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钓系美人装乖指南>第42章 让他的人生,真正从十八岁这年开始。

  “你担心他会看出来?”吕少言大张着眼睛问, 随后又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谁能保证正常人就不做个噩梦了?”

  “可我哥很敏锐。”苏釉趴在床上垂着眼睛翻书, “而且我做梦的时候可能还挺吓人的。”

  虽然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他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

  那样的情绪下, 天仙估计也能化成厉鬼了, 别说他还是个普通人,

  亏路桥还能那么耐心地抱着他安慰他。

  路桥人可真好,他忍不住想。

  吕少言托了托腮, 他是见过苏釉做噩梦的,不过那时候他也迷迷糊糊的,闭着眼把苏釉摇醒自个儿紧接着就又睡了,没有什么发言权。

  他目光顺着苏釉削薄的背脊往下移动, 最后落在某处:“那你就告诉他, 是他干你赶得太狠了,所以才会做噩梦。”

  苏釉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别看书了。”吕少言把书从他眼皮下抽走, “**得坐都坐不稳了还有心思看书?我就不信,事后你就不会回味一番荡漾一下?”

  他说着凑过来, 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柚子, 快给我讲讲,到底爽不爽?我真的抓心挠肺。”

  看片的时候, 两个人明明说好了, 谁先实战就一定要把其中的滋味儿分享给对方的, 现在可好, 苏釉自从和路桥一起后, 连一个字都不提, 一点儿都不仗义。

  “到底片儿上那些**是不是真的啊?”吕少言可太好奇了,可惜他还没有男朋友,没有办法尝试一二。

  “还行。”苏釉把自己的书拉回来,继续不紧不慢地翻,“等你生日时,我可以送你套玩具。”

  “我靠,你们已经上玩具了?”吕少言兴奋道,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苏釉:……

  “那……小电影上的技巧都用上了吗?”见他不答,吕少言不死心地继续问。

  “用不上。”苏釉言简意赅地说,嗓音还带着一点哑,“劝你也不要看了。”

  就路桥那架势,别说用小电影上的技巧了,就连小电影是什么他那会儿都没心思寻思了。

  “为什么?”吕少言孜孜不倦地问。

  “哥,”苏釉凉凉地看他,“你学习要是这么上进的话,第一名的宝座肯定非你莫属。”

  吕少言被人戳了痛处,不觉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谁能争得过你东方不败?”

  又抱怨:“还不是因为你屁股疼,不能带我下去玩儿,还说带我去吃好吃的呢?”

  “带你去。”苏釉说,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低头在手机上叫车,“我还约了茉姐。”

  “不会也约我哥了吧?”吕少言问,“我哥最近估计是没空,他正忙他们那个小破公司的项目呢,元旦都没能在家过,天天喝得神志不清,我妈都快上鞋底了。”

  “嗯,”苏釉说“路潍州他们公司最近好像也在忙这个项目,我听路升提起过。”

  路桥的外公桑庭竹是做医疗器械与生殖辅助项目起家的,商泰也一直主打这一块,但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新能源的业务,桑庭竹一直维持着。

  那是路桥外婆留下来的产业。

  桑庭竹十分能干,但路桥的外婆却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在新能源产业还尚未正式冒头时,就开始对家里的太阳能产业进行转型升级。

  也正是因此,她将工厂搬到了高新区的工业园内。

  而那场车祸,也是发生在她从高新区回市区的路上。

  外婆去世后,桑庭竹将妻子留下的产业和自己的产业并在一处发展,正式将公司更名为商泰。

  因为路桥的外婆姓“台,「商泰」二字取自两人的姓氏谐音。  吕少思之前曾在商泰就职过,主要负责新能源这方面的业务。

  后来,路潍州将商泰占据后,吕少思便辞了职,和几个朋友一起成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新能源公司。

