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冯圆问乔叶程，“怎么样，商量出结果没？”
乔叶程在桌子下面用膝盖撞了撞霍池，霍池笑了一下，商量什么啊，光亲嘴来着。
乔叶程清了清嗓子，“就先……不承认也不否认吧，等过段时间再说。”
冯圆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之前拍的库存还能更新一段时间，但前提是你一周得直播一两次，不然更新频率和以前比就太低了。”
“嗯，好。”
“另外还有两个谈好的广告还没拍，一个零食一个投影仪，都是你熟悉的，要求基本也和之前差不多，有时间就拍一下。”
乔叶程盯着冯圆半天没说话，冯圆问：“怎么了？这两个广告有问题？”
乔叶程摇摇头，“不是，就是感觉你一直跟着我太屈才了。”
冯圆笑了，“说的什么话，我跟着别人也没这么好的待遇啊。”
“老板，我感觉你和圆哥挺互补的，”林小苏说，“两个人都是工作狂多累呀，你们俩撘配就是劳逸结合，很合理嘛。”
“你这嘴一点儿没白长。”冯圆说。
乔叶程怕霍池不好意思伸筷子，特意给他夹了几个虾，没过一会儿几个剥好的虾肉被放到了他盘子里。
乔叶程低声说：“给你夹的。”
霍池也低声回道：“给你剥的。”
乔叶程又给他夹回去几个，“你吃，我自己剥。”
冯圆在对面看不过去了，啧了啧说：“二位表演孔融让梨呢？用不用我给你俩剥啊？”
“你不要总阴阳怪气的，”乔叶程笑着看向他，“羡慕我的话你也可以找个人谈谈。”
林小苏在旁边偷笑，“圆哥应该谈不了恋爱，出去吃饭都得AA吧，我怕他被人骂。”
“啧，我没抠门到那种程度。”冯圆抬抬下巴，“尝尝我的手艺吧，你们两个都不会下厨，以后是不是还得把我叫回来做饭啊。”
“我会。”乔叶程说。
“就你那个水平顶多算能吃。”冯圆说。
“没事，我看大家都还挺喜欢看我做饭的。”
林小苏补刀，“老板，你所有的视频我都看过一遍，他们应该是喜欢看你笨手笨脚地做饭。”
霍池在一旁低声笑了笑，乔叶程看他一眼，“笑什么，明明是咱俩一起笨手笨脚。”
“我是真不会啊。”霍池理直气壮地说。
“……那我也是真不会。”
“刚才你还说会。”
“现在不会了。”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林小苏凑到冯圆耳边小声说：“圆哥，要不工资还是再涨点儿吧。”
冯圆疑惑地看向她，林小苏说：“我觉得这工作时间长了可能有工伤……”
·
饭后四个人又一起玩了斗地主，霍池挺晚才从乔叶程家离开，乔叶程要送他，霍池没让，说让他今晚早点睡。
乔叶程等霍池走了才看到陈锡的未接来电，他回拨过去，陈锡秒接，“干嘛呢不接电话？”
“刚才打牌呢，没注意，”乔叶程说。
“你是不是和你追的那个小狼狗在一起了？”陈锡问。
“你怎么知道？看到视频了？”
陈锡愣了一下，“什么视频？”
“……没事，”乔叶程说，“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呗，”陈锡说，“你当初和余枫分手的时候我不是直接把他删了嘛，他今天又把我加回来了，估计在同学群里找到的。”
乔叶程皱了皱眉，“他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在谈恋爱，说想找你复合。”
乔叶程沉默了片刻，他们三个人是高中同学，没想到余枫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试探陈锡，脸皮真是比之前厚了不少。
陈锡很无语地说：“他当年干的狗逼事当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没告诉他，只说了一句滚就又把他删了。”
乔叶程笑了一下，“谢了，他之后再骚扰你你也别理他。”
陈锡回过味儿来，“他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啊。”
乔叶程“嗯”了一声，把那天在酒吧发生的事简单讲了讲，陈锡嘴很毒，不重样地骂了余枫好几分钟，最后感叹道：“当初上高中的时候他可是男神校草啊，现在的嘴脸怎么这么恶心。”
乔叶程无所谓地说：“人都会变的。”
“谁说的，你就没变，”陈锡说，“要变也是变得更好看了，配你找的天菜也是绰绰有余。”
提到霍池，乔叶程不自觉地笑了笑，陈锡那边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喊了一句“我操”。
“怎么了？”乔叶程问。
“我看到视频了我操！”陈锡拔高音量，“你俩他妈的在那儿演偶像剧呢？操操操这他妈也太绝了……”
乔叶程企图挣扎一下，“脸都看不清……”
“我认你还用看脸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好不好？这他妈就是你啊，你干嘛不承认？”
“我暂时还不想化成灰。”乔叶程说。
