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落水狗>第109章 不会变

  肖舟的案子于11月在高院开庭,经过之前的媒体造势,旁听席上座无虚席,长枪短炮拥堵在审判庭外,都等着抢第一手新闻。

  经过一整日的审理,省高院依据审判监督程序对肖舟故意杀人案做出再审判决,虽然撤销了之前的判决,但由于对死亡原因无法进行确凿认定,最后还是以实报实销的方式进行处理,由之前的十年改判五年。

  实报实销实际就是一种特色的无罪判决,抓多久判多久,避免公法检等有关部门下不来台,也可避免当事人索要国家赔偿的后患。

  肖舟而今服刑已满五年,可以重获自由,摆脱了原先13年有期徒刑的厄运。由于五年刑期时他引用了恩赦法例进行假释,现今也一并取消。

  审判出来后,就为其排定了手术日期,七日后进行手术恢复原来身份,其身上原先的标记也由于腺体的再度萎缩而一并消失。

  判决结果下来后,肖母抱着他喜极而泣,肖平嘉也红了眼眶。

  他们跟着林深离开法院,刚一出门就被大批的记者围堵,尤其是林深,更被盛赞为替无辜者洗冤的青天律师。

  肖舟是主角,是这场大戏最核心的人物,却无意多说什么。

  获释的结果下来后,他反而显得恍惚,显得麻木不仁,好像这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

  从法院离开,他开始想江成远的安危。

  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江成远替他谋划来的,他自由了,江成远曾经竭尽全力要把他留下来,现在却把他放开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江成远兑现了他之前说的话,在肖舟生日到来前送了他一份盛大的礼物,虽然这份礼物意味着他和江成远之间原先牢不可破的关系,从此被一刀割裂,他们再次成为两不相干的个体。

  即使代价如此之巨大,肖舟仍然不得不承认内心的欣喜与渴望,这种海浪般的重获自由的喜悦几乎淹没了他,让他自私地一而再地逃避面对江成远为此做的牺牲和而今祸福难料的处境。

  这喜悦沉重得让他不敢去高兴,面对时几乎扼住他的喉管,难以招架,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肖舟心事重重地转着手上的戒指,红宝石坚硬的棱角让他找回一点恍惚在世的感觉。

  手术的日子日趋日的迫近,肖舟越发焦躁不安起来,他想去做手术又觉得做了就是一种背叛。

  他要么就再自私一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江成远对他的奉献,要么就再多爱江成远一点,爱到机会摆在面前也视若无睹,可以心甘情愿地一辈子做一个附庸。

  可惜他哪样都没有多占,失落无助地在中间彷徨。失眠焦虑,将他折磨得精疲力尽,人不人鬼不鬼。

  时间临近,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出抉择。索性什么都不做,乌龟一样缩起头躲起来,等着机会过去,也算是一种方法。

  等到日子过了他才重新现身,一群人问他怎么回事,肖舟推脱说他忘了时间。

  过不了两日,季阳找到了他,进门就问他怎么没去做手术?

  肖舟不声不响,沉默着料理着阳台上种的一盆花,颜色亮丽的波斯菊。

  他之前想去见江成远,但季阳不让他见,几乎恶劣地耍了他一通,他现在看到季阳就一肚子闷火。手下失了轻重不可控地揪了一片花瓣下来,揪下来了又开始后悔,不由更迁怒到季阳身上。

  季阳看他像个闷葫芦,重重地拖了椅子坐下说:“我帮你把时间重新约了,你抓紧时间去把手术做了。”

  肖舟皱起眉,“不用你操心。”

  季阳冷冷一笑,“你当我想操心你的事?你尽快把你这边的事料理掉,我这边才好继续。你们两一个比一个犟,我伺候一个不够,还得围着两边转了?”说完也不管肖舟懂不懂,一甩门就走了。

  肖舟直起身,愣怔半晌,才懂了季阳的意思。

  进了医院,他在麻药作用下睡去,醒来后就能感到身体的变化。

  在里头又修养了一个月才出来,身体内曾经日夜折磨他的异物的不适感消除了,反而有微微的不适应。

  孙旭在台阶下冲他招手,肖舟有些奇怪,但还是走过去,坐进黑车,车门刚打开他就怔住了。

  后车座坐着一个熟悉的人,惯常的笔挺的西装三件套,黑发一丝不苟,剑眉深目,下颌线凌厉,皮肤冷白。

  江成远闲散地靠坐着,向他侧目望过来,伸出手,嘴角勾起一个笑。

  肖舟的心脏狂跳着,不由自主握上去。

  江成远抓住他用力一拉,把他抱坐在自己大腿上,捏了捏他的下巴,“怎么?看到我吓傻了吗?”