  公司很小,但这两年新能源产业的势头强劲,还是赚了一些钱的。

  尤其最近这个项目,如果能拿下来,对他们公司而言,无异于鲤鱼跳龙门。

  而这个项目上,他们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就是路达了。

  由于尚科对路达生殖辅助这块的冲击十分强烈,导致路达的年报十分难看,最近路达在新能源投入了更多的人力物力,打算有这块来弥补。

  路潍州对这个项目更是十分看中,点了路潍勤和路升父子亲自经手。

  最近路升常来路家,苏釉和他走得很紧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内幕消息,可以帮帮吕少思。

  “我哥也就是瞎忙。”吕少言说,“他们那个小破公司怎么可能干得过人家路达啊?”

  “那也不好说,”苏釉不动声色地说,“如果什么都不争取的话,那还做什么生意?”

  ——

  朱宇办事儿一向十分稳妥,不过三天,苏釉过往十七年的调查资料就呈在了路桥的办公桌上。

  将资料交上来的时候,朱宇的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苏釉的生活很简单,”朱宇说,“他在旧街那边大都是独来独往,虽然他父亲那边有点远房亲戚,但是早就没有什么往来了,所以查出来的东西也比较有限。”

  路桥点了点头,将那叠资料捏在手中。

  很薄,轻飘飘的,像几片羽毛一般,可路桥捏着它,却莫名觉得十分沉重。

  和调查资料一起的,还有一打苏釉的照片。

  照片被装在塑封盒里,路桥先没有打开。

  他点了支烟,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目光极度沉郁,隔着烟雾,又似乎能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样的目光下,朱宇不觉慢慢移开了目光。

  明明决定调查的时候,路桥的态度是十分坚决的。

  可现在,结果就在眼前,只要轻轻掀开那几页纸,他就可以看到关于苏釉的过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像是没那么着急了。

  或许也不是不着急,而只是近乡情怯。

  窗外的风很大,吹得树枝疯狂摇曳。

  路桥的目光刺透烟雾凝在了那几页薄薄的调查资料上。

  而眼前,却莫名出现了清晨隔着车窗看到的,围着围巾站在公交站台的那个少年笔挺的身影。

  苏釉从来不让他送,也不让他配司机,他书自己习惯这样的节奏,也喜欢这样独自一人的放空时刻。

  他确实是很放空的,因为大部分时候,路桥的车子从他面前经过,他都像是一无所知。

  每当这种时候,路桥总是觉得,这个在夜里总爱手脚并用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孩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将自己放在心里。

  但这种感觉又总是很短暂,因为每次苏釉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目光都像是落进了满天星辰一样。

  那么专注,那么明亮,好像他的眼里还能看他他一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让他的心脏不自觉就会微微发热,进而发烫。

  “哥,”朱宇小声道,“这份资料……”

  “没关系。”路桥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烟衔在唇间,沉声道,“我自己看。”

  那是他所喜欢的那个人的过去,是他未曾参与也一无所知的过去,他应该亲手揭开才对。

  即便在他的观念里,私下调查对方本身就是一种十分逾距的行为。

  烟雾在眼前飘散,路桥眼睫低垂,将情绪尽数收敛。

  他先打开了装照片的那个塑封盒子。

  照片应该是重新冲洗的,一水儿崭新的白边,最上面那张,是苏釉靠在一道小巷里,垂着眼眸在抽烟。

  少年的站姿很随意,但却清冷疏离到让人不敢靠近的地步,又隐隐透着一种让人觉得心酸的孤独感,是路桥从未见过的样子。

  如果他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姿态的话,路桥大概会骂他一声小崽子,然后吻到他根本摆不起谱儿来。

  不过苏釉并不在,所以这张照片只会让人觉得,他离他其实很遥远。

  路桥怔了片刻,才忍不住想,原来苏釉会抽烟。

  不仅如此,他抽烟的姿势还十分娴熟,带着点吊儿郎当与混不在乎的样子。

  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是秋天,他穿了件不薄不厚的风衣外套,脚边有风吹来的枯叶,眉眼被烟头的微光照亮,十分冷漠。

