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鱼塘里怎么全是亡夫马甲啊【完结】>第64章 【二合一】

  『我要你,你给不给?』

  燕觉寒只觉得一瞬间, 世界都安静了。他耳边不再有汽车发动机转动的声音,不再有车窗缝隙透出的风声,不再有其他汽车驶过的轰鸣。

  他轻声开口, 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你……叫我什么?”

  漂亮的青年用圆润清透的眸子看着他, 唇瓣翕动。

  “叫……”他犹豫着皱了皱眉。

  燕觉寒看着他,满怀期待。

  白西野打了个混合着果酒清香的嗝。

  “司机师傅,麻、麻烦开到……璋山别院。”

  燕觉寒:……

  终究是错付了。

  他收回视线,手搭在手刹上握紧又松开, 最后还是没忍住, 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白西野被酒意蒸出粉红的脸。

  “……小没良心的。”他自言自语般笑骂。

  一路无话。

  车停下的时候,白西野这个醉醺醺的乘客已经再次睡过去不知道多久了。

  燕觉寒又好气又好笑。气他没有一点警惕性, 在“网约车”上都敢这么睡, 又笑他睡的歪歪斜斜, 脸颊的红意散了些,嘴唇被挤得嘟起来。

  像是……索吻。

  燕觉寒收回视线定了定心神,才开口喊他。

  “下车了,小乘客。”

  白西野:zzz……

  燕觉寒侧身,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 另一只手伸过去——

  轻轻弹了一下白西野的脑门。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拐卖走咯。”

  沉沉睡着的人眼皮轻颤, 睫毛抖了抖,缓缓睁眼, 蜜棕色的眼睛里全是迷茫。

  隔了五六秒, 白西野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按住自己被弹了一下的脑门,眼神委委屈屈地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分辨, 此刻的燕觉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没有带上半点他所熟知的特质, 甚至连“燕觉寒”常常出现的那个笑容都无迹可寻。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沉的、像囚禁着漩涡的目光。

  “你是谁啊……”白西野问。

  燕觉寒这次没有轻笑,只是语气平常地问:“你觉得呢?”

  他现在已知白西野分辨其他四个身份的方法,也大概猜测到,分辨自己应该是用的“笑容”这一条,白西野曾经很多次对其他的身份强调过“不要这样笑”。

  他想知道,在失去各种参照系的情况下,白西野会把自己认成谁。

  除了自己和四个身份以外……还有别人吗?

  燕觉寒知道自己这样单方面的窥探并不合适,可心里就像滋长出一个低语的恶魔。

  由爱而生怖。

  白西野认真地端详了他很久,最后只是摇摇头。

  “我、我不确定……”

  他说的是“不确定”,而不是“我认不出来”。

  燕觉寒敏锐察觉到这点,追问:“那你觉得我都可能是哪些人呢?”

  “可能……是谁……”

  白西野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问:“一……定要、嗝!说吗?”

  燕觉寒看着他,用沉默向他表示,这个问题不能萌混过关。

  白西野呆了一会儿,思绪迟钝的大脑竟然还记得要讨价还价:“那我跟、跟你说完之后……你要告诉我……你是哪个。”

  燕觉寒差点没绷住失笑,轻咳一声说:“好。”

  小醉鬼又盯了他一会儿,似乎还是没发现正确答案吗,因而不太开心地绕了绕手指,语气低低的,却还是乖乖开口数着。

  “韩觉……”

  又是韩觉。

  第一个又是韩觉。

  燕觉寒抿抿唇,压抑住心头莫名的不爽,继续耐心听下去。

  “韩觉。”白西野又数了一遍,然后隔了好久,在燕觉寒马上要以为他是韩觉单推人的时候,他蹦豆子一样蹦出来三个名字。

  “方初柏,晏轶烽,李嗣音。”

  他因为酒精而显得有些大舌头,但已经足够燕觉寒听清楚,这里面并没有第五个名字。

  “……没有了吗?”他忍不住问。

  白西野皱了皱眉,反应了片刻,突然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没有了!”他大声说完,紧接着问,“所以你……是谁呀?”