“啧啧啧……”陈锡那边一边看一边啧个没完，“乔叶程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美啊，不仅美还这么好命，真受不了了，我现在肯定丑死了，嫉妒使人丑陋。”
乔叶程无奈，陈锡的职业是模特，自己的长相就很有特点，但是陈锡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喜欢他的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能不能和他换换脸。
“你这小狼狗叫什么来着，霍池是吧？啧啧啧，这气质真够逼的，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呢。”
“哎要不你问问霍池，他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帅逼朋友，给我介绍一下。”
乔叶程想起了汪旭，“他有个表哥，目前单身，长得挺帅的，就是……以前追过我。”
“追没追过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你的小狼狗帅。”
乔叶程笑了笑，“那肯定没有。”
“说实话。”陈锡说。
“实话也没有，”乔叶程说，“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霍池帅的人。”
“操，你什么时候吃的恋爱脑，给我吐出来，这么夸他他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了，你得让他有点儿危机感。”
“小狗不需要危机感，”乔叶程说，“翘尾巴才可爱呢。”
陈锡震惊了片刻，“你牛，真把男朋友当狗养啊？”
乔叶程反问：“有什么不行？”
·
因为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期末考试了，霍池专业课挺多的，乔叶程一直忍耐着不在上课时间打扰霍池，霍池却总是先来找他。
霍池：［（小狗探头）］
霍池：［在干嘛］
乔叶程发了一张淘宝截图：［在给你选帽子，你好好上课］
霍池：［情侣的吗？］
乔叶程：［嗯］
霍池：［蓝色的那个吧］
乔叶程：［蓝色感觉有点不好搭衣服］
霍池：［那黑色的］
乔叶程：［黑色和你现在这个挺像的］
霍池：［那就红色］
乔叶程：［红色好像有点老气］
乔叶程终于反应过来：［我自己选，你不许回我了］
乔叶程：［我看你舍友昨天还在朋友圈发要复习的东西太多了，你不听课不担心挂科？］
霍池：［目前为止还没挂过］
乔叶程笑了笑：［这么厉害呀］
霍池：［是啊，所以能不能亲一下］
乔叶程：［（猫猫亲亲）］
霍池的表情包越来越丰富了：［（好像不够吧）］
乔叶程：［你刚才说的是亲一下］
乔叶程：［还想要就等下课的］
霍池得寸进尺：［下课打语音］
乔叶程：［好］
下课后霍池一边换教学楼一边和乔叶程打了个语音电话，也不是真的有什么想聊的，就是想听乔叶程的声音。
乔叶程问他要去哪栋楼，外面热不热，晚上吃凉皮行不行，霍池都一一答着。
以前他认为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很无聊，现在却只嫌课间时间实在太短。
他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低声说：“要上课了，再亲一下。”
乔叶程对着手机亲了一下，“可以了吧。”
霍池笑了笑，“再亲一下。”
乔叶程依言又亲了一下，“快去上课吧。”
“你先挂吧。”霍池说。
乔叶程顿了顿，“你先挂，我舍不得……”
霍池直接说：“那不挂了，就这么打着吧。”
于是乔叶程下一秒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霍池气笑了：［？］
霍池：［说好的舍不得呢？］
乔叶程：［帽子我还是买蓝色吧，你戴肯定很酷］
霍池很难缠：［不要转移话题］
霍池：［你怎么挂得那么干脆］
乔叶程：［哎呀，你要上课了嘛］
乔叶程：［总不能真的打着吧］
霍池：［有什么不行？］
乔叶程无奈，有时候好像也不能太听小狗的话，毕竟小狗喜欢胡来。
他安抚好霍池，找陈锡问：［男朋友太黏人了怎么办？］
陈锡：［？］
陈锡：［你不是把男朋友当狗养吗？哪有小狗不黏人的］
乔叶程：［好像黏过头了，上课也一直给我发消息，一下课就要打语音，还不让我挂电话］
陈锡：［……］
陈锡：［你给我滚］
乔叶程：［我认真的，他说他没挂过科，但是我有点担心，他上课都不怎么听课的］
陈锡：［他学什么的？］
乔叶程：［工商管理］
陈锡：［……］
陈锡：［这专业读完回去继承家业是吧？］
陈锡：［赶紧滚］
乔叶程：［等等］
乔叶程：［图片］
乔叶程：［这帽子好看吗？］
陈锡：［挺好看，链接发来］
乔叶程：［这是情侣款，你要自己买吗？］
陈锡：［我他妈怎么就这么贱啊啊啊啊啊啊］
陈锡：［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