  烟蒂被牙齿咬出印痕,路桥只这一张照片就看了许久。

  像是随手一拍,但又传递了许许多多的信息出来,而其中每一条,都让他觉得陌生。

  其实,真的抽烟也没什么,尤其苏釉现在这个年龄,叛逆点也正常,而且他父亲刚刚去世不久,他换了一个新的环境生活,心里没有安全感需要从外界寻求,也都正常。

  路桥沉思片刻,并不觉得有什么。

  于是他翻开了第二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上的苏釉就温和多了,他穿着围裙戴着头巾,站在吧台后面握着拉花器为咖啡拉花。

  路桥的眉心蹙了起来。

  “就是我们之前接苏釉时经过的那家咖啡店,”朱宇适时地解释道,“苏釉在那家店里打工。”

  路桥想了片刻,记起那家门头和周边格格不入的咖啡店来。

  那家店的门头是木质镂空的,看起来很古朴,店名时「WEEKEND」。

  “店主名字叫周茉。”朱宇说,“是苏釉小时候的邻居,也算是……算是他的贵人吧。”

  “他哪有时间打工?”路桥略带疑惑地说。

  “他不上晚自习,”朱宇说,“下午放学就会离校过去工作,晚上放学时间正常回家。”

  路桥愣了片刻,不自觉想起自己去接苏釉的那几次,每次他都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来,手和脸上都是一片冰凉。

  那时候他总以为他是从教室小跑过来的,原来不是。

  原来比教室更遥远。

  都高三了,他为什么还要打工?

  很缺钱吗?为什么又不要自己的卡。

  那张卡递给苏釉后,他好像也从未使用过,路桥不知道多期待收到那张卡的刷卡信息。

  他想为苏釉花钱,想得不得了,如果苏釉可以从中得到快乐,那么他也会感觉很快了。

  只是可惜,苏釉一次都没有用过。

  路桥暂时压下了心底的疑问,继续翻看那些照片。

  出乎他意料的是,照片中居然有很大一部分是苏釉和人斗殴或者之后的照片。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年龄越小的时候,他身上的伤痕就越多。

  嘴角,眼睛,脸颊……这些都是挂彩最多的地方,至于身上的伤痕,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所以无从得知。

  可随着年龄渐长,他身上便很少再有伤痕了。

  相较于小时候总是穿的破破烂烂的样子,人也越来越干净整洁了起来。

  苏釉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变过样子,只是小时候是小圆脸,因为脸小显得眼睛格外大,而长大一些,下颌变得尖了起来,看起来则更秀气。

  可是无论小时候还是长大之后,他在许多照片上表现出来的特质都让路桥十分陌生。

  那双深黑的桃花眼,一向是少有笑意的,大部分时候都十分戒备,冰冷,像受伤的,陷入绝境的野兽,时刻戒备着黑暗中的危险。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或许是黑色的。

  这个念头很突兀地进入路桥心里,让他心口隐隐作痛了起来。

  照片有很多张,其中也又叫周茉的店主,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还有路桥生活的房子,以及他就读的小学初中,外加一些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

  路桥飞速地看完,随后再没能忍住,他拿起那份薄薄的调查资料来。

  那份调查资料他看的很仔细,认真到连烟头烧了手指都恍若未觉。

  白纸黑字,那轻飘飘的每一页纸上的每一句话路桥都能理解,可有些时候他却又无法完全理解。

  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不同的好,也有不同的坏,而作为父母同理。

  路桥在那一张张纸上,几乎看到了一份人间炼狱,他这时才知道,人性究竟可以恶到什么程度。

  路桥虽然姓路,但其实受到的教育,成长的环境却都是他外公和母亲为他亲自打造的,他骨子里其实传承的是桑家的基因;

  他虽然贪玩,但却知道君子之道,外公虽然从商,但却始终贯彻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宗旨。

  所以,才更显得路潍州的所作所为如此卑劣无耻。

  他本以为,路潍州的恶已经接近极致,可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资料上内容其实很简单,如果让苏釉来看的话,大约也只是觉得普普通通,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可在路桥而言,却如万箭穿心。

  三岁,才三岁的孩子,苏釉就被母亲抛弃,面临父亲重新堕落,洛颀离开,苏怀民也不回家的日子里,他得有多害怕?