  燕觉寒沉默着。他不好说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只知道“燕觉寒”这个身份,甚至不配出现在醉着的白西野的嘴里。

  之前在宴会上的那次,他其实隐约察觉到,喝了酒的白西野应该是能把他们几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只是缺一个能够统一称呼“他们”的身份。

  在听到白西野的回答前,燕觉寒希望能在这个统一的称呼上,听到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向白西野坦白自己的四个身份,两人皆大欢喜,都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然而现实过分骨感,“燕觉寒”这个名字甚至都没有被列举出来,仿佛只是白西野生命里的一个路人甲。

  “……我先送你回家。”

  燕觉寒说完后下了车,被冷风一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极了备胎。

  ……是不是跟白西野呆久了,怎么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越来越多了。

  燕觉寒轻笑了一下,摇摇头,绕过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向白西野伸出手,可对方完全不领他的情,像个固执的小孩子,一定要问他:“所以你到底是哪个呀!”

  燕觉寒破罐子破摔:“哪一个都是,你信吗?”

  白西野先是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弯着眼睛笑了。

  “我信呀。”

  燕觉寒愣住了,白西野已经主动把手放进了他伸出的掌心,青年的手在车上的暖气里被熏得温热,他的外套是毛绒的,也落了一截袖口在燕觉寒掌中,这让他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只软软绒绒的小兔子。

  燕觉寒心底一片柔软,轻轻拉起白西野,揽住腰防止小醉鬼走路摔倒。

  璋山别院的大门识别到两位主人的面孔后自动打开,院落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星星一样闪烁——燕觉寒这才发现外面落了雪。

  气温似乎更低了,白西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呼出了一口带着果味饮料香气的雾,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安静地看着散开成各种形状的雾,吸了吸鼻子。

  燕觉寒怕他着凉:“回家加点衣服再出来玩。”

  白西野昏昏沉沉地摇头:“我不冷啊。”

  他想了想又问:“你们……真的是一个人呀?”

  燕觉寒失笑:“你不是已经信了吗?”

  “是呀,是呀……”白西野点着头连连重复,大概是觉得开心,松开燕觉寒的手,在原地踩着薄薄的雪蹦了两下。

  还差点儿滑倒。

  燕觉寒手忙脚乱地扶住小醉鬼。

  喝醉的人也是惜命的,知道自己现在手脚不协调,也就乖乖不蹦跶了,但还是执意不想回家,在原地蹲成了一个圆圆的毛绒球。

  “其实……我之前就想过。”他小声说。

  燕觉寒没有听清,便也弯下腰单膝触地蹲在他身边,白西野察觉到有听众,于是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想过什么?”燕觉寒问,心跳都跟着这句话加快了。

  白西野在雪地上画着奇怪却又有点好看的图案——燕觉寒当然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滤镜在作祟,好看就是好看。

  你看这个曲线,画的多弯。

  这个直线,多直。

  “我以前想过……你们如果是一个人就好啦。”白西野嘿嘿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说。

  “我真不想当海王啊……可是你们,你们几个真的好像。以前还好,可是现在有时候我完全就分不清。”

  “我也不敢答应……随便答应哪个也不敢……”

  “就很害怕,跟你们某一个在一起之后……嗝!半夜,放了其他的人进家门……呜。”

  “放了其他的人进家门之后还、还跟人家睡觉呜呜……”

  “然后正牌男朋友回家之后……嗝,就会发现我呜呜呜我出轨了……然后就会不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又会离婚……”

  “呜呜呜我就成离婚两次的老男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把原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的雪,砸出一个个小坑。

  燕觉寒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跟着砸碎了,砸得生疼,却又总是在下一句被白西野的措辞逗笑,脸上心疼的表情都没有办法维持许久。

  真是个小活宝……燕觉寒笑道。

  他揽着白西野细瘦的后背,轻声说。

  “你看我。回头。”

  喝醉的白西野很听话,转过头的时候睫毛上还挂着湿痕,燕觉寒伸手帮他轻轻擦了,无奈轻笑。

  “是一个人,宝贝。别哭了……”

  他牵着白西野的手,一寸寸描摹着自己的五官,从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颌。

  “燕、觉、寒。”他一字一字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在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燕觉寒,我是,燕、觉、寒。”

  白西野视线像是黏在了被牵住的指尖,微微晃动着脑袋,懵懵懂懂地跟着念:“燕……觉……”

  他忽然停下,疑惑道:“好巧诶……我现在的老公就叫这个……嘿嘿。”

  燕觉寒:……

  还嘿嘿?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似乎在白西野面前,他的一切情绪反应都变得连自己都无法捉摸。

  “嗯,就是我。”他说,“那还离不离婚?”

  白西野眨眼:“你是……四合一!”

