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逍遥记 [酩酊篇]>第10章 共枕again

  

  李修然吓得魂飞天外,跌跌爬爬冲过去,把人捞起来,探脉搏摇肩膀:“阿缘!阿缘你醒醒!别吓我,阿缘!阿缘!快醒醒!”

  令狐缘脸颊被他拍的生疼,闭着眼睛皱着眉嘟哝了一句:“好吵……”

  有知觉了!李修然大喜过望,继续摇他:“阿缘,你醒来,醒来看看我,你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应离,没事的啊……”

  令狐缘被他摇的半睁开眼睛,李修然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生怕下一秒令狐缘又要晕过去。

  然后下一秒,令狐缘慢悠悠的,打了一个哈欠。

  李修然:“……”

  李修然:“……???”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主要是李修然突然安静下来,他瞪着眼张着嘴,一派痴傻模样。

  令狐缘也自然反应过来李修然这蠢蛋是拿他睡着当昏迷,不禁有点好笑。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自己这是赤条条的被李修然搂在怀里吗?!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缘当即扯过一块宽敞的布料就裹在自己身上,却发现李修然却一下子压倒在自己身上。

  ——原来扯的不是别的,正是李修然那宽大招风的外袍!

  脑子早已一片空白的李修然傻傻的问:“阿缘你是要我的衣服吗?”说着愣愣地就要脱下外袍……

  ——这他娘更像登徒子了!

  令狐缘困意早已尽消,一把推开这个蠢蛋,却就再无寸缕可蔽体,他只能背过身团成一团,所幸他头发够长,像是一条丰茂的瀑布一样,将后背盖得严丝合缝。无处可躲的长腿却只能委屈地缩着,白玉般的右腿根处,一道寸宽的粉色伤疤横陈,不注意看倒像是静心绣在白缎上的纹样。

  令狐缘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敏感,明明同是男子,何必像是女儿家那般羞恼,但是偏偏就是李修然,自己在李修然面前偏偏就是毫不冷静毫无章法。

  就,就特别容易动气。

  比如现在,他发现自己伸手隔空取物,却因内力全部收回,取不来对面屏风上的睡袍时,他就超气的。

  李修然自然也发现了,忙取来睡袍抖开将令狐缘包好,嘴里还像念经似的念念叨叨:“阿缘没事就好,别跟小的我一般见识……小的我绝对没有想偷看的意思,真的,我一直都特君子地站在门口守着的……我连在门上戳个洞偷看我都不敢,真的……幸好阿缘是洗澡洗的累了,睡着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可真是哭都来不及了……我就说阿缘应该让我伺候着你洗,假如晕倒了呢?假如滑倒了呢?假如睡着了呢?是吧?我亲手照顾着我才放心啊……欸阿缘你别动,今天你太累了,来搂住我脖子,我抱你回卧房……”

  令狐缘自暴自弃地想,自己还不如就是真的晕倒算了!

  当晚,李修然依旧是厚着脸皮挤上了令狐缘的床,美其名曰方便夜里照顾阁主。

  阁主无力的问:“那能请王爷把腿放下来吗?”

  李修然当然十分听话,当即就把缠在阁主身上的腿拿开。

  你说手?阿缘没说把手放下啊,于是李修然美滋滋的抱得更紧了。

  令狐缘长叹一口气:“王爷,我现在感觉有点恶心。”

  李修然一怔,还是怯怯地收回手,十分委屈地嘟嘟囔囔:“就,就这么讨厌我抱着你吗……我没想做什么……也没色心的我发誓!我就想……唉阿缘!阿缘!”

  令狐缘是真的越过他趴在床头干呕去了。

  我们的逍遥阁主脸色煞白气若游丝:“我是真的恶心……”

  后来自是一番鸡飞蛋打,十一又被拖来,顶着快要喷火的逍遥王爷的怒视,慢悠悠说道这是毒没有祸害精神大脑,反而散发于表,干呕只是身体的应激反应。恭喜王爷阁主,这是好症状啊!

  李修然让他快滚。

  呕完的阁主恹恹地缩在被子里,弱小,可怜,又无助。

  李修然特别想抱抱他,但是又害怕令狐缘又会恶心,只好小心翼翼地拍拍他胸口帮他顺气。“以后不要乱来了,知不知道?”

  令狐缘小声道:“我没有乱来。”

  李修然捏他鼻子:“还敢嘴硬??你自己什么体质你不知道?空积山的水土真是太纯净了,养出了你这二傻子。”

  令狐缘不服气,瞪他。

  然而在污糟的混世王爷眼中,虚弱的阁主本就十分美味,再加之这毫无杀伤力的一瞪——额,李修然默默叹气,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考验他……

  帮令狐缘盖好被子,李修然探探他额头:“睡吧,难受了记得立即和我说,我就在这儿呢,你放心大胆的睡。”

  令狐缘很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没有放心大胆过,但是,就,还是算了吧……

  给小王爷一点成就感也无妨,是不是?

  次日,天光破晓。

  李修然吸吸鼻子,眼都没睁,抱着软乎乎的“阁主”继续睡。

  等他发现怀里那软乎乎的不是他的阿缘,而是软乎乎的枕头时,已然是天光大亮。

  一大早去哪里了?李修然十分困惑,当他从耳朵里揪出两团棉花时,他更困惑了。

  “嘣!——”一声爆破声传来,还懵着的小王爷被吓了一跳,谁一大早在别苑里点鞭炮啊?