  是不是怀疑自己已经被父母抛弃?

  他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活下来的?

  而后来,苏怀民开始偶尔回来,但每次都是醉醺醺的,不仅如此,还伴随着暴力……

  三岁,三岁的的孩子。

  就算再难的家庭里,也大都是被大人捧在掌心里宝贝着的啊,可苏釉就会给苏怀民端茶倒水了。

  因为他也要活下去吧?

  即便年龄小,也知道只能依靠爸爸。

  可苏怀民呢?他却染了酒瘾,回回喝醉都拿那么小的孩子发泄。

  他打他,把他摔在地上或者墙上,掐他的脖子,可苏釉还是赖在那里,因为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因为他或许还是那么爱自己的父亲。

  不仅如此,无论是旧街的孩子,还是学校里的同学,也拉帮结派地欺负他。

  骂他是没有妈的孩子,恶意抢他的文具。

  每个孩子都有很多文具,唯有苏釉可能只有那么一件。

  他要保护自己的东西,他不能不握起拳头来……

  路桥的眼睛湿了,喉结不停地滚动。

  他这样的孩子,长到现在该有多难啊。

  路桥想起自己醉酒时苏釉为自己熬的那碗醒酒汤,以及,他那天在厨房忙碌时的利落身影,还有之前,每天早晨,他为他准备的咖啡……

  原来,那么小的时候,他就学着为苏怀民煮醒酒汤了。

  即便被父亲殴打,却仍不想看他醉酒后的难受,不顾自己的伤痕,踮着脚尖在灶台前为他煮一碗醒酒汤。

  只是这样的爱与依恋,都不能换来苏怀民的一点温情。

  纸张无声地翻过一页,路桥的手蓦地收紧了。

  上面记录着苏釉十岁时发生的那件事。

  利刃穿透他的胸口,只差几公分就能从他背后透出去,报警人为周茉,之后警察抓了苏怀民,苏怀民承认是自己失手所致……

  苏釉在ICU住了五天后才脱离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医生说,那次他差一点就再也醒不过来。

  之后不久,他就跟着周茉在「WEEKED」做些零散工作,而苏怀民在被行政拘留后就几乎不再回家,苏釉的学费都是由周茉代为缴付,他几乎是靠着自己年幼的劳动力在养活自己。

  路桥的眼睫垂着,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为什么他那么难的时候没找过洛颀,那时候洛颀的生活应该是很不错的,就算她只给他一点点零用钱,也足够他生活下去了……

  他快速地往下翻了几页,文件中始终没有提及他向洛颀求助的事情。

  甚至于没有提过洛颀的只言片语。

  那应该是,他没找过她?因为恨她吗?那后来为什么又来了路家?

  澎湃的情绪冲击着他,路桥忍不住阖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了三岁的小小孩童,一个人在那栋老旧的房子里生活。

  他很害怕,盼望父亲回来,但是苏怀民总不回家。

  所以,就算苏怀民偶尔回家一次都会家暴他,他也会小心翼翼地照顾好他。

  可能对于孩子来说,被抛弃远比被打死更为可怕也说不定。

  他也能看到,小小的孩子围着锅台为自己做简单的食物,为父亲煮一碗醒酒汤,看到他被人欺负,所以变得少言寡语,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却像带刺的刺猬一样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于,他几乎自闭到不想与任何人有任何社,他还能看到,十岁那年,他被父亲捅伤后独自被抛弃在那间老旧房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的绝望……