  肖舟呆愣着,片刻后扭身扑上去,抱紧了他的脖子,泪水从眼眶涌出来,都落在了江成远肩颈处,“你做这些前为什么不问过我的意见?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边说边发抖,背部一起一伏,好像快喘不上气。

  江成远不禁心疼,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声音破碎在西装外套柔软的面料里,把纯手工定制的高档西服糟蹋了个彻底。

  江成远亲亲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最爱我。”

  肖舟脸红了,“鬼才爱你。”默默伏在他身上许久,整个人才渐渐平静。

  江成远单手搂着他,像哄小孩似的拍打着他的背。

  然后让孙旭开车,车辆驶出去。肖舟就静静地靠在江成远身上,抱着他,从大腿到胸膛都紧紧地贴在一起。

  肖舟终于感到安宁,闭上眼睛,刚刚一通发泄后,现在浑身脱力,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鼻子蹭着江成远的侧颈,他闻到一股熟悉又有点不一样的味道,肖舟不由自主地在他脖子上嗅了嗅,“这味道,为什么不一样?”

  江成远的身体被他弄得发烫,他把脸贴在肖舟的头发上,侧过头就能看到肖舟已经萎缩的腺体。

  用手指碰了碰,那里从原来鼓胀的鲜嫩的粉色变成一块干瘪的丑陋的伤疤,一股alpha味道汹涌地膨胀起来,好像一把挥舞的利剑,这样强悍不可抵挡。

  江成远有些讶然,冷汗从额头渗出来,本能排斥,手臂却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类似于自言自语地呢喃,“果然是变了。”

  肖舟一阵晕眩,由于品尝到了江成远信息素的分泌,好像在体内点燃了一个火种。

  他恍惚地去亲吻江成远的脖子,牙齿本能地探出,碾压那里的皮肉,在脆弱腺体的附近停住了,他还记得江成远的禁忌,“标记去掉了吗?”

  江成远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异样感,以前的肖舟信息素像水一样涓涓地渗进来,无声无息地包容,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但现在太凛冽也太森冷,无机质的冰冷雨水像利箭般无孔不入。

  好像一种危险的讯号。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没有。”

  肖舟微微抬起身,浓密的黑睫眨了一下,透着好奇与兴奋,“我可以碰它吗?”

  江成远表情凝固了一下,半晌点了点头,摸了摸肖舟的背,“不要咬。”

  肖舟听话地低头吻上了他的腺体,牙齿被很好地包裹起来,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唾液覆盖了表层,腺体慢慢红肿发烫,嘴唇附上轻柔地吮吸。

  江成远喘息的声音急促起来,他拉起肖舟的一条大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敏感的部位相接触,又把他往下压,放任他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

  空气暧昧又胶着,许久,江成远慢慢笑了一下,“好玩吗?”

  肖舟终于停止亲吻,更紧地贴近他,“再去一次标记,会很难受吧?”

  江成远闭目抱着他,“我可以不去,就当留个纪念。”

  “那你易感期的时候怎么办?”

  江成远抚摸他的头发,“你帮我吧,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肖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自己变回了Alpha,也还是他的,这点不会变。

  中途经过一家超市,江成远突然叫停了车,让孙旭去帮忙买些东西。片刻后,孙旭面红耳赤地回来,把东西递向后座。

  江成远面不改色地接了,肖舟几乎想钻到座位底下,压根不敢和孙旭对视。

  江成远这次是保释出来,并不算真正恢复自由身,他的案子还没开庭还在调查中,人身都受到限制,除了待在家里,也没其他事可干。

  两人纠缠到床上,肖舟有些紧张,身体像处子一样未经开发,整个人绷紧如同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铁疙瘩,即使用了工具开拓也无法容纳。

  江成远不耐烦地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背要他放松,可肖舟像死鱼一样躺着,一脑门的冷汗,不间断地吸气吐气就是放松不下去。

  空气中两股alpha味道则在你争我斗,互不相让。

  肖舟是顺服的,可挡不住信息素有自己的本性,千方百计要去压一头。江成远的信息素越浓,肖舟的不适感就越明显。又冷又冽的雨缠上浓郁烈性的酒,好像滚油里溅了水,刺啦刺啦得油点子四溅,烫得连空气都要烧起来。想压倒,想征服,已经超越了欲望的发泄,更像是一种支配权的争夺,

  江成远烧红了眼,俯下身咬上肖舟后颈干瘪的腺体,可往常的伎俩不好使,咬出一嘴的血,却什么反应都得不到。

  肖舟挺着身,下意识地仰高脖子,腺体的位置生疼,手揪着床单,肩颈都拉成一条漂亮的颤巍巍的直线。

  直到后来江成远失了耐心,伤口又被撕裂,他痛极了,呜咽着伸手在江成远后背上抓出两道血痕。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没动,刚见面第一次做.爱就做得像打仗,都是血都是伤。

  江成远吐出一口气,终于无奈地笑了,之前急切的兴致消散得差不多,干脆不急于一时。

  他退出来,把肖舟捞起来,看他脑袋软塌塌地垂下来,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汗,脸色惨白,身子一抽一抽的,显然还疼得厉害。

  江成远就很心疼了,他把人抱着的时候想,算了,不能碰就不能碰,先养着看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