  李修然散着头发敞着衣裳,推开卧房朝院子方向的窗户,这一看就看见了同样散着头发胡乱披了一件外袍的令狐缘,他端着一杆巨大繁复的火铳,眉头微皱,神情肃穆。

  夏日的晨风卷起他的长发,还有纯白的袍角。颈间光裸的皮肤,柔软,干净,一尘不染。

  夏日的晨风也吹过火-药燃烧过的青烟,火铳漆黑,刚硬,冰冷无情。

  李修然觉得现在给自己一支笔,他要穷尽他的诗文,镌刻下他的枪炮与美人。

  太踏马刺激了!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一副场景!

  李修然豪气云天,觉得困意顿消,浑身都热血沸腾,哪怕这个时候萧猎原从地府里钻出来,自己也是能和他大干几百回合的!

  ……

  突然,李修然僵住了,万丈豪情瞬间一言难尽。

  等等等等,先稳住,稳住……大干几百回合不是这个干的意思,我特么和萧猎原干啥玩意,我要干也是和阿缘干啊……草草草草草草大兄弟你冷静啊别介啊一大早出鞘啊阿缘还没准备好我也没准备好啊啊啊啊啊……

  令狐缘早就知道李修然在窗边暗中观察,唇角一勾,一个利落的转身,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楼上做贼心虚的李修然,眼神明亮,灿若繁星:“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

  我日这刺激太大了!

  大到李修然已经无暇顾及火热的下半身——因为一股更加火热的热流,直接从他鼻子里喷出来了!

  令狐缘都惊呆啦!我只是拿火铳指着你做做样子而已,你居然被吓到流鼻血???

  李修然的鼻血从二楼窗子洒到一楼院子,绵绵不绝,令狐缘丢掉火铳直接一步飞上来,李修然吓得赶紧坐下来缩成一团挡住呼之欲出的凶器:“我没啥事……上火……阿缘先去帮我拿毛巾可好……”我的大哥,我喊你哥!别靠近我,我火还没灭呢……哎哟别过来啊我的小祖宗唉……

  令狐缘哭笑不得拧了毛巾帮李修然擦脸,李修然极力保全自己所剩无几的颜面,拿过毛巾低着头自己擦,令狐缘无奈,蹲在一边托着腮看着他。

  令狐缘的外袍是早上起床随便披的,此番一折腾,右肩处直接滑落下去,李修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窥见凸起的锁骨,还有忽闪忽闪含笑又无辜的眼睛。

  李修然的鼻血流的更猛了。

  令狐缘扶额:“王爷,我要不要真的和你解释一下,我拿火铳指着你是闹着玩的……看你,好像真吓得不轻……”

  李修然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谁被吓到了……”本王明明是被撩拨到了好吗,你个不解风情的傻阁主。

  令狐缘一笑:“既然不是被吓到,”说着,他坏心眼地凑近李修然:“那就是你有什么心虚之事,否则我怎么一吓你,你就如此激动?”

  卧槽原来你不傻啊!李修然后背一层白毛汗:“谁、谁心虚了!”

  令狐缘笑得眉眼弯弯,佯做威严道:“从实招来吧!你犯的何罪?嗯?”

  李修然捂着毛巾,都要哭了。

  我能犯何罪??我心里所有乌七八糟的心思还不全怪你这个罪魁祸首??

  这位祸水能不能先让一让,我缩在地上腿都麻了,你在这里我好害羞的,总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

  憋坏了怎么办?

  这可是关系你的幸福啊!

  李修然哭唧唧。

  最后我们的小王爷以去换衣服为借口连滚带爬落荒而逃,令狐缘摸摸鼻子,十分无辜。

  “你们王爷到底是怎么了?”令狐缘看向影卫藏身的方向,问道。

  乖乖值班的影卫默默低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闹剧告一段落,穿戴一丝不苟的小王爷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用早饭,乖巧极了。

  令狐缘还是不放心,问道:“怎好端端地,就流那么多鼻血?”

  李修然低头扒饭:“大概是上火吧……”

  令狐缘当然不信,刚要说话,李修然立即抢问道:“身体可还舒服?今天怎就起这一大早?”

  单纯小阁主当即被带走偏了:“已经无碍啦,不然大概连这火铳都端不动。早上睡不着,心血来潮去试一试它的准头。没有内力推动,单靠火-药之力,二十丈外的院墙,都被打了个对穿。”

  李修然道:“这别苑的院墙,我记得是砖墙。”

  令狐缘点头道:“上好的红泥砖墙,厚四寸三分。”

  这威力,比击杀章雁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修然严肃地喝着豆浆:“今天一定会有进展,他们沉不住气的。”

  令狐缘:“是的,即使酩酊醉这边暂时查不出来,雷火堂那边也一定会有动作……”说着令狐缘貌似想到什么,一拍筷子:“莫不是昨天喝的酩酊醉,早上发作了,你才会流那么多鼻血?”

  李修然:“……”

  怎又绕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有贼心没贼胆的小王爷真素阔怜

没有小仙女搭理的单机自high的阿草也很阔怜

在纠结要不要把全稿一口气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