  原来他胸口那道粉色的伤痕曾有过那么惨烈的过往。

  并不是他含笑轻轻松松说出的,骑自行车不小心撞在了上面。

  不是,根本不是。

  “苏釉和人交往很少,”朱宇轻声说,“所以关于他的事情别人知道的都很少,查不到更深的,只能查到这些。”

  “嗯。”路桥的嗓音微哑,“这些就够了。”

  这些就够了,足以让他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多的噩梦和那么多的恨意。

  这些资料让苏釉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他心里那么完美,可却让他更爱他,更珍重他,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宠他爱他,让他只有幸福,用一点点新的痕迹彻底覆盖住过往,让他彻底忘记过去受到的伤害。

  让他的人生,真正从十八岁这年开始。

  他将那叠资料和照片全部锁进抽屉里,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十五年前,那么他就可以央求母亲将这个孩子领养回来。

  和他长在一起,再不用受那些风霜摧残。

  ——

  下班的时候,路桥去接了苏釉。

  不像以前每次都在放学时才告诉他,而是提前十几分钟发了信心出去。

  这次苏釉来的比往常快一些,也更从容。

  “怎么又来接我了,”他弯着眼睛坐进来,甜蜜蜜地叫他,“哥。”

  又说,“今天不是才开学吗?”

  看着那样干净的笑容,路桥的眼眶不觉就有些发酸,他什么都没说,倾身紧紧将他抱进了怀里。

  苏釉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前后车厢的挡板,挡板还没有放下来,但朱宇今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笑他们。

  苏釉轻轻碰了碰路桥的后心,将嘴唇贴在了他耳畔,像是好笑一般小声道:“哥真粘人。”

  又说:“这么想我啊?”

  路桥没像平时那样逗他,或者故意借机欺负他,只将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地应了声:“嗯。”

  苏釉不觉有些疑惑起来,再次往前看了朱宇一眼。

  “看我干什么?”朱宇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我们老板。”

  他说着将车子的前后隔板放了下来,将两人挡在视线之外。

  “哥,”苏釉小心翼翼地问,“是工作上不顺利吗?还是别的?你跟我说说,虽然我不懂,但是说不定我有别的方式安慰你。”

  他说着很轻地笑了笑,隐隐带了些俏皮。

  “没有。”好半天路桥才慢慢坐直了身体,他双眸幽深,很认真地看苏釉,低下头来亲吻他。

  苏釉棉服里穿了件V领的毛衣,动作间露出他脖颈间戴着的链子,路桥知道,那上面串着他给他的戒指。

  他心头暖流涌动,很用力地抱了抱苏釉,像是恨不能将他与自己融为一体般。

  “真没事啊?”苏釉不确定地问,终于放下心来,才发觉自己的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

  “没事。”路桥再次说。

  “没事就好,”苏釉笑眯眯地看他,“那我能打个申请吗?”

  “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拒绝过。「路桥说,轻轻往上捋了捋他的额发,」什么事情还要打申请?”

  “你不是说不让我和升哥单独见面吗?”苏釉说,“他今天联系我,说明天过来办事儿,问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你想吗?”路桥问。

  苏釉的眼睛转了转,给的答案十分狡猾。

  “哥不喜欢我就不见。”他说。

  “你想见就见。”路桥低声说,别说是见路升,苏釉这会儿就算跟他要天上的星星,他说不定都恨不得要给他摘下来,“你高兴就好。”

  “你高兴就好”这样的话对苏釉来说其实不太容易听到,所以听到的同时他便高兴地弯起了眼睛。

  “真的啊,哥,”他说,吧唧一口亲在了路桥的唇角,“哥对我可真好。”

  路桥垂眸看他,心潮涌动。

  更好的都在后面,他想。

  但他只是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正低下头去,在很温柔很温柔地亲吻苏釉。

  苏釉说的对,他真的是很爱接吻,特别特别爱。

  作者有话说:

  关于幼幼受伤,苏怀民确实是那样做的口供。