  燕觉寒:……

  “嗯,我是。”他忍了。

  “好诶。”

  白西野小声欢呼:“不离啦!”

  他忽然挣脱了燕觉寒的手,似乎对认识他的长相有了自己的想法,细白的手指胡乱在他脸上摸索,惹得燕觉寒有些痒了,他刚要抬手捉住白西野作乱的爪子,却忽然浑身一紧。

  白西野的手指落在他颈间的喉结上,似有若无地打了个圈,像是天真的引诱。

  燕觉寒抓住了他的手,开口声音已经哑了几分。

  “……别捣乱。”

  白西野立刻鼓起腮帮子,对他怒目而视。

  “离——”

  燕觉寒立马松了手,甚至微微仰起头,任由白西野这么玩了一会儿,心里都快把清心咒念烂了。

  “咦……”

  白西野终于停了手,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燕觉寒闭了闭眼,问。声音里已然掺杂了许多压抑不下去的情愫。

  白西野又啵啵地呼了几口果味儿的雾,他故意往燕觉寒脸上吹,有那么一瞬间,燕觉寒觉得自己像是被路边的小流氓抓住,按在墙上吹烟的柔弱路人。

  “四合一,你怎么……没反应呀。”白西野恍恍惚惚地问。

  “我看小米这样子之后……他都会被亲的。”

  燕觉寒瞳孔缩了缩,眼神一暗,喉结下意识动了一下。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缓缓低头,墨蓝的眼睛几乎要把白西野吸进去。

  “你知道你在要什么吗。”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他还记得在酒吧时,白西野就是这样形容跟李嗣音的吻的。

  白西野舔了一下唇角,燕觉寒揽着他后背的手臂骤然收紧。

  “是……是不舒服呀……”小醉鬼迟缓地说。

  “因为、因为亲完之后,就还想再、再试试……”

  小醉鬼忽然贴近,蹲了太久的腿麻了,他一下扑进了燕觉寒怀里。

  “……妖精。”白西野小声骂他。

  燕觉寒牙关紧咬。

  ……到底谁是妖精。

  “要亲亲。”白西野再次伸手,试图学着别人的样子,开启男人的“开关”。

  “你是不是不行呀。”他问。

  燕觉寒垂眸,抬手在他泛红的眼角按了按。

  “可以给你。”

  “……但我还要更多的东西。”

  白西野蜜棕色的眼睛不再像平日里一样清亮亮的,而是被裹上了馥郁的酒意,成了这世间最上等的甜酒。

  “你要什么……”他问。

  燕觉寒落在他眼角的指尖忽然痒痒的——白西野微微侧头,用小蒲扇一样的睫毛,轻轻刷着燕觉寒的指腹。

  他觉得好玩,可燕觉寒却再也忍不住。

  “我要你,白西野。”他低声说。

  “你给不给?”

  ……

  -

  白西野在璋山别院主卧的床上醒来,和往常一样。

  然而不一样的是,他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似的,从腰痛到腿根。

  他轻轻“嘶”了一声,思绪还不是很顺畅地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忽然整个人僵住。

  白西野睡觉喜欢睡在正中间,不过他习惯床上放两个枕头——一个枕着,一个抱着。

  可现在,两个枕头都好好地被摆在床头。

  再定睛一看,另一个枕头附近甚至还有褶皱的床单。

  自己这床大被子,以往向来都会被白西野一个人霸占,可他低头看看眼前,竟然只有一半的份。

  白西野懵懵的,大脑想要努力转动起来,却怎么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顺着自己这边暖烘烘的被窝,缓缓地摸过去,像是等待被杀头的倒霉蛋。

  触感温度先是在两边交界处变凉,白西野脸色松了些许,继续摸过去,掌心却渐渐感受到了陌生的温热。

  白西野的脸跟着变了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总之只有黑白两色。

  因为白西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黑白的了。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现在的酒量,和喝完就断片的毛病,他脑海里现在残留的最后的画面,就是他狗胆包天地约米喻出来喝酒,自己咂摸了一口后觉得这玩意真好喝,三两下的功夫就吨吨下肚。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可他不记得,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白西野就算再是个二十四年的资深母胎单身,他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先丢了初吻不说,现在连初……夜……都……

  已经把自己变成一张黑白照的白西野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不自觉红起来,连带着耳根脖颈,红得厉害,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而已,放在以前,他可能会觉得是屋里暖气开太热,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白西野觉得,自己肯定是对男人过敏!

  他再也没法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被窝里呆住,想一骨碌滚下床,却不小心拉了一下腰,“诶哟哟”小声痛呼着,重新更改了一个更适合临时残疾人的下床方式。

  白西野洗了把脸,只用了短短十秒便惊恐无比地从卫生间跑了出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场景。

  他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肩头……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画面,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

  母胎单身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身上竟然有一天也会出现这种赤红的痕迹。

  还有好几个!

  还连了一条线!

  我操!

  救救我救救我……

  白西野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科普视频,说脖子上有大动脉,最好不要种小草莓,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还残留着一点酒精的大脑胡思乱想:……我会死吗。

  脖子上的痕迹,有没有在大动脉上的啊……

  而且大动脉在哪儿?

  白西野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溜进卫生间,忍着面上的潮红,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确认脖子上没有致命小草莓,才松了口气。

  他翻箱倒柜找出创可贴,贴了几个之后,又觉得这样看起来像是被打了一样,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气又恼地撕了把浪费掉的创可贴丢进垃圾桶,从衣柜里翻出唯一的一件高领毛衣套上,勉强遮了个七七八八。

  有些草莓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微妙,如果是比白西野高的人,依然是能从一定的角度看见半个红痕的。

  一阵兵荒马乱,白西野把乱七八糟的自己收拾整齐之后也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努力回忆,昨天在这个被窝的狗男人到底是谁。

  他虽然有断片的毛病,但并不算特别彻底,脑海里也还残留有些许……荒唐的画面。

  白西野脸一红。

  不得不说。

  就。

  真的还……

  挺舒服的。

  浅浅回味了一下之后,白西野又失落下来。

  虽然他隐约记得那种感觉,但由于脸盲作祟,狗男人的脸仍然还打着重重的马赛克。

  于是白大侦探开始动用聪明的大脑,进行一些简单的推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觉寒。

  毕竟是在璋山别院,在自己家……很显然,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有充足的作案条件。

  但白西野不愿意相信自己跟大反派水乳|交融了。

  是谁都好,反正不要是燕觉寒啊啊啊……

  那不就说明,自己更难脱离剧情了吗!

  于是白西野鸵鸟一样,决定把这个选项先搁置。

  忽然,卧室房门被敲响。

  那一刻,白西野回忆起刚穿书第一天时,被这道敲门声支配的恐惧。

  门外传来的依旧是老管家关切的声音。

  “白先生,先生上午临走前嘱咐我,上午可以让您睡回笼觉,但是中午要起来吃饭。”

  “先生走之前把饭做好了,都是家常菜,有糖醋里脊、炖豆腐和海鲜粥。”

  “您是下楼吃,还是给您送进来?”

  白西野:……

  他一时间只觉得,灵魂都被从天灵盖抽走了,整个人失了魂一般当当当后腿几步,跌坐回床上。

  嘶——!

  痛痛痛……

  哪怕这床已经足够柔软,但使用过度的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白西野现在觉得自己就跟一个玻璃人一样。

  玻璃人花了半分钟时间接受事实,本来打算继续这样消极避世下去,可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叫唤两声。

  白西野黑着脸,只觉得肚子都在跟自己做对,非要在这种时候提醒自己,“你昨天晚上剧烈运动了好久哦主人!”“身体该补充能量了哦主人!”。

  坐在原地跟自己的肚子斗了一分钟的气,最后白西野还是率先屈服,气鼓鼓地扶着腰起来,下意识缩了缩屁股,脸色更差了。

  屁股!也难受!!

  白西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喷火龙,不仅心里有火,屁股也在冒火。

  气死了。

  又气又急的白西野推开卧室门,老管家脸上慈祥的笑容比以往更甚——显然一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不过白西野不觉得大反派会和别人分享这种事情,要怪只能怪老管家太聪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恶,这就是大反派身边人的素养吗。

  赶在老管家开口前,白西野深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淡淡问:“燕觉寒去哪儿了?”

  自从燕觉寒回来后,这还是老管家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主人的语气询问燕觉寒的下落,心里更加笃定,两位男主人的关系想必是有了质的进展。

  老管家心里落下感动的泪水,想要仰天长啸,告慰老先生和老夫人的在天之灵。

  少爷终于有伴啦!

  老管家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燕先生去上班了。”

  白西野眼前一亮。

  他才不管燕觉寒上的是什么班,他只知道,现在是个绝妙的机会。

  ——逃跑的绝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