏着阿念的两腿,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他转过身面对自己。抱着他的腰复又侵犯,那鸟往上挺时,便将阿念往下按,往下抽时,又将阿念的身子往上抬,如此这般,次次都狠命插到最深,滚烫阳物在身子里乱撞,将阿念操弄得几乎灵魂出窍。纵使万般不乐意,也得了趣味,两臂环住邱允明的脖子,埋头剧烈喘息。身子被顶得一颠一颠,胯间那物也不受控地竖了起来。

  邱允明干得爽了,也不住粗喘。下身野蛮挺动,凑着阿念的耳朵,低声道,“莫要忘了你是我的人,我要你时,不可叫我等,可明白了?”

  我拜了师的……阿念的神志犹存,在心中嗫嚅。邱允明亦没有等阿念回答,突然抱着他站起身,转身按到床上。将他两腿往身侧一压,复又猛力挺腰抽插。阿念只觉那硬物不断往身子里杵,下身酸胀酥麻,几乎要被操出水来。那酥麻之感愈演愈烈,好似蚂蚁从下身开始,爬遍了全身,啃咬他的神志。阿念经受不住,探手摸自己胯下,不几下便泄了身。下身的酥麻却未曾排解,只得软了四肢,任他操弄。

  二人翻来覆去换了好些姿势,